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語文老師啦。」雨晴急于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給說出來了,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下了套了,趕緊閉嘴,看向肖悅,卻是一臉的賊笑。
雨晴哇哇叫著撲上去掐她脖子,肖悅裝作虛弱的樣子說︰「只要你能告訴我,即便就被你殺了我也心甘情願。」
雨晴被她都笑了,說︰「看你那個樣吧。」然後又想了想說,「告訴你吧。」
于是雨晴就聲情並茂的把語文老師找她談話的內容詳實的敘述了一遍,說著說著,自己還哭了起來。
看到雨晴哭的越來越厲害,肖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就想順著她的意思大罵老師的種種惡行好了。
「語文老師挺好的,你罵她干什麼啊。」雨晴抽抽搭搭的打斷肖悅長篇大論的控訴。
「她都那麼說你了,還好呢。」
「語文老師也沒怎麼說我啊,她算是夠客氣的了,這要是換了別的老師,還不一定怎麼說我呢。」
「好吧。」肖悅無語了,心想那你哭什麼啊,但沒敢問出來,轉移了話題,「上學期她不是就知道了嗎?怎麼到現在才來找你的茬?」
「我也不知道,」雨晴擤了個鼻涕,繼續說道,「她沒提,我也沒敢問。」
「要我說,你跟楚雨寒平時在學校里的時候注意點兒不就沒這事兒了嘛。」
「挺注意的了,」雨晴听到楚雨寒的名字一陣委屈,又哭了出來,「她說吃飯的時候撞見我倆一起了。」
「啊?就這樣啊,證據不足嘛。那你就死不承認,看她能那你怎麼辦。」
「我是沒承認啊,我說,我說我們倆是初中同學,以前關系挺好的,那天正好踫見就一起吃飯了。」
「……那不就行了,那你還擔心什麼。」
「可誰信啊。」哭得更厲害了,連聲音都變了調。
在肖悅看來,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可雨晴卻是深陷迷局,無法自拔。跳出來看一看的道理誰都懂,可圈子中的人卻無法說服自己淡然的去對待。
或許這就是人間七情六欲的來由吧。
「楚雨寒怎麼說?」
「我沒告訴他呢。」
「什麼?那你倆因為什麼吵的架?」
「……不知道。」
肖悅真是快被她給氣死了,問什麼都說不知道,真不知道她都知道些什麼。肖悅鄙視的瞪了她一眼,罵了句︰「去死。」然後就洗漱去了,沒再理她。
雨晴也懵了,想來想去他們倆吵架的原因只有一個——楚雨寒安慰她,她卻狗咬呂洞賓……
但心里依然是有無盡的委屈,潛意識里依然模模糊糊的認定是楚雨寒的錯,即便表面上看,的確是她在無理取鬧。
瞥了眼手機,屏幕是黑的。把屏幕按亮,沒有短信和未接來電。登陸QQ,沒有留言。雨晴頓時覺得心里酸澀無比,並且蔓延至四肢百骸,手腳都微微的有些發麻。
雨晴賭氣似的把手機關了,扔在床腳的椅子上,然後如釋重負般的仰面倒在床上,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件件事。肖悅從廁所出來看到雨晴眉頭緊鎖,神情嚴肅,就知道她一定是又把自己繞進去了。
「你別把這件事看的那麼嚴重,你這幾天就別跟楚雨寒接觸了,免得語文老師再懷疑。她要是再找你談話,你就表現的坦蕩點,一口咬死你倆沒關系,看她怎麼辦」
「恩。睡吧,這里離學校挺遠的,明天六點就得起床。晚安。」雨晴轉過身背對她,不再說話。
肖悅嘆了口氣,關了燈。雨晴閉著眼楮,強迫自己快快進入夢鄉,可腦子就是不听使喚的全是那些惱人的畫面。煩躁的睜開眼楮,不自覺的看向手機,可它卻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絲毫沒有生機,仿佛一個注定悲傷的結局。雨晴狠狠的重新閉上眼楮,使勁想著各種開心的畫面……雨晴奇怪,在認識楚雨寒之前的她難道從沒開心過嗎?為什麼腦子里還是充滿著楚雨寒?總是想到他那明朗的笑容,總是想到他喃喃的低語,總是想到他那熱烈的親吻……心跳忽然加速……捂著胸口,平順著呼吸,雨晴覺得自己實在是瘋了
雨晴打開床頭燈,穿鞋下地,又把手機拿回床邊。
「你干什麼?」肖悅遮著眼楮,聲音沙啞的問。
「拿手機。」
「恩?等楚雨寒電話?」都這樣了還這麼八卦,雨晴月復誹。
「設鬧鐘」雨晴義正詞嚴的厲聲糾正。
肖悅‘哦’了一聲就繼續到頭呼呼大睡,雨晴回到床上開開機,先調成靜音,在設上鬧鐘,攥在手心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時不時的看看手機,可依舊什麼都沒有,先是失望,進而就是後悔。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在發生一次,打死她都不可能那麼對他。
正一個人兀自懊悔著,床的另一邊一個聲音忽然幽幽傳來︰「設成靜音鬧鐘怎麼響呢。」
雨晴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這話里的意思。雨晴頂不住秘密被發現的羞窘在床上翻來滾去,最後蹭到肖悅身上,把頭埋在她的手臂里,怎麼都不肯抬起來。
「你看清楚,我不是楚雨寒,我可是個正經人。」
「去死」
兩個女孩子又笑成一團。
楚雨寒因為生氣,一瓶接一瓶的往肚子里灌酒,怎麼勸都勸不動,最後勸酒的卻都因為他一句「要是哥們就陪我喝」也不停的喝酒,最後莊旭,蕭然,他們三個一個個都喝的不省人事,橫七豎八的躺在包房的沙發上。沈彥曦本來想回去,但看看表幾經兩點多了,哪兒也回不去了,于是就靠在莊旭的肩上對付了一夜。
夜已深,y市的各個角落都靜悄悄的,唯一一個不平靜的角落恐怕只有那緊鎖的眉頭,和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