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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余公公的隨從匆匆來報,說是地牢中的數十人不翼而飛
余公公大為驚悚,睡意全消,隨著便朝地牢飛奔而去,自然也不會忘了讓人去通知公主。
除了原本的守衛而外,地牢外面他可是又加了三層守衛,公主的人信不過,自己的人總該相信。問了一遍竟沒一人見到有人出來,莫非真是憑空消失了不成?
惜玉趕到時,余公公氣得紅了眼,顫抖的手臂指著跪在地上的一群守衛,憤恨地指責道,「人呢?你們干什麼吃的?連一群階下囚都看不住,簡直是一群廢物」
守衛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這一則牢中關的人都是城中將領,眾人自然也希望他們能逃走。二則是他們真的不知道,一覺醒來牢中空空如也,幾十人竟全部消失了,而外面的守衛又沒看見有人出去,莫非真是憑空消失了不成?這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余公公那里又怎麼說得通
「公公,屬下等仔細檢查過了,牢中只有一個老鼠洞」
「閃開,讓咱家來」余公公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立即便覺得蹊蹺,外面的守衛沒看見,或許是他們看見了但是沒能攔住,怕自己降罪所以才故意說沒看到。若非如此,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是牢中有密道之類的了。
隨從立即將床搬開,余公公屏退了眾人,自己蹲了下去,將手伸進洞中去模索一番。手剛伸進去,余公公面色大變,隨著便是一聲痛呼,「啊呀」眾人齊齊看去,見他從洞中伸回來的手上夾著一個老鼠夾子
牢中的守衛忍俊不禁,那余公公冷汗直冒,瞟向這邊大喝一聲,「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咱家」
護衛急替他取下了老鼠夾,余公公先是用劍往那洞子里亂捅一番,見沒了危險才再次探手進去,模索一番後站了起來,朝著牢外站著的惜玉質問道︰「公主殿下,這牢里有密道你怎麼也不知會一聲,還是這根本就是殿下故意安排好的?」
牢外的惜玉冷哼一聲,不悅地說道︰「余公公,你說話可要主意分寸,這牢中有密道本宮如何會知道昨夜本宮要打他們,可是你替他們求的情,本宮還懷疑是不是你將人從地道拖出去殺了,將殺害眾將的罪責推到本宮頭上」
這是欲加之罪啊余公公氣得跳腳,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了,直接用手指著牢門外的惜玉,憤憤不平地說道︰「咱家來此區區數日,如何會知道這牢中有地道?公主殿下可是在敦煌住了數月,這府中有幾個老鼠洞,誰能比殿下更清楚的?」
「公公的意思本宮放走了他們?荒唐」惜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側身長袖一揮,面向余公公怒叱道︰「本宮昨夜要打他們板子,求情的人可是你余公公,若是昨夜就將板子打了,縱使有密道在,他們還能有力氣逃跑麼?」
兩人針鋒相對,再說下去必定會直接翻臉,一旁的舞碧急忙站出來做了和事老,勸道︰「公主,公公,你們先別吵了,當務之急是要將人捉回來,相信他們還未走遠,現在派人去追興許還來得及。」
事已至此,再吵下去也沒用,想著往後還得跟她合作,還是不要鬧僵了的好,余公公便妥協下來,語氣緩和了很多,「姑娘說得有理,既然如此,就請公主殿下快些下令追捕吧」
惜玉的態度卻依舊強硬,絲毫不示弱,雙手背在身後悠閑地踱著步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打算,悠哉地說道︰「公公氣糊涂了不是?他們只是言語間沖撞了本宮,並未定罪,如何能正大光明的下令追捕?」
言下之意,這群人可都是被你余公公請來赴宴的,算不得是抗旨不尊擅自出府,如何能將罪名扣得上去?而且人是在王府中不見的,追究起來你余公公也逃不了干系「況且這城中的兵士都認識他們,勢必會念及昔日情誼放他們一馬。所以,此事還是由公公的部下暗中去辦方為上策。」
「那咱家這就去安排,奴才告退。」事情到了這一步,余公公不認也得認了,只怪自己昨夜太多事,早知如此,就不該攔著公主,一個一百軍棍打下來,他們不死也得少半條命,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追捕一事上。
等到余公公帶著隨從急急的離去後,一旁的舞碧才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你給的?」惜玉問道。
「什麼?」舞碧不解。
「老鼠夾。」惜玉提醒她。
「噗」舞碧沒能忍住,一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一手緊緊捂住肚子,實在是笑得不行了,好半天才停了下來,輕咳一聲順了順嗓子,正色回道︰「不是。」
「做得好。」惜玉贊許一句,提著寬大墜地的裙裾緩步走上台階。外面天氣大好,朝陽已經順著台階鋪灑進來,卻始終沒能照進幽暗卻干淨舒適的地牢中。
兩人回到水榭,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吃飯,蓉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是余公公求見。舞碧立即站了起來,將桌上的碗筷收起一副,恭恭敬敬地站到了惜玉身後,這才吩咐蓉兒去將余公公請進來。
一番客套過後,惜玉也沒了胃口,只拿著筷子在小菜中挑來挑去,等得厭煩。余公公這才說明了來意,想進降雲樓中去研究一下敦煌城內外的地圖,也好確定追捕路線。
余公公本以為要費上一番唇舌,不料公主爽快地一口便答應了,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公主隨著便喚人去找來了楊謙,將樓中的鑰匙扔了過去,吩咐他帶著余公公去降雲樓中觀摩地圖。
「是。」楊謙雖有些不願,卻還是遵照她的命令行事,畢竟爺說過,敦煌的一切交由她做主,爺的話總是不會有錯。余公公千恩萬謝的跟著楊謙去了,那急不可耐的模樣,真是讓人不敢苟同。
人剛出了屋,舞碧立即繞到了前面,憂心忡忡地說道︰「惜玉,樓主機密函件眾多,你如何能放得他進去?」
「你放心,他不關心那些東西。」惜玉放下筷子,改為拿起勺子攪動碗中的粥,目光越過湖面,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的降雲樓,「我都找不到的東西,他能找出來麼若他真有本事找了出來,我明早就登門拜師去。」
不到半個時辰,余公公就悻悻地出了樓,看來必定是一無所獲的結果。這邊過來的舞碧迎了上去,福了福身笑道︰「公公怎地就走了?殿下稍後就過來了,公公不打算多坐會兒麼?」
余公公陪著笑臉,走過去拱手還了禮,諂笑道︰「不了不了,咱家還有要事,耽擱不得,改天再來吧,今兒個咱家就先走了,告辭。」
等到他走遠了,樓里的楊謙才走了出來,老遠就問道︰「舞碧姑娘,公主幾時過來?」
「正在那邊曬著太陽呢,指不定幾時過來,楊大哥有事麼?我這就帶你去見她。」見他手上拿著文書且頗為急切的樣子,舞碧也不含糊,領著人就往回走。
被吵醒的惜玉有些不高興,坐在桌邊一手靠在桌上撐著頭,一手拿著公文看得入神,半響不出聲。站在身後的舞碧以為她走了神,試探著喚了一聲,「公主?楊大哥還等著你回話呢。」
看著公文的內容,惜玉不禁有些頭疼,酒泉據此少說也得有三個時辰的路,在那邊鑄造兵器,卻要來敦煌城中取水,這未免也太勞師動眾了,換了別處的水難道就不一樣了麼?且現下余公公住在城中,四處都是他的眼線,大張旗鼓的來取水必定會被他察覺,酒泉鑄造兵器的地方也會暴露。
「換別處的水不行麼?」惜玉將公文扔在了桌上,站起來負手立在欄桿邊,垂眸看著滿湖枯萎下去的荷葉忽地就走了神,腦海中想起兩句小詩︰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
楊謙上前幾步,正色回道︰「早就試過了,行是可行,但是鑄出來的兵刃不夠鋒銳。所以王爺下了命令,不惜任何代價,務必保證每一批出爐的兵器都用雷音寺後山的井華水才行。」
「你們王爺暗中鑄造這麼多兵器,究竟想要做什麼?」惜玉豁然轉身,咄咄逼人地質問楊謙。先前他沒什麼動靜已經讓蕭易寒寢食難安了,整天擔心他擁兵自重,試圖謀朝篡位。若是被余公公發現他正在暗中鑄造兵器,這傳到了蕭易寒那里還得了
興許是她太過于盛氣凌人,楊謙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解釋道︰「自然、是用來抵御外敵,回紇野心勃勃,北塞戰火不斷,王爺若不事先做好應戰的準備,難道要等別人打上門來才準備麼?王爺是怕皇上懷疑他圖謀不軌,所以才在暗中進行,絕無二心。」
這話說得確實在理,西域諸國虎視眈眈是事實,蕭易寒疑心偏重也是事實,他這麼做倒也情有可原。惜玉來回踱著步子,轉悠幾圈後忽地朝著對面的書房走去,兩人不明就里,只得緊隨其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