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所說的警察局長可不是那些每個月領幾十、百來塊薪水的小局長,而是總管天津所有警察的總局局長。
在張子陵看來,這樣的職位實在是太適合白若雪不過了。一來地位不低;二來手底下人多,很有實權;最重要的是白若雪本來就是背景,手底下的營生也多半都和月兌不了關系,如果她又掌管了警察、又掌管著,兵匪一家,做起生意來只會更加得心應手,所以張子陵認為,除非白若雪的腦子有問題,否則應該會權衡利弊一口答應下來,因為的確不會再有比這更適合她的位置了。
但沒有想到白若雪听了他的話之後,居然還是對著他搖了搖頭︰「真是太謝謝了張主任的厚愛了,不過我認為警察局長一職責任太過重大,上至協助皇軍恢復天津的繁榮安定,下至抓賊、捉奸,調解婆媳關系,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這人清閑慣了,實在是受不起這個累啊。」
張子陵一听這話當即就傻了,心想這是啥意思?嫌累?難道你還想位高權重責任輕、錢多事少離家近,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不成?人生四大美事都佔齊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他目瞪口呆地盯了白若雪好幾眼,在確定她的確不像是腦子出了問題之後,就忍不住有點火了!覺得白若雪這人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不上商業協會主席的位置也就算了,居然連警察局長的位置也看不上!張子陵在心底暗暗地呸了一口,心想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靠著陳青雲才賺到幾分勢力的賤女人罷了,還真當自己能和青紅幫那幫老頭子平起平坐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張子陵收斂了笑容,語氣有些飄忽不定地道︰「白小姐,做什麼事兒都得量力而為,一步一步來,別老想著一步登天,有的時候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白若雪听出了張子陵話里有話,但一時半會卻也領會不到其中的深意,只以為他不過是在做最後的努力罷了,便對著他搖了搖頭道︰「我這人甚少出遠門,所以不管什麼村啊、店啊的,都跟我沒什麼關系,我也從不關心。」
張子陵見白若雪到現在都還不松口,便在心里冷笑了一聲真是不識抬舉,好!我就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當即便對白若雪道︰「既然白小姐主意已定,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他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扯著自己西服的領子隨便整理了一下︰「那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和白小姐敘舊。」
白若雪也站了起來︰「張主任慢走,啞巴,替我送送張主任。」
啞巴不會說話,只好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把張子陵和高天飛給一路送到了大門外。
看著那兩扇重新關好的鐵門,張子陵神色古怪地回頭望了一眼,心想白若雪這個小娘們還真沉得住氣,直到現在都還不做出任何挽留的動作,難道她真的就任由這麼好的機會從自己手里溜走不成?
高天飛見張子陵臉色鐵青,以為他是在生白若雪的氣,便跳出來拍馬屁道︰「主任,既然這兒女人如此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咱們也甭管她了,這年頭,想當官的人還少嗎?她不去自然有人去,大不了咱們換個人拉攏就行了,您犯不著跟她慪氣,要是氣壞了身子那可就不值當了。」
張子陵听了他這話突然眼前一亮,忍不住在高天飛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幾下,笑著對他說道︰「你說的沒錯,她的確是不識抬舉!但我卻不能就這麼放棄她,因為我在立花將軍面前打了包票,一定要把她給弄進咱們的政府里,否則豈不顯得我無能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她不愛吃敬酒、那我就給她吃點罰酒好了!」
張子陵始終認為剛才白若雪那一番話是為了得到更高的位置而拿腔作勢,所以心里特別看她不順眼!便想要換個手段,讓她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說不定他嚇一嚇她,她就知情識趣了也不一定啊……
張子陵拿定了主義,便立刻坐上汽車,回特工處去了。
僅僅只過了一天之後,他便對白若雪的人出了手。
先前曾經提過,楊忠負責打理的產業大多都位于各國租界之外,其中有一家酒樓,開在一個十字路口,生意一直都很不錯,並且還萬分幸運地逃過了日軍的轟炸,只是被震碎了幾塊玻璃而已。
楊忠前些日子損失了不少房產,正心疼得不行,見這段日子外面平靜了不少,就把那家酒樓里里外外地打掃了一遍,準備盡快重新營業,為他挽回損失。
哪知道就在重新開張的當天,一個日本軍官模樣的人和一群穿著便衣的特務就來到了他的酒樓,其中一看看著像是特務頭頭的人對他說,他的這間酒樓已經被大日本皇軍征用了,識相的,就立刻滾!讓他和他的手下乖乖的把酒樓拱手相送。
楊忠稍微有那麼點死心眼,覺得世上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事情,便義憤填膺地帶著他的那幫手下,跳出去和那個特務頭頭理論,結果沒說兩句雙方就互相推攘了起來,誰都沒有退步的打算。
那個日本軍官看到這樣的情況,二話不說就拔出槍來,對著楊忠的腦袋就是一槍!
楊忠腦子里那點黃的白的撒了一地,當場就死透了。他手下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頓時就都傻住了,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很快就一個接一個地跑了個精光。
日本人轉手又把這家酒樓交給了一個日本商人,他們把招牌一換,再把店內的陳設做了一些調整之後,這間酒樓立馬就搖身一變,成為了一間所謂的軍官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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