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課的空檔,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教務處的辦公室,站在門前,推門進去,接著,便走近教務處老頭的辦公桌前,一同站著,等候發落。
教務處老頭,听見他們的腳步聲在身後靜止,這才悠哉的轉著轉椅,將身子面對他們,看著他倆泰然自若的表情,老頭嗤之以鼻,極其蔑視的態度,決定先朝站在右邊的肖肖開刀。
「我听說你上課總是公然睡覺雖然成績是在(A)班,可兩次第五之後,就一直徘徊在末尾的邊緣,這種落差我都懷疑你的能力不足,相當的不穩定後來,打電話問過你母親,才知道你每晚都在看動漫,甚至有時通宵不睡覺,熬夜也要看完兩百多集的我就不懂,看了這種東西,對你到底能有什麼影響?有什麼正面的幫助?繼續玩物喪志,頹廢,墮落下去,你終究有一天會被踢出這個學校」
肖肖站著,靜靜的听著老頭帶有濃烈偏執感情的教誨,無動于衷,但是心里卻暗暗的抱怨著︰這個老媽怎麼老揭我底?對我不利的也給我爆出來哎算了,她就是這樣,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媽
雖然肖母很寵溺肖肖,但同時也對她相當的不客氣,(既然你有心思熬夜看動漫,就要有承擔責任的準備)而且相應的肖肖也絕對無法違抗肖母,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間總會有那麼一個,為了壓制另外一個人,而存在著。
待老頭講完一堆有的沒的,肖肖這才回過神,表情嚴肅,眼神堅定的和老頭對視,毫無處于弱勢立場的自覺,聲音高亢,「看動漫和學習成績,這二者對我來說,壓根就沒有沖突確切的說,有動漫看,才會有我現在呆在(A)班的成績早先,我媽就和我約法三章,唯有成績保持在年級前四十,也就是能夠呆在(A)班,就可以讓我隨意去看我喜歡的動漫,否則,至此都別想再見它們兩樣不一樣的東西,不代表就非得對立不可,反而是相輔相成,緊密相連的所以,我能有現在的成績全靠我整夜看動漫的功勞而您,也就別再糾結沒有問題的問題」
老頭在听的過程中,早已長大嘴巴,愣住了,驚訝她所說的事實听完之後,還是有所猶豫,將信將疑,不敢完全相信的味道,懷疑著詢問,「這是真的嗎?」。
「編的」肖肖被問及,立馬回,毫不猶豫,不避諱。回完之後,嘴角又不自覺的浮現了壞笑,盯著老頭,饒有玩味的等待老頭的反應。
與此同時,身旁的艾寐也有些驚訝的轉臉注視著肖肖,可見,他剛才完全相信了她的胡編亂造。
當下,老頭被她氣的,有些暈眩,憤怒的「噌」地站起身,拍著桌子,沖她怒吼,「你……」可看著她那玩世不恭的臉,突然,跟泄了皮球一般,身子癱軟的倒回在了椅面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欲捋平心中的怒氣。
老頭回想著,她的難纏在老師中是出了名的,對于她,就要遵循幾個原則,不要問她意見也不要听她任何解釋基本上暴露出她的本性,都是她那張萬惡源頭的嘴
本來老頭是礙于直接入主題有損同是老師,艾寐的面子,便想著先拿問題學生,肖肖來開刀,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成功打壓到她,反而被她氣的血壓升高。
老頭恢復了本來的神色,長嘆了口氣,才緩緩說著,今天叫他倆來的本來目的,「你倆到底是怎麼回事?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也不可能空穴來風,有學生告來教導處說你們誰誰強迫誰?」
老頭停頓了一下,看著眼前的艾寐和肖肖兩人依舊一副冷漠,事不關己,誰也不說的態度,暴脾氣瞬間來了,火氣上升,威脅式的口氣,「如果今天,你倆不把事情說清楚,不說明這其中到底是誰的問題,就都退學退教」
老頭剛發完怒氣,並聯從肖肖那里受的氣一便參雜,艾寐就看見身旁右邊的肖肖突然低下了頭,瞬間恍如看到一年前,那只惡蝴蝶顛倒黑白時,也是從低下頭開始,這情景沒來由的相似。
艾寐頓時,自嘲︰果然高中生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誰都沒有例外,而自己也從來沒有過僥幸心理那次沒有,這次就更不可能期待算了,果然老師這個職業並不適合我,我還是回去當我的二師兄得了雖然那里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至少比高中生要來的真實的多與其讓她為了自保,而混淆是非,越描越黑,還不如我主動點承擔責任,以免又被說成我強迫女學生,就真的從此會背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與此同時,肖肖之所以會低下頭,是因為肚子餓了。中午下課後,就直奔這了,接著又和老頭磨嘴皮子,就更消耗能量,壓根就沒認真去听他所謂的威脅。
肖肖低頭去安撫肚子的時候,緊接著,又發現了自己鞋帶散開了,于是準備彎腰蹲下,去系鞋帶的間隙,就瞥見站在左邊艾寐的右腳,欲要向前移動,瞬間,肖肖迅速站起身,用左手手肘抵在了艾寐的胸前,往前一步,擋住了他,直覺告訴她,認為他打算不打自招。
整個身子擋在了艾寐的前面,肖肖神情從容,極其鎮定,語氣也很肯定,直盯盯的和老頭對視,沉穩的開口,「這件事上我和他誰都沒有問題誰都沒有強迫誰是吧?」末尾,轉臉側頭,對著身後的艾寐問到。
而艾寐早已被她先前擋住自己的舉動,給震驚的呆掉了,現在突然被她問起,更是嚇愣了,眼神呆滯的低頭看著眼前堅定的肖肖,點著頭,本能反應,「嗯」
肖肖見他肯定的回答,便轉回頭,再次盯著老頭,相當嚴肅的繼續說道,「既然當事人都說沒問題了,那相信你也不會有問題了,對嗎?」。
或許是被她的氣場所影響,而跟了她的節奏,老頭也傻愣愣的順勢「嗯」了一聲。
肖肖見老頭肯定,便快速轉身,眼神示意艾寐,邊走邊說,「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了,走吧」
而未回神的艾寐繼續跟著她的節奏,跟在了她的身後,走了出去,眼楮始終盯著肖肖的後腦勺,情緒很復雜,大腦一片空白,始終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發展的太快根本無法思考。
听見他們出去關門的響聲,老頭這才驚醒,瞬間發現,什麼都沒問出來,事情似乎像是解決了,又好像沒有。心想︰算了,捉奸拿雙,捉賊拿贓,他倆似乎並沒有什麼,畢竟什麼證據也沒有。于是,這件事也就這樣被抹掉了。
出了門,肖肖蹲,系著散開的鞋帶,而艾寐依舊傻愣愣的看著她。
待系好後,肖肖站起身,看向盯著自己,艾寐的眼神,毫無焦距,才伴有些許的擔心的問道,「你怎麼呢?」
被她問起,艾寐這才回神,卻依舊無法思考,如實說著心里的疑問,弱弱的回,「嗯,沒什麼,只是事情被你弄的這麼簡單,有點不敢相信」
「事情本來就不復雜吧」立馬回,眼神依舊很堅定的看著他。
被她這麼一盯,一肯定,頭腦似乎有些清醒,隨著她的節奏,也堅定的回到,「對你說的沒錯」
見他似乎沒事,肖肖捂著肚子,轉身,邊走邊說,「啊,好餓我先走了,要狠狠的去補一頓才行」說完,一溜煙就消失了。
而身後的艾寐注視著她消失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抹很輕松的笑容,暖暖的很是欣慰,心想︰或許她從一開始出現,就是個例外
肖肖吃完飯,一回到教室,就被听到風聲的俞佳蕊趕過來,逼近她,使勁急迫的追問,神似緊張,「你有沒有被怎麼樣?」
肖肖被俞佳蕊逼在角落里,驚得愣住了,還什麼都沒說,結果教室里前方不遠處,牛的姐姐,老鼠秦瑾不屑的轉過臉,一臉鄙視的盯著肖肖,言辭相當激烈,搶過,「就她這副德行能被誰怎樣她不反過來怎樣別人就不錯了」
肖雲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始終看著肖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自肖肖那次那句「我疼愛你也無妨哦」之後,老鼠就一直對她很不客氣,不斷的打壓她,沒有好臉色看,當然,老鼠本身也就是這麼激憤,不過久而久之,再是對自己的事不敏感的肖肖,也能感受到老鼠對自己的厭惡。
肖肖听完,有些無語,但也確實無法反駁,瞬間,坐在座位上的紀夏也欠揍的走過來,看笑話的補了一句,「哈哈,你說的還真沒錯與其問她有沒有被強迫,我還比較擔心,老師有沒有被她給強迫」
此時,肖肖超級火大的想掙開俞佳蕊的束縛,狠狠的揍一頓那只火上澆油,多嘴的紀犬這都是些什麼損友?卻不料,眼前的俞佳蕊算是最正常,伴有替她著想的心思,急切嚴肅認真的詢問,「雖然剛才有听到傳聞,說你倆在教導處老頭的逼問下全身而退但是如果,老頭變卦,非要在這件事上要一個人承擔責任,你要怎麼做?」
被假設,加上看見俞佳蕊是真心擔心自己,便隨了她而認真思考,同時心底也有在想,那個老頭沒那麼變態,無賴才對吧邊想邊說,「嗯……承擔責任啊,那肯定是我啊之所以會被傳成他強迫我,估計也是因為我早上打了那女生一巴掌,並且對她說的那些話也太毒,繼而想報復我」
「你也知道你嘴巴毒啊不過他的傳聞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絕對是有對別的女生做過什麼,才會被傳成這樣不管怎樣,你還是離他遠點好」俞佳蕊雖然早已料到她會毫不猶豫的承擔,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替肖肖擔心,是打從心底里擔心她的安危。
肖肖雖然總是會逃跑而自保,但該隱忍的她還是會忍,該站出來承擔的她也絕不會退縮,即使對自己非常不利,她也絕不想讓別人替她來擔責任,這點道德上她還是有精神潔癖的。
而當下肖肖的言語已經震驚了老鼠和紀夏,雖然知道她是這幅德行,但同時也隱約察覺到她確實會有討人喜歡,令人意外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