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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危險重重

司徒璟衍和沈淺陌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都在對方烏黑的眸中看到了幾分張揚和自信,嘴角同時挑起魅惑眾生的笑容,兩人一黑一白,都是一樣的風華絕代,手緊緊的牽在一起,那是上天入地都無法分開的深情和信任。

絕陣。很有可能會有去無回。但是軍事部署地圖就在眼前,整個黎國就在手中,得到黎國,就等于得到了爭奪天下的先機和契機,他們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呢?!

更何況他們是誰?!是沈淺陌和司徒璟衍啊!這天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難倒他們,讓他們畏懼不前?!

「那就進去!」司徒璟衍滿意的看著沈淺陌,這就是他的女人,自信而張揚,任何時候都能夠處變不驚,從來不會因為害怕而退縮。

緊緊握著司徒璟衍的手,沈淺陌和司徒璟衍並肩踏入了絕陣之中。剛剛踏入絕陣,陣中景象就已經變化了。

不是沈淺陌剛才看見的小小的藏書閣的房間,而是一片霧蒙蒙的充滿著陰森和危險的空地。

空。很空。放眼望去,四周空空如也。霧蒙蒙的一片,仿佛看不到盡頭,而這一片蒙蒙霧氣之中藏著的,是隨時可能奪走性命的危險。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的神色都帶著從未有過的凝重。絕陣,他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之所以稱之為絕,就是因為絕陣沒有陣眼可循,不能像一般的陣法一樣去化解。

「怎麼樣?」沈淺陌挑眉,看著眼前霧蒙蒙的景象,卻是一步都未曾踏出,她知道,在這絕陣之中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會遇到致命的危險,因此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還是不要動。

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閃爍著黑曜石一般的光澤,微微眯起,看著眼前的蒙蒙霧氣,仿佛陷入了沉思,那眸中的黑是那樣的沉,仿佛整個宇宙都被包羅進去。

沉默了許久,司徒璟衍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左腳向右點了點地,以輕功越過,到了一丈遠的地方落腳,沈淺陌被司徒璟衍牽著,也按照司徒璟衍的方法和司徒璟衍落到了同一處。

雖然司徒璟衍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從他的微笑中就知道司徒璟衍是明白怎麼走了。她雖然對陣法也算知曉,但畢竟不如司徒璟衍精通,對于絕陣,更是沒有半點破解的法子,因此,還是跟著司徒璟衍比較好。

既然司徒璟衍帶她走,她便跟著走。這就是一種全心全意的信任,把命交到司徒璟衍的手上,她放心。

抬眸看去,眼前的景色又發生了變化,剛才的蒙蒙霧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清水秀。

山很青也很巍峨,若不是確定自己是處在陣法之中,沈淺陌幾乎真的以為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這個幻陣實在是在逼真了,而且,也太欽籩斜涑穌庋?蛔?《氳納槳 br />

沈淺陌的眸子深深的眯著,這個絕陣倒還真是不簡單。

「陌兒不怕麼?」司徒璟衍一邊蹙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陣法,一邊笑著問道。

沈淺陌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帶著信任說道,「璟衍在,有什麼可怕。」

司徒璟衍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了握沈淺陌的手,有力而溫暖的力量順著司徒璟衍骨節分明的手傳達到沈淺陌的心中,沈淺陌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哼!看來這布陣之人也算不得多高明!」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突然綻放出一抹光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狂傲的笑容,手中的扇子如有靈性一般,飛快的閃出,朝著那座巍峨的青山在水中的倒影擊去。

沒有聲響沒有動蕩。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司徒璟衍的折扇也已經飛回到手中。出現在沈淺陌眼前的,依舊是她初次進入時看到的景象。藏書閣那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

挑起一抹笑意,沒有想到司徒璟衍這樣輕易的就解了這絕陣中嵌套的幻陣,幻陣原本並不會傷人,但是放在絕陣之中,無疑就混淆了視線,置人于死地。

司徒璟衍挑眉看了看沈淺陌,看到沈淺陌眸中的贊賞和嘴角勾起的笑意,心中一暖,笑道,「幻陣已破。不過絕陣凶險,還是要小心。」

「嗯。我自當小心。」沈淺陌眸中滑過一絲凝重,嘴角的笑意卻是溫暖的。抬眸仔細打量著這個四四方方的房間。

軍事部署地圖會在哪里呢?!絕陣凶險異常,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房間里面隨意走動,更不可能一個個去尋軍事部署地圖。

他們只有一次機會。找準軍事部署地圖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它,然後逃離絕陣。否則,被困在絕陣之中,凶多吉少。

「絕陣雖然高絕,可是這房間實在太小,無疑大大降低了絕陣的力量。」司徒璟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絕陣凶險異常,一步錯都有可能死無全尸,而且絕陣的機關一環套一環,一旦進入絕陣很難逃出生天。可是這藏書閣的房間很小,絕陣的範圍也就有限,以他們這樣高絕的輕功,在觸動機關之後,完全可以一邊避讓一邊跳出絕陣的範圍,雖然也比較凶險,可是卻不用承受之後連環而至的機關。

「你猜納蘭容會把它放在哪里呢?」沈淺陌盯著這個房間看了一圈,淡淡的問道。這個房間拜訪的都是些機要的東西,每一個看起來都有可能是,到底是哪一個呢?!

司徒璟衍側著臉。藏書閣昏暗的光線照射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誘人的側臉。他的眸子墨黑墨黑,如同一方深不見底的黑洞,吸納了一切的東西。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似乎在思索著問題。突然,那墨黑的眸子閃過一道光亮,如同那滑過天際的流星,閃耀的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徒璟衍指著正對著沈淺陌和他的一個畫紙,抿著嘴說道。

沈淺陌挑眉,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這個位置是最顯眼的,也是最不會有人想到的位置。可是,納蘭容未必就會這樣做。司徒璟衍憑什麼確定就是這個呢?要知道,在這絕陣之中可容不得他們嘗試。

若是絕陣啟動,他們必須立刻想盡辦法離開絕陣,想要再進入陣中更是難上加難,只得日後再探,但是經過這件事,納蘭容一定會提高警惕,他們想要再得手,可就更加困難了。

「這里是陣勢最凶險的地方,也是離陣法外圍最遠的地方。即使拿到了圖紙,也未必可以逃得出絕陣。」司徒璟衍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凝重,他已經大概了解了絕陣的陣法,雖然無法破解,可是對于哪里危險還是看得出來的,這也就是他為什麼這麼確定那張圖紙就是軍事部署地圖的原因。

沈淺陌挑眉,有些疑惑的看著司徒璟衍,逃不出去?這里離陣法外圍也不過幾丈遠,想要離開不過是瞬息之間而已,絕陣能有這樣的厲害?

司徒璟衍看到了沈淺陌眸中的疑惑,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別人逃不出去,不代表我逃不出去。一會我去拿圖紙,陌兒你直接出陣。」

沈淺陌定定的看著司徒璟衍的眸子,臉上劃過一絲笑容,拉住司徒璟衍的手反倒更加的緊了,一字一字的說道,「要走一起走。」

司徒璟衍看到沈淺陌烏黑的眸子里面盛滿了堅定,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刮了刮沈淺陌的鼻子,無奈又寵溺的說道,「真是什麼都沒有辦法瞞過你這雙眼楮啊。」

絕陣既然是陣中第一,又豈是浪得虛名。看起來只有幾丈遠的距離,可是陣法一旦觸動,想要離開,那可不比從千軍萬馬中離開來得容易啊。

「別人不一定。但是璟衍,你絕對騙不了我。」沈淺陌挑起一抹笑容,篤定的說道。因為她實在太熟悉司徒璟衍,也太了解司徒璟衍了,司徒璟衍一個微笑的動作,她都可以看出破綻。

剛才司徒璟衍說那話的時候,神色有一絲的不自然,雖然只是一絲絲的不自然,可是也沒有逃過沈淺陌的眼楮。

「去拿圖紙的確危險重重,可是陌兒,你要相信我。」司徒璟衍用力的按住沈淺陌的肩膀,眸中帶著寵溺也帶著霸氣說道,「所以,听話。」

「璟衍。我不是累贅。」沈淺陌固執的抬起眼眸,她當然知道去拿圖紙凶險異常,也知道一旦啟動絕陣就很難出去,可是,她不是累贅,她也有一身高絕的功夫,她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掩護司徒璟衍。

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看著沈淺陌,最終化作無奈而寵溺的笑意,「我的陌兒,我還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你拿圖紙,我掩護你。」沈淺陌听到司徒璟衍的話,知道司徒璟衍是同意她留下陪他一起了,當下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司徒璟衍點了點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用多說,兩個人之間的默契,他們同時動了。

司徒璟衍一個凌空飛躍,如同一道閃電,直取那圖紙,沈淺陌白衣飄飄,絲帶順著袖口飛出,為司徒璟衍掃除因為陣勢啟動而觸發的箭羽。

漫天的箭羽從四面八方朝著司徒璟衍襲去。沈淺陌手中的絲帶紛飛,不斷擋去箭羽,司徒璟衍一拿到圖紙就立刻回身,攜著沈淺陌一起朝外飛掠。

不過片刻的功夫,從他們剛才的位置到圖紙的那點距離,已經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箭羽,若是方才司徒璟衍閃躲的稍微慢了一點點,或者沈淺陌稍稍慢了一拍,司徒璟衍此刻都會變成一個刺蝟。

司徒璟衍和沈淺陌剛要點地借力向外飛掠,地下就突然伸出了鐵劍。白花花的鐵劍密密麻麻的從地低下冒出來,原本昏暗的藏書閣被地低下的鐵劍都弄得白閃閃的一片。

司徒璟衍的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原本想要點地的腳生生收回,強行提起內力向後退開,于此同時,沈淺陌也是一個凌空扭身,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不僅失去了快速離開絕陣的機會,還又觸動了絕陣的連環機關。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閃開因為剛才錯退的一步而觸動機關導致飛出的暗器,眸中都滑過了一絲凝重。

這個絕陣果然名不虛傳,仿佛算好了他們要如何逃生,生生錯卡他們的步子,害的他們不但不能離開,反而身陷陣中。

沈淺陌一邊閃開暗器,一邊蹙著眉頭,一直淡定從容的烏黑眸子此刻也出現了幾許焦急。這暗器源源不斷,一直不停的朝著她和司徒璟衍襲來,縱然他們的功夫再無雙,也會有疏漏的時候。

這暗器在白花花的鐵劍的映襯下泛出幽綠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劇毒,一旦被著暗器沾身,只怕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小心的避開暗器,突然,一個暗器射中了司徒璟衍手中的圖紙,眼看圖紙就要滑落,沈淺陌想都沒有想就伸手抓去,可是這一伸手,一分神,就把後背暴露在了暗器的襲擊範圍里面。

司徒璟衍見狀連忙使出內力生生震開了暗器,而自己卻因為使用內力無法控制住凌空的身形,受到後勁的反噬,向著鐵劍跌落,沈淺陌看到司徒璟衍跌落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驚慌,臉上白綾出手勾住了司徒璟衍下落的身軀,司徒璟衍微微借力,重新躍起,和沈淺陌呈現背靠背的防守狀態。

一切不過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容不得司徒璟衍和沈淺陌有任何的驚慌,四周的暗器如同不會枯竭的泉水一般,源源不斷的襲向他們。

司徒璟衍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疲于應付暗器,簡直是寸步難行,每每想要向前,暗器就會陡然增加,使得他們不得不退回來。

若是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就算他有本事可以避開暗器不死,到明日早晨,被打掃藏書閣的人發現,叫來納蘭容,納蘭容以黎國百萬兵力,還有那數千名高手對付他和沈淺陌,他和沈淺陌也是必死無疑。

「不能再等了!」沈淺陌和司徒璟衍同時對視一眼,他們已經在這陣法中耗費了不少的時間,若是再拖下去,等天亮了,可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兩人的眉頭都深深一蹙,閃過一絲決絕。看來只有硬沖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一人以內力暫時震開暗器,給另外一個人逃出去的時間,可是這樣一來,那個使用內力的人就沒有辦法出來,而且內力的後勁會使得他的身體下墜,而地下,都是鐵劍啊!上面也許還帶著未知的毒素!

「就像剛才那樣。」司徒璟衍看了看沈淺陌,剛才他用內力震開暗器,沈淺陌再以白綾拉住他下墜的身體,若是配合的好,可以利用這一點點間隙逃出這暗器的範圍。

「好。」沈淺陌的眸子沉了沉,揚起一抹笑容,答道。

如今的情況容不得她再猶猶豫豫。她一定可以做到。若是做不到,她也定要黎國血債血償!拿這天下來祭奠司徒璟衍!

是。若是她失手,她不會選擇像那些女子一樣,陪著司徒璟衍一起落入鐵劍,因為那樣,他們所作的一切都白費了!她會帶著這份軍事部署地圖,離開這里,滅了黎國,滅了臨渭,拿到天下,來祭奠司徒璟衍。

那個時候,她才能無牽無掛的去陪司徒璟衍。

當然。老天還是眷顧他們的。

司徒璟衍用內力震開了四周的暗器,沈淺陌一個飛躍沖出了暗器包圍圈,絲帶順手飛出,用盡全力拉住司徒璟衍下落的身軀,拼命拉回,司徒璟衍借力一躍,堪堪擦著暗器出了暗器的包圍圈。

對視。兩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眸中的厲色更甚,兩人小心應付著四周層出不窮的暗器和機關。不過幾丈遠的距離,兩人生生用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出了絕陣的範圍,沈淺陌的手心已經密布著汗水。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經歷過最凶險的一回。就是那日在奇峰林差點死掉,恐怕也沒有這次來得驚險。

真的是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掙扎,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死掉。但是她卻沒有一絲畏懼,因為,她最愛的人,就在她的身邊。

「絕陣果然名不虛傳。」司徒璟衍的神色如常,墨黑的眸子依舊帶著一貫的深沉,嘴角也依舊勾著邪魅的笑容,只是沈淺陌可以看到司徒璟衍在離開絕陣的時候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的。

沈淺陌看了看手中的圖紙,緩緩的打開。剛才在絕陣之中根本沒有時間來驗證這張圖紙是不是軍事部署地圖。

沈淺陌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汗一層層的,似乎沒有減少的趨勢,反而還變多了。怎麼可能不緊張呢!這可是他們冒著生命的危險拿到的圖紙,如果不是軍事部署地圖的話,那麼他們所作的一切全部都白費了,還會打草驚蛇,讓納蘭容生出警惕之心。

圖紙緩緩的打開。黎國的地形,軍事的部署全部清晰的出現在紙上。細致詳盡的讓沈淺陌覺得整個黎國幾乎就在她的眼前。

司徒璟衍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容。他說這張是軍事部署地圖,那它就一定是。

伸手摟過沈淺陌的腰,司徒璟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知道明天納蘭容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麼臉色呢?」

「一定會很有趣吧。只可惜,我們看不到了。」沈淺陌也緩緩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墨黑的眸子里面閃過幾分狡黠,一邊還露出了惋惜萬分的樣子。

如今軍事部署地圖已經到手。他們沒有必要再留在黎國,若是再留在黎國必然危險重重。軍事部署地圖被盜,納蘭容第一個會想到的人就是沈淺陌。在黎國的皇宮,還有誰能有這樣大的本事?!

「听說言修翎最近也到了黎國都城。」司徒璟衍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墨黑的眸子里面閃過幾分戲謔,笑著說道。

沈淺陌聞言,眸子微微的亮了亮,笑道,「璟衍這樣,言修翎只怕得氣得七竅生煙了。」

沈淺陌何等玲瓏心思。司徒璟衍這話一說出來,她立刻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會來盜取這軍事部署地圖的,只有天漠和臨渭。若是言修翎不在,那麼就只可能是天漠,那麼納蘭容必然會懷疑她。可若是言修翎也在黎國都城,那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沈淺陌被納蘭容控制住,武功盡失。而言修翎卻是武功高手,又悄悄潛入黎國都城。納蘭容自然會懷疑到言修翎的的頭上去。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呆在宮里,裝作武功盡廢的樣子,納蘭容自然不會起疑。

若是她離開的話,那倒真的是不打自招了。抬眸看了看司徒璟衍,沈淺陌用力捏了捏司徒璟衍的臉,到底還是司徒璟衍這家伙想的深啊。

「不過,言修翎來的極為秘密,納蘭容不知能不能打听的到。」司徒璟衍蹙了蹙眉頭,他想要嫁禍給言修翎,也必須讓納蘭容能夠知道言修翎的行蹤才是啊。

沈淺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笑道,「這個璟衍你就不用擔心了。納蘭容的消息只怕比你還靈通呢。」

「噢?」司徒璟衍抬眸,好奇的看著沈淺陌,魅血樓的情報組織可不必言修翎的修家商鋪差,而沈淺陌竟然說納蘭容的消息比他還靈通?他知道沈淺陌這樣說必然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這樣說。

沈淺陌聞言,挑了挑眉毛,說道,「璟衍可知道天絕樓和天闕樓的主子是誰?!」

司徒璟衍聞言,眸中閃過了一絲了然。天絕樓和天闕樓是最大最好的客棧和酒樓,幾乎遍布天下。他也一直有心打探天絕樓和天闕樓背後的主子,奈何這個主子藏得極深,即使他也沒有辦法打听到,沒有想到居然是納蘭容,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了納蘭容的手段。

「如此,就當我匯報上次武林大會時候,唐門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吧。」司徒璟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語調淡淡的。

上次唐門暗害沈淺陌,把他和沈淺陌害得狼狽不堪,這筆賬他可是一直沒有忘記。後來他把唐門掀了個底朝天,讓唐門從江湖上徹底消失,但是他明白,唐門的精銳勢力仍舊存在,被言修翎暗插到了修家商鋪之中。

唐門雖然滅了,但是言修翎的勢力卻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這一次,就看看言修翎和納蘭容兩虎相爭吧。

「兩虎相爭,應該很有趣吧。我們就在這黎國皇宮看看好戲吧。」沈淺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納蘭容不是最喜歡看戲了麼?那就讓她來看看納蘭容親自上演的好戲,會有多精彩。

「對了。黎國的大將軍是祁玥的姚遠杉?」司徒璟衍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墨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沈淺陌看著司徒璟衍眸中閃過的狡黠也輕笑出聲,果然是她的男人,都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納蘭容以為自己對姚遠杉有知遇之恩,就一直依仗姚遠杉。卻不知道對于姚遠杉來說,納蘭容的確有知遇之恩,在黎國的眾位皇子之中,姚遠杉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幫助納蘭容,可是不代表他會幫助納蘭容對付沈淺陌和天漠。

因為對于姚遠杉而言,沈淺陌救了他和上官翩的命,給了他重生的機會,那份恩德,是今生今世都難以還清的。而納蘭容的知遇之恩,卻是帶著復雜的利用心思,哪里能夠比得上沈淺陌的救命之恩。

那一日沈淺陌在姚遠杉的府邸就問得很清楚。姚遠杉求她幫助納蘭容,她說,「我現在可以幫他,可若是日後他站在我的敵對面,我是絕不會手軟的,你們若是幫他,我照殺不誤!」

姚遠杉回答的很堅定,幫納蘭容奪得黎國的皇位,償還納蘭容的知遇之恩。以後,若是再有變故,他必定會站在沈淺陌這邊。

「必要時候,可以用。」沈淺陌沒有過多的贅述,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一句。她知道對于司徒璟衍來說,這個人有著怎麼樣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不可以用。

司徒璟衍墨黑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沈淺陌這句話就是肯定了姚遠杉的立場。姚遠杉是黎國最厲害的將軍,也是握有兵權的將軍。若是能夠為天漠所用,那黎國,還愁不滅麼?!

更何況如今黎國的軍事部署地圖已經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完全可以趁著納蘭容和言修翎爭斗的時候,悄悄奪下黎國的江山。

「走吧。天漠皇後。」司徒璟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語調淡淡。仿佛又恢復了莫一的樣子。

只是沈淺陌卻從那冰冷的話中听出了司徒璟衍的獨有的溫柔和霸道。天漠皇後。這是在告訴她,她是他的皇後,不管在外面多久,都要乖乖跟他回家去。

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沈淺陌跟在司徒璟衍的身後。月光灑落在空曠的宮宇,將沈淺陌和司徒璟衍的影子拖得很長,一黑一白,慢慢的走著,好像情人深夜出來漫步一般。

飛快的躲開侍衛和暗衛,沈淺陌回到了納蘭容為她安排的住所,而司徒璟衍也恢復成了莫一的樣子,敬忠職守的站在門口,繼續「看守」沈淺陌。

「peng」納蘭容桌上的東西全部被震碎,一向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的納蘭容,此刻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只有無邊無際的怒火。

進來匯報的小太監看到納蘭容生氣的樣子,簡直不敢抬頭,有些怯怯的看著納蘭容,他不知道這藏書閣竟然內有乾坤,今天去打掃的時候看到一堆暗器和鐵劍,簡直快把他嚇死了,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告訴納蘭容了,沒有想到納蘭容竟然如此震怒,不由嚇得連頭都不敢抬了。

「顏二!」過了一會,納蘭容收斂了眸中的怒氣,嘴角反而揚起了一抹弧度,顯得邪氣而狠辣。

「主上。」和莫一一樣,一身黑衣,一身冷峻的氣質。

「去把莫一喊來!」言修翎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意。藏書閣的絕陣都困不住的人?!會是誰呢!

天漠。臨渭。司徒璟衍,言修翎,會是哪一個呢?!又或者是被他困在宮中這位魔宮宮主、天漠皇後?!放眼天下,也只有他們三個有這樣的身手,有這樣的能力!

「主上。」莫一的神色冰寒,沒有絲毫的起伏,對著納蘭容帶著幾分恭敬說道。

「沈淺陌有沒有什麼異常?」納蘭容銳利的眸子一挑,淺藍色的眸子里面帶上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莫一微微頷首,冷硬的答道,「回主上。沒有!」

納蘭容聞言,換換收回了目光,莫一是他身邊的第一暗衛,莫一的功夫和忠心,他絕對信得過,因此,莫一說沈淺陌沒有異動,那麼就不是沈淺陌那邊動的手腳了。

其實他早就猜到不會是沈淺陌。一來,沈淺陌的武功盡廢,根本不可能做到。除非她的武功沒有廢,但若是那樣,一定會被莫一看出破綻,而且若真是沈淺陌做的,她沒有再留在黎國皇宮的必要,一定遠遠逃開,才能夠確保安全。

看來是言修翎或者司徒璟衍做的手腳了。不會是司徒璟衍。司徒璟衍明知道沈淺陌在他的手里,以司徒璟衍對沈淺陌的感情,怎麼可能放任沈淺陌的安危不管,而去偷軍事部署地圖,把沈淺陌至于危險之中呢。

那麼,就是言修翎了?!好個臨渭,好個言修翎!

納蘭容的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揮了揮手示意莫一下去。莫一冰寒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轉身離開,沒有人看見莫一轉身的一剎那勾起的邪魅笑容。

「容。言修翎到了黎國都城。」莫一離開之後,一直跟著納蘭容的黑衣女子進了宮殿,剛才小太監匯報藏書閣的景象,納蘭容還沒有開口,她就先去問了最近的情報,知道言修翎到了黎國都城又馬上返回,恰巧莫一剛剛離開。

這其中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足看見這黑衣女子的身法詭譎,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有這樣快的速度,就是司徒璟衍和沈淺陌也是望塵莫及的。

「哼!果然是他!當真以為我黎國好欺負?!」納蘭容淺藍色的眸子中怒氣更勝,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冷冷的說道,「反正天漠正受我們制約,不如趁此先對付臨渭。」

黑衣女子並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默默的隱入了納蘭容伸手的陰影中。她是他的影子,終身只想要在他的身後靜靜的看著他就足夠了。

「怎麼樣?」沈淺陌挑了挑眉毛,看著頂著莫一的臉的司徒璟衍,慵懶的靠在榻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司徒璟衍警惕的看了看身後,挺直背脊,依舊留給別人一副清冷的背影,嘴角卻是勾起邪魅的笑容,帶著幾分壞意說道,「這下可有好戲好了。」

沈淺陌听聞,眸中也閃過一絲興味,嘴角的笑容更加張揚而邪氣,淡淡的說道,「納蘭容現在應該出宮去找言修翎的麻煩了。」

「修翎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若不是他一進黎國就甩開了納蘭容的監視,納蘭容也沒有這樣容易相信我們。」司徒璟衍挑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眸中閃著戲謔的光芒。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默默的對視,都露出狐狸一樣的笑容。真是兩只月復黑的狐狸,可憐了兩外兩只想要討好處,卻被設計的小狐狸了。

黎國都城的街道。

「臨渭皇帝遠道而來,有失遠迎。」納蘭容鮮紅長袍,攔住了言修翎的去路。

言修翎一身金絲邊的黑衣華服,嘴角掛著女圭女圭般純真的笑意,淺色的眸子深不見底,笑眯眯的說道,「黎王陛下真是好熱情。」

「哼!那也不及臨渭皇帝夜探黎國皇宮的熱情啊?!」納蘭容此刻已經認定是言修翎拿走了軍事部署地圖,那可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因此對著言修翎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言修翎不解的眯起了眼眸,看來納蘭容是來找茬的?夜探皇宮,他的確有這個打算,可是言修翎的這些手下也幾分本事,他好不容易才甩開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夜探皇宮呢,看言修翎的臉色似乎是真的生氣了,那麼一定有人去過了皇宮,而且還讓他背了黑鍋。

「噢?修翎不明白。」言修翎眯起了眼楮,嘴角帶著天真的笑容,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眨巴著眼楮問道。

納蘭容听聞,臉色的怒氣更加明顯,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掛不住了,冷冷的笑道,「難道不是臨渭皇帝去藏書閣盜走了軍事部署地圖?!」

言修翎听聞,淺色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深思,臉上也換上了正色,問道,「軍事部署地圖真的被盜走了?」

他還沒有動手。有人在他之前拿走了軍事部署地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可是他收到的消息,司徒璟衍如今還在天漠皇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可是除了司徒璟衍還有誰能夠拿走軍事部署地圖?!

難道是沈淺陌?!可是她明明被納蘭容制住,內力盡失啊!若是沈淺陌,納蘭容也不可能跑來和他興師問罪了。

這個盜走軍事部署地圖的人究竟是誰?!看納蘭容的神色也絕對不是假的的。軍事部署地圖肯定失竊了,至于盜走它的人,一定不簡單。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軍事部署地圖,還嫁禍到他的頭上,也是好本事呢!

「哼!」納蘭容看到言修翎無辜的神色,以及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幾乎覺得真的不是言修翎做的。可是,除了言修翎在沒有別人可能那樣做了。心中確定是言修翎做的手腳,不禁為剛才自己相信言修翎的演技而惱怒,冷冷的哼了一聲。

言修翎眉毛微微一挑,看來納蘭容是肯定這事情是他做的了。他再說什麼都沒有用。

盜走了軍事部署地圖,又嫁禍給他。這事情只有司徒璟衍做的出來,也只有他能夠做的這樣沒有痕跡,甚至連納蘭容都騙了過去。那麼如今在天漠的人,又是誰呢?!

眸色一凜,言修翎看向納蘭容,語調淡淡,「不是我做的。愛信不信。」

他已經下令全城封閉,言修翎絕對逃不出黎國都城去。他原本想要逼言修翎交出軍事部署地圖,如今看來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只有困住言修翎,不讓他有機會接觸外界。

「臨渭皇帝遠道而來,不如隨我去黎國皇宮做客吧。」納蘭容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說道。

言修翎微微眯了眯眸子。請他進宮做客?!是想要軟禁他吧。不過也好。他肯定司徒璟衍此刻必然隱匿在黎國的皇宮,他若是能夠進宮,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更何況,現在似乎由不得他選擇。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言修翎挑起一抹無所謂的笑容,從容的跟著納蘭容進了黎國皇宮,那閑適的姿態仿佛真的是到黎國皇宮做客,嘴角還帶著玩味的笑容。

他和沈淺陌雖然都被軟禁在黎國的皇宮,但是意義可不一樣。沈淺陌是被作為制約司徒璟衍的籌碼,而他,只不過是被暫時軟禁而已,黎國絕對不敢把他怎麼樣的。

「言修翎進宮了。」司徒璟衍的眉頭跳了跳,以言修翎的本事,絕對不可能被脅迫進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故意的。難道言修翎已經猜到了什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是言修翎,果然是他的知己和對手呢。

沈淺陌的眸中也閃過了一絲不解,言修翎的勢力她不是清楚,雖然納蘭容厲害,可是言修翎想要月兌身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沒有必要進宮接受納蘭容的軟禁啊,「看起來,他似乎猜到了什麼呢?」

「也許吧。黎國皇宮要熱鬧了。」司徒璟衍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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