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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就地免職

第一百四十一章就地免職

「君子救急不救貧,真不知道我們潘總為什麼要救濟這些貧窮的農民。」董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嘴里卻是嘀咕著。

因為董澤被安排在貴賓席,旁邊坐著的都是官員干部,被听了個清清楚楚。

只不過,這些人都自動過濾了董澤的話,算是充耳不聞,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

「素質太低了。」常務副省長高東陽的臉色變了,聲音不高不低,剛好也可以讓雁都市的官員干部們以及董澤听了個清清楚楚。

「是啊,這些農民素質太低了,身上髒兮兮的,又沒有文化,眼里只有錢。」董澤頓有路遇知音的感覺,得意洋洋地接話道。

高東陽臉色鐵青,嘴唇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高東陽貴為楚南省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雖然有官場教父之稱,卻也是個實實在在的平民省長,一向以貼近百姓著稱,現在他的話卻被董澤給曲解,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因為董澤是貴賓,其他官員干部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潘鳳青怎麼會派你這種素質的人過來?」李家濤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沉聲說道,「自己素質低不要緊,別丟了香港銀星財務集團的臉。」

「你是什麼人?」董澤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下子蹦起來,嚷嚷著,「我們香港銀星財務集團可是來救濟農民的,有著偉大的情操,悲天憫人」

李家濤也不廢話,掏出手提電話,就開始撥打了遠在京城的潘鳳青的電話。

「喂,潘總,我是李家濤。」電話一接通,李家濤就馬上說道,「你派來的那個叫什麼董澤的經理,說來我們雁都市是為了救濟農民的,還說你們香港銀星財務集團有著偉大的情操,悲天憫人的胸懷,不屑于與素質低下的農民為伍。對了,你要和他說話嗎?」

董澤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很是慌張。

李家濤卻是把手提電話扔了過去,一臉的厭惡,看也不看董澤一眼。

「董澤,你被撤職了,對,就是現在,馬上給我滾回香港。」潘鳳青冷冰冰的話語從電話里傳了過來,讓董澤的心冰涼冰涼的。

李家濤卻是從董澤手中搶過了手提電話︰「什麼,董澤就地免職。潘總,我也就是順口說說,倒也沒有那麼嚴重吧。」

掛斷了電話,李家濤很是恭謹地對高東陽說︰「省長,香港銀星財務集團的老總潘鳳青已經把董澤就地免職,還說過兩天親自過來道歉。」

「潘總太客氣了。」高東陽看了李家濤一眼,眼神里多了一絲贊賞,嘴上卻是淡淡地說道。

這下,沒有誰會願意再看董澤一眼。

自古以來,商不與官斗,在官員眼中,還真沒太把商賈看在眼中。只是,時下各級政府都提倡發展經濟,引進外資,商人們的地位才逐步上升。可在國內,要是哪個商人敢不把官員干部放在眼中,那他的結局十有**都會悲劇。

像董澤這麼一個公司經理,潘鳳青還真不該把他派到內地來,因為他還根本不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

追悼會和捐贈會就因為多了董澤這麼一個小插曲,而顯得略微有點瑕疵。還好,常務副省長高東陽似乎對這個小插曲並不是很在意。第二天,高東陽沒有對李家濤食言,前往小耒縣,直奔九峰鄉的天馬上視察

高東陽去小耒縣視察,雁都市一打大大小小的官員干部自然是要作陪,包括雁都市市委書記歐陽強和市長孫文哲在內。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九峰鄉的天馬山。天馬山蒼蒼茫茫,巍峨高聳連綿不絕,就像是一個龐然大物橫在眼前。

「走,上山看看去。」高東陽突然來了興致。

「怎麼,省長您想步行上去?」陪同的雁都市市委書記歐陽強被嚇了一大跳。

「步行有什麼不可以的?」高東陽笑了笑,打趣道,「歐陽你不會現在連路都不能走了吧。」

歐陽強趕緊說︰「我當然沒問題,我是怕省長您累著了。」

說著,歐陽強朝市長孫文哲打了個眼色。孫文哲馬上張羅著前面的人開道,一行人便聲勢壯觀地朝山道上走去。孫文哲和歐陽強平時雖然有些利益沖突,可在省領導面前,卻表現得相當默契,絕對不會傻到把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在省領導面前暴露出來。

這個時候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沒往上爬上幾步,高東陽頭上就開始冒汗。

歐陽強一看,趕緊張羅著找傘。跟著領導視察,自然是有不少人帶了雨傘的。歐陽強從秘書手中接過雨傘,就替高東陽撐起了傘。

秘書一見,趕緊也從旁人手中奪過一把雨傘,幫歐陽強撐起了傘。

這下,市長孫文哲的秘書有樣學樣,也打起了雨傘,幫孫文哲遮太陽。

司機和秘書們紛紛變戲法似地掏出雨傘,給領導支撐起遮陽的天空。

這一路人馬就有些搞笑了,彼此擁擠著,爭先恐後排除萬難獻著殷勤為領導服務。

這簡直就是一種奇觀,畸形的奇觀

李家濤一看,心里很是不舒服。再加上,李家濤對常務副省長高東陽印象不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給高東陽增加一條負面新聞,就故意大聲對陸濤說︰「陸書記,我也去給您找把雨傘吧,這天氣太熱了。」

別的下屬是光做不說,李家濤這個秘書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光說不做。

高東陽是什麼人,經李家濤一提醒,回過頭一看,也是感覺老大不對勁。可這種事情,高東陽還真不好批評誰

「有這麼熱嗎?」高東陽略微一沉吟,就正色說道。

就這麼一句話,所有的傘一瞬間全部不見了。

「太陽多好,我還是希望大家多曬曬太陽。」高東陽又笑了笑,讓全場尷尬的氣氛少了許多。

高東陽這種掌控和調整氣氛的能力倒是讓李家濤非常佩服,心里想著高東陽這個官場教父的稱號還真是名副其實

「陸濤同志,你是大學教授出身,我出句詩,看你能不能夠背出完整的,還要講出出處,有沒有興趣?」高東陽往前面仰望了一下,剛好看見有一座寺廟隱隱顯露出來,忽然來了雅興。

「省長您只要說的出來,我肯定答得上來。」陸濤這人本來就清高,要是說起別的事情來可能會謙讓一下,可一提到做學問的事情,早就把謙虛二字拋諸腦後,有副當仁不讓的氣概。

陸濤這話一出口,讓雁都市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都一陣恐慌。

李家濤心里嘆了一口氣,趕緊暗中拉了拉陸濤的衣袖。這下,陸濤也反應過來,暗怪自己過于興奮,都忘記了在身處什麼場合。不過,話已經出口,覆水難收。

高東陽倒是注意到了李家濤這個細微而隱蔽的動作,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把眼神移開。

「听好了。」高東陽緩緩開口︰「‘鷲嶺郁岧,龍宮鎖寂寥’,這題目不難吧?」

得到李家濤的提醒,陸濤裝作想了半天,用失望的聲音說︰「省長您出的題目太難了,我還真回答不上來。」

說這話的時候陸濤心里是有股郁悶之氣的,可也沒有辦法,不得不這樣回答。陸濤這話一出口,讓市委書記歐陽強和市長孫文哲都松了一口氣。特別是一直緊鎖愁眉的歐陽強的眉頭馬上舒展開來,剛才還真擔心陸濤不知天高地厚要在常務副省長高東陽面前賣弄。

「真考住你了?」高東陽看向陸濤的表情卻是有些疑惑。高東陽是什麼人,自然能夠看出城府還不夠深沉的陸濤臉上那股郁悶之氣。

等了半天,高東陽也沒有听到周圍有什麼聲音,禁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高東陽說出這句古詩,無非就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讓大家走得輕松點,沒想到卻給他自己布了一個局。

是啊,有誰敢在常務副省長面前賣弄學問呢?

「都別演戲了,我知道你們都能答上來,但這機會不給你們,只給陸教授。」高東陽就笑著說道。

有了這個台階,陸濤如果再低調,那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再說,要是還繼續裝傻,反而會讓高東陽沒了面子

「我想起來了。」陸濤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宋之問的靈隱寺?當年宋之問因為屢次遭貶,後來途徑江南,到了著名的靈隱寺游覽。一天夜里,皓月當空,他在長廊上漫步吟詩,冥思苦想得出一個上聯。鷲嶺郁岧,龍宮鎖寂寥。反復吟誦,卻又總覺得不滿意,無法寫下去。寺里有個老和尚,點著長明燈,坐在禪床上,就問宋之問夜深了為什麼還不睡覺。得知緣由,哈哈大笑,把宋之問未完成的詩句給湊滿︰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捫蘿登塔遠,刳木取泉遙。霜薄花更發,冰輕葉未凋。夙齡尚遐異,搜對滌煩囂。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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