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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逃出生天

本以為朵雅的犧牲,這事就告一段落了,卻發現這貓帶的這條路危險重重,深入不久後,我們就遇見了一條地下河,河水很淺,貓貓體型較小,可以沿著邊緣的干燥處前行,我們就慘了,行走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凍得人不得不暫時的摒棄悲傷,打起精神和寒冷作斗爭。

有時還可以在火把的光影里看到幾條彎曲前行的水蛇,擺動著胖胖的身子一閃而逝,卻足以叫人嚇破了膽。既然有蛇就有其它水生物,一時間腳下的水里變得危機重重,所幸水不深,僅淹過小腿處,可是可是……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軟體動物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消失過,一部分原因是被凍的,另一部分是被水里那些軟不拉幾滑不溜秋的軟體生物們給惡心的。

我都不知道這樣走下去,我那尚算堅強的神經能堅持多久?好在又轉過一個彎後,眼前頓時明亮起來,有光從斜上方的一個洞口內灑進來,驅逐了黑暗,河水也變得寬闊幽深起來,走在前面的玄冥突然腳下一空,我想都沒想趕緊伸手拉了他一把,幸好他也趕在第一時間跳了回來,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功夫不錯的高手,應對突發事件的反應也夠靈敏,可即便這樣,他的衣服也已經幾乎全濕了。

映著頭頂的天光,我看到玄冥的嘴唇都青了,牙齒也忍不住上下擊打起來,可見那水有多陰冷。

我們趕緊七手八腳的把朵桑從他的肩上接下來。

「前面水太深了,根本沒法走」玄冥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仍心有余悸。雖然擔心他的狀況,但我也明白此時說再多安慰的語言都是廢話,不如省點力氣想辦法離開。

借著頭頂的光線,可以看見前方的河水深不見底,可是頭頂的洞口離地面太遠了,又太小,根本沒法從那兒離開這里。我們剛才過來的地方是這條地下河的支流,此時我們呢處在它的三岔口,因為有光有水的緣故,這地方的洞壁上還生長有植物,開著不知名的花,異常絢麗。

只是當我們親眼目睹一只誤闖進來的小鳥不小心撞到了那些艷麗的花兒上面,只見那花兒反應迅速的合攏花瓣,把小鳥包了進去,一陣輕顫後再次綻開,掉下來一撮白骨。

我們狠狠的集體打了個冷戰。

「喵嗚」又是貓貓的叫聲。

回頭看它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張竹筏順著上流的河水,飄飄悠悠的進入了視線駛了過來,只是沒有用來劃船的東西。

機不可失,玄冥和我對視一眼,在竹筏駛到我們斜前方的時候,他身子一輕跳了過去,然後手腳並用的劃了過來。

木筏不算小,剛好可以容納下我們幾個,又可以在洞內的暗流上行駛。而且質量還可以,並沒有在水中泡久了浸蝕腐朽的現象。

「喵嗚」見我們要走了,貓貓不舍的叫了起來,聲音頗為不甘,現在我已經知道這貓不是一般的貓了,它有靈性。

于是我便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它︰「貓貓,你的使命是不是完成了?謝謝你給我們帶路。」

只見它圓圓的腦袋點了點,又搖了搖,叫聲更加急切,甚至有些淒厲了︰「喵嗚喵嗚……」加上頭頂的食人花對我們的刺激,它的的叫聲在這樣空曠冰冷的地下水面上,使人倍覺淒涼。

我也有些不舍,便試探著問道︰「我們要走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嗎?」。我是不抱著它會跟我們走的希望問的,因為這樣有靈性的動物,一定是為了守護什麼才會出現在這里的,不會輕易離開。

哪知它竟然在我說完這話後,很迅速的點了點頭,並看了看它棲身的那塊凸起岩石的下面,又看看我,那是我們剛剛走過的水路,此時迎著光,可以看見很多水生物在水中游蕩嬉戲,但絕不是魚蝦之類。

我當下便明白了,這貓貓在示意我去「接」它過來呢?我盡量不看腳下的水,鼓起勇氣走過去,剛一伸手,這家伙就利索的順著我的手臂爬上了我的肩頭。

都坐上竹筏後,玄冥把竹筏弄到水流中央,我們順著水流而下,每隔一會兒就會看見頭頂冒著光的小洞,照亮了下面,也使我們一次次的再次看到了那些艷麗的食人花,它們幾乎是和那些透光的小洞形成著一種相輔相成的關系。

害怕黑暗中也會冒出這樣的食人花來,我們都盡量壓低身子坐在竹筏上,不踫觸洞壁。

河流是向下流的,一路而來沒有很大的坡度,所以使我們安心了不少,又一個透光的小洞過後,水流明顯的加快了不少。

「菲嫣,前面不會是瀑布吧?」憐影一把抓起我的手,手心汗漬漬的一片冰涼,我們在山上看到的瀑布,氣勢驚人,若是從那里摔下去,肯定得尸骨無存,我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那個瀑布才會這樣心驚。

朵桑也緊緊的篡緊我的衣服,她到現在都異常的沉默,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玄冥雖沒有說話,見一向天不地不怕的憐影如此,也跟著緊張起來。

「放心,前面應該有個斜坡,我們抓緊就沒事了,快抓緊啦」竹筏明顯的傾斜下來,我口中大喝著,手上用力抓緊了身下的竹竿,肩上的貓貓也死死的抓緊我,爪子都弄疼我了。

他們趕緊照辦,木筏呈七十度角向下傾斜,我們死死的攀在竹筏上,提著腦袋捧著心肝兒體驗漂流的感覺。

洞內的景物或明或暗,飛快的一閃而逝,讓人生出一陣暈眩感不敢睜開眼楮四處打量,跟暈車的感覺差不多。

突然眼前一陣刺痛,我知道那是長時間處在黑暗中,不見光所致,便在閉上眼楮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線的同時對大家喊了一句︰「閉上眼楮等會兒再張開」玄冥我不用擔心,我擔心的是那倆女孩子。

一會兒後再睜開眼楮,發現我們已經出了洞穴,此時竹筏已經歸于平靜,安穩的施在一處兩三米寬闊的河水中,竹筏飄在上面,可容兩三個我們身下這樣的木筏並排駛過。兩岸都是蔥蔥蘢蘢的藤生植物,枝壯葉茂,長勢良好,視線完全被擋住,看不到兩岸的景色,也沒法判斷我們這是在哪里。

兩岸的綠藤雖然遮住了眼前的視線,卻阻擋不了遠處的高山,雖不能窺得全貌,看到一半美景卻更使人產生遐想,大家剛剛從那恐怖的洞里出來,此番見到外面的世界,個個都松了口氣,沒精打采的坐在竹筏上沒動,一邊平復心情,一邊看風景,有種劫後余生逃出生天的慶幸。

「慕容菲嫣,跟你在一起,這日子太他**刺激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冒險」恢復過來後,憐影照著我的肩頭就是一拳,雖然說的是髒話,卻讓我心里一陣溫暖。

「朵桑妹妹,不要難過,以後我也是你姐姐。」憐影模模朵桑的頭,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恩」朵桑沖憐影點點頭然後撲進我懷中︰「小姐姐,我這里好痛」她小手捂著自己的心口。

「姐姐知道,過陣子就沒事了,朵桑要堅強一點,朵雅還等著我們看遍外面的風景告訴她呢?」我鼻子一酸,把她摟在懷里,肩上的貓貓也「喵」的一聲跳下來鑽進了她的懷中,似也在安慰她般的拿它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朵桑。

朵桑默默的抱起了它,我們都沒有注意貓貓的眼楮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綠色,當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京城了。

玄冥和憐影靜靜的看著我們,竹筏在水面上悠閑的飄著。兩岸的植物檔的太嚴了根本沒法靠岸,只能往前面駛去,尋找突破的缺口。

本來挺和諧的畫面,我卻突然狠狠的打了個冷戰,那是種不好的預感,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里有危險。

剛才沒有察覺,此番有了警惕意識後才發現這里太安靜了,這樣繁茂的世界,竟然連一句鳥叫都沒有,能不讓人奇怪嗎?

幾乎與此同時,我就發現了危險來自何處了,前方的水面上突然出現了幾截黑漆漆「木頭」,仔細瞧,就不難發現,那些木頭都長著眼楮,而我們剛剛過來的後面也浮出了一些。

「鱷魚」我听見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顫。

「我們靠岸」玄冥二話不說就從竹筏上直起了身子,很自然的伸手去拉岸邊垂下來的綠藤。

「別踫那藤」我發現那些鱷魚好像都小心翼翼的游在水中間,盡量躲避著那些垂在水里的騰騰蔓蔓,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口中已先于大腦一步喊了出來。

玄冥听到後馬上收手,但還是晚了一步,那些藤蔓仿佛瞬間有了生命般,紛紛動了起來,他伸手踫觸的那枝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臂,開始把他往岸邊拉去,藤蔓的根部又有好幾只顫顫巍巍的向玄冥伸了過來。

「拉住他」我大喝一聲趕緊上前一把抱住即將被拖離竹筏的玄冥,憐影和朵桑也趕緊撲過來死死拽住他的腿,可是,那些藤蔓的力氣出奇的大,竹筏在水上被拖著一點點的向它們靠近。

「你們快松手,不然大家都會沒命的」玄冥滿頭是汗,被纏著的手臂已經浸出了鮮血出來,那些藤蔓似乎很喜歡血腥味,馬上變得更活躍了,加大了力度,木筏以更快的速度向岸邊駛去。

「抓緊他」我口中吩咐,手中也不閑著,握緊流觴照著那根纏著玄冥的藤蔓用力削去,流觴是不可多得的名器,自然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利器砍斷木藤戳穿綽綽有余,眨眼就削斷了纏著玄冥手臂的那根藤蔓,那藤蔓仿若吃痛般縮了回去,還有半截仍纏在玄冥手臂上,竹筏卻是停了下來。

「蹲下憐影你們先把竹筏弄到中間」我拉著玄冥率先蹲下,玄冥的臉色此時已經煞白,卻愣是咬牙沒有出聲。

憐影和朵桑也顧不得什麼鱷魚了,一邊一個趴在竹筏上,開始奮力劃拉起水來,我抬頭看看,那些藤蔓或許受了刺激的緣故,此時加快了速度向我們伸展過來。

我顧不得那麼多了,扶玄冥坐好,瞅準一處沒有水草的地方就跳了下去,推著竹筏快速游到了水中間。

「快點拉著我的手上來!」玄冥白著臉嘶啞著嗓子急喝。

剛剛直起身的憐影和朵桑看著我身後也是滿臉慌張,使我頓覺背後一定有危險,求生的本能使我在玄冥伸出手的第一時間就拉住他翻身爬上了竹筏,身手那叫一個敏捷啊,渾身濕噠噠的坐在竹筏上後我才想起向後看去,這一眼使我不由的深深吸了口氣。

身後一條鱷魚瞪著綠油油的眼楮正在一米開外處貪婪的盯著我,礙于岸上仍不肯善罷甘休兀自在張牙舞爪的藤蔓,它沒有撲過來。它的身後,還有幾條和它呈一字型排開,避免著岸上藤蔓的垂枝。

前方不遠就就可以看到河道的出口了,出口外,是更為寬闊的河面。

但是……那里還有一群鱷魚圍成個半圓等著,估計是迫于這河道兩岸的藤蔓,沒有過來與後面的這幾只夾攻我們,倒是很有耐心的守在下游我們身下這條河道的出口處等我們自己送上門去。

「玄冥你怎麼樣?」胡亂的模一把臉上的水,我趕緊用流觴劃掉那些幾乎深入血肉的藤蔓殘枝,只一會兒的功夫,整條手臂關節處向下被藤蔓接觸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了,剛把殘破的衣服弄掉,迎面就是一股惡臭。

「玄冥這些腐肉必須及時清理,你忍著點」我對著他吩咐一聲,屏住呼吸,拿起流觴小心的把那些腐爛掉的血肉刮下來,等流出的血顏色變得鮮艷後,才接過來憐影遞過來的干布,用水囊里的水浸濕後,一點點的沾去血污,撒上藥包好。

「應該沒有傷及筋骨,但留疤是在所難免的。」我被那些腐肉燻得幾欲作嘔,強忍著說。

幾人看我的眼楮已經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了,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用來解釋的最佳時機。

我從懷里動作麻利的掏出從南宮那里弄來的藥,分辨了一下後,找出上次對付采花賊的那瓶,又挑了些讓人癲狂的藥粉,麻利的灑在那些從玄冥身上刮下的碎肉塊上,找了兩塊布分別包好,拿出一包對著身後的鱷魚砸了過去。

游在前面的鱷魚首當其沖,我剛好砸在它的一只眼楮上,鱷魚正待發狠,突然被布包內的血腥味吸引了,當下嘴巴一張,連布帶肉全吞進了肚。

我在竹筏上緊張的看著,心里默默數著數,也不知道兩種藥混在一起,會不會產生化學反應?又被布包著,會不會推遲藥效的發作時間啊?

眾人雖然不明白我搞什麼,卻也一臉緊張的跟我一起注視著那條「幸運」的鱷魚,接著效果就來了,只見那鱷魚突然掉頭在水里打起滾來,河面本就不寬,它這麼一鬧騰,自己差點被兩岸邊的藤蔓「抓」到不說,害的它後面的那條也險險的才避過一難。

當下只見後面的那條鱷魚怒不可歇的露出了水面,惡狠狠的盯著前面那條,仿佛在說︰你太不厚道了,自己搶先吃了東西不算,還打算吃獨食?想害死我們啊喂

當下很不客氣的照著那正在翻滾著的鱷魚的身上就是一口,瞬間水中就冒起了紅色,後面的見狀,紛紛過來分食自己的同伴,霎時眼前水面上就上演了一出同類互相吞噬極其血腥的一幕,看的人一陣心驚。

不過只是瞬間的功夫,它們便統統浮在水上不動了,反倒便宜了那些藤蔓,只見它們小心翼翼的伸出枝蔓把那些鱷魚的尸體一下子卷了個干淨,只余水面上那漂浮的紅色提醒著剛才的一幕確實發生過。

連玄冥都分出神來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從南宮那里弄來的,不過用完就沒了。」察覺到他們眼神中對我的恐懼,我用一種悲傷的語氣說。

那日,心影已經明確的告訴了我︰不要再去打擾他。

「希望這招對那些家伙們也有用。」我拿起那包腐肉,看著越來越逼近的出口道。

誰也沒注意剛才卷走鱷魚尸體的那些藤蔓在片刻的功夫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很多年後,南疆子民就是用這種方法征服了這一片「死亡之地」,當然這是後話。

「玄冥,你還可以用劍嗎?」。我頭也不回,盯著前方問道。

「可以,這些小傷不礙事」真虧他笑的出來,手臂上的肉都快被削沒了,竟然也算「小傷」。

「等下若是有鱷魚吞了這個,其它的鱷魚不去咬它的話,你就找機會在吞藥的鱷魚身上劃一刀,見血就可。」這里就屬他武功高了,幾乎可以說是深不可測,我只能物盡其用了,憐影那花拳繡腿的,我還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交給我便是」玄冥臉色雖然仍有些蒼白,倒恢復了不少,當即一口應承下來,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朵桑,你抱著它坐在中間抓穩了。」我分身交代道。

「嗯,小姐姐放心」知道事關生命,朵桑也勇敢起來,當下緊緊的抱緊了懷里的貓咪。

近了,那些鱷魚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我瞅著最近的那條把手里的東西拋了過去,鱷魚沒有辜負我們的美意,一口吞進了肚,也打滾了,可就是沒人沒鱷魚理它,這里的河面太寬了,其它的鱷魚只顧著滿眼貪婪的向我們靠近,根本不會注意到同伴的異樣。

「玄冥,看你的了,讓它見血即可,不可戀戰」看來只能用我們最後的王牌了。

「遵命」只見玄冥腳下一點,人已經離開竹筏向著那條還在翻騰的鱷魚而去,到達鱷魚的上方後,他手中的劍照著鱷魚的那胖圓的身體飛快的一劃,霎時血如泉涌,他身子卻承受不了長久的飛行,向水里墜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看準鱷魚露在水面上的腦袋,用腳尖飛快的一點,身子就再次神奇的向著竹筏飄過來,我們趕緊伸手接應他。

待眾人在竹筏上站定,再向水面看去,那里的鱷魚們已經若先前那樣激烈的分食著同伴的身體,又不負眾望的上演了一出「鱷魚大戰」的戲份,這回沒有藤蔓來清理現場,而鱷魚的數量也夠多,戰況的激烈比剛才增進了幾倍。

大戰後,水上到處都飄著或完整或殘破的鱷魚尸體。

「我們到下面找一處地方上岸」我看一眼廣闊的河流,遠處的水面上,有大群的水鳥,或嬉戲,或在低空盤旋,這一刻,我才真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當下一坐了下來,任竹筏順水而下。

「好險」玄冥也散了架般坐了下來。

「我們逃出來了?我們還活著?」憐影有些劫難余生後的痴傻和不敢置信。

「我們還活著」朵桑抱著貓站了起來。

「喵」似是回應我們的話般,貓貓很應景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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