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弘送走了楊宣翊,回了客院,正巧遇到冬素端著藥進門,隨手接過進了里間,見雲槿嵐靠在床頭看著她,心里松了口氣,卻依舊沉著臉。
「夫君回了。」雲槿嵐知道他還在生氣,不管他怎麼沉著臉,也回了個期盼的笑容。笑容並沒有得到回應,舒弘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一言不發。
雲槿嵐無法,只能乖乖地喝完藥,連問他要杯水沖淡苦意都不敢。
見她這會兒真听話,舒弘暗笑了一聲,伸手在她額間踫了踫,見她略帶討好的笑容,別開頭不看她,悶了半晌吐出幾個字,「可如意了?」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讓雲槿嵐糊涂了,「什麼如意了?」
舒弘睨了她一眼,這女人慣會裝傻,索性將事情都說了明白,「祖父命府里的人不得隨意外出,還將薛氏找去訓了一頓。」
雲槿嵐淡淡一笑,是原本就是她預期,沒什麼如意不如意的,實在不想在王家的問題上繼續,便將話題扯到了別處,「咱們住在五皇子的溫泉莊子,可有不妥?」
「無妨的,五皇子待人寬厚,我已派了人送信給他,他回話說讓我們安心住下就好。」原本他沒想打擾五皇子,但雲槿嵐病得實在太重,他不得不前來踫運氣。
雲槿嵐想起迷糊時,曾听到幾個丫頭說起劉四娘,也听說三公子當晚便尋來了,心知舒弘怕是將劉四娘得罪狠了,有些擔心她會在楊宣翊面前吹風。「等病好了,我想去一趟魏王府,當初咱們成親的時候,老王妃曾送過重禮。該去拜謝才是。」
舒弘側目地看著她,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她真是去給王妃道謝的?許是想給劉四娘道歉吧。沈夫人曾說過嵐兒是思慮過多。如此看來果真是如此的,「你先養好病,昨兒師娘還派人來問過你的病情,要不這樣,等你病好了,若不想回王家,可先去沈家住些日子。」
這話惹來雲槿嵐一瞪眼。「你想什麼呢?我如何能住到沈家去,這不但是給自己惹麻煩、給你招禍,還將師娘陷入不義之中。」她再不喜王家,還是不能太任性妄為。
舒弘內心是真希望她能出去住一段日子,秦大夫也說她的身子有些弱。需要好生調養,在王家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只能先顧著眼前,調養之事根本就顧不上。「先別管這些,到時辰泡溫泉了。」說完伸手抱起她去了後面的次間。
五皇子的莊子里總共有四眼泉水,取了兩眼流量大的泉水砌了大水池,蓋了間屋子,專供主人使用,另有兩眼泉水之上分別引入了客院之內。雲槿嵐住的院子里一間屋子,一個不大的水池,長寬各有五尺余,剛好夠兩人泡入其中。
舒弘將雲槿嵐放在一旁的矮榻上,正欲叫春碧她們進來幫雲槿嵐,無意間與雲槿嵐的目光踫到了一起。泉水的熱氣升騰,讓黑幽幽的眼眸里略帶迷離,眼里那晦明不清的情愫讓他的心跳頓了一瞬,復又跳得飛快。
這樣的眼神讓舒弘立馬就放棄要叫丫頭們進來,側著頭避開那誘人的眼神,指尖在池中蕩了蕩,「水溫剛剛好,嵐兒先下去吧。」
雲槿嵐雖被熱氣燻得有些迷離,但見舒弘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讓她忍不住羞紅了臉,「嗯,你先出去吧。」
「那怎麼成,你如今身子還沒復原,若是再昏倒在池子里,怕是連秦大夫都救不了你了。」舒弘裝成很嚴肅的樣子,心里卻在氣餒,自家這夫人真是太聰明了。
雲槿嵐猜中了他的想法,暗啐了口,不依不饒地加了句,「叫春碧她們來就好,可不能累著你了。」
舒弘回頭瞪了她一眼,「春碧她們如何抱得起你?最後還不是叫我進來。」何必如此麻煩呢。
左右是擰不過他,雲槿嵐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看他,舒弘無奈地坐到她身邊,雙手從背部環著她的腰,「嵐兒,自來了上京,咱們便沒機會好好說說話了。」
雲槿嵐臉上一熱,身子一軟靠在他懷里,耳朵里听著他的呢喃,不知不覺中,腰帶已被解開,外衣已除到了腰間,一雙靈活的手在上下動作著,不一會兒她身上的衣物已去了大半。
舒弘摟著只剩下肚兜的雲槿嵐,臉埋在她胸口良久沒有出聲,直到雲槿嵐覺得有些涼意地哼了聲,這才抬起已布滿的雙眼,貪婪地看著眼前的春色,三兩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抱著她入了泉水中。
溫熱的泉水滲著肌膚,趕走了肌膚上殘留的涼意,雲槿嵐舒服地嚶嚀一聲,接著又是一聲長嘆。聲音太過迷惑,讓舒弘很是不舒坦,剛剛自己抱著她,替她解開衣衫,雙手在她身上撫過時,她都不曾發出這樣的聲音,看來還是待她太溫和了,想著便在她的鎖骨處用力咬了一口。
肩膀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雲槿嵐稍稍清醒了些,低頭看了看自己,荷粉色的肚兜已然濕透,緊貼著身子,勾勒出胸線,讓她羞得雙手護住胸口,夾緊了讓她無所適從的雙腿,朝身後低喝了聲,「夫君,這可不是在家里。」
舒弘伸手將掙扎的人兒拖回懷中,將人轉過身子面對著自己,手指在她下頜上勾著,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不在家里又如何?」這是五皇子的莊子,丫頭們不會進來,其他人更不會進來。
說完便不再給她機會,堵著有無數問題的櫻唇,舌頭探入其中,流連反轉,欲罷不能。伸長的手臂環住她的後背,手指由上而下,由下而三反復在她背上彈動著,每一下發出美妙的聲音,輕輕揚揚地直擾雲槿嵐的心神。
這般美妙的折磨讓雲槿嵐夾緊的雙腿無意識地張開,緊扣在舒弘的腰上,溫熱的水中,兩具身體緊緊貼著,一起沉淪。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床榻之上,睜開眼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渾身泛力得很,忍不住在心里罵起了舒弘,她可是病人啊,如何承受得起這樣的折騰。
守在床邊的春碧听到聲音,連忙湊了過來,「夫人好些了吧?中午泡過溫泉之後,發了汗,現在看著臉色紅潤多了。」
雲槿嵐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臉色為什麼會紅潤,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探著身子看了看外間,「公子呢?」
「公子見夫人睡著了,坐了會兒便出去了。」雲槿嵐暗自在被子里握了握拳頭,這人真是壞透了。
冬素端著藥進了門,見她氣色好轉,歡喜地笑道︰「這秦大夫還真有幾分本事,說是五服藥就會好轉,今兒剛好是第五服。」
秦大夫有沒有本事,雲槿嵐說不太清,但他開的藥還真是苦得厲害,不僅是當初那顆丸子,這湯藥也是苦到心里了,喝完後漱口也不見緩過來。
春碧憐惜地看著雲槿嵐擰著眉頭將藥咽下去,這藥很苦,她曾嘗過一小口,當時就覺得這人間的苦味莫過于此了,就算含再多的應子果也不能壓下那苦味。「有什麼本事,真有本事,開些不苦的藥也能醫好病。」
這話說完,雲槿嵐便帶著探究地眼神打量她,良藥苦口這是古話,也是實話,春碧這麼說有些吹毛求疵了,莫非那秦安然得罪了春碧?
她沒有問出口,但冬素卻是問了出來,「他得罪你了嗎?好像你就沒給過他好臉。」
春碧愣了會神,見兩人直盯盯地看著,立即側頭,「他是沒得罪我,可是他得罪了夫人,你莫忘記了,那日可是他用這麼長的針扎在夫人的手上。」邊說還邊比劃了銀針的長度。
雲槿嵐連連擺手,「這事原本是我不對在先,不怪他會惱,小懲而已,春碧你勿須為我抱不平。」
春碧被她的話噎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小臉漲得通紅,似嗔非嗔地看了她一眼,「成,都是我多事。」說完便嘟囔著嘴出了門。
冬素一臉迷糊,傻傻地說了句,「我說的是事實嘛,我好幾次見著春碧瞪秦大夫,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呢。」
確實是有事情,雲槿嵐抿著嘴兒笑了,「好了,你扶我起來走動走動。」睡了幾日,身子都已經僵了,在屋子里走了幾圈,覺得腰部舒服了不少,外間有丫頭匆匆進來。
「夫人,椿子哥送信過來,說是魏王府的三夫人送了帖子過去,要請您過府一聚。」
劉四娘?雲槿嵐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寥寥幾句,「多年不見很是掛念,匆匆一面未能盡興,特意擺宴相請,暢敘當年情。」
看罷帖子,雲槿嵐沉默了半會,于情于理,魏王府她都要去拜會一次,但單獨面對劉四娘,卻是不想的,她們兩人之間可是一點情分都沒有。
「帖子先放下,你讓椿子去尋公子,看他可有時間回來。」她想要回絕,可也得與舒弘商量,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公子的情分在呢。
********************************
親們,祝你們新年快樂~我是真心想在過節的時候趕稿子的,可是,現實總是很骨感,我算到了開頭,沒有算到結局,每日家里亂哄哄的,我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對不住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