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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十三期盼已久的「黃道吉日」總算是到了。

他是真的想和白若雪正兒八經地成個家,所以對這次的婚禮非常重視。天還沒亮,他就興沖沖了起了床,把大半個山寨的人都吆喝了起來給他布置禮堂、新房,到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幾個跟著兒子一起住在山寨里的老媽子也把睡得暈暈乎乎的白若雪從被窩里給挖出來,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給扒了個精光。

「你們這是干什麼呀?干嘛月兌我衣服啊」深秋時節,空氣中泛著幾分微微的涼氣。白若雪光溜溜地縮在牆角,止不住地發抖。

「姑娘你這是睡糊涂了吧?忘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了?」兩個老媽子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出睡房。堂屋的中間已經擺好了一個大木桶,柳娘和另一個老媽子正一桶又一桶地往里面加熱水。

白若雪被她們扔進木桶里,仔仔細細地洗刷了一遍,洗得皮膚都發紅了,這才又把她給撈上來,從頭到腳穿戴妥當,用胭脂畫了個喜氣洋洋的妝容,最後再拿喜帕往腦袋上一蓋,就等著吉時一到便可以拜堂成親了。

「姑娘啊,你看大當家對你多好啊。別的不說,就這身喜服,瞧這料子、瞧這做工、我估計沒有兩塊大洋啊,根本拿不下來。」其中一個老媽子似乎對于自己的「勞動成果」特別滿意,不停地繞著她打轉,嘰嘰喳喳地笑鬧個不停,吵得白若雪一個頭兩個大。

終于到這一天了。

白若雪縮在袖子里的手握得生疼,難道就這麼認命了?不這不可能她怎麼可以嫁給一個土匪?更何況那個土匪還長得那麼難看,根本就配不上她。如果硬要跟著這麼個東西過一輩子,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斜過眼角偷偷地掃過一眼床角,棉絮底下藏著那把她偷來的手槍。

「什麼時候拜堂?」白若雪下定了決心,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不但不悲觀,反倒還產生了一種慷慨赴義的感覺。

「還有一個時辰。」柳娘熱情洋溢地告訴她說︰「山上沒轎子,所以大當家讓人給你做了一頂扎滿了紅綢的滑竿,到時候會讓四個弟兄抬著你去正堂,這可比我當年嫁給我們當家的,要風光多了。」

白若雪在臉上泛起一絲甜甜的笑意︰「可是我……我還是覺得有點緊張,要不你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老是被你們圍著,我這心里總是慌得很。」

柳娘和三個老媽子看她低著個腦袋,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都當她是害羞了,但還是一邊嘻嘻哈哈,一邊退了出去。

房門一關,白若雪立刻就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床邊掀開被子,把手槍別在後腰的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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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開始的時候,秦顛勞站在上首的右邊,他是被柯十三弄來主婚的,而黑皮就站在他身後的一根柱子旁邊。秦顛勞和黑皮都是一臉的笑容,尤其是黑皮,他一點都不覺得緊張,反而興奮不已地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

按照他和秦顛勞的計劃,黑皮盡量把所有听他話人都弄來觀禮,而其它那些拿不準到底會听誰話的人,就安排去負責山寨的各處的防守和巡邏。這麼一來,幾乎所有擠在正堂周圍看熱鬧的就都是他們的人了。

「一拜天地——」

胸口戴著一朵大紅花的柯十三拉著白若雪的手腕跪下來,對著天地磕頭行禮。

「二拜高堂——」

轉了個方向,柯十三又拉著她對著老寨主的牌位行了禮。

「夫妻對拜——」

柯十三極其利落地就跪在了蒲團上,看到白若雪還站在那兒扭扭捏捏地不動,就想重新站起來去拉她過來,可就在這個時候……

「動手」

秦顛勞突然大喊了一聲,黑皮就從他身後竄了出來,冷冰冰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柯十三的腦袋

「砰砰」兩聲槍響……沒打中

柯十三正當壯年且身手矯捷。雖然事出突然,但還是及時反應了過來。就地一滾避開攻擊,然後立刻拔槍還擊大廳里頓時亂成一團白若雪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並用地爬到一張桌子底下,捂住耳朵,止不住無意識地尖叫

「都愣著干什麼麼?全都給我開槍打死他」

她听到黑皮大聲喊了一聲,接著又听到了更多的槍響,跟放鞭炮似的,乒乒乓乓地響個不停。什麼時候停的她也不知道,她從來沒听到過這麼多槍一起射擊的聲音,她被嚇壞了,一直捂著耳朵縮在桌子底下發抖,直到有人把她給拽了出來。

「別叫了,已經沒事了。」

黑皮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可是被嚇得丟了魂的白若雪卻完全沒有听進去,依舊捂著耳朵、閉著眼楮一個勁兒地叫。黑皮只好握著她的肩膀一陣亂晃,直到她完全清醒過來。

白若雪仍然不停地發著抖,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楮,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柯十三幾乎被打成了馬蜂窩的尸體。

看著柯十三身上還淌著血的搶眼,她突然產生了一種世事難料的感覺。他期盼了那麼久才迎來的黃道吉日,卻成為了他的忌日。這其中的玄妙,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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