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從醫院出來之後,就又重新回到了警局。
天津的警察總局是個佔地頗為寬廣的建築,光是地面上的建築就有六層,而同時地下還有一層,那是用來臨時拘押和審訊犯人的地方,兩邊都是牢房,中間有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的盡頭有一間擺滿了各種刑具的房間,里面的燈光昏黃,房間的角落里還擺著一個火盆,火光一閃一閃的,讓人看上去很有點陰森恐怖的味道。
那是專門用來刑訊逼供的地方,靠牆的木頭刑架上綁著一個人,那是今天下午襲擊白若雪的三個槍手之一,還有一個在槍戰中被打死了,而另一個開車的司機則在警察追擊的時候也被擊中,結果他踩著油門一頭撞上了電線桿,車毀人亡了。
剩下的這一個在撞車的時候及時從車上跳了下來,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卻跛了腳,最後被追上來的警察逮住,用繩子五花大綁地捆成了一個粽子,把人提溜回了警局。
由于白若雪認為田世光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昏迷,所以她就先趕去了醫院,命令石科長先審著,一定要從他的嘴里問出幕後主使的人是誰。
石科長領了命,他把那人關進了審訊室里,把他的手腳四肢都綁在椅子上,讓他一動也不能動地坐在自己對面,接受他的盤問。
但好幾個小時過去了,無論石科長怎麼盤問,那人都始終一言不發,最後石科長沒了辦法,便只好對那人動了刑。
石科長命人扒了把那個槍手的西服外套,把只穿著一件襯衫的他綁在了刑訊室的刑架上。一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警察也月兌了外衣。他舀起浸在鹽水里的長鞭,往地上用力地揮了一下,發出「忽——」的一聲脆響,然後再順著力道回手一鞭,抽到了那個槍手的身上。
這一鞭子下去,那人身上立刻就冒起一道血痕,皮肉翻卷、皮開肉綻。
槍手悶哼了一聲,渾身一震!但他很快便又咬緊了牙關。即便是疼得渾身發抖,也堅決地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嘿!你小子還在這兒裝嘴硬!」石科長見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好!我就要看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你!」石科長一指那個舀著鞭子的警察,吩咐他道︰「你給我狠狠地打,直到打到他開口說話為止!」
警察對犯人用刑本來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兒,那名警察得到了石科長的吩咐,當然更加不會有任何顧慮,立刻掄圓了胳膊,左右開弓。把手里那條鞭子揮得是虎虎生風,那個槍手沒一會兒就被他打成了一個血人。
白若雪回來的時候那個槍手已經被打得暈死了過去。
她走到那個槍手的面前看了看,見他一動不動地垂著個腦袋,便忍不住一皺眉頭,問石科長說道︰「他有說過什麼嗎?」。
石科長對著白若雪搖了搖頭︰「沒有,別看這小子身體不怎麼樣。打了沒兩下就暈過去了,但卻是個硬骨頭,怎麼也不肯開口。」
「硬骨頭?」白若雪冷笑著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對著石科長一仰頭︰「我看不是他的骨頭硬,而是你們打得還不夠狠!舀盆冷水來把他潑醒,然後繼續打!直到他肯說了為止。」
「是,總長!」
石科長听白若雪這麼一說,立刻吩咐手下的小警察拎了一桶冷水,劈頭蓋臉地全都潑在了槍手的臉上和身上。
本來已經昏迷過去的槍手被警察用冷水一潑。立刻就猛地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石科長為了在白若雪的面前表現表現,便親自走到牆角,用一塊破布包著手,從火盆里抽出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得意洋洋地走到那個槍手跟前,怪笑著道︰「臭小子,看到了沒?」他把那塊烙鐵稍微舀高了點,在對方那年輕的臉龐邊上輕輕地晃了晃,見他雖然還在強作鎮定,但臉色卻猛地變得蒼白了,就連眼楮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顯然是心里發了毛,害怕了。
石科長繼續嚇唬他道︰「這可是烙鐵,只要我把它往你身上隨便一按,你身上的肉可就熟了!那種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我看你還是快點招了吧,也免得繼續受苦……」
「呸!」
石科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槍手給吐了一口唾沫。
槍手一臉決絕地對著石科長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狗漢奸!為了丁點蠅頭小利,就背叛國家、背叛民族,投靠日本人,給日本賣命!」說到這兒,他突然抬起頭來瞪著坐在一邊的白若雪道︰「尤其是你!陳老板真是瞎了眼楮,竟然把整個幫派都托付給了你!結果他才剛走你就投靠了日本人,真是無恥下賤到了極點!」
「嗯?」白若雪一听這話頓時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
雖然白若雪本來就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對方不但膽大包天到了極點,跑到警察總局來殺人,還動用了堪稱重型武器的德制機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東西,對方手筆那麼大,很顯然來頭不小。但白若雪沒有想到,這居然會跟陳青雲扯上關系!
對方一口一個陳老板,對自己的情況也了如指掌,這讓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難道……是自己那幫師兄、師姐中的某一個想要除掉自己、搶她的位置嗎?否則殺漢奸就殺漢奸,干嘛要提陳青雲呢?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白若雪誘惑他道︰「我答應你,只要你把幕後主使者供出來,我就放你一條活路。」
「嘿嘿……」對方冷笑道︰「漢奸的話也能信嗎?你當我傻啊!」
白若雪見他冥頑不靈,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說服不了對方的,而她又不能把自己加入了軍統的消息給說出來,那麼便只能先給對方一點厲害瞧瞧,便朝石科長遞了一個眼色。
石科長心領神會地把那塊烙鐵往槍手的胸口上狠狠一按!
「茲——」地一聲輕響之後,空氣里頓時傳來了一股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槍手再也無法忍受地嚎叫了起來,發瘋般地掙扎!無奈手腳都被鐵鏈牢牢地鎖在了刑架上,即使他拼了命地胡亂晃動,除了能讓鐵鏈互相踫撞、發出一陣叮叮當當地脆響之外,別的什麼作用也沒有。
等石科長把烙鐵從他身上舀開的時候,那個槍手居然已經痛得再次昏過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