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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正面交鋒

「這個瘟疫連最好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皇後娘娘真的可以治好我們?」也有百姓提出了質疑,原本充滿希望的眸子立刻又黯淡了幾分。

沈淺陌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鮮紅的長袍在風中揚起絕美的弧度,將她整個人襯托的越發出塵。

瘟疫隔離區的門被打開,沈淺陌和南越一起走了進去。里面的百姓都蓬頭垢面,看起來憔悴的很。除了剛才到門口的那些身體尚且不錯的百姓,里面的百姓都已經東倒西歪的,眼看就不行了。

沈淺陌挑眉看了看瘟疫隔離區的百姓,突然,她烏黑的眸子落在了蜷縮在角落的一個身影。

那個孩子看起來憔悴的很,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只是個染上瘟疫的可憐孩子。可是沈淺陌卻覺得從她一進這瘟疫隔離區開始,那個角落就有一道銳利的目光一直打量著她。

收斂了情緒,沈淺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拉過了一個老婦人,拿出一個白色的藥丸,笑道,「吃下這個就會好了。」

那個老婦人顯然已經中蠱多日,臉色已經呈現出蠟黃色,連站都站不穩。听到沈淺陌的話,幾乎是機械的接過了藥丸,仰頭吃下。

在她看來,這樣美麗的皇後娘娘,在她臨死前親手給她藥丸,就算是毒藥,她恐怕也會吃下去吧。

老婦人接過藥丸仰頭吃下之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老婦人的反應,看到老婦人的臉色慢慢變得好看,整個人也變得精神,所有的人眸中都閃過了希望和驚喜。

「多謝皇後娘娘!」老婦人感覺到身體的不適完全消失,那種五髒六腑都絞痛的感覺也消失不見,當下又是驚喜又是感激的跪下來,對著沈淺陌一陣猛磕頭。整個人都激動的只會說這一句話。

其他的百姓看到老婦人的反應,眸中的驚喜更勝,原本灰敗的眸子里都迸射出異彩。

「真的有效!真的有效!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真是天女下凡啊!」

百姓們沸騰了。全部圍著沈淺陌磕頭。沈淺陌烏黑的眸子里面滑過一絲溫柔,嘴角勾著恬淡的笑意。

突然,像是感應到什麼一般,沈淺陌猛然抬眸,眸光一瞬間變得銳利無比,此刻,一直蜷縮在牆角的那個小孩子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手輕輕揚了揚。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這一點異動,沈淺陌的眸光卻變得更加銳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下輕揚,一絲若有若無的粉末順著沈淺陌的手揚起。

「帶百姓們出去服藥吧。」沈淺陌的語調淡淡,卻帶著威嚴。

南越看到沈淺陌略顯凝重的神情,不明白為何一直笑得自信的皇後娘娘臉色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只是遵照沈淺陌的命令,把百姓們全部帶離了瘟疫隔離區。

百姓們陸續出去,沈淺陌卻仍是站在里面,南越也不敢多言,只是任由沈淺陌獨自呆在里面。大家都因為能夠獲救的事情感到狂喜,沒有人注意到除了沈淺陌,牆角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孩子沒有離開。

「天漠皇後?或者,稱呼你為魔宮宮主更加合適吧。」那孩子看到人群散去,嘴角依舊勾著高深而詭譎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說道。出口的聲音沒有孩子的稚女敕,反而帶著一絲滄桑,听起來根本不像孩子的聲音。

沈淺陌眸光如劍,直直的看著那個孩子,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語調冰冷的說道,「南疆聖族都喜歡這樣藏頭露尾,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下手麼?!」

「呵呵。」那孩子听了沈淺陌的諷刺也並不生氣,只是勾起一抹高傲的笑意,整個人都慢慢的發生變化,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相貌尚且算得上端正,只是那微微吊起的眼角讓人感覺到一陣陰森。

沈淺陌看著眼前孩子發生的變化,眸中沒有一絲驚訝。南疆聖族的功夫詭譎多變,和中原大大不同,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果然是魔宮宮主,見識過人。」那男子看到沈淺陌一臉鎮定的看著他,沒有半分驚訝,不由勾起一抹笑容,繼續說道,「你解了我的流風蠱,破了我的奪命散,也算有些本事了。」

「哼!對著這樣一群百姓用奪命散這樣歹毒的毒,南疆聖族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沈淺陌不屑的輕哼,絲毫不掩飾她的不屑和惱意,冷冷的看著這個南疆聖族的人。

那個南疆聖族的人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一臉淡然的看著沈淺陌,只是眸光中卻透露出幾分怨毒,語調冰冷的說道,「天漠殺了我南疆的聖女,區區一城百姓,還遠遠不夠!」

「是麼?」沈淺陌好不相讓的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容,肅殺的紅衣更顯出她的妖異,語調緩緩,「天漠若有絲毫損傷,定叫整個南疆陪葬!」

「好張狂的口氣!」那中年男子听到沈淺陌這句話,終于動怒了。要知道他南疆聖族可是整個中原都不敢觸犯的禁忌,這個沈淺陌居然口出狂言,說要整個南疆陪葬?!

「哼!」沈淺陌聞言,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不屑的哼了哼,高高在上的說道,「不要以為這些年來中原不干涉南疆,就是怕了南疆!別的國家我管不著,但是你們膽敢動天漠,就必須付出代價!」

那中年男子听到沈淺陌的話,眸中滑過了一絲殺機和驚訝。原本以為南疆出手,天漠應該很是害怕的和南疆求和才對,卻沒有想到,天漠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而天漠皇帝和天漠皇後,也俱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魅血樓和魔宮是中原江湖最為神秘和強大的兩個門派,他們對天漠進行調查之後才知道,這天漠皇帝和天漠皇後竟然就是魅血樓主和魔宮宮主。只是南疆聖族稱霸千年,怎麼能夠害怕區區中原門派。

更何況,聖女的仇不能不報。而更重要的是,南疆這些年來一直在積蓄力量,也是時候離開南疆這樣荒蕪的地方了!

「那麼,我們就走著瞧。」那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沈淺陌一眼,南疆聖族的人馬都在南城,只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若是論武功,他恐怕還不是沈淺陌的對手,在這里和沈淺陌對上,是不明智的的事情。

「走著瞧麼?」沈淺陌看了看那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幽幽的說道,「只怕你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白綾出手,帶著奪命的力量,毫不猶豫,直襲那中年男子的面門,中年男子似乎沒有料到沈淺陌會突然出手,眸中閃過一絲錯愕,身形卻不慢,一個閃身躲開了沈淺陌的攻擊。

沈淺陌看到那中年男子閃開她的白綾,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一抹笑容,手下再次轉動,白綾如有靈性一般,纏繞著中年男子,攜著內力,那勁風幾乎滲入那中年男子的身體里。

中年男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沒有想到沈淺陌居然如此決絕,一點余地都不留。看來沈淺陌是真的打算和南疆撕破臉了,居然一心想要殺了他?!

沈淺陌看到中年男子臉色變得難看,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妖異。既然南疆敢動天漠的心思,那她就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如今他們在明,南疆在暗,很是吃虧,不如殺雞儆猴,讓南疆知道她天漠也不是好惹的。或許還能夠引出些南疆人的動作呢。

如此想著,手下的動作越發的凌厲,三千青絲,魔宮的無上心法。所有的白綾立刻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夾雜著沈淺陌的內力和壓迫感,直接襲擊到中年男子的身上。

「噗」中年男子經不住沈淺陌如此強勢的一擊,被沈淺陌的內力震傷,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半跪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

沈淺陌收回白綾,高高在上的看著那中年男子,烏黑的眸子里面盛滿了諷刺和嘲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淡淡的說道,「原來這就是南疆聖族的實力。還真的是,叫我大開眼界呢。」

那中年男子听到沈淺陌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抬眸看了看沈淺陌,眼眸中是滿滿的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要得意的太早!」

沈淺陌眸光一閃,白綾出手,直擊那中年男子的心脈,可是那中年男子卻是身子一扭,幾乎是憑空消失了。

沈淺陌看到中年男子消失,眸中閃過了一絲凝重。一時大意,竟然讓他跑了。這是南疆的獨特功法,她也曾經見娜婭使用過,好像是輕功,卻又不是輕功,可以隱匿身形,動作極快。

可是,這中年男子既然有這樣的功夫,方才為何不躲開她的襲擊。沈淺陌微微蹙了蹙眉頭,看著中年男子消失的方向。

「方才你白綾出手,內力封鎖住四周空間,他難以施展身形逃月兌。」一道邪魅的嗓音從身後響起,沈淺陌感覺到腰被熟悉的溫度攔住。

微微挑眉,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麼說來,這身法也是很受限制的了?」

只要用內力封鎖住他們逃生的路線,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本來她還在憂慮,若是他們一直這樣以身法躲避,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呢,如今司徒璟衍這樣一說,倒是打消了她的疑慮。

「你方才一直在暗處看著?」沈淺陌挑眉,回眸看著司徒璟衍勾著邪魅笑意的臉,疑惑的問道。

若是剛才司徒璟衍一直在暗處,那麼剛才那一瞬間,以司徒璟衍的功夫完全有辦法制住那中年男子,不給他逃跑的機會啊,可是司徒璟衍卻沒有那樣做,而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中年男子逃跑。

看到沈淺陌疑惑的目光,司徒璟衍沒有回到,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淺陌,幽幽說道,「縱虎歸山,也未必不是好事。」

沈淺陌烏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原來如此。司徒璟衍是想故意放走這個中年男子,一來是為了以他身受重傷來警告南疆不要輕舉妄動,二來是為了借著這個中年男子找到南疆聖族的人。

「笙歌跟上去了?」沈淺陌挑眉問道,南疆聖族功法詭譎,可以暫時隱匿身形,卻不能夠一直隱匿身形,更何況那男子剛才被她打傷,此刻正是流血不止,就算可以隱匿身形,這血跡也是難以隱藏的。

「嗯。南疆聖族不簡單。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吧。」司徒璟衍微微蹙了蹙眉頭,南疆聖族的人武功不俗,笙歌獨自跟上去,只怕不安全。

沈淺陌點了點頭,就隨著司徒璟衍一起循著笙歌留下的記號跟了上去。

魔宮獨有的記號。只有魔宮中人才能夠看得懂。是魔宮之中用來追蹤和同門聯系所用。笙歌的記號留的極為倉促,可見這南疆聖族的人身法極快。

一路追尋這記號到了一處幽谷,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山谷之外。

「笙歌?」沈淺陌挑眉看了看笙歌,已經到了山谷,為何不進去?難道是在這里跟丟了?!不可能啊。以笙歌的武功,怎麼可能跟不上一個受傷的人?

笙歌看見是沈淺陌和司徒璟衍,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說道,「我一路跟到這里。那男子又施展那詭譎的功夫,我想應該是進山谷了。」

「那為何不進去?」沈淺陌看了看那山谷,看起來普通的很,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谷口全是瘴氣。」笙歌眸光閃動,冷冷的說道。瘴氣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毒。沒有解藥,只有閉住呼吸進入。可是他閉住呼吸走了很長一段,卻發現這瘴氣好像沒有窮盡一般,思慮一番,他還是暫時先退了出來。

沈淺陌听到笙歌的話,自然也明白這不是一般的瘴氣,而且看起來似乎並不少,否則以笙歌的身手,也不可能被這瘴氣給逼回來。而南疆聖族的人既然能夠進得去,必然是對這瘴氣有辦法。

想必這山谷就是南疆聖族的人的藏身之地,依仗著天然的瘴氣作為屏障,以為他們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麼?!

「這山谷可有別的入口?」沈淺陌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笙歌不明白沈淺陌的意思,只是蹙了蹙眉頭,略帶凝重的說道,「沒有別的入口。」

「噢。那也就是沒有別的出口了。」沈淺陌微微沉吟一下,烏黑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光亮,眉毛一挑,笑容越發的妖異,帶著幾分狡黠說道,「既然我們進不去,他們也別想出的來。」

司徒璟衍听到沈淺陌的話,墨黑的眸子里面也閃過一絲光亮,伸手攬過沈淺陌的細腰,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輕輕刮了刮沈淺陌的鼻尖,帶著三分寵溺七分贊揚說道,「我的陌兒真是聰明。」

沈淺陌听到司徒璟衍的話,也不得意,烏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緒,仿佛在思索什麼,突然,眸光一閃,嘴角勾起笑意,「這碧落黃泉之毒,南疆想必也解不了吧。」

碧落黃泉。乃是魔宮秘毒。中毒之人會慢慢失去意識,直至死亡。並不如一般的毒藥那樣歹毒,反而是一種令人死的舒服的毒藥。因為這毒並不陰狠,因此江湖中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南疆又和中原不大聯系,更是不可能知道這碧落黃泉了。

「便宜他們了。」沈淺陌眸光一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笙歌立刻會意。在山谷空的瘴氣之中又加入了碧落黃泉之毒,沈淺陌滿意的勾起嘴角,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也閃過一絲狠絕。

「如何?」在南越安排的住所,沈淺陌一邊喝著茶,一邊悠然的看著笙歌,挑眉問道。

「三十七名南疆聖族之人,盡數死在山谷口。」笙歌冷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五一十的說道。

沈淺陌的手段狠絕,果然奏效。山谷中的南疆聖族之人以為有瘴氣作為天然屏障可以高枕無憂,在里面呆了一日,想在晚上出來偷襲,卻不想瘴氣之中又加入了碧落黃泉,讓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臉上並不見得意之色,沈淺陌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烏黑的眸子看不清心緒,將茶杯放在桌上,帶著幾分正色說道,「南疆聖族的詳細資料,可調查到了?」

「南疆聖族以聖女為信仰,聖子為統治者。聖子之下又分為四王。四王之下分外九護法。」笙歌將調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匯報道,然後蹙著眉頭說道,「山谷中那一批人,只是一王和其手下的兩位護法而已。」

「這麼說,還有三王七護法?」沈淺陌神色間並不見多少驚訝,南疆聖族如果真的這麼好對付,那也不可能在南疆屹立這麼多年來。

笙歌的表情也不見什麼變化,依舊回答道,「不錯。听聞南疆聖子的功夫深不可測,四王九護**夫也俱都不弱。前些日子和宮主交手的,只是九護法之一而已。」

沈淺陌的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蹙。前些日子和她交手的中年男子,功夫雖然不如她,但也著實不錯,可是沒有想到只是一個護法,居然連四王都不是。那麼四王的功夫想必更加厲害,而聖子,那就更加深不可測了。

「可查得到他們的行蹤?」沈淺陌漸漸收斂了情緒,她的確狂傲,可也不是一味的自大,南疆的勢力的確不能小覷,萬不能掉以輕心。

「屬下無能。四王一脈在山谷中已死盡。三王一脈曾在南城城西出沒。其余二王似乎跟在聖子身邊,行蹤沒有半點痕跡。」笙歌冷硬的眉毛微微一蹙,慢慢說道。

「那就先全力調查三王蹤跡。」司徒璟衍用手敲打著桌子,墨黑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到盡頭,薄薄的嘴唇緩緩勾起。

沈淺陌看了司徒璟衍一眼。果然是夫妻。和她想的一樣。既然難以南疆聖族行跡詭異,又極為分散,不如先調查一脈,逐個擊破,也比較容易。

「天漠的局勢如何?」沈淺陌看了笙歌一眼,又抬眸看了看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波動,可是她還是能夠看到其中隱藏的一點憂慮,挑眉問道。

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微微一晃,嘴角笑意收斂,輕輕敲打著桌子,凝重的說道,「言修翎派人,想要揭穿璟皓冒充我的事情,不過有皓月在,問題不大。」

皓月的本事沈淺陌不曾見識過,但是這些年來,卻听得不少。既然司徒璟衍對他如此信任,想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如今天漠月復背受敵,前有南疆正面交鋒,後有臨渭虎視眈眈,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陷入危機。

「璟皓不會有事麼?」一向沉默寡言,不問不說話的笙歌,遇到司徒璟皓的事情總是會亂了方寸,和平日不同。

「我相信璟皓能夠處理好。」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充滿了胸有成竹的笑意,他相信司徒璟皓可以應付得了,更何況還有皓月幫著,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而此刻的天漠皇宮,雖然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亂子,可是也不如司徒璟衍想的那麼順利和安寧。

「姑娘到底是何居心?」一身藍衣,皓月眸中帶著空蒙的霧氣,只是目光中的探究卻穿透了霧氣,直射一襲淺粉衣裳的女子。

清漣水眸微眯,帶著幾分惱意看著皓月,眼前這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男子,三番兩次的破壞她的計劃,害的她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冒充司徒璟衍的人到底是不是司徒璟皓,更別說揭穿他了。咬了咬嘴唇,有些惱意的說道,「你管我什麼居心?!」

「不管姑娘是何居心,都別白費心思了。」皓月听到清漣的回答,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更何況清漣的心思,他也能夠猜到個七八分。

眼前這個女子,一張可愛無比的女圭女圭臉,水亮的眸子看起來澄澈透明,似乎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可是她的手段卻很高明,若不是他機警,恐怕早就被這女子得手了,這也是他對這女子好奇的緣故。

清漣听到皓月的話,不由覺得胸中氣惱。白費心思?!這個可惡的臭書生,把她惹惱了就一刀解決了他,再去探究這個冒牌司徒璟衍的事情。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她不知道皓月武功的深淺,雖然心里默默的罵皓月是臭書生,可是對于皓月的武功,她還真的沒有把握。誰叫這個家伙總是一副神秘的樣子,那一雙眸子更是如同蒙著霧氣一般,讓人怎麼也看不透他的心思,真是氣人!

想到這里,清漣有些惱怒的跺了跺腳,對著皓月賭氣的說道,「那我們走著瞧。」

皓月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明明是極為聰慧謹慎的性子,怎麼他不過這樣說兩句,就惱了呢。不過這女子惱怒起來的樣子,倒有幾分可愛呢。

天漠皇宮的一切還在進行,而南城的局勢也是越演越烈。

「客官,菜來了。」

沈淺陌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眸中閃過一絲狠色,假裝在端詳著各色菜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哼!和她玩毒?!南疆雖然用毒高明,可是她這魔宮宮主也不是吃素的,從十歲起就和各種毒藥打交道,對于毒藥,是再熟悉不過了。加之平日要面對各種埋伏暗殺,平日行事也是謹慎有加,在外面吃菜吃飯的時候,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注意呢。

更何況現在這情況,明知道南疆聖族的人就潛伏在暗處,她自然會更加的小心謹慎,居然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毒?未免也太小瞧她了吧。

既然如此,那麼她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毒藥,想必是三王的人手下的,既然如此,三王的人應該就在附近監視著她。

沈淺陌緩緩勾起一抹笑容,裝作沒有胃口的樣子,放下了筷子,眸子卻是極快的掃視著客棧之內的人,突然眸色一厲,烏黑的眸子輕輕一轉,斂去了多余的情緒,沈淺陌的手指微微屈起,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

果然在客棧中。坐在客棧最不顯眼的位置的是三個形貌普通的百姓,看起來和一般的百姓無異,甚至連氣息都收斂的很好,若不是在她放下筷子的那一剎那,其中一個人眸中閃過的一絲失望被她看見,想必她也查不出他們的痕跡吧。

「小二,你們這里可有沉香?」沈淺陌挑眉,叫來了小二,問道。

「客官,我們這是小客棧,如何有那樣名貴的酒。」小二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看著沈淺陌,撓了撓頭。

沈淺陌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勾著笑容說道,「我這人有個癖好,不喝酒吃不下菜,小二哥容我回去拿壺沉香,這菜就先擱在這里吧。」

「這…」小二為難的看著沈淺陌,這菜都已經做好了,雖然這位客官沒有吃,可是按道理也是應該付錢的,現在若是讓他離開了,萬一他不付賬,他一個小二怎麼擔待的起呢。

「錢在這。」沈淺陌當下明白了小二的為難之處,掏出一定碎銀子放在桌上,勾著笑容看著小二。

小二一看到銀子,眼楮立刻亮了亮,殷勤的說道,「那客官去吧,這菜我給你再熱一熱。」

沈淺陌微微一笑,徑直離開了客棧,離開客棧的時候,狀似無意的看了看客棧的角落,看見南疆聖族的人眸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卻還是坐在那里。

沈淺陌嘴角勾起了一抹狡猾的笑容,快步回到了房間,沈淺陌關上了房門。

「怎麼了?」司徒璟衍挑眉,看著沈淺陌問道。方才他在暗處看到沈淺陌突然間不吃飯,反而折回了住所,心中就藏著疑惑了。沈淺陌的酒量很好,但是卻並不貪酒,更沒有說沒有酒就吃不下飯菜的道理,沈淺陌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南疆聖族的人在飯菜里面下了毒。」沈淺陌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一臉冰寒的說道。

「什麼?!」司徒璟衍的眸中滑過了一絲狠意,竟然在飯菜中下毒,還真是防不勝防啊,幸好沈淺陌對于毒比較敏感,否則豈不是中了南疆聖族的招數?!不過沈淺陌既然已經察覺出了飯菜有問題,為何不當場揭穿,反而要折回這里拿什麼沉香?!

沈淺陌看到了司徒璟衍眸中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慢慢說道,「他們既然喜歡下毒,那我們豈有不回敬的道理?!他們對我下了毒,自然一心關注我有沒有吃下那飯菜,反而容易放松警惕,忽略了自己的飯菜有沒有問題。」

沈淺陌說完,司徒璟衍立刻明白過來了。沈淺陌這是打算自己吸引南疆聖族的注意力,而讓他在暗中下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南疆聖族的人嘗嘗飯菜被人下毒的滋味。

「果然是我的陌兒。」司徒璟衍勾起滿意的笑容,果然是他的陌兒,夠聰明,夠狠絕。

沈淺陌臉上不見什麼喜色,拿出一包粉末遞給司徒璟衍,「這是添色毒最適宜放在飯菜之中,難以察覺。一會我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悄悄將毒放入他們的酒菜之中。」

「好。」司徒璟衍沖沈淺陌露出一個默契的笑容,兩雙烏黑的眸子同時閃過一絲狡黠和狠絕。

沈淺陌收斂了心緒,隨手拿起桌邊的沉香,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們快些,以免他們起疑。」

回到客棧。沈淺陌用余光看了看南疆聖族的人。只見他們狀似無意的吃著飯菜,其實眸子卻是在看著她。她自從十歲起就生活在埋伏和暗殺之中,對于暗中窺探她的目光是再敏感不過,縱然南疆聖族的人已經掩飾的很好,也瞞不過她敏銳的感覺。

尤其對于氣息,她也是相當敏感的。這就是為什麼司徒璟衍易容的天衣無縫,卻每次都能被她察覺到異樣的緣故。

收斂了心緒,慢慢打開沉香,用力的嗅了嗅,裝出一副極為陶醉的感覺。感覺到身後看著她的目光變得焦急,沈淺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怎麼了。覺得心急麼?!這麼想要看著她吃下那有毒的飯菜麼?!不要著急嘛。勾起玩味的笑容,沈淺陌拿出酒杯,倒出一杯沉香,拿著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一陣,卻就是不吃飯菜。

身後一直盯著沈淺陌的南疆聖族的三王臉色沉了沉,對身邊兩個護法說道,「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難道她察覺出了異樣?!」其中一個護法面色一沉,若不是因為沈淺陌的武功高絕,硬拼他們也沒有絕對的勝算,他們才不需要藏頭露尾的給她下毒呢。

「誰知道!若是她不吃,那麼我們也只有硬拼了!」另外一個護法惡狠狠的看著沈淺陌,一字一字的說道。

三人身上的殺氣也隨著情緒的波動慢慢釋放出來。就在三人仔細的盯著沈淺陌的的一舉一動的時候,司徒璟衍已經悄無聲息的把毒藥灑入了他們的飯菜之中。

三人的思維已經完全集中在沈淺陌的身上,這邊沈淺陌拿起筷子卻又放下,然後又優哉游哉的喝酒,引得他們惱怒的很。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給他們上菜的小二有什麼異常。

司徒璟衍得手之後悄悄走到沈淺陌可以看見的地方,沖著沈淺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沈淺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下一杯酒飲盡,卻依然沒有一點想要吃飯菜的意思。

「他娘的!她到底吃不吃?」三王身邊那個看似最沉不住氣的護法已經有些惱怒了,一口吃下一大筷的菜,含糊不清的怒道。

「我看她像是在耍我們!」另外一個護法也惱怒的吃下一大口菜,真是的,他們好歹也是南疆聖族的護法,什麼時候這樣憋屈過,坐在這里一直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卻好像是在故意耍他們,眼看就要把菜吃進去,卻又故意把菜放下,又去喝酒,著實氣人。

「冷靜點。」三王冷冷的看了看身邊的兩個護法。他們呆在南疆數十年了,沒有到中原見識過中原的人,無形之中以為沒有人是南疆聖族的敵手,可是眼前這個看似絕美無害的女子卻著實不簡單。

竟然能夠設計殺死四王,滅了他們南疆聖族四分之一的精銳力量,絕對不能夠小覷。吃了一口飯菜,三王沉住氣看著沈淺陌。

沈淺陌在三王也吃下那一口飯菜的時候,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雖然她沒有看著三王那邊的方向,但是眼楮的余光卻一直注意著那里,三王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了她的眼底,如今這三人都已經吃下了有毒的飯菜。

緩緩站起身來,走出了客棧,向著郊外急行。

三王他們看見沈淺陌飯菜一口未動就出了客棧,立刻追了上去。

一路施展輕功到了郊外,然而沈淺陌的速度快,三王等人的速度也絕對不慢,很快就追上了沈淺陌的步伐。

「南疆聖族之人,這鼻子可真是比狗還靈呢,到哪里都甩不掉。」沈淺陌到了郊外,反而不再前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抬眸看著追來的三王和兩位護法。

「哼!逞口舌之快!」三王听到沈淺陌的話,冷冷的哼了一聲,眼前這個女子縱然武功高絕,但是他們三人拼盡全力聯手攻擊,這沈淺陌也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沈淺陌看到三王等人眼中暴漲的殺機,嘴角的笑容卻越發的妖異,眸色平淡的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三王等人濃烈的殺機,慵懶的看著三王等人,說道,「下毒不成,想要強攻?」

三王等人听到沈淺陌的話,眸色一變,果然,這個女子果然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放在酒菜中的毒也是無色無味的,這個女子竟然也能夠分辨的出來,看來魔宮乃是中原用毒第一門派,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唐門雖然也善于使毒,但是卻都是陰毒而置人于死地,相比之下,魔宮的涉獵範圍極廣,只要是毒藥沒有魔宮不知道的,相對應的,魔宮也是解毒的聖地,這也就是沈淺陌為何能夠解得了陰陽散這樣的奇毒。

「哼!魔宮宮主,果然還是有兩下子。不過我們下毒,只是為了省點力氣罷了,不要以為我們就對付不了你。」三王看了看沈淺陌,帶著幾分倨傲說道。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我們不過是為了節省力量,才沒有和你火拼,但是要真的打起來,我們三個也是不會輸給你的。

「噢?是麼?」沈淺陌挑眉看了看三王和兩位護法,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緩緩說道,「那就試試看吧。」

三王听到沈淺陌挑釁的話語,眸中寒光一閃,看了看兩個護法,三人齊齊發力,朝著沈淺陌沖了過去,運足了內力,看起來是想要了沈淺陌的性命。

相比三王和兩位護法的殺機畢露,沈淺陌卻是淡定瀟灑的很。一襲紅衣在風中微微揚起,沈淺陌臉上勾著慵懶的笑意,烏黑的眸子淡定從容,沒有絲毫的害怕,好似沒有看見那逼近她的三股強大內力,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慢慢數到,「三,二,一。」

「啊。」沈淺陌的話音剛落,那邊三王和兩位護法眼看就要擊中沈淺陌的身形同時從空中墜落,內力也隨之撤銷,三人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看著沈淺陌,「你。你。」

「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沈淺陌臉上沒有半分異色,眸中帶著戲謔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啊。啊。」三王和兩位護法痛苦不堪的嘶吼聲此起彼伏,三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腐爛,很快,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沈淺陌一臉漠然的看著眼前慢慢死去的三王和兩個護法,烏黑的眸子亮的驚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是對自己說,又似乎是對著暗處的某個人說道,「解決了一半。還剩一半。不知道這個聖子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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