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噬道︰「老人家,天色已黑,我們盤纏也不夠了,看這里很大,所以想來借宿一宿,但一直不見人,才貿然闖進來,老人家你不要生氣。」
那布衣老者聞言友善笑道︰「我這里許久不來客人了,你們來了我這里也熱鬧不少。」
小素聞言睜開眼來,松了一口氣,小聲道︰「原來真的是人……」
布衣老者道︰「幾位吃過晚飯了嗎,如果不嫌棄,就在我這里吃些吧。」
小素道︰「老人家,你真是太好啦!好人有好報!」
布衣老者哈哈大笑,道︰「不必客氣,你們來,我也高興。請隨我來吧。」
傅喬噬道︰「老人家,這個莊園怎麼這麼安靜,都見不著什麼人。」
老人掌燈小心替幾人照著路,道︰「這里沒什麼下人,園子又大,當然就顯得空落落的。」
南宮兮月道︰「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老人笑道︰「敝姓霍,霍遠堂。」
傅喬噬道︰「原來是霍前輩,難道就是這個霍家莊的主人?」
霍遠堂道︰「不錯。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你要是喜歡,叫我爺爺就好。」
小素嘴甜,笑道︰「霍爺爺!」
霍遠堂喜不自勝,開心道︰「噢,好好好,有個這麼乖巧的孫女兒,我可真是有福氣了。」
幾人笑談一路,拐了幾條小道,眼前一亮,便到了正廳。
霍遠堂安排好幾人的茶水,便道︰「四位稍等,我這就去做些好吃的,你們一路辛苦,一定餓壞了。」
小素高興極了,道︰「謝謝霍爺爺!不如我幫您吧!」
霍遠堂一听,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小孫女兒,我馬上就弄好,你們好好歇著吧。」說著,便撩開簾,進了內堂,穿過一個小院落,去了廚房。
正廳中,小素幾人還在回想著近日來有趣的見聞,卻有一人始終不發一語,蹙眉打量著四周,起身向廳外走去,漸漸進入了黑暗中。
「傅大哥?」南宮兮月眼神一瞥,看見傅喬噬莫名其妙走了出去,忙跟上前叫住,「傅大哥,你怎麼了?」
傅喬噬卻半天說不出什麼來,搖頭道︰「我總覺得這個地方在哪里見過……」
小素也跟了上來,道︰「大木魚腦袋,你不要嚇我們。」
傅喬噬沉思半晌,誰也沒再打擾他,又看他回頭看了看正廳,抬頭到處望了望,忽見他眼前一亮,拍掌道︰「對了,這里和不歸峰上的守天大殿很像!」
小素下巴一掉,道︰「這里?!這雖說寬敞,但和守天殿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小角落呀!」
南宮兮月轉頭看去,四處打量了一番,也微微蹙眉點頭道︰「外面看去確實不像,但觀里面一些陳設布置,確實很有守天殿的味道。」
小素也轉身過去,懷疑地看了看,道︰「不就是有些地方像嘛,做不得數的,指不定是個湊巧呢。」
傅喬噬點頭,道︰「也對,可能是我多想了。」
剛說著,後面院落里傳來霍遠堂的聲音,幾人忙回了正廳,正見霍遠堂撩開簾子端著飯菜上來了。
將幾道豐盛的菜擺好後,小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道︰「霍爺爺,您太厲害啦,這麼一小會兒,就能做出這麼多好吃的菜來!」
霍遠堂坐下來,樂道︰「都是些家常小菜,手藝不太好,四位莫嫌棄,將就著吃些吧。」
傅喬噬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瞪大眼楮道︰「爺爺,這還叫不太好!簡直是人間美味啊!」
南宮兮月笑道︰「爺爺太客氣了,實在是麻煩您了。」
霍遠堂擺手道︰「哪里,要是喜歡,就多吃些。對了,四位的房間我也安排好了,莊園雖大,房間卻不多,只西廂房有兩間空屋,恐怕要委屈四位擠一擠了。」
渡厄達摩吃得盡興,抬頭見幾人正在說話,便回了一句︰「真是有勞了!」
五人吃完後,霍遠堂便將四人領去了西面安頓好,這才自己去歇著。
那渡厄達摩吃飽喝足,倒頭就睡了,倒是一直睡得香的傅喬噬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眠,便干脆起身出了屋,卻見對面屋子也還亮著,窗也未關,尚能見到里面的動靜。那屋子里南宮兮月回過頭來,見傅喬噬站在對面,便也起身和小素一起出了屋。
「傅大哥,還沒歇下麼?」南宮兮月奇怪道。
「我心中不安,總覺得這里不對,想起來走走。」傅喬噬難得一臉正經地說話。
「咦,你到底怎麼了。」小素怪道,覺得傅喬噬太過嚴肅。
南宮兮月看了看四周,心中明了兩三分,問道︰「傅大哥,是否這個莊園的陳設……」
傅喬噬點頭道︰「不瞞你們說,剛才我一路走來,都在留意四周的景象,中間路過了一個閣樓,兩側按著後天八卦設了樹障,像極了赤地峰上的藏書閣。還有這西廂房,連回廊都和赤地峰上的弟子居一模一樣。」
小素一驚,看傅喬噬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玩笑,小聲道︰「剛才那個爺爺會不會和天守門有關系?」
傅喬噬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確實想不起有見過這位老人家。單憑這一些巧合,我也不敢肯定……」
南宮兮月聞言,道︰「傅大哥,你莫不是想要……」
傅喬噬看向兩人,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想探一探這個霍家莊。」
小素道︰「你……你居然要探……探鬼宅!」
傅喬噬道︰「不管有沒有鬼怪,我要查過了心里才安。」
南宮兮月點頭道︰「若是真與天守門有關,便也有必要弄清楚。不過我們未經老人家同意就這樣亂闖莊園,會不會……」
小素擺手打斷道︰「哪里管得了這麼多,要是去找老人家,他未必肯告訴我們實話,萬一他同天守門有什麼過節,那對大木頭更是不利,何必打草驚蛇。」
南宮兮月想了想,看向傅喬噬,道︰「小素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們小心行事。」
一行三人消失在夜色中,身影忽明忽暗,往東面穿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