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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屋子,步入花叢小徑時,舞碧附耳過去,小聲道︰「娘娘您莫要怪公主殿下,如今府中處處是余公公帶來的人。隔牆有耳,說不定您方才的話已經傳到了余公公那里。」
「什麼」顏妃大驚失色,抬頭欲轉身四處張望,卻被眼尖的舞碧給捉住了肩膀,挾著她往前走去。
「娘娘莫要四處看,回去後也不要再過來,對您自己對公主都是好的,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走道門口,舞碧才松開了手,蹲身行禮大聲說道︰「奴婢恭送娘娘,娘娘有空常來坐坐。」
直到顏妃消失在拐角處,舞碧長嘆一聲才轉了回去,這姐妹兩人的差別未免也太大了些,一個單純善良毫無主見,遇事只知道哭,淚水流不盡似的。另一個精明睿智心思縝密,處事待人的方式卻有些不近人情,讓人不敢與之親近。
正要進屋,兩名丫鬟卻喚住了舞碧,回身望去,兩人身量頗高,胸前宏偉壯觀,雖是涂脂抹粉,卻一眼便瞧出來是男子假扮,舞碧疑道︰「你們是?」
一人上前小聲回道︰「奴婢是楚將軍派來保護姑娘的,往後就住在園中,姑娘有事只管吩咐一聲,有話奴婢等也可代為轉達。」
「好你們先下去吧」刻意而尖利的聲音過于怪異,舞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上下不自在。這嚴楚真是的,怎麼挑了兩個這樣的人來假扮丫鬟,好生嚇人。
府中的人很快選定了立場,蘇妃顯然是站在王爺這邊,所以嚴楚的人才能扮成丫鬟混進來。其余的人自不必說,唯獨那晴妃與余公公走得頗近,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動靜。
那余公公也在尋找幫手,首當其沖的便是惜玉公主,命人抬著禮物去拜見公主,客套一番過後步入了正題,「公主,奴才臨行前聖上特地交代過,讓奴才到了敦煌務必先來拜見公主,協助公主處理敦煌城事務,這不知公主為何不接城主印信?」
「公公高看了,惜玉只是弱質女流,加上近來天氣變涼又感上了風寒,如何能掌管得了這偌大的敦煌城。」隔著紗帳,惜玉懶懶地躺在臥榻上,有氣無力的說了一通,末了還故意咳嗽幾聲。
那宮人伸著脖子看了幾眼,奈何紗帳厚重,只能隱隱約約的瞧到個影子,公主沒有吩咐又不好進去,只得起身行至門邊,躬身請示道;「咱家跟在聖上身邊伺候了幾年,偶爾也會給聖上出出主意,公主身體不適,自然不必過于操勞,不妨將諸般雜事交由奴才來處理,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立在一旁的舞碧一顆心快要蹦出嗓子眼,目不轉楮地看著側身橫臥在榻上的公主,惜玉面上似是帶了面具,看不出喜怒,連眼眸中也平靜如水,讓人難以琢磨。她愈是這樣,舞碧愈是擔心,袖中的雙手十指緊緊扭在一起,手心滿是冷汗,生怕她會同意余公公的提議。
「咳、咳、咳、咳」余公公伸著脖子等了片刻,屋外的咳嗽聲猛烈起來,好不容易停下來,听得里頭的人斷斷續續地說道︰「舞碧、快、快去把藥、給端來,本宮、頭痛得、厲害」
「是,奴婢這就去,公主您先躺下吧歇息會兒吧,奴婢去去就來。」舞碧懸著的心陡然放了下去,險些哭了出來。見她翻身躺了下去,急忙上前將錦被抖開蓋在她身上。九月初,這天兒真的有些涼了呢。
片刻後,舞碧將紗帳掀開一角鑽了出來,飛快地又將紗帳掩好,朝著立在門邊的余公公福了福身,小聲地下了逐客令,「公公,殿下頭疼得厲害已經睡下了,公公還是等殿子好些了再過來吧,公公這邊請。」
「那咱家就改天再來拜訪,奴才告退。」余公公笑呵呵地退了出去,心中卻暗自思忖,早不病晚不病,偏生此時病也太蹊蹺了些,這公主擺明了是不想與他合作呀難道她是想獨佔功勞,還是為了別的?
不管她是為了哪般,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斃。余公公心中主意打定,立即便讓人去請晴妃過來赴宴。這女人有些勢力,也曾暗示過幾次想與他合作,如今也只能從她那里著手了,好歹比自己一個人強得多。
很快便有丫鬟將消息報給了舞碧,舞碧也不避嫌,直接讓來人當著惜玉的面說,想讓她能及時站定陣腳,也好采取行動阻攔。卻不料惜玉只說︰「吃頓飯而已,你們想得太多了。」說罷便徑自回了屋,‘ ’的一聲將門關上。
酒過三旬,賓主仍舊絲毫沒有醉意,客套一番過後,晴妃不再繞彎子,直接了當地說道︰「余公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王爺此行凶多吉少,妾身可以助公公清除他在敦煌城中的心月復,若我們聯手,敦煌易主輕而易舉。」
余溫舉至唇邊的酒杯停了下來,眯眼打量著對面夸下海口的女子,細聲細語道︰「聯手?晴妃娘娘總得拿出些實力來讓咱家信服吧,這塞外風大,一不留神就會閃了舌頭。」
那邊的晴妃放下酒杯冷哼一聲,直直地看向對面的老狐狸,傲慢地說道︰「公公興許還不知道,內城中住居住的多半兒是城中的文官武將,而內城中的兩名守將都是妾身的人,公公想要清除王爺的心月復,非與妾身合作不可」
「娘娘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咱家吧,不知娘娘所求的是些什麼?」這女人的勢力不可小窺,想必她所要的酬勞也非同小可余溫提起了精神,先不答應合作,而是問清楚她的條件,方便自己取舍。
「這城中不可一日無主,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這荒郊野外的孤城自然入不了公公的眼,遲早是要回京中的。而妾身土生土長在這敦煌,不介意終生守著它。」
余溫放下了酒盞,這女人好大的野心,竟敢討要敦煌城主的位子聖上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心,又豈會把敦煌交到外人手上?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拿不到聖上交待的東西,奪城怕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這女人狼子野心,指不定利用完了自己就揭竿而起,自立為王也說不定,反正敦煌山高皇帝遠,聖上未必放在眼里,到時候,她不拿自己來祭旗才怪
最好的法子還是得從惜玉公主那里下手,唯有她才能正大光明地接管敦煌,接了城主印信,想收拾那群人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輕松可公主舉棋不定,似是打算兩不相幫,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非要逼得他與這女人合作?那無異于是在與虎謀皮想來想去,余溫仍是舉棋不定,也不急著答復晴妃,免得斷了自己退路,必要時還是得與她合作才行。
暗自斟酌一番,良久後才說道︰「這事咱家可做不得主,須得請示聖意才行,不過咱家可以替娘娘說說話,能不能成就不一定了。」
「如此再好不過,多謝公公美意,先干為敬」晴妃舉杯仰頭喝盡,心中暗忖道這閹人擺明了就是在推月兌,姑女乃女乃就先忍著你。等忍過了這口氣,敦煌易主之日就是你這閹人喪命之時
兩人各懷鬼胎,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虛偽話,直到深夜才散了酒席,各自回去。
晴妃與皇上的人越走愈近,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人安插到了府中,連蘇妃也只能忍氣吞聲的裝作沒看見。眼看著兩人結盟指日可待,局勢愈來愈危急,偏生惜玉公主一直稱病閉門謝客,降雲樓中傳回的軍機要件堆了厚厚一扎,城主無令,無人該去拆閱。
舞碧也不再強求,畢竟惜玉能做到兩不相幫已經很難得了,蕭易寒畢竟是她的大恩人,沒有蕭易寒,就沒有今日的惜玉。人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即便蕭易寒利用她,她必然也不忍心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吧,為今之計恐怕真的只能祈求老天爺保佑了。
城中也不太平,昨夜里內城的守將被人刺殺,一劍穿心而亡,現場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加上城主不在,內城守將的職務也只能由另外一名守將一人暫代。
晴妃首當其沖的就懷疑上了余溫,莫不是這閹人先從自己下手了?或者是,這城中還有人覬覦著城主位子不成?一念及此,晴妃疑慮竇生,可這人又會是誰呢?
城中的文官武將都被禁足在各自家中,唯一個能四處走動,只有王爺的心月復楊謙。可這人自小就跟隨蕭舒靖,對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否則,蕭舒靖也不會讓他住進降雲樓,將城主的印信交給他暫時保管。
那余溫也是一頭霧水,天氣放晴,便打算再去公主那邊一趟,若她依舊稱病推月兌,看來也只能和晴妃結盟了,無論如何,要先奪取到城主印信,這樣才能明目張膽的進降雲樓。
穿過後花園,余溫正欲往前廳中去,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周身隱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中,如鬼魅一般赫然出現,眨眼間的功夫就殺盡了余溫帶著的四名隨從
這宮人好歹也會些功夫,急忙拔劍抵擋,黑影手中的長劍一挑,便將他手中的劍擊飛,舉劍直刺他咽喉而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