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低眉順眼地答道︰「回無憂姑娘,這是用來洗臉的玫瑰玉露膏。」
「啊?」無憂吃了一驚,將小瓷瓶打開,果然是芬香撲鼻,倒了一點在手心,只見是粉紅色的膏狀物,煞是可愛。
果兒講解道︰「請姑娘先濕潤了臉,再加少許水化開這香膏,用來清潔面部。」
無憂依言而行,只見那香膏遇了水再雙手摩挲,居然起了豐富的泡沫。
無憂驚喜道︰「真是神奇」再按果兒教的方法在那個碧玉盆的清水中將臉洗了,果然是神清氣爽,感覺整個臉都清爽芬芳。
小丫鬟再呈上一個琉璃小瓶,無憂失色道︰「還來?」
果兒提醒道︰「姑娘,這里面是蘆薈的汁液,最能細致肌膚,姑娘天生麗質,但是好底子也更要好保養才行,姑娘請用此輕輕拍打面部。」
再之後又是什麼茉莉香膏護膚,又是什麼雛菊燻香,又是梳頭穿衣,無憂被他們折騰了半天,總算長吁了一口氣。
果兒拍拍手,又有一個丫鬟捧著一個精致的食盒進來,打開一看,原來是晶瑩剔透的白玉糯米圓子一品,御賜小米粥一碗,還有一碟子福州特產的蜜汁肉脯,一小碗羊女乃羹。旁邊皆有小牌寫著菜名。
果兒歉意道︰「已經過了早飯時間,現在只先請無憂姑娘用些點心墊著,離午飯的時間也不遠了。」
無憂道了謝,簡單吃了一些,果然是美味,不由風卷殘雲吃得一干二淨,模模圓鼓鼓的肚子開口道︰「果兒姑娘,你看,我現在想去拜訪逍遙王,感謝他的款待,你能不能幫我安排引見一下呢?」
果兒面露難色︰「只怕今日不大方便。」
無憂料想昨夜經過那番變故,逍遙王又暢飲了許多美酒,或許現在還未起身也不一定,況且一算,今天才是第三日,離師傅交代的十日之內折去回程時間都尚有五六日工夫,而今自己對逍遙王又有救命之恩,像逍遙王這樣知恩圖報仗義疏財之人,定然不會把無相璧收如珍寶。于是將手一擺,大方笑道︰「看你現在急成這個樣子,我改日再見也無妨。」
熟料果兒聞言感激涕零,語氣殷切地回答︰「無憂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今兒一早王爺已經有過來,但是當時姑娘在休息,王爺就沒有打擾,囑咐奴才們這幾日要好生照顧著無憂姑娘和越澤公子,說二位可以和各中原話本大師多聊聊,待王爺回府一定重新設宴報答姑娘。」
無憂一邊把玩著那梳妝台上的各色珠寶金釵,笑哈哈地回答︰「哎,逍遙王真是太客氣了。」
話才出口,無憂已經意識到剛才果兒的話里有著一樣自己忽略掉了的重要信息,登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眼楮瞪得老大,駭然道︰「什麼?你說逍遙王他出府?」
果兒點了點頭。
無憂臉一下變成了苦瓜︰「還有這「幾日」好生照看我們?」無憂的語氣特意在「幾日」這兩個字上下了重音
果兒還是點了點頭,還寬慰無憂道︰「無憂姑娘不必憂心,王爺囑咐了的,奴才們自當盡心竭力,二位雖然是客人,但是也是我們的主子一般,絕不會有下人敢怠慢的。」
無憂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趕緊拉著果兒的胳膊道︰「那你家王爺何時歸來?去了哪里?」
果兒看到無憂如此著急,不禁有些害怕,怯生生地回答道︰「王爺去了哪里倒是不知道,只是看見他和盛安開心地說能親手挖些高麗參回來也不錯,不過听說最晚半個月就回來了。」
無憂一下子頹然跌坐在了凳子上,神馬珠釵玉石,神馬珍奇古玩,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心情欣賞,看看鏡中的自己,哎真是命途多坎坷。半個月,等到半個月逍遙王回來,就算拿到了無相璧,也只能回去和昆侖掌門說一聲︰「多謝道長當日款待,這作為辭別禮物,改日再會了。」
果兒看到無憂神色淒然,想不明白她為何忽然情緒如此大變,以為她實則暗中傾慕逍遙王,得知逍遙王去了高麗找音雲姑娘心中悵然,不免開口撫慰道︰「無憂姑娘,其實王爺對音雲姑娘情有獨鐘,這個是整個琉球的人都知道的事,世間好兒郎多的是,像姑娘身邊的那位越澤公子,我們看他對姑娘您也是一片痴心啊。」
無憂初初是木然在那里,概嘆自己好事多磨,對果兒的話也沒怎麼听得進去,到後來越听越奇怪,直到听到她提到越澤,方覺得頭頂似乎有幾只烏鴉飄過,只好干笑著解釋道︰「額,沒有啦,我不是那個意思。」
果兒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懇切地看著無憂道︰「姑娘,我懂的,您先好好一個人靜一靜。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在外面候著呢」
說罷翩然離去,無憂本想再做解,但也覺得說多錯多,也就由得她去了。
無憂獨自坐在房中,郁悶了好一會,忽然听見外面敲門,傳來越澤的聲音︰「無憂,無憂,果兒姐姐叫我問你我可以進去嗎?」。
無憂狂汗,這家伙肯定又是想直闖進來,幸好有果兒攔著,現在也是無聊,得趕緊叫越澤進來商議方好,于是朗聲回答道︰「進來吧。」
「好噠」越澤高興地回答,聲音和他的人幾乎是同時闖進了臥室,看來他的鼻血已經止住,見到無憂又是一副樂呵樂呵的樣子。
越澤進來瞧見無憂身著粉色羅裙,頭戴玉釵,臉白如玉,嬌艷欲滴,比往日要嬌俏幾分,不由伸出手來在無憂臉上模了一把︰「哇,真的好滑啊」順勢就在旁邊的小凳上坐了下來。
無憂臉上黑線驟下,但此刻無心與他計較,因向越澤說道︰「你可知道逍遙王離開琉球的消息?」
本以為越澤听後勢必大吃一驚,想著先嚇他一下二人再從長計議的無憂沒料到越澤居然點了點頭︰「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