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面部的血液直沖頭頂,植桐也不顧男人放在自己動脈上的手指,低下頭,就張開小嘴咬在了男人古銅色的手臂上。雖然,門牙還有幾個小虎牙不算鋒利,但是,牙齒咬在肉上的感覺還是很實在的,不一會兒,男人的手臂就開始沁出一顆顆血珠,沿著植桐的牙齒邊緣一點點鼓出來,男人側著頭看著植桐張開蜜色的唇,咬在自己的肉上,竟然也沒有躲閃,順著植桐的臉部輪廓,目光落在那小小的虎牙上。
或許,他現在有點變態,這種時候還會覺得這個女人咬人的動作優美地讓他發狂,若不是自己多年來的自制力佔據了上風,他可能現在就回忍不住申吟。
咬了半天,男人一聲不吭,植桐頓時覺得沒有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怪癖?咬人的同時,听不到對方的呼聲就自我感覺無趣?植桐腦中閃過這種荒謬的想法,好一陣子的無語。
「你不疼?」植桐忍不住問。自從她的感官越來越敏感,越來越熟悉這具身體,一點疼她都能感覺到,像剛才那樣的程度肯定很疼,但是,這個男人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冷海峰貼著植桐的臉頰,來回蹭了蹭,滿足地喟嘆一聲。將嘴湊近植桐的鼻子。
「我真的想你了。」
想了好久,只是一直回不來。
這句話到底包含了多少相思和掛念,植桐不清楚,但是听到這句話,身體卻是真真切切地顫抖了,這種顫抖不似方才那樣的受誘惑,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慣,這種習慣可能好久都沒有感覺到了,如今這種反應讓植桐想到了那個已經死去的雲容。
那個女孩子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的吧,喜歡到連他的一句話都能引起身體的共鳴。努力幻想著自己喜歡的人說一句自己喜歡的話,一直想,一直想,想到這是一種習慣,想到等到听到這一句話時的反應都考慮到了,植桐忽然覺得雲容很卑微,就像某個作家寫的那樣,卑微到了塵埃里。
不能說這種感情到底洪烈到何種程度,植桐只是覺得在這段感情中,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佔據著主導地位,而這種姿態是她不能接受的。
趁著男人兀自陶醉的時候,植桐從對方的臂彎里鑽出來,走到桌子邊,開始自己的早餐。
有的東西很簡單,也很明白,可能剛開始不清楚,但是仔細想一想,也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能和這具身體這麼親密的大概也就只有雲榮念和那個男人了,剛剛這個男人一直說著自己也有兒子,那麼,串起來這其中的種種,無疑是,這次植桐能走出那個地方都是托這個男人的福。
男人能將他從Z國的軍13區如此迅速的帶出來,手里的權勢應該也是不小的。那麼,對于雲容之前的生活怎麼會是那個樣子,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這里的故事不屬于植桐,但是,新世紀變異人植桐能重生在這個空間里,她在渴望著親情之外還很好奇那所謂的愛情。所有的古籍中都會提到一生中最美妙的事情莫過于愛情,愛情到底擁有著怎樣的魅力,可以讓數之不盡的遠古人前赴後繼。
冷海峰反應過來人已經從自己的控制範圍內掙月兌出去,也沒說什麼,雙手相互捏捏,然後,插在自己的居家服的口袋里,踱步到桌邊,優雅地吃了起來。
兩個人之後再也沒有說話,也沒有進行眼神交流,好似連個陌生的人踫巧在一起吃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而剛剛那些曖昧和言語都仿佛沒有發生過,這若是發生在其他有著關系的男女身上,可能早就相互開始瞪眼了。
吃過了飯,植桐主動收拾起碗筷,然後,將每一個碟子盤子洗干淨,擦好,認認真真地排放在碗櫃里。她想通了冷海峰的身份後,就再也沒擔心過雲榮念怎麼樣了。兒子的父親走出現了,她這個便宜媽咪還擔心什麼呢?說到擔心,其實,她一直以來並沒有做什麼。
兒子的習慣她不清楚,兒子的愛好她不知道,兒子的心事她更是捉模不透,與其說雲榮念是自己的兒子,不如說,植桐將雲榮念當成自己這一次蘇醒過來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一直以來,都是雲榮念在潛移默化地激勵自己,而自己並沒有為這個所謂的兒子做過哪怕一件事。
這樣總結下來,植桐內心里是有點酸澀的。還有點自責。越來越懂得這里的情緒,那些相近的相似的情感就會悄悄造訪,植桐也會在發現的每一個瞬間而感覺充實,這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讓她幸福,即使被那些人欺騙和利用,她也感謝可以體會到那種絕望的感覺。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植桐對于這個對自己而言什麼也不是的男人兵不放心,不會像這具身體的原主那樣,會因為男人的一句情話就開始有反應,她在戒備,只是這種戒備更加深邃,也更加小心罷了。
果然,吃過飯之後,男人就帶著植桐鑽進了一輛很酷的法拉利中,男人沉定自若地把握著方向盤,在車流密集的馬路上來回穿梭。
面對著這里落後的交通工具,植桐經過幾個月的熟悉已經不再抱怨了,在堵車的漫長等待中,植桐歪著腦袋,看著窗外的情景。
行色匆匆的行人,交談甚歡的朋友,還有那些都可以算是無上價值的東東西西,植桐一直覺得這里是一個夢,這些東西都是她以前不敢肖想的,可是,如今,換一具身體,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古代的轎車里,被一個遠古人類載著,去一個未知的地方。
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這句話或許對也不對,植桐深究文字的含義這個毛病還是在的,得道解惑,不求甚解。在漫天思緒飄飛的時候,植桐都會沉浸在一種飄渺的夢幻中,听著這些聲音,想著發生的將要發生的種種,這種安靜地只有自己的感覺讓她很心靜。
男人會帶著她去哪里?到了那里會看到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事?會踫到這具身體的朋友還是敵人?
這些都在植桐的思考範圍之內,永不止息。
冷海峰開車的時候很小心也很專注,他並沒有過分關注坐在身邊的植桐,只是偶爾在調轉方向的時候,看到身邊女人恬靜的側臉和那種遙想的姿態。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看上去,這個女人好遙遠,也好捉模不定,宛如隨時可能飄走的一朵雲,淡淡的好似什麼也不會留下。
這種感覺讓冷海峰皺眉。
「听兒子說,你看了很多書?」冷海峰在轉過一個路口之後,對著發呆的某人開口問道。
「嗯?」植桐轉過頭,良久,「不算太多。」就那麼點書,恐怕連出去都會被人騙吧,就像一句話,「被人騙了還幫別人數錢呢。」
冷海峰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輕輕笑出聲。
「你喜歡看什麼書?我會買給你看。」
植桐這次是真的轉頭了,仔細觀察著男人的面部表情,甚至看著男人的眼楮,眼楮是心靈的窗戶,那麼,看著那里,她可以讀到很多精神異能不能感知到的事實。
男人的腦電波幾乎沒有意思波瀾,好似一潭死水,從那雙眼楮中,植桐才知道,男人不是在騙他,他真的可以給她買書來看。
「不過,你應該沒有那麼多的錢給我買書。」她想要看的書就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書,如果,這個男人富到這種程度,那麼,還真是比星際聯盟的首長還厲害了。
「嗯?怎麼說?」冷海峰將車速減慢,然後,在車里的抽屜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外面收費站的服務小姐,小姐看著這麼一個帥氣的帥哥開著法拉利,明顯是有點激動,一直盯著冷海峰的臉看,可惜冷海峰在遞卡的時候都沒有施舍一個眼神給她,等打完卡,再次發動,車就像離弦的箭一般。
「我看的書很多。」
男人轉過頭看著她,半天點點頭。「看來我要努力賺錢了。」
植桐聳聳肩。好似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可能這個男人對于這具身體而言太過重要了吧,不然,她這個外來的靈魂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程度呢。
不得不說,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還得承認,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