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顛勞現在感覺非常不痛快
他借著柳娘的名義辦了這次壽宴,本來為的是借著這個機會,和縣里那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套套近乎,培養一下感情,互相多增進下了解,徹底改變一下別人心目中,自己是個土匪出身的印象。沒想到就快要圓滿結束的時候,卻鬧出了這檔子事兒
看著那些個鄉紳父老紛紛跑到黃定凡跟前,拍他馬屁,秦顛勞明白,他今天的一番心思算是白費了。
他和黑皮都是從飛虎寨里出來的,黑皮闖出了禍事,他自然也月兌不了干系別人不會把他和黑皮分開看,只會覺得土匪就是土匪,即便穿上那身官衣也成不了什麼正經人
最讓他鬧心的還是黃定凡居然說要帶白若雪走,一來是因為他要報恩,白若雪救過他的命,他想要投桃報李也是很應該的;二來則是他認為今天出了這種事情,白若雪要是還跟黑皮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怎麼看都是不合適的
黃定凡的理由冠冕堂皇到了極點,再加上白若雪也一副被黑皮嚇壞了的樣子,這讓他沒辦法說出半句反對的話來,只好朝黃定凡笑笑說︰「那屬下今天晚上就替白小姐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親自送到府上去。」
黃定凡春風得意地朝他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待會兒就去給她買新的。」
秦顛勞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先把他和白若雪恭恭敬敬地送上車,再回來應付其他的賓客。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其余的賓客居然全都紛紛前來跟他告辭,不是家里突然出了急事要趕回去,就是肚子痛要看大夫。這話一听就知道是借口,但他也沒法拒絕,只得強顏歡笑地把人一一送走。
看著突然變得安靜的府邸,秦顛勞終于忍無可忍地發了火
一把扯過黑皮的副官田小六,秦顛勞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沖著他吼道︰「你們團長呢?他死哪兒去了?」
田小六還是第一次見到秦顛勞大發雷霆以前在山寨的時候他就很有聲望,大家也都服他,現在他當了參謀長,舉手投足之間都更是漸漸透出一股官威來,田小六也就越發地有些怕他了。現在給他這麼一吼,頓時就給嚇了個半死趕緊結結巴巴地指著後院說︰「團座回房換衣服去了。」
秦顛勞放開田小六,大踏步地往黑皮所居住的小院里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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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換上了一件新的襯衫,他原來那件的領口上沾了不少血,是不能再穿了。
他看著那件被他扔在地上的舊襯衫,想起自己那只聾掉的耳朵,心里頓時就覺得堵得慌
「那個賤人……居然勾搭上了姓黃的……真看不出來,還挺厲害的嘛」黑皮心煩意亂地坐在床上喃喃自語著,他今天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哦不,是蝕了兩把米他不但被白若雪弄聾了一只耳朵,還讓黃定凡給當眾發作了一頓既輸人、又輸陣連最基本的臉面都給丟光了
「他**的」黑皮一腳把襯衫踢得老遠,他還是覺得不甘心難道真的就這麼算了?這叫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可如果不這麼算了,他又能怎麼樣呢?再去動白若雪的話就必須冒著和黃定凡翻臉的危險,就算他腦子不靈光,他也想得到這一點,難道真的要為了個女人,去冒再重新回到山上當土匪的危險嗎?
就在黑皮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房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給踢開了。
秦顛勞像陣風似的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扇了黑皮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發什麼瘋呢」黑皮讓他這莫名其妙地一巴掌給得心頭火起他從床上跳起來,舉起拳頭想還手,但最終還是沒敢動。
黑皮頓時覺得有些憋屈,心想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搞得像是誰都可以扇自己耳光似的,就這麼一會兒他就已經被人打了三個大嘴巴了難道我看上去像是個好欺負的嗎?
秦顛勞重新把門關好,然後轉過身來便對著黑皮好一頓咆哮︰「我發瘋?究竟是誰在發瘋啊我叫你不要打白若雪的主意,你偏要結果吃了那麼大的虧不說,還把黃旅長給得罪了就連他走的時候你都還不去送送,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草嗎?居然連最基本的官場禮節都不會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今天的舉動,讓我苦心籌劃了一個多月的事兒通通都白費了」他指著門的方向對著黑皮大吼︰「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就快要吃晚飯了,可他們卻在這個時候全都走了,這說明了什麼你知道嗎?我一直努力想要跟鄉紳父老、上司同僚搞好關系,改善我們的形象,本來就快要成功了,可就是被你這麼一鬧,這一切就全都白做了你明白嗎?」。
黑皮心里本來就窩著火,哪里又听得進他講的那些個道理?當即便冷笑一聲道︰「形象?哈哈……我們有什麼形象可言?咱以前是土匪、現在是軍閥軍閥就是我這樣的,我沒做錯」
听了這話,秦顛勞頓時產生了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他皺著眉頭,痛心疾首地對黑皮道︰「我做那麼多事兒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繼續這麼下去,不思上進、不听我的安排,只怕你這輩子都只能當個小小的團長而已難道你就不想再更進一步嗎?」。
「哼更進一步?」黑皮憋了憋嘴︰「難道你還真想讓我當上旅長、師長、軍長,甚至大總統不成?別說笑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很清楚,當個團長就挺好,有權、有兵,還能弄點小錢,不錯了。」
秦顛勞讓他這幅不思上進的模樣給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有出息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不能玩自己想玩的女人。」黑皮一臉不屑地朝秦顛勞笑了一下,重新扎好武裝帶就開始往外走。
秦顛勞︰「你去哪兒?」
黑皮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我去逛窯子,怎麼?這也不行嗎?哈哈……」
秦顛勞頓時沒了言語,他隱隱感覺到黑皮好像是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听他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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