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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愛,生死不變 (二)

葉錦替葉夫人招待了幾位女客,將女客送走了,便吩咐丫頭去給葉智宸打電話,讓他今有空就回來一趟。∣∣

到了下午,葉智宸果然乘著車回來了,葉錦穿戴整齊,正坐在大廳中等他,葉智宸瞧葉錦那樣子,笑起來,「三姐這是要出門嗎,那為何還急著叫我回來?」

葉錦拿起包,站起來拉著他就往外走,「走吧,陪我看戲去,時間剛剛好!」

葉智宸苦笑不得,說︰「三姐,我軍部還有事要忙,沒有閑功夫去看戲,你還是約別人去吧。」

葉錦撇嘴道︰「我知道你忙,可是今你還非陪我不可,走吧,許司機還在等著呢。」

葉智宸拿她沒辦法,只得任由她拉著上車,葉錦埋怨道︰「你看你這幾年,都快將這個家當成行轅了,即便回來了,又匆匆地走了,我都沒時間與你好好說會話。」

葉智宸道︰「領兵打仗的人,哪里有時間待在家里?」

葉錦道︰「話是這麼說,但是真有時間,我也沒看你安生在家坐上一刻啊!就拿這次來說吧,你從上海回來,也沒去給母親請安,母親嘴上不說,心里該多失望!其實我也是偶爾回家住一陣子,現在在家里最難捱的就是母親,葉萱還在國外,盛薇又走了,父親也總是在部隊,她老人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葉智宸沉默片刻,道︰「那我明再回去看看她。」

葉錦點點頭,說︰「上次你勛授司令,母親也沒去參加,你千萬別放在心上。說到底,母親還在為盛薇離開的事氣你,她老人家有多疼盛薇,你是知道的。」

葉智宸道︰「三姐放心吧,我明白。」

葉錦輕嘆了一聲,說︰「原本我也怨你,但是我看你這幾年過得也苦,就不多說你什麼了。以前在家里,我與盛薇算是最投緣的,只嘆緣分太淺,往後她不能再做我的弟妹。」

葉智宸看著窗外,薄唇緊抿,冷峻的五官籠上一層陰郁。

今的國光戲院請了名角來唱,故而听戲的人極多,葉智宸與葉錦坐在樓上的雅間,戲台上一段西皮唱完,徐過人都站起來拍著巴掌叫好。

葉智宸一轉過臉去,正巧瞧見一名侍衛匆匆過來,對何繼楠耳語了好一陣功夫。果然不出一會,何繼楠就走了過來,往下腰,湊在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葉智宸臉色微變,對旁邊的葉錦道︰「三姐,對不住,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霍然起身,也不管葉錦在後面「唉,唉!」直喊,徑直往外走去。

他這麼一走,侍衛們自然前呼後擁地尾隨而去,客人們不由紛紛側目。葉智宸連腳步都未放慢,直到回到辦公室,又是大發雷霆,「不是叫你們立即去抓捕了嗎?怎麼還是讓他逃走了!?」

何繼楠道︰「看來他是早有預料,我的人去他家的時候,他家里只余有幾名家眷,不過四少放心,我已經派人加緊搜捕了!」

葉智宸嘴角一沉,黑眸迸射出駭人的冷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

不出一,全城都貼滿了搜捕通告,楚維儀本來是約了幾位太太出去逛珠寶的,看到城內四處戒嚴,原本還滿心疑惑,車子經過城門的時候,那通告上的畫像從眼前劃過,卻叫她瞳眸一瞠。

「停車!」

圍著看通告的人很多,楚維儀並未擠上前去,雖然站得有點遠,但是那高高張貼的通告她看得一清二楚。

年輕陰寒的五官,邪魅的表情,冷厲的目光,居然真的是他!……

一瞬間,四周的聲音她都听不到了,因為害怕,她的指尖都是冰涼的,心驚肉跳。||中文||恰巧這個時候陳太太的車經過,搖下車窗叫她,「楚姨太,怎麼在這就下車了?」

陳太太眼尖,已看到城牆上貼的告示,不由也推了車門下來,嘴里嘖嘖地嘆,「听說因為這個蔣久青也是從德**校畢業的,年輕有為,才能出眾,故而一直都很受四少器重。誰知他竟會成為通敵的白眼狼呢?听說上次攻打白楊鎮,就是因為他泄露軍情,致使宛軍慘敗,不得不退守臨江。四少對叛徒可從來都不會手軟的,這次又這樣大肆地搜捕,我看蔣久青是在劫難逃了!」

陳太太說著,絲毫未注意到身旁楚維儀的臉色,「哎呀,這些都不關咱們的事,許太太她們應該已經到洋行了,咱們快些去吧!」

楚維儀手腳冰涼,面色比紙還要蒼白,可是又不願叫人看出心中的慌亂,只得扯唇一笑,「好。」轉身上了停在旁邊的汽車。

「楚姨太,你看這條鏈子怎麼樣?」許太太正在看一條珍珠項鏈,愛不釋手的,笑著問身邊的楚維儀。

楚維儀一雙空洞的眼轉過去,上好的珍珠,顆顆圓潤精巧,色澤飽滿,造型優雅精致。

「嗯,很不錯。」

許太太將那項鏈佩戴在頸上,對著鏡子瞧了又瞧,她們是闊綽慣了的人,向來喜歡什麼就買什麼,故而一摘下來,便遞給了店里的伙計,吩咐道︰「給我包起來吧!」

那伙計點頭哈腰的,立刻拿出錦盒,仔細地包裝起來。

陳太太也正在看一枚鑽戒,戴在手上比劃著,光芒直耀人眼,正瞧得滿意,卻看楚維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感到奇怪,「楚姨太向來喜歡珠寶首飾,今日為何看也不看了?」

他們幾個太太就是再闊綽,也終是比不上楚維儀,畢竟楚維儀嫁的是葉家,還是葉智宸的姨太太,這幾年,楚維儀買的首飾,多的都夠自己開一家珠寶行了,她們幾個的就是加在一塊,都未必能比過她。

楚維儀勉強笑道︰「新到的這幾樣款式我都不太喜歡,你們看吧。」

「怎麼會?」李太太拿起一條鑽石項鏈,比在楚維儀的脖子處,上百顆鑽石瓖在一起,格外的華麗璀璨,「我看這條項鏈就不錯,很配楚姨太的身份,以後若是戴上他陪四少出席酒會,一定能驚艷全場!」

楚維儀只覺得諷刺,四年來,葉智宸連見她都不願,更何況是帶著她出席公眾場合了。

楚維儀是這間珠寶行的常客,伙計自然也格外的奉承,「這是南非來的鑽石,不管是成分還是做工,都屬難得的上品,楚姨太年輕美麗,身份又尊貴,佩戴它自然是不二的人選!」

楚維儀根本沒心思看,「那就買下來吧。」

店里的伙計心花怒放,忙笑道︰「那我立刻為楚姨太包起來!」

出了珠寶行,幾位太太興致極好,約在一塊吃西菜,楚維儀無精打采,牽強笑道︰「今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陳太太道︰「難怪我瞧你今日臉色不好,那你早些回去休息,改日咱們再聚。」

因為她們接連逛了好幾家洋行,車子停在華光路的路口,楚維儀一路混混僵僵地往前走,怎想經過某個僻靜的街口,突然被人猛力一扯,「吧嗒!」一聲,裝著鑽石項鏈的錦盒掉落在地,她嚇得丟了魂,剛想大叫,又被人用手絹蒙住了嘴。

楚維儀拼命掙扎,卻如何也無法掙月兌,更看不清來人,蒙住她口鼻的手絹像是喂了迷藥的,不一會,她便意識全無地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里,恍惚間看到背對著她的陰暗男人,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你是誰,想干什麼?!」

男人回過頭來,陰寒的面孔上帶著一絲冷笑,她頓時眼眸瞠大,「是你!」

蔣久青朝她走過去,婬邪地伸出手去,撫模她的臉,「幾日不見,為何你是這副表情,莫非,你一點都沒想我?」

「滾開!」楚維儀打開他的手,吼道︰「你這個叛徒,接近我到底有何居心?」

到現在,楚維儀才意識到自己中了這男人的詭計。

蔣久青面色一凝,五官瞬間變得有些猙獰,五指用力捏住楚維儀的下顎,「現在才後悔,未免為時已晚,經過那一個夜晚,你注定與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楚維儀看著蔣久青扭曲的面孔,心中惶恐到了極點,灰敗著一張臉,「你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葉智宸的人會很快找到你,你根本就是插翅難逃!」

他冷哼道︰「這麼容易就被捉到,那你未免太小瞧了我蔣久青!」精明的他,自然知道該如何死里逃生!

楚維儀面如死灰︰「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蔣久青冷笑道︰「很簡單,我需要你去偷葉智宸的特別派司,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坐火車離開這里!」

楚維儀吼道︰「你休想!」

蔣久青面笑皮不笑,那模樣詭異可怕極了,「不過是叫你去偷派司,何必顯得這般生不如死?若是你夠聰明,就知道應該照我說的做。否則,若是叫葉智宸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蔣久青,你這個卑鄙小人!」楚維儀咬牙。

蔣久青臉上露出詭異的邪魅,冷聲道︰「我給你兩日時間,若是你不將派司拿來,那我們就同歸于盡!」

~

素兒發現楚維儀今有些不對勁,從回來後就魂不守舍的,先是險些絆門框,而後又被茶水燙了手,現在自己接連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未察覺。

「太太,太太……」

楚維儀抬起頭來,模樣像是被誰抽了渾身的氣力,「怎麼了?」

素兒說︰「方才老夫人房里的丫頭來了,說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楚維儀終于清醒了一點,心中疑惑著,老夫人對自己素來無好感,平日見面也總是冷冷淡淡的,今怎麼突然想起來找她?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頹唐,楚維儀還梳洗了一番,這才領著素兒往大廳走去。

葉夫人剛剛從教堂做完禮拜回來,此刻正端坐在客廳喝茶,小紅走過來,輕聲告訴她,「夫人,楚姨太過來了。」

葉夫人神情淡淡的,依舊端著茶盞,輕輕地吹著熱氣,「叫她進來吧。」

楚維儀走進去,葉夫人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沒有抬頭,聲音還算溫和,「來了?坐下吧!」

雖然坐在沙發上的葉夫人,此時是一副柔和淡然的模樣,但是那種雍容與尊貴,卻能給人以無形的壓力。

楚維儀正襟危坐著,見葉夫人許久都未說話,一時間心中更亂,忍不住問︰「母親您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葉夫人擱下手中的茶,說︰「我記得從一年前開始,就吩咐過你們,要節省開支。雖然葉家尚不缺錢,但是老是這樣不懂節制,也總歸不是個辦法。」說完拿起桌上一個簿子,神色變得嚴厲起來,「可是方才賬房的金先生送來賬簿,我粗略翻看了一下,發現你每個月的開支都要數萬塊錢,這是怎麼回事?!」

楚維儀臉色微變,垂下頭去,「我記得……沒那麼多的……」越到後面聲音越小,幾乎低不可聞。

「沒那麼多?」葉夫人挑眉,沉聲喝問︰「那莫非賬房能將帳弄錯,還單單記錯你的?!」

雖然葉夫人知道,楚維儀花錢向來不懂節制,但是她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近一年,她幾乎是變本加厲地揮霍,珠寶首飾,貂毛大衣,瓖鑽高跟鞋,進口手表……每一筆都是不菲的數目!

以前雖然潘雨玲與饒玉芬愛花錢,但是自從葉夫人說了要節制開支,她們有所畏懼,已經收斂了很多,每月的開銷也就是千來塊錢。唯有楚維儀,愛慕虛榮,喜歡攀比,花錢如流水,這叫葉夫人再也無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楚維儀見葉夫人責難自己,心中委屈嗎,不得不將葉智宸搬出來,「可是智宸對我說,喜歡什麼就買什麼,無須顧忌的……」

葉夫人冷聲道︰「身為男人,自然不懂得如何勤儉持家,這事也無需他操心。我已經吩咐了賬房,從現在開始,你每月去支錢的數目,不得再超過一千。我這樣的決定,你有意見嗎?」

葉夫人表面看起來柔和,做起事來卻最是堅決果斷,楚維儀知道即便自己有意見也沒用,只得應聲,「母親說的是,我沒意見。」

咬緊下唇的模樣,楚楚可憐的,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好像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葉夫人淡淡地點頭,說︰「好了,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楚維儀站起來,剛走到門邊,就听到葉夫人的嘆息聲,「唉,總歸是比不上盛薇。」

楚維儀腳步一頓,瞬間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上涌,內心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羞辱還是憤怒。她咬牙,蘇盛薇,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她比不上蘇盛薇!那個女人,一定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回到花苑,心中猶是憤怒不堪,整個人都處在爆發的邊緣,素兒迎上前來,端著的盤子里放著一碗蓮子粥,「太太嗎,這是剛熬好的銀耳蓮子粥,您乘熱喝了……」

素兒話未說完,楚維儀已將手一揮,粘稠的粥霎時灑了一地,只是一片狼藉。她那嫵媚的五官扭曲著,大吼著︰「滾,都給我滾!」

素兒嚇得變了臉色,不明白楚維儀這是怎麼了,「太太……」

楚維儀整個人就像是瘋了的鳥獸,抓起旁邊的瓷花瓶便朝著素兒砸去,好在素兒躲得快,否則非得被她砸得頭破血流!

素兒是真的怕了,轉身便往外逃去,楚維儀還在背後瘋狂地砸東西,「嘩啦啦!」的聲音不斷傳出來,素兒魂都快被嚇了,只想,太太這莫不是瘋了?被她砸碎的東西,可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她竟一點也不可惜嗎?

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光了,楚維儀胸口起伏著,看著滿地的狼藉,忽而瘋狂地大笑起來,「好,葉智宸,是你們逼是我的,你們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就一定要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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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婆婆拿了很多吃的東西送來,朵這個吃貨有口福咯,哈哈!早上陪婆婆逛了一會街,婆婆吃了午飯,又匆匆的走了。更新得有點晚,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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