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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往事悲慘

關清見氣氛尷尬,心中亦不知潘天此行來的目的,便端起桌上的茶道︰「各位請用茶。」

潘天客氣道︰「謝關老英雄盛情款待。」說完便也喝了一口茶,又放下,說完之後,便抬頭環視了一下客廳的四周,發現布置的相當精致,又見關清的背後掛著的堂畫上掛著一幅武聖關羽的戰圖,威風凜凜,不由贊道︰「想不到關老英雄竟是武聖的後人,真是令晚輩萬分欽佩。想當年武聖爺過五關斬六將,溫酒斬華雄,成為萬世之美談,如今晚輩見關老英雄頗有武聖之勇謀,又樂善好施,天下群豪無不欽佩,今日有幸認識,當真三生有幸。」

關清見潘天贊美,不由笑道︰「潘少俠客氣了,老夫也只是沾了祖上一點光,又承蒙江湖朋友抬舉,這才有幸結交了一些義士,像潘少俠這樣的英雄,能來到鄙莊,真是蓬蓽生輝。」

潘天看著關清,一本正經道:「晚輩常听家父談及江湖之事,說武林之中,只有三人令他敬重,其一便是丐幫幫主王承顏,說他一生俠風蓋骨,胸懷坦蕩,為當世之大英雄;其二便是師公長劍慕容先生,贊他老人家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仁慈寬厚;其三便是關老英雄您,說您有勇有謀,膽氣過人,乃當世之大豪杰。」

潘天這一番話說的關清是目瞪口呆,心花怒放,其實他又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是潘天故意虛說的而已,為的就是想要讓關清對自己消除戒心,從中打听哥哥的下落。

關清听完潘天的話,不由站了起來,神情很是激動的問道︰「潘少俠,令尊當真如此看得起老夫?」

潘天見關清好似不相信,便也站起道︰「家父一生不善言詞,行事謹慎,對我姐弟家教極嚴,晚輩今日當著您的面又豈敢胡言亂語,妄加杜撰?」

這邊關月听後,卻不以為然道︰「哼!誰稀罕他來夸贊,我父親乃當今英雄,何人不識?哪人不曉,還用得著他來夸獎,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潘天見關月如此口出狂言,對爹爹不敬,不由臉色頓變,剛想發怒,才見關清一步竄上前去,照臉便是一巴掌,直打得他臉頓時腫得老高,這才大聲斥責道︰「無知小兒,你可知潘少俠令尊是何人?他是當今天下武林盟主,仁宗皇帝御賜的平民將軍,當今江湖上有幾個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詞,目無尊長,還不快跪下跟潘少俠賠禮認錯。」

關月其先被爹爹打了一巴掌,如今因為一句話又被打了一巴掌,不由心中很是不服,當想頂撞,卻听到父親說潘天的爹爹是當今武林盟主,不由渾身一顫,知道盟主是爹爹唯一敬重的英雄人物,不由頓時「撲通」一聲跪下道︰「爹爹,孩兒知錯了,請您責罰。」

關清大聲罵道︰「我責罰你有什麼用?還不快跟潘少俠賠罪!」

潘天見關清竟發了這麼大的火,心中的怒火也頓時消了,連忙上前阻止道︰「關老英雄何必如此?令子性格直率,口直心快,實屬無心之過,何況家父乃是一介平民,關兄弟如此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又何必動怒呢?關兄,快快請起。」說完便上去扶關月。

關月沒有關清的話是萬萬不敢起來的,便抬頭看著父親。

關清不由又怒道︰「畜生,潘少俠親自為你求情,你竟然還不知恩情,真是要氣死我了,還不快?L起來。」

關月又挨了一通罵,這才站了起來,朝潘天謝道︰「潘少俠,您大人大量,在下無知,無意中冒犯了令尊,還望見諒。」

潘天笑道︰「關兄弟,不必介意,先父雖為武林盟主,可一生卻從不敢以至尊自居,生怕會給我姐弟造成不好的影響,是以我們行走江湖之時,從也不敢提及先父的名諱,以至于遭人誤會,還望見怪。」

關月剛想說話,卻听關清驚道︰「小兄弟,你說先父,莫非盟主他……?」

潘天見他神情哀傷,頓時也勾起了對爹爹的懷念,不由一時心情也很沉重,長嘆了一口氣,許久之後,才感嘆道︰「不瞞關老英雄,先父在年前已不幸辭世,多謝前輩掛心。」

關清听後,不由臉色慘白,竟似站不太穩,差點要跌倒下去,多虧身邊關星伸手一扶,這才沒摔倒,淚水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許久之後才長嘆一聲道︰「想不到恩人竟然已經謝世,真是天妒英才!唉!」

潘天見他神情這般悲傷,心中很是不解道︰「恩人?莫非關老英雄認識先父?」

潘天一心想從別人的口中知道父親和娘親的事情,心中也一直耿耿于懷娘親是魔女的事,如今听關清如此說,自然很是驚訝和激動。

關清回頭注視著潘天,許久之後才回憶道︰「盟主豈止是我關清的大恩人,如今天下稍有名望的人,又有哪個不曾得到盟主的恩惠呢?這種大恩如今看來卻是再也無能為報了,直是遺憾啊!」

潘天心中一動道︰「家父對我姐弟很是嚴格,對于江湖上的事從來都不曾提過,只是反復提及關老英雄的大名,說他一生之中,雖然有幸見過您一面,卻不曾詳談,此為人生一大遺憾,唉!」

關清听後,不由老眼里閃過一絲亮光,神情很是激動的說道︰「想不到時隔二十多年,老夫竟還能被盟主記掛在心上,當真死而無憾,夫復何求?老夫雖然只與盟主有一面之交,可卻終身不能忘記他的一笑一頻,一舉一動。不僅老夫如此,天下英雄又有何人不是如此呢?當年斷魂崖一役,死傷無數,能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又有幾人能忘記盟主的大恩大德呢?」

潘天听到關清提及斷魂崖,不由尋思道︰「果然跟娘親有關,我不防打听一下,看二娘所說是否屬實。」于是便道︰「斷魂崖一役?莫非當年關老前輩也在場嗎?」

關清听到潘天問,不由很是不解道︰「潘少俠難道沒有听過盟主提及此役?」

潘天不由笑道︰「家父從末向晚輩提及此事,生怕我們姐弟日後……」他說到這里,不由看了一眼關月三兄弟。

關清見狀,不由臉上一紅道︰「盟主宅心仁厚,性格謙遜,當真令老夫萬分欽佩。」

潘天連忙道︰「關老英雄過獎了。」

關清這才長嘆一聲道︰「提及斷魂崖一役,老夫自今記憶猶新。當年魔教教主柳勝指使魔女莊夢蝶手執魔劍,大肆屠殺各門各派,死傷不計其數。當年盟主身為正義堂少堂主,年方二十五歲,正值意氣風發,在危難之時,便帶領群雄屠魔,被迫退往斷魂崖,與魔女展開生死決戰……」

「啊!」潘天親耳听到關清說自己的娘親是魔女,不由心中很是惱火,失口大叫一聲,本想發怒,卻轉念又一想︰「我不能讓他知道娘親便是莊夢碟,如果他知道了,便自然會有所顧忌,斷然不會再說出真相。」于是便只好強壓心中怒火,忍了下去。

關清听得潘天大叫,臉上也變了,不由問道︰「潘少俠,怎麼了?」

潘天生怕他看穿,連忙笑道:「關老英雄,沒事。」

王偌嫣也不知道莊夢蝶便是潘天的娘親,一心只想听潘天的爹爹潘擎蒼英雄事跡,便催著道︰「老英雄,您快講,後來怎麼樣了?是魔女打敗了,還是盟主打敗了?」

潘天見她也說自己的娘親是魔女,想阻止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笑了笑。

關清繼續說道︰「女俠真會說笑,當然是盟主贏了。當年魔女手執魔劍,將盟主身邊的親人一一刺成重傷之後,便準備去殺我們這些人,哪知就在這時,盟主卻不知為何突然狂笑了起來。當年老夫身上中毒,雙眼受了重創,已不成視物,只听天地之間飛沙走石,地破山驚,身邊有很多人都因受不了盟主的狂笑而跳海而死。當時老夫雖然看不到東西,可只覺盟主好似發瘋了一般的笑,知道這是一門極高深的武功,便連忙撕了一些布堵住耳朵,強令自己靜下心去,這才僥幸存活了下來。直到後來听說盟主每向前跨出一步,頭發便會白一些,直到後來,當他走到魔女身邊時,頭發卻已全白了,而魔女也乖乖的放下手中的魔劍投降了。這時四周才靜了下來,那種靜真的讓人刻骨銘心,永生難忘,每一分,每一秒,都壓抑的人們沒有勇氣再存活下去。許久之後,我們便隨盟主下了山,中途的時候,盟主見我不能視物,行動不便,便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堅持為老夫運功療傷逼毒,這才保住了我的一條命。幾年之後,眼楮方才可以視物。可恨那魔女,如果不是她,當年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武林同道慘死,盟主也不會白白消耗掉十年的壽命,更不會英年早逝。」

王偌嫣听後,不由「啊」了一聲,臉色卻也變了,連忙朝潘天看去,眼神之中很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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