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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全開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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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秦雪狐和範叔的面前,整個祭壇上突然出現了很多人。

簡單的衣服,由野獸的皮毛粗加工制成,臉上畫著奇怪的圖案,一些人忙著布置祭壇,一些人在獨自念著什麼,一些人站立著,腳邊是好幾個赤身祼體、讓繩子緊緊捆住的強壯男人。

所有人都在各自忙活,真實得沒有一絲破綻,但是,他們看不見我們。

鬼影呆了,秦雪狐和範叔也呆了,轉頭看了看,馮姐他們那邊更是有幾個抖了起來。

這場面對于我來說早就見怪不怪,我稍微緊了緊老爹和鬼影的手,說︰

「別怕,都是幻覺,你就是大聲喧嘩也沒問題。」

「嗯。」

鬼影放開我的手,沖對面的秦雪狐打了個手勢,秦雪狐反應過來,試探性地伸了只腳出去,拿著東西的人果然直直地從她腳上穿過。

馮姐那邊開始有了聲音,亂七八糟地說著些什麼,在秦雪狐也對他們打了手勢後,安靜下來。

「你以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鬼影問。

「是啊,精彩吧。」

「不錯。」

這聲贊揚真是難得。

「這次你們也能看見,大概是因為這個。」

我把變成紅色的蛇眼推了推,鬼影的手剛一踫到就急忙縮了回去。

「怎麼了?」

「很燙。」

燙?我奇怪地將整只手放到上面,只能說是有微微的溫度,談不上燙。

「對了,另一只在馮姐那里。」

鬼影猶豫了一下,往馮姐那邊走去。

秦雪狐和範叔倒也實在,在明白那只是幻影以後,又繼續手里的動作,單架已經編了一半。

看著那些幻影忙忙碌碌的樣子,應該是要舉行祭祀。

鬼影是用小刀把另一只蛇眼撥過來的,那只蛇眼同樣也變成了血紅色。

之前在罐子底看到的刻畫上說,蛇眼睜得全開的時候,能看見隱形人,但是卻沒有記載,如果蛇眼變紅,會發生什麼異狀。

這點我有些擔心,不過看了看仍在忙活的秦雪狐和範叔,又覺得有些沒必要,反正過一會兒就要走了,範不著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我把兩只蛇眼放到了一起,盡量往自己這邊挨,免得一不小心燙著鬼影。

突然,一陣嘹亮的號角響起,所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剛才還到處亂走的滇國人已經很有次序地排了起來,不再有說話聲,莊重的祭祀開始了。

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走上了祭台,站到石桌前面,嘴里說出一大串奇怪的語言,手也在不停地比劃著。說完的時候,他把手伸進了石桌上的那兩個罐子里,從里面掏了些東西出來,又放到旁邊的一只碗里,嘴里開始念叨。

我記得那兩個罐子里裝的都是錢幣,一罐是銅幣,另一罐是貝殼。

領頭人說完後,沿著祭台前面的階梯走了下去,來到了高台的邊緣。

秦雪狐和範叔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是繩子不夠,秦雪狐到處翻了翻沒找到。她起身的時候,領頭人在邊緣處跪了下去,虔誠地磕了一個頭,秦雪狐沒在意,走到他的背後時,卻突然停住了身子。

所有人都看著那兩人奇怪的行徑,我心里莫名地出現了不安,還沒等我想出那股不安到底是因為什麼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東西映到了我的眼楮里。

那是一個蛇頭一個很大的蛇頭足有兩張大卡車並排那麼大它一點一點地,從高台的邊緣外抬了起來,到了一個高度,俯視著整個祭壇

我咽了口口水,身上的冷汗一陣接一陣,明知是幻覺,那股壓迫力還是一點兒沒有減少。

老爹和鬼影也不可抑制地發抖,馮姐那里傳出了幾個人的叫喊,就算是秦雪狐,也猛地向後一個踉蹌,沒站穩地摔到了地上。

我要是沒記錯,從個頭來看,這條蛇應該是九條巨蛇里最大的那條,讓人給分尸扒了蛇鱗的那條。

巨蛇就那麼看著向他匍匐的滇國人,一動不動。

領頭人終于站了起來,秦雪狐這時回過神,幾步跳開,飛快地沖到我們這邊。

「……的。」

我沒听清秦雪狐說的是什麼,她踫到我的時候,我渾身一抖,疼個半死,倒是把我拉回了神智。

「蠍子怎麼了?你怎麼樣?」秦雪狐著急地問。

我搖了搖頭,定定地看著那條巨蛇。剛才秦雪狐跑過來,那條巨蛇的眼楮好像跟著秦雪狐在動

秦雪狐見我沒事,就跟去跟馮姐他們要繩子,我沒來得及留住人,趕緊跟鬼影說︰

「讓秦雪狐別過去,那蛇有問題」

鬼影莫名地看了我兩眼,站了起來。

秦雪狐沖範叔打了個手勢後,在我旁邊蹲下。

「什麼情況?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時間停了……」

「時間停了?」

我一愣,好像剛剛那幾個字不是自己說出來的。

時間停了?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祭壇那邊,身上被綁了繩子的人全部被押上祭台,按跪在領頭人面前。那些人起初不肯跪,被人踢了膝彎一腳才跪下去,很倔。

領頭人羅羅嗦嗦了半天,最後手起刀落,把那些捆著的人的脖子抹了,卻不抹干淨,那些人仍在死命地在掙扎,流了一地的血,被踢到了祭台底下。

巨蛇動了,嘴巴一張,把那些人一口吞了下去

直到那團鼓鼓囊囊的東西從巨蛇的脖子上滑下,領頭人連帶著所有的滇國人一齊跪拜在原地。等巨蛇緩緩地落到了高台之下,不見蹤影後,那些人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領頭人急忙跑到石桌邊,抬起混合了兩種錢幣的碗一看,表情逐漸變得猙獰,最後大怒,將碗摔到地上砸了個粉碎,里面的銅幣和貝殼散了一地。

面前的景象突然快了起來,很多場面一閃即過,但還是能看得明白,是一次又一次的祭祀。

每次都是以領頭人狠狠地砸了碗而結束,不同的是,領頭人在每次巨蛇走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越來越猙獰,兩只眼楮里全是恨意。

腦子里又閃過那些蛇鱗,最後落到了兩只金黃色的眼楮上,我把那兩只眼楮拿出來一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楮的瞳孔變得寬了一些

變寬了……隱形人……蛇眼……我知道了

「秦雪狐,趕緊離開這里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你別問這……咳咳咳」

我猛地咳了起來,腦子里蒙暈得很。

「趕緊」

秦雪狐一咬牙,卻不是去招呼馮姐他們,反倒跑去了範叔那邊。

「鬼影。」

「我知道了。」

老爹沒讓我再多說,急忙收拾了東西,把背包往背上一背,想了想又放下來,拉過我的手,想要背我,鬼影阻止了他的動作。

馮姐那邊的人已經準備好,她蹲下來想我和我說些什麼,我盡量用力地沖她吼了一句快走,轉頭向老爹,也讓他快走。

知道我的性子直得很,老爹沒堅持,跟著馮姐他們一齊跑下了樓梯,听著遠去的腳步聲,心里無比寬慰。當然,如果秦雪狐、鬼影和範叔也能趕緊跟上的話我會更高興。

只是,正如他們知道我希望他們不要管我趕緊離開一樣,我也知道他們肯定是雷打不動地要護我到最後,估計就算我掛了,他們也要把我的尸體搬出去,與其那樣,我還不如趕緊調整好自己,不讓他們失望。

「鬼影……」

「你省點兒力氣吧,我不走。」

這小孩子

「呵呵,沒讓你走,幫個忙。」

「嗯?」她終于轉過頭來看我。

「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兩個東西砸了。」我用眼楮指了指蛇眼說。

「嗯。」

鬼影用小刀輕輕地把蛇眼扒拉過去,又踩又戳又砸,那兩東西就是鐵了心地完好無缺。

「沒辦法。」

「嗯。」

秦雪狐和範叔把擔架抬過來的時候,那些快進似的情境終于停了下來。

三人趕緊把我小心地抬了上去,立馬從祭台上撤。

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那些原本要被捆綁住當作祭品的人,這一次卻並沒有被綁住,而且還穿了衣服,人數比以往要多,領頭人在他們面前說了什麼,我听不懂。

樓梯很長,之前上來的時候我就這麼覺得,而且下山遠比上山難,可秦雪狐和範叔就是有本事把這擔架抬得像是搖籃一樣,輕輕的晃動不會驚醒人,倒是讓人想安睡。

鬼影飛快地拿著手電筒跑在前面開路,以防遇上什麼意外,速度很趕。

秦雪狐稍微踉蹌了一下,我們到達了樓梯下面,瞥了瞥右手手里攥著的蛇眼,瞳孔剛好完全睜開,我松開手,蛇眼掉了下去。

幸好,這里離那洞口應該不遠,趕上了

雖然比在樓梯上顛得多,但最後還是平安地鑽進了我們來時的洞里。

洞里沒辦法站起身,他們只好蹲下擔著我走,因為害怕我有個閃失,沒敢直接在地上拖。

仍然是鬼影在前面開路,之後是範叔,最後是秦雪狐,我的頭朝秦雪狐那邊,腳對著範叔。

走了沒幾步,洞里突然一陣晃動,不一會兒就平穩下來。

秦雪狐悶哼了一聲,我背對著她,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

「鬼影……你和範叔帶……帶著蠍子先走,我有點兒累,肩膀這兒挺疼,換你,我休息一下,馬上去追你們。」

範叔和鬼影轉回頭來,兩人看著我身後的秦雪狐,範叔悶悶地嗯了一聲,又轉回頭去,鬼影面無表情,看了秦雪狐兩眼,走到她的位置上,抬起了擔架。

……

「秦雪狐,認識你真好,我不後悔,謝謝你。」

擔架已經抬出去好幾步,我才敢說出這句話,我害怕秦雪狐听見,又害怕她听不見。

都以為我是瞎的?還是都以為我是傻的?

範叔雖然沒有瞪大卻突然通紅的眼楮算什麼?鬼影面無表情卻把拳頭捏得渾身顫抖又算什麼?

肩膀挺疼,能不疼嗎?被那麼大的蛇一口咬在肩膀上能不疼嗎?身上還被纏得緊緊地,根本動不了,要怎麼追?

多好的角度,我一點也看不到

可是所有人都忘了,蠍子是個手賤的人,自從出現白頭發,就放了面小鏡子在身上。

秦雪狐你真TM能忍真TM有臉笑你TM瞎了是不是?

可是我沒瞎啊……我看得到……看得到鏡子里的人在對著我笑淺淺地笑身子被蛇裹得死緊你TM還在笑你TM的

鏡子變得很重,重得我再也握不住,滑到地上……

鬼影的水龍頭又決堤,淋了我一臉……

範叔的聲音很低,輕輕地唱著什麼。我慶幸我有個好老爹,唱得一口好軍歌,剛好那首《歸魂》我記得最熟……

「那年是中越的戰爭,震撼著老山的森林,森林在呼喚著歸魂,那是戰士的英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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