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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回歸之二

東曉風朝著鐵牛所指方向一路縱躍,終于看見似乎在亂軍交戰的前方,有一襲粉裙在這戰場上顯得格外刺眼,而看那樣子,似乎已被宋朝軍士認定為刺客無疑,正有數十人執槍圍堵著。而從中傳來女子的怒喝︰「你們這群狗官!去死吧!」

一听發現正是江遙月無疑,東曉風心下大驚,不由得聚氣大吼︰「無知小兒!你東爺爺在此!」言語中竟把自己當成什麼武林前輩,不過這一吼的確吸引了不少軍士的注意,不少人聞聲向東曉風這殺來,從他們的氣息看來,其中竟還有些軍中好手,這樣一來江遙月的壓力頓減。

東曉風見狀心中稍安,這才緩神關注四周的情況,發現由于自己一路上大張旗鼓地飛躍尋人,此時竟已吸引了宋朝不少軍中好手甚至是聘來的高手。

而自己儼然已被數百名宋朝軍士包圍,看他們的盔甲,竟是全甲的重步兵,心中大驚,忙舉目遠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來到宋朝軍隊的主陣陣前,而那名全身披掛的宋軍左先鋒雷沖此時已將充滿殺氣的目光看向自己,饒是自己有無益清狂此等上乘劍法護體,仍是感到一陣膽寒。

東曉風忽然記起了清風道長的話︰「兵者,匯戾氣也。」常年征戰下來,倒在這些一線的將軍們的刀下的亡魂,想必也不下千人,一身所匯聚的戾氣,自非是平常人所能比擬。

「嗤嗤」兩聲破空聲忽氣,東曉風忙下意識地側身閃過兩根長槍,隨即避開鋒芒,煙墟劍幾道劍花便結果了那兩人,心中忖道︰看來兵家相斗實不是自己這種人可來的,稍被那氣勢唬住便會丟了小命。

心念及此,自不敢再過大意,忙將無益清狂揮舞至了極致,眾軍士畢竟只是一介武夫,在這等武學面前猶顯不足,要不是身上甲冑頗為堅固,只怕此時死在東曉風劍下的人數猶不止這些人。

但東曉風心中已是焦急不已,此時看似他已佔盡優勢,眾軍士近身不得,但他知道,這樣只會吸引更多的人甚至是高手前來斃殺了自己。

果然,剛擊劍震開了一名重甲步兵,見那人只是身子一震,向後退卻了幾步,卻並無大礙,正想向前結果了那人,忽從一旁刺來一柄長劍!

「閣下是何人?竟敢殺我宋朝軍士!」那人只一吼便讓東曉風感到他體內澎湃的內功。

也不敢大意,況且此時東曉風也無法像往常那樣平靜,打不過,還可以逃,但如今不行,江遙月可還在宋軍的包圍中!

東曉風想到這里,心中煩悶不已,頓時無益清狂的大忌顯露無疑。一招一式竟是破綻百出,那人一見,心中大喜,想著如果將此人擊殺,再去向那該死的宋軍領賞,那自己拿了錢就去逍遙一陣。

想到這里,那人漸漸加快了揮劍的速度,二人之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劍網,正當那人自認為水到渠成的時候,他卻分明在劍網中發現對面的東曉風嘴角卻是輕輕一撇,那人一愣,不過畢竟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穩住心神之後,突然全力催發自身的功力,每一劍都是灌入了巨大的內力。

東曉風此時卻是在激斗當中越來越平靜,平靜到他只听得到兩劍相擊所發出的響聲,周圍軍士的吶喊和不遠處的喊殺聲此時竟彷佛都消失了。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那人此時心中已是大驚,冥冥中,他竟看不見東曉風了!只不過,那一件件揮來的煙墟劍明確地提醒他,對手仍在!

那人乘激動中忽然伸出左右,迅速地點了自己的幾大穴位,希望以此刺激自己,在他眼里,應該是這一個月來頻頻與義軍交戰,使自己太過勞累了。

但讓他驚訝的是,東曉風的身影仍是忽有忽無,他心里竟有種可怕的念頭︰對手似乎融在周圍的景色中!

「忘我,于靜融景!」

自己竟像是在和空氣,在和這片大自然交鋒!顯然是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那人忽然大喝︰「呔!!」劍網頓消,刺出了自己驚慌的一劍。

可這一刺頓時令他後悔了,原本對方密集的劍網對拼還能夠確確地清楚對方的位置,如今自己先行撤掉了快劍對決,竟是忽然失去了對方的身影!交戰中失去敵手的身影?!大忌!

心下大亂中,那人舞起了自己的一套劍法,向四周亂劈、刺、砍。周遭的軍士大驚,因為他們分明看到東曉風仍在那人的面前,但不知為何,那人就是看不見!

「噗嗤!」一聲輕快的清越響聲,奪去了這名看似已經瘋了的劍士生命,東曉風此時的眼中,卻沒有了剛才的慌亂,竟是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冷靜!

此時東曉風心中只有兩件事︰殺敵,救江遙月。

既然只有這兩件事,慌亂、害怕已不在他的心中存在,無益清狂的本質被東曉風于剛才一番對江遙月安全的緊張、再加上激烈的快劍比拼中激發。

「于亂歸靜!」

那名左先鋒此時雙眼已是緊盯著東曉風,東曉風感到了這股似寒冰的眼神後,竟也不退縮,回頭直視。

雷沖竟是被東曉風的眼神一驚,那深邃的眼神中竟是空洞無比!只一眼,心智平穩的雷沖竟似要被奪去心神!

「哼!」雷沖扔去了手中的馬鞭,自馬旁取下了自己的長槍,他心里明白︰此子必不可留!否則待他日,必是宋朝一大禍害!

他身旁的幾名偏將一見,皆是大吼一聲,忽然催馬疾奔而來。

饒是此時東曉風心態已是平如水,但這氣勢過于逼人,身子仍是向後退卻了一步。

那些偏將一見,心中的傲氣更甚,夾緊了雙腿,胯下的戰馬發出歡鳴,猛地蹬地而來。

東曉風眉頭微皺,身子竟又向前跨了一步,這一下令眾偏將心中有點忐忑,在戰場上,氣勢最為重要!

而偏將們也忽然發現,胯下的戰馬竟漸漸放慢了速度,不由得用馬刺刺向戰馬,其實這也怪不得戰馬,它們分明沒有從東曉風身上感到一絲的殺氣,要朝著他跑做什麼?這些戰馬跟隨主人征戰多年,早已是哪里殺氣最終便向哪里跑去,如今東曉風身後便是眾宋軍軍士,看上去還有些殺氣,難不成是要往那跑?

不過吃痛下的戰馬也不去想太多了,發出不滿地響鼻後便一頭向眾軍士撞去。

東曉風見戰馬奔來,心中也不驚慌,就在偏將們獰笑著揮擊武器襲來時,東曉風竟不知踏著什麼詭異的步法,在數名偏將中穿梭,悉數躲過了那些兵器。

眾偏將正想掉轉馬頭,卻覺胯下戰馬竟沒有減速,反而徑直朝那群宋軍跑去,口中怒罵聲不停,用手中長槍擊打著戰馬。

戰馬怒了,以為是自己跑得仍不夠快,而主人的怒罵應該是對那群軍士,不由得心中對那群宋軍火起,叫你們犯錯還害我無故被打!

吃痛再加上怒火下,戰馬竟是一頭栽進宋軍隊伍,登時有數名宋軍被這巨大的沖擊力撞起,連飛了數米,看那樣子似乎已是不行了。

雷沖的臉上此時已是怒不可遏,在自己的陣前如此囂張,定是義軍不知從哪請來的高手無疑了,不由得大吼著揮鞭沖向東曉風!

東曉風正看著那群官兵,此時感到這股殺氣後募然回頭,眉頭緊鎖得更厲害了,這氣勢似乎可以奪人一切!忙暗自調轉體內紛擾的內力,屏息凝望著沖來的雷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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