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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狐的眼楮血紅,在微弱的手電光下,像是潛伏在樹叢里的野獸,只要一點微小的動作,那個身影就會猛地撲過來,直接咬斷頸動脈!讓獵物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她是看著我的,眼里卻沒有我。
鬼影和範叔相互一會意,片刻間的眼神對接,下一秒!兩人一齊抬手,一左一右砍向了秦雪狐的雙肩!!
秦雪狐臉上的詭笑一僵,身子晃了一下突然靜止,鬼影和範叔小心地把手收回一個掌距,重新蓄了力,只要秦雪狐動一下,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再次砍下去!
可是,根本沒有讓他們反應的時間!秦雪狐就是在兩人的共同監控下以極快的速度扭住了他們的手,起身一轉, ……
呃啊啊啊!!!
兩聲慘叫幾乎把我的耳膜震破!手電筒被踢開,眼前的光線變沉。
劉無面在秦雪狐出手的時候趕了過來,拳頭還沒揮過去就給秦雪狐一腳踹出老遠。
「秦……」
我扯了全身肌肉喊出第一個字後,聲音被卡住,比啞巴還不如,只能張大了嘴巴胡噴出些氣體。
邦邦兩聲,鬼影和範叔被砸到遠處,秦雪狐撿起地上的手電筒,直射到我臉上,她走到我面前蹲下,冷冷地說︰
「看到了?這是給你的教訓,也是給你的提醒。」
一句話把我的眼淚給氣了出來,心里要多難過有多難過,跟被人拿了把長倒刺的刷子在刷一樣。
這不是秦雪狐!這TM不是秦雪狐!
「懂了就吱一聲兒!」
「你,你說過……」發出的聲音時有時無,斷斷續續,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你說過,這世界上,誰也不能信,包括自己,但是……你可以信我,信蠍子,信顧凡,這個人永遠不會害你,不會背叛你,更不會輕易放棄。」
範叔從秦雪狐的身後歪斜著身子走過來,在我說完這些話後,停在了原地,小心地看著。
秦雪狐的眼楮慢慢低下,最後閉上……再睜開時,已經恢復正常。
「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小,我幾乎听不見,下一秒,人就昏了過去,倒在我的旁邊。
範叔和鬼影慢慢回來,支好手電筒,兩人各用一只手把秦雪狐的身子翻正,範叔忍著疼得滿頭大汗的痛給秦雪狐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問題了,才開始顧自己的傷。
劉無面沒有他們兩個傷得重,自然擔起了包扎的任務。
他小心地抬起兩人的手看了看,臉上盡是想不通,並沒有急著包扎,又轉去看秦雪狐的手。
「怎……怎麼了?」範叔的嘴巴開始泛白。
「一會兒說,我現在先給你們弄,只是手肘月兌臼,沒斷,算是大幸。踫上她這種情況,你們還去硬踫硬,真是太危險了,幸好她的控制力強,要不肯定是大傷,或者死。」
劉無面撿了幾根稍粗的樹枝,先給鬼影固定。
「狐姐這是怎麼了?蠍子也沒說什麼,她怎麼就……」
範叔想不通,我也想不通。
「等她醒了,讓她自己說吧。」
劉無面動作很快,馬上就把兩人處理好。
秦雪狐哼哼了兩聲,眉頭擰起,沒醒,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們的動作得快點了,這里到處是草,倒不怕沒有火,只是吃的東西和水已經剩得不多,蠍子的藥也只夠兩次的份量。」劉無面一邊說著一邊收集周圍的枯枝枯草。
「我們連現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想快也快不起來。」範叔感慨。
「蠍子,在所有事情結束以前,不要再說放棄逆轉或者是雙方言和這種話。」鬼影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我……我知道。」說話還是斷斷續續。
「怎麼的?」劉無面看著鬼影問。
鬼影深吸一口氣,臉上也是一頭大汗,她看了看秦雪狐,確定人還是在昏迷中听不見後,她說︰
「皮嬤嬤曾經給我講過,有個別幾個古墓司南,他們在接近山洞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突然就放棄了,回去後不停地兩邊勸說,希望那些人能握手言和。」
「後來呢?」劉無面放下手里的枯枝枯草,坐下來听。
「後來?沒有後來了,古墓司南被殺,不知道是哪邊人干的。」鬼影冷哼,轉頭看向我,肯定地問「你是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的,對吧?」
這讓我怎麼回答?告訴她大自然是有意識的,它不想被人忘記,還給我看了它的過去,于是,我突然良心發現,打算呼吁你們,呼吁全人類去把這些過去一點一滴地紀錄下來,然後流傳?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神經病說的話,再者,我一不是歷史學家,二不是生物學家,大自然這孩子的心情再怎麼糟糕也輪不到我去關心。
「就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你覺得我能知道些什麼?」
鬼影沒再問,開始閉目養神。
劉無面把火生起來的時候,秦雪狐醒了過來。
「以後我要是再失控,你們有多遠就躲多遠。」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範叔、鬼影和劉無面三人看了她一眼,別開頭去,當沒听見。
秦雪狐嘆了口氣,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靠在她身上。
「我早先就知道這山洞有問題,進來以後,蠍子肯定會出狀況,只是我沒想到,失控的卻是我。」
我們都沒有說話,等她的下文。
「格列婆婆很久以前和我提過,古墓司南在遇到我以後,會被迫做一些選擇。當時我問她,是不是對我們家族的事幫與不幫的選擇,婆婆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古墓司南指的不僅僅是古墓,還有別的東西。那時候我不懂,不過現在,我多少明白了點。」
「鬼影說的沒錯,確實是有幾個古墓司南在最後關頭放棄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並不知道。」秦雪狐頓了頓,「之前和你們提過,我的腦子里關于這條路的記憶是一片空白,被鎖了起來。但是我們從上面下來後,我卻想起了一部分,極小的一部分。」
「是什麼?」劉無面心急地問。
「就是這個山洞。」
「山洞?」
「這個山洞是真的,也是假的。」
這話說得太值得推敲,而且推敲出來的東西怎麼說都說得通,但對不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以這一年多的經驗來看,我不多想就直接奔著字面的意思去。
秦雪狐賣夠了關子,繼續開口︰
「這個山洞里面有兩條路,但是這兩條路只有古墓司南能看見,而且也只有古墓司南才知道,哪一條是正確的。只要找到了那條路,這個山洞就會消失。」
兩條路?跟夢里所給的選擇有些相似。
劉無面挑了根燃著的樹枝,四處晃了晃,沒能找到什麼。
「我們看不見?」他放下樹枝問。
「等蠍子找到那條路的時候,我們也能看見,不過,只有蠍子找得到。」秦雪狐捏了捏我的手,「你回想一下,剛才暈倒去的時候,你看見了什麼。」
照她所說,這山洞里的路還真是跟我夢里的選擇有關,那並不僅僅只是個日有所思的夢。
「我還是去周圍看看吧。」劉無面說著,簡單地做了只小火把,拿著走了。
「不用著急,慢慢想。」
秦雪狐把所有人的背包聚到一起讓我x著,她自己則跑到鬼影和範叔面前,說些什麼。
我閉上眼楮,盡量集中注意力。只有古墓司南能找到,也就是說,跟體質有關,應該會有什麼感應才對,可是沒有。
水泥路,火把,汽油箱……
老爹,老媽,誠誠……
山道,大蛇,受傷……
秦雪狐,鬼影……
山洞……
這些有什麼關聯?有什麼……
石非石!!!
三個字突然蹦到我腦子里,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
不對,不只是選擇,只有古墓司南能做到的事……還有看到過去!
那些走馬燈一樣的時間變遷也很重要。
是什麼,是什麼?!這一切有什麼關聯!!
秦雪狐恢復了一小部分記憶,知道我進來以後會出狀況,那麼,肯定有什麼事情是我進來就一定會做的?
我做了什麼?呼吸?不對,吸入這里的空氣時我並沒有什麼不妥。
那麼……觸模?
腦子里突然閃過第一眼看見這副巨大骨架的場面,敬仰的心情,抑制不住的沖動,好奇心,沒有人能忍得住……
對了!就是這個!只有古墓司南能做,而且也必做的事情,就是去觸模這份時間的遺跡並感受!
石非石……火……選擇……
心里產生了一個想法。
「秦雪狐……」
「嗯?」人馬上蹲了過來,「怎麼了?」
「我想看看那架恐龍骨頭。」
「好。」
她幫我轉了身子,借著火光的映襯,骨架顯得愈發神聖。
「燒了它。」
「什……什麼?你說什麼?」
「燒了那架骨頭。」
「怎麼燒?」確定自己沒有听錯後,秦雪狐沒問為什麼,而是問要怎麼做。
「直接燒。」
「直接燒?」秦雪狐轉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楮,重復了一遍。
「嗯。」
「好。」
她一點也不懷疑,從火堆里拿了根比較粗的樹枝,走到骨架面前,把火湊了上去。
鬼影和範叔莫名其妙地看著秦雪狐動作。
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那架骨頭居然真的燒了起來!!!
火焰順著腳掌一點點往上爬,骨頭開始慢慢發光,一種藍綠色的光,星星點點,像是有一堆螢火蟲附在上面。
整架骨頭全部燒起來以後,一眼看上去像是個火圖騰,壯觀!漂亮!非凡!
「原來路在那里。」劉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在旁邊說了一句。
「路?」秦雪狐問。
「你們看。」劉無面抬起右手食指往上面指了指。
三人一抬頭,臉上一驚。劉無面過來把我的頭扶向上,我看到了上面的景象。
果然是路,一點兒也不含糊,從骨架上的其中兩條肋骨延伸出去,爬在頂上的兩條火路,火焰的方向並沒有偏移,而是直接向下,好像重心跟我們所在的空間相反一樣。
兩條火路的盡頭,是兩塊人形高的黑石頭,離得很遠,我卻看得很清楚。它黑得很深,沒有一絲亮澤,卻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看久了,好像會被吸進去一樣,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那對雙玉梅鎮紙的石質,也是我們一直在找尋的山洞的石頭!
「太好了,我們離那個地方不遠了!」秦雪狐高興地宣布。
隨著火焰的跳動,我在那兩塊石頭前看到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和夢里一模一樣的場景。
「秦雪狐,過去把左邊那塊石頭砸了。」我看著那邊對我招手的三人,下了不變的決定。
「好。」
秦雪狐拎了把錘子跑過去。
三分鐘後,一聲巨響傳來,秦雪狐一錘子下去,居然把石頭從中間豎劈開,石頭……倒了。
火焰沒有消失,反倒越來越猖狂!瞬間像是破了界限般四處狂飆!
不一會兒,火焰吞噬了整個山洞,我們陷入到一片火海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