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一臉無辜地瞪著梁繼,「你干嘛去了?」那手依舊給墨青揉著後腦勺。
梁繼眨眨眼,壓下心頭的酸,「去方便了……怎麼了?」
「沒,還以為你失蹤了呢。」墨菲瞥眼墨青恢復了的那部位,松手出去︰「沒被拐走就好。」
梁繼還是那身直綴,扶墨菲下了車,「你去哪兒?」
「當然跟你一樣嘍,」她左右看了看,松開他的手往一塊大石頭後走去,「怎麼那麼冰?你大號來著?」
梁繼看著她拐到石頭後,沒了身影,才輕嘆口氣。這傻媳婦,都不知道他剛剛有多緊張,尤其是听到那麼曖昧的聲音後……
完事走出來,墨菲沒上車,而是先去了道邊。她發現雖然雨水沖刷了一些東西,但依舊有腳印留下,就連昨天看到的那長短腿的都能分辨得出,右腳尖的痕跡很明顯,而腳根則不顯。
墨菲陷入沉思,看著不遠處昨日自家馬車留下的痕跡。按理說,車轍更深些才對,盡管他們早到了二個多時辰。看車輪上掛的泥痕,足有寸高,足以說明昨日前行的難度了。可如今那車轍不過淺淺的不足三分深,而那些腳印,卻足有五分,竟比馬蹄印還略深些。就算去了時間上的差異,也不應該這樣。墨菲回頭看了看自己留下的新足印,也不過三分而已,就算是自己體輕,那些尸體都是成年男子吧,也不應該……
「怎麼了?」墨青的聲音響起。
「有些奇怪而已。」墨菲回頭瞥他一眼,便歪頭看向他身後留下的腳印,只比自己的略深些,還不足五分,顯然是沒有用輕功身法的。
墨青突然就臉紅了起來,不自在地看向別處,「哪里……奇怪?」
墨菲覺得他聲音有異,掃去一眼,頓時也想起方才之事,干咳了一聲︰「自然反應,沒什麼的,要是沒有,豈不跟萬伯伯一樣了?我們走吧,去前面鎮上用飯。」
墨青在她擦身而過時,緊握住雙拳,生怕自己摟上去……垂頭平復心頭的騷動時,也看出了那些痕跡的不對勁。返身追上,「爺,那腳印……」
「嗯,咱們去前面打听一下,看看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沒。」墨菲還表揚了他一句,「不錯嘛,長了不少見識。」
「跟老海叔學了些。」他落後半步,幾番強行忍住欲摟上那小腰的沖動。
爺居然如此鎮定?這一點,讓他既佩服也有些黯然。難道她真的不介意?是不在乎還是……?
墨菲來到車邊,見梁繼垂頭正靜坐著,盯著一團衣物發著呆。她隨之看去,認出是墨青昨晚穿的那身直綴,心頭一動,「怎麼不換衣服?不是等為妻我親自伺候吧?」
梁繼似一驚,只一瞬便扭頭笑道︰「正是。媳婦去看路況了嗎,可走得?」
墨菲把沾了泥的鞋子直接月兌到車下,光著小腳爬進去,「當然。不能走也得想辦法走,總不能拿零嘴當主食吧?」拿起一邊梁繼已經準備好的衣服,「要我來月兌嗎?」
梁繼嗯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墨菲輕笑,一臉寵溺地湊過去,「我們二爺越來越可愛了,來,乖,抬胳臂~」順便在那白玉胸口處模了一把。
梁繼配合著把上衣月兌了,卻去解墨菲的扣子,「媳婦一起換,我來服侍著。」有模有樣地學了她一把,只是那手在左胸上多停留了幾秒,輕輕撫過那道顏色依舊鮮女敕的疤痕,心尖一顫,再次堅定了心願。
晨起空氣微涼,墨菲先為他套了件細棉無袖小褂,才把月白長衫給他套上,然後去扯他的褲子……
這衣服穿得久了些,梁繼心滿意足地自墨菲身上爬起。墨菲嘟囔道︰「你也不嫌一股汗餿味兒。」
「哪有?媳婦身上香著呢。」梁繼拿了棉帕為她淨了身子,然後才打理自己。「男人嘛,早上很容易的……你知道的。我去找阿青,咱早些走。」
「早?沒你剛才胡鬧,早就到地兒了。」墨菲坐起身,慵懶地挑起梁繼早備好的衣服穿戴起來。
梁繼幫她纏上細葛的圍胸布,又啄了幾口,才出去了。
近午,馬車終于進了新安縣。三個人只吃了些水果,嚼了些干果,跟人打听過,直接來到最好的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點了菜,又讓人備熱水。
吃飽喝得,都泡過澡,墨青出去打探消息,墨菲就抱著這幾天三人換下的衣物,去後院洗了。
梁繼非要來幫忙,不知為何如此熱切,墨菲卻沒讓,只讓他把馬車里的鋪墊都拿出來翻曬。難得見了晴,再不好好曬曬,都能覺出潮意了。
于是兩口子在後院就忙活上了,倒是惹來閑雜人的注意。其中就有老板娘賽金花,及她新寡的妹子賽梅朵。
借著送茶的由頭,賽金花就跟梁繼攀談上了。她看得出來,那坐在洗衣盆邊的墨爺才是作主之人,只是人家一臉的淡漠,弄得一向自詡見過世面的她有些不太敢近前。
到是這位四十的中年美大叔,雖瘦了些,瞧著倒似個好脾氣的,雖然那眼神偶爾色迷迷地瞥向那位墨爺。
龍陽之好的不在少數,他們雖穿著一般,但都氣勢傲人,想來是出門在外,不好顯擺。不然,你瞧那頭上的子,那可是上好的青玉。就算那位墨爺只了個桃木的,可那等雕功,也不是便宜貨。最關鍵的是賽金花老板娘不是相中這兩位中的一個,而是那個侍衛。那長相,那身材,……妹子頭里的那位,她就沒看好,果然,好好的做個監工,也能被砸死在礦下,那長相一看就是個薄命的,害得自己大好年華的老妹子生生地成了小寡婦……唉~!
梁繼瞥了躲在廊柱後的賽小寡婦,剛剛還是頭戴小白花,一身白裙,這麼會兒功夫就換了素青的衫子,淡藍的長衫,頭上的小白花也摘了,換了淺青的絨珠。「老板娘不要客氣了,至于你說的事,我們也不要擅自決定。等我家阿青回來後,幫你問一聲倒是可以的,別的,恕梁某不能應承。」梁繼瞥眼不動聲色的媳婦,心頭又有些堵了,……她竟搓著墨青的衫子,居然那麼認真。沒看到人家姐妹倆個都相中墨青了?
「好好好,這事就拜托梁爺了。」賽金花喜滋滋地福了福,扭著豐腴的腰身往前面站台去了。
賽梅朵卻有些痴迷地看著陽光下的梁繼,用根細棍有節奏地敲著墊子。雖然年紀大些,都能做自己的爹了,但這位梁繼長得可真好,就是那鬢邊的銀絲,也極有風度的……可惜姐姐說這位不是良婿。為啥呢?年僅二十的賽梅朵還很單純,想不明白原因。
梁繼在墨菲飛來第三眼不悅後,放下小棍子施施然地走了過去,「可是累了?不然我來洗吧。」
「你?活了四五十年,可洗過一次?會嗎?」墨菲不客氣地甩過去一句。
梁繼好脾氣地笑著來到她身後,彎下腰給她按著肩頭,「是沒洗過,但也沒說不能學呀?」然後附下頭,咬著她耳根說︰「故意把我說得那麼老,是不是怕我被人搶走呀?」
「美得你~」墨菲抬起濕手戳了他一記,「遠些點兒,別耽誤我干活兒!」
賽梅朵倒吸口冷氣,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姐姐非說那個侍衛看著不錯……
賽梅朵一番春心才蕩漾就落花付之流水了,難以接受地捂胸踉蹌而去。
墨菲淡淡地瞥去一眼,「你好像比我傷人多了,還不去關心關心?」
梁繼嘿嘿一笑,蹲子,自後面摟住她,「我與墨爺,情投意合,怕是做那事不妥,不如等正主回來去吧。」這正主,是指墨青。
梁繼也知道墨青是不可能會同意的,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也是想讓他心里堵堵,……誰讓今早兒他讓自己堵了心呢?即便是自己把打算跟他說了,他也不必如此猴急吧?
涼了大半院的衣服,墨菲又跟梁繼一起把墊子什麼的翻了個面兒繼續曬,才打算回樓上小憩一會兒,就見墨青匆匆找來,面色嚴肅。
「怎麼了?」梁繼搶先問道,心下有些忐忑,莫不是老板娘把那話兒先說了,他這是跟自己生氣?暗自反省,自己有不厚道了嗎?
「古玉山金礦前段日子突然坍塌,砸死了二十幾個礦工,萬兩黃金也不亦而飛,這且不說,今兒一早,竟發現停尸間里的尸體居然不翼而飛了。」墨青看著墨菲,又看看梁繼,然後說︰「我覺得爺早上說的那話……有些道理。」
墨菲點點頭,「可知這里的知縣是誰?」
「蔡渭,去年二甲第六名,蔡確大人的嫡長子。」
墨菲眉頭一挑,「有些意思了。你拿了我的名帖去拜會一下,……別叫旁人知道,記得把名帖收回來。他若有空,我們明天去金礦實地探查一番。」
「是,爺。」墨青轉身之際才看到自己的衣服竟然都洗好涼上了,意外地扭回頭︰「爺,這衣服都是……」
「啊,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就都揉出來了。」墨菲對他的深情凝望有些不敵,「快去辦正事,這小事不用你惦記著。」
墨青點頭,壓下心頭的感動快步離去。
墨菲拉著梁繼慢慢踱回房間,心里轉著各種念頭。這金礦,她還是有些印象的,正是沈括當初勘探出來的,沒想到是在這里。蔡渭是蔡確的長子,也是新科進士,提名還挺靠前的,在這里做了知縣,看樣子還不足半年,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地想他出事?若只是單純的失竊案或坍塌事故,還好說些,一旦牽連上黨派之爭就復雜了。
墨青回來得很快,並且帶回來一個人。
墨菲端坐著,對那年約二十二三的年輕官員點點頭,「坐吧,咱們雖沒見過,我與你父親倒是相識的。」
那人正是蔡渭,長相倒也清秀,只是如今額頭下巴的冒出幾顆豆大的青春美麗疙瘩豆兒,另外眼底紅絲密布,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兒,都彰顯出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沒燒明白。
「不敢,墨爺的大名,小佷在家時,便常听父親提起,每每感嘆一番。」
他倒是會說話,一下子就給自己長了輩兒,自稱小佷,好像非把自己綁上他的船一樣。
「心機倒也有,就是歷練少了些,這般直白,難怪被人盯上。」墨菲語調溫和,卻讓蔡渭的額頭當即見了汗。「讓你坐就坐,你父親若真那麼推崇我,便也會告訴你,我最是不耐煩那些規矩什麼的。」
蔡渭臉色一紅又一白,忽地半跪下來︰「還請墨爺拉小佷一把。」
「起來吧,若不是有話想跟你說,我就悄然離開了。」墨菲看了眼墨青,墨青連忙扶起蔡渭。
「喝口茶,事情出了便出了,只上火,就是急死也不能解決問題。」墨菲親自為他倒了杯茶,「茶是我自家帶的,你嘗嘗,好的話,就給你包二斤去。」
蔡渭的心,總算是落到肚里去了。他與父親不太一樣,沒那麼死板,性子上還不算強勢,自知父親在朝堂上立了不少敵人,平日里做人便很是低調,極少與京中的紈褲們湊在一起,對墨菲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只可惜無緣一見。
今天才自金礦回來,愁得正不知如何是好,書房里突然出現一人,本以為是來害他的,不想那人遞上名帖,一看竟是墨爺的大名,當下喜出望外,一定要跟過來請個安……
「且先把金礦一案說說吧。」墨菲淡淡地說道。
听完他的話,墨菲點點頭,「這便是了。」阿青,你把昨晚的事,也跟蔡知縣說了吧。」墨菲遞給梁繼一杯茶,又倒了一杯,遞給墨青,「你也坐下說吧,都不是外人。」
蔡渭一听這話,心更安穩了,恨不得大吼一聲,釋放一下之前的郁結。
墨青平靜地說了一遍,蔡渭雙眼頓時瞪圓,「墨爺的意思……那就是失蹤的尸首?我立即派人去追……」
「且慢,」墨菲攔下他,「追上又如何?」
蔡渭一愣,「自然是抓回來~」
「他若只說受雇于人,並不知雇主身份呢?」
蔡渭怔過後,直接問道︰「墨爺的意思……」
「你的手下,有多少是可靠的?你的上司是誰,可能指望得上?」
蔡渭臉色一白,「還請墨爺指教,小佷定當照辦。」
「不用這樣,也談不上指教。」墨菲搖頭,「你來此為官,定也是受命看好金礦為重,可是如此?」
「是,小佷臨來之際,父親曾面命,國庫空虛,要我一定仔細,不得在金礦上栽跟頭,一兩一分都要如數上交國庫,才不負皇恩。」
「這事,不易鬧出大動靜,想來你還未上報吧?」
他面色一變,「小佷原想先調查清楚,將事情的原由一並報上去。」
「只怕皇上這會兒已經知道金礦坍塌,失竊之事,就算還不知道,這彈劾你的折子也定是在半路上了。你且先寫封密信,把事情的經過寫上,記住不要帶上各種推測,然後說你正全力追查,請皇上給你個機會,將功贖罪,我自有辦法,讓它面呈于聖前。密信交給阿青就好,然後讓你最信任的人,也不必非得是衙差,找個善追蹤的,把趕尸人抓回,連帶那些尸體。打開尸體的月復腔,若里面空空如也,說明失金已經被轉移了,立即拷問趕尸人失金的去向。」
墨菲喝了口茶,「你來時,你父親定會交給你一些人手的,讓他們去。」
蔡渭神色微動,卻點頭應是。
墨菲暗點頭,「一定要提防那趕尸人畏罪自殺,……若那肚里的黃金還在,也不要聲張,偷偷都拉回來。說不得會被人盯上,小心被滅了口。我斷定,剩下的尸體一定還在金礦附近。可選二只好狗,帶人搜尋。本想明日與你一起去金礦看上一眼的,不過此時倒是不便了。你也不用說見過我,就是跟你父親也不用提。密信就在這里寫吧,客棧里的人,你要讓他們封口。」
蔡渭點頭,墨青連忙把筆墨紙硯送過來。
墨菲起身踱了幾圈,「後院有個叫賽梅朵的小寡婦,亡夫便是死在礦難中的吧?我觀她神色間並沒有太過悲傷,這不合常理,你記得要提她審問,別讓人知道了,否則她也怕是有性命之憂。若尋到失金,以最快的速度結案報上去。至于內幕,可寫封家書派可靠之人交于你父之手,再轉呈與聖前。不管查出什麼來,記住,別跟任何人提起,除了那家書,否則你的官兒,也就做到頭兒了。難得糊涂,說得簡單,卻不易做到。」
蔡渭覺得自己頭上這片陰雲終于見亮了。寫好密信後,雙手交與墨菲,「多謝墨爺,大恩不言謝,小佷這就去正事了。」
墨菲點頭,「金礦那邊要盡快復工,加強戒備,你自己也要小心,出入身邊要有侍衛。不管黨派之間如何爭斗,卻不應動搖國之根基,我無意于朝堂之爭。」
「是,小佷謹記。」他深施一禮。
「阿青,送蔡大人回去。這信,你先帶在身上,小心些。」墨菲叮囑著他。
梁繼在他們走後,擠到墨菲身邊,「你可真厲害,怎麼就能判定那些僵尸與金礦案有關呢?」
墨菲搖頭一笑,「機緣巧合而已。」
實則,在警校學過的,凡事太過巧合,必有反常之處。且阿青也說過,趕尸大多是秋冬季。連日陰雨,那趕尸人定是急壞了,再耽誤下去,尸體都快腐爛了,所以才冒雨前行。這也是為何昨夜就是那麼大的雨,那股子尸臭味兒也傳出老遠的原因了。
「總之,媳婦你就是料事如神。」梁繼與有榮焉地晃了晃頭,「你說,那小寡婦的事兒還跟墨青提嗎?」
「你想說就說唄,」墨菲瞥他一眼,「反正是人家拜托你的,盛情難卻的話……」
梁繼連忙搖頭,「如今小寡婦眼瞧著有月兌不了的干系,哪能害咱家阿青呢?」
「怎麼說都是你的理。」墨菲不理他,起身走到床邊,「我想躺會兒,你呢?」
「我當然要陪著媳婦了。」梁繼顛顛地湊過來,墨菲不客氣地戳住他的胸口,「還是下去敲敲墊子吧,沒準兒晚上就離開呢。」
「用得著趕夜路嗎?」梁繼雖也想躺下,便還是往門口走去,「你把門插上再躺。」
「也好。」墨菲起身,「你回來時敲門就是了。」……
睡得正香的墨菲被嗆醒了,連聲地咳著,渾身無力。才踉蹌地奔到窗口,卻發現窗子被人自外面釘死了。她不想浪費時間,斷了去門口再試的念頭,模到茶壺,倒了些冷茶在帕子上,然後捂住口鼻,把剛剛拌了自己一下的方凳倒拎著,使出最大的力氣砸向窗戶,……第三下才把窗扇敲破。
有新鮮空氣透進來,墨菲把臉湊過去,吸了幾口才奮起余勇,把洞的面積加大,最終自己爬了出去。當墨青回來時,墨菲已經坐到窗外的雨檐上了,正琢磨著為何後院這麼安靜,就連梁繼都沒看到,而且那墊子也少了一個。很顯然梁繼有危險了……想直接跳下去,看後放棄。若是平常,四米的高度還嚇不倒她,可她眼下渾身無力,若是就這麼下去,怕是最少得摔斷了骨頭,若是直接摔死倒也干脆了,就怕半死不活才要鬧心。
「爺,爺你在哪兒?」一聲破門聲後,墨青的聲音傳來。
墨菲別提有多激動了。「這呢,我在這兒呢~」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剩下的半扇窗突然飛了出去,墨青躍出來,一臉的焦急之色,在看到墨菲完好後緩和了下來。「二爺呢?」他一把抱起墨菲。
「應該在下面,咱們下去吧。」墨菲枕上墨青的肩頭,「大意了,只是這客棧里的人都死絕了嗎?」
「都被下了藥,昏迷著。」墨青抱著墨菲跳進後院,直接到來馬車前。果然見梁繼以怪異的姿勢躺在里面……
「他沒事吧?」墨菲的心,猛地一顫,咚咚地跳了起來。
墨青把她放到車轅上,直接跳進車里,模完梁繼的頸側,又快速地全身模了一遍後,才安慰地說︰「沒事兒,也是被迷翻的。」然後把梁繼抱到門邊,讓墨菲看到他的臉,自己跳下車,打了桶井水,含了一口噴到梁繼的臉上……
梁繼一顫,然後睫毛慢慢顫抖起來,越來越快,終于在睜開眼後同時叫道︰「媳婦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