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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後往地里澆水不是為了防旱,而是為了防寒。
在極寒天氣來臨之前多澆水不僅可以增加越冬作物產量,更主要的是防寒。而追加肥料則是出于催熟的目的。越往後天越冷,冬天里的作物再能抗寒也是有上限的。
為了避免被凍壞的現象,一些農民會在真正的寒冷天氣到來之前追加一些肥料,以催熟作物,提前收割。
寒露發現,不等自己提醒,自個媽媽心里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也對,要論種地搞農業,她這個半吊子是肯定比不過爸**。
既然父母心里都有了打算,寒露也安心了,該忙啥忙啥去了。現在她只能在家里農業問題上充當下顧問的角色,要真刀實槍的干,她可只有站在一邊旁听的份。
多學習基礎才是她該做的,不管是在農業上,還是在學習上。
寒露和她媽媽提過這防寒的事後就沒吱聲了,一轉身,繼續往鐘羽家里跑,反復騷擾他去了。
這一天,沒攤上周末,寒露到了他家後才知道他還沒有放學回來,想到家里最近也不忙就呆了會兒。小麥種好了,白菜也接近收獲了,弟弟雖然話癆調皮但總歸還是听話的,鄰居最近也安分多了,也沒什麼鬧心或者需要重點關注的事。
這樣一考慮,既然家里不會有急事,寒露就安心的坐在了鐘羽家里,和鐘羽的媽媽何安晴閑聊起來。
因為是從市里調過來的,鐘羽的父親鐘涇原在村里也算得上是個名人,平常就是放學回家了也有不少學生跑過來問問題,很多次寒露借機去向鐘羽請教學習問題的時候遇到過,還不止一次。
作為一個小學教師,還是教主要科目的,自然每天都有課,即使半天沒有課,鐘羽的父親也不會提前回家,不是忙著備課查資料,就是忙著批作業批試卷,偶爾還自費給學生印一些課外的東西看看。據說很多在村里上學的學生對鐘老師的評價都很高。寒露听了,嘴上不說什麼,心里卻是了然的笑笑。
鐘老師的好,她這個親身體驗過的學生自然清楚。
稀里糊涂的想了不少,就听身旁的何安晴柔聲道︰「寒露,來,喝點紅糖水吧,暖暖身子,我看你也是身體偏寒的,這才初冬就穿這麼多了……天有點冷了,不如以後我讓小羽去你家吧。」何安晴說著已經倒了杯滾燙的紅糖水。
寒露無奈了,她的確是體質偏寒,但也沒辦法,天生如此,這不,才初冬而已,去趟後面鄰居家就裹成了一只肥貓。
不過,她也不敢不穿,出門時她媽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許她月兌了外面的衣服,那嚴厲的口吻讓寒露一想起就忍不住想笑。不想讓媽媽擔心,寒露雖然渾身臃腫到難受,卻也沒說什麼。
寒露接過何安晴遞過來的玻璃杯子,垂了頭,喝了口紅糖水,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大娘,不用了。」
哪有讓「老師」去「學生」家授課的道理?她知道何安晴也是出于好意,也不好回絕的這麼直接,只好笑了下,解釋道︰「如果這樣的話,回去我媽媽肯定要說我不懂事了。大娘,沒事的,我雖然身體不壯實,但也很健康,不會輕易生病的。」
寒露這說的倒是大實話。
自從重生以來,她就在自己的身體上下了一番功夫。大補是不可能了,但小補卻是可以的。
平時注意飲食搭配,再加上偶爾的小幅度鍛煉,兩個月下來,寒露的體重雖然沒增加多少,但生病的次數卻大大減少了。
寒露記得,前世她小時候因為難產的原因,大病沒多少,小病卻是接連不斷,尤其是在季節轉換的時候,不咳嗽發燒打幾針都對不起開醫院的。
不生病?那都是奇跡了。
這樣拖下來,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她的身體非常孱弱,四肢細瘦,手腳無力,抵抗能力也極差。
寒露會這樣想,何安晴卻不會這樣想,她只知道眼前這個沉靜的丫頭又在委婉的拒絕她的好意了。
何安晴緩緩起身,握著寒露的手掌,拉著她進了暖和的里屋,坐在了鋪著軟布的矮墩上,抿著嘴,小聲和她話起了家常。
「寒露,你打算什麼時候上學?明年還是……」何安晴遲疑道。視線往下滑,略過寒露柳條一樣細瘦的身子,一絲疼惜在心頭拂過。
寒露的情況她是清楚的。
經常在自己跟前晃蕩,何安晴對寒露的關注也就多了一些,再加上寒露不比一般孩童,性格要穩重得多,話雖不多卻句句在理,使得每次寒露過來找兒子時都會被她找話題攔下,說些家常話。
「嗯,爸媽打算讓我明年上學,到時候我就可以和羽哥哥一起上學了。」因為是確切答案,寒露說起時眼楮都眯成了一道細細的縫,彎彎的,帶著小孩子天真純粹般的可愛。
這可是她重生以後為自己爭取到的機會要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如果按照前世的路子,一切不變的話,她應該在7歲時才被允許上小學,而且那個時候的學費還是爸爸舌忝著臉四處借的,這一世,她終于可以改變一些事情了
寒露對未來的規劃也更加堅定了。
既然她可以改變上學的時間、改變父母對鄰居的看法,那麼以後更大的改變也不是不可能,她要做的只是沉下心,徐徐圖之。
這一切,其他人不清楚,何安晴也不清楚,只是,僅從一個長輩的角度來看,她對寒露這些日子的努力感到既高興又心疼。
「這就好,只是可惜了,你到時候就不能上你鐘伯父的課了。」今年鐘羽的父親鐘涇原在教四年級,按照村里小學的傳統,等明年他就會帶五年級。
前世,寒露上學前班時就是鐘涇原帶的班主任,只是後來縣里不知怎麼回事,要求村里小學教師最好跟進帶班,結果寒露就在鐘涇原底下學了五年。
對于這個不大不小的改變,寒露心里也有些遺憾,卻也沒辦法,除非她報名的時候直接跳級,直上一年級,否則,她只好老老實實地上學前班。
村里小學教師的資歷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鐘涇原,這她也知道,不過既然已經學過這些,對自己影響也不大,略微表示了下遺憾也就沒什麼了。反正鐘老師就在自家後面,真遇到問題了,去問他也挺方便的。
如此一想,心里那點微微的遺憾也沒了。
沒有其他人在場插話,寒露耳根子清淨不少,和何安晴說起閑話來也很開心,偶爾說到允露的糗事和鐘羽的乖巧,兩人都是會心一笑。
和鐘羽媽**交談無疑是很愉快的。
大概是出身市里的緣故,何安晴一言一行都透著大家子氣,溫婉賢淑用在她身上再最適合不過了,和她說話的間隙寒露忽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村里小學不出名,教師的水準也遠遠比不上鎮里和縣里的,可是鐘涇原怎麼會突然被調到這里來教書?以他高標準的教學水平難道不該派到縣里嗎?而且,從鐘羽爸**行為舉止里也可以看出,他們兩人出身良好,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之家,那也肯定是書香門第之後,不然不會調到村里後居然把原先家里的藏書都搬到這里來了。
小學學習五年,寒露可從未听過有哪一個教師愛書成痴達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