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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世關上房門,長發垂落臉龐,遮住他復雜的情緒,終歸是介意?

小童拿著梳子,悄悄的看眼主子小聲道︰「少主,束冠在石枕下面,奴才服侍少主更衣。」

子車世沒有說話,走過去,表情沉重的讓小童忙碌,蘇義、孫清沐、還有牧非煙,所有屬于周天的過去不斷的在他腦海里閃過,他竟有一天找不出自己可與他們相比的地方……

何其可笑,他為什麼要介意他們?難道他以後的日子也要淪落到與之爭風吃醋的暗潮洶涌里?還是他現在也不自信周天會是他一個人的。

……

太子守府邸的茶花開的如火如荼,園子里坐著帶著女兒的高門家眷,有說有笑的企圖偶遇一兩位在此閑著的盛都男子。

歐陽逆羽遠遠的避開,想著至今沒有收到的回信,心里惆悵萬分,歐陽逆羽剛打算離開,突然見孫清沐臉色不好的回來,急忙跟上︰「你干什麼去了,現在河西不安全,你出門還不帶護——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很差?」

「沒事。」孫清沐從客棧出來已經很懊惱自己的失態,可再回去未免欲蓋彌彰︰「你怎麼在這里?我們下午該啟程了,準備的怎麼樣了,蘇義呢?」

「在房間,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那位縣令怎麼回事?你確定沒事?我見你臉色不好?」

孫清沐見歐陽逆羽問,本想問他知不知道當初襲廬和牧非煙的關系,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既然太子不提,歐陽逆羽後來也再沒有說過,當年的事沉默下去也好,畢竟歐陽如果知道太子知道此事,會有什麼變故。

「怎麼了?」歐陽逆羽發現孫清沐怪怪的。

「沒事,準備離開。」估計太子也會去漠國,可既然人家帶著子車世,自然不用著他們操心!

河西的城門越來越遠,豐饒的土地香氣帶著植物的香甜,送離了盛都遠行求親的隊伍。

微風吹拂著馬上的旗幟,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從車窗內望著路旁綠油油的植被和一座座龐大的水力翻車,心里也不禁感慨時間變化之快,不知父親能不能適應苦寒之地的瘴氣,而太子又何時消氣。

……

周天離開的時候沒有去看牧非煙,有些事,她不想讓牧非煙亂想。不近人情也罷、她做的不好也罷,牧非煙該在的位置不會是她的身邊。

子車世啟程時似乎身體不好,直接坐進了馬車里,一路上甚少找周天說話。

周天心情有些不好,一路與子車頁雪聊著當地的木產和主要梁木的分布區域,偶爾心不在焉的望著旋轉的巨型水車,也會想起在遙遠的地方,有她戀戀不舍的家。一晃一年多了,周天不得不承認她似乎習慣了這里,也習慣了現有的權利帶來的高位權威。

……

大漠帝國,顧名思義,是從駱駝背上起家民族,全民矯勇善戰,力大雄壯,擅長遠征,在一次次的戰役和文化的積累中,創造了偉大的大漠帝國,毅力與焰國東南方,威懾眾多。

但經過常年的沉澱,如今的漠國已經月兌離以前的生產模式,建立了以農業為主的穩定繁榮局面。

一千年前,漠族不過是一支逐水草而居的散落民族,求安之心、求定之念,讓漠族不斷的遠征肥沃土地,每一代領導者,都會在所經之處修建水利、開鑿引水,最終憑著一代代領袖對水土的追求和探索,建立了水上漠國的偉大壯舉,成就了一個民族的輝煌。

如今的漠國,剛強的佇立在在世界的北方,養活著龐大的人口數量,建立了完善的水利設施,創造了穩定的漠國文明,輝煌的文化、兵強馬壯的漠國即將進入第六百年的建國大業中……

此時,各大勢力、各國英才,齊聚大漠帝國,一睹漠國傳奇公主出嫁的盛況。

漠國的都城曰,水都,平日熱鬧繁華的中央集權中心,如今更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這里平均每天交易著幾千萬兩的貨物,行走著百萬人口,聚集著最富饒的人們、有著漠國的文人豪杰。

陸陸續續趕來的外鄉人,充斥在水城的每個角落,服飾多種多樣,語言也古里古怪,這些人中,有來看熱鬧的,有來觀賞‘奇跡’公主的,有的為財富而來,有為地位而戰,還有閑來歇假的富豪土紳。

漠國子民以一個大國公民的姿態包容著來自各地的客人,他們熱情、微笑,企圖用自己的綿薄之力,表達為千葉公主追捧人的好感,但也不乏奸詐、作惡,之輩,豐富著漠國水都各式各樣的風土人情。

周天自從離開焰國境內,進入漠國的國土,一路被打擊到漠國首都,古之繁榮當是如今的景象,沃野千里、資源豐富、人均富饒、經濟繁榮。讓周天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再次受到重創。

看慣了一毛不長的焰國,如今的焰國讓周天多少有些小滿足,戰爭的勝利、國庫的豐盈、糧食的生長,讓周天對國之富裕的要求降低到了焰國目前的水準,如今站在漠國的領土,周天久不曾活躍的心,再次因王朝可繁盛的程度有了迫切的追求。

百年漠國水都,比之焰國輝煌萬倍,或者說焰國根本不足跟漠國媲美,樓閣林立、商鋪眾多,擁有百余條寬廣平整的官路、有虛懷若谷的才子、各色美人、眾多奇景,是焰國那積弱了半個世紀的小國,見都沒見過的繁榮。

周天等人裝作商隊,經過一系列的盤查,進入了這座美麗繁榮的打都城。熱鬧的氣浪撲面而來,嘈雜的人聲一浪高過一浪,讓周天既羨慕又嫉妒,哎,人比人、國比國,終究是不足啊!

子車頁雪下了馬,站在巍峨的城牆內,嘖嘖有聲的看著人家的都城格局,贊嘆道︰「哎,早知如此,你還不如別來。」

子車世從馬車上下來,臉色有些蒼白。

小童急忙上前攙扶,華貴的車幔再次掩蓋了其中的富麗。

周天上前一步︰「你看起來臉色還是很差,進去休息,到了客棧你再出來。」

「不用,走走也許好些。」子車世將手交到周天手里,看著不屬于周天的都城,恍惚間覺的在周天未來的努力中,她也會擁有一座同樣繁榮的都城,那將是他不能觸及的未來。

周天見子車世心不在焉,擔心的道︰「你真沒事?看起來臉色很糟?」

子車頁雪看了子車世一眼,他反而覺的沒什麼,子車世一年到頭這樣的神色數不勝數,吃幾幅藥就沒事︰「據說漠國出神醫,二哥,你該來這里治治,說不定有能根治你的好大夫。」周天聞言也升起一絲希望,她本沒見過子車世一病這麼久,但近半個月,子車世幾乎沒有出過馬車,說話也很少,臉色一直很差,問他總說是老毛病,讓平時看慣子車世正常的周天,不禁也為他擔心︰「頁雪說的有道理,反正我們會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到時候給你好好檢查檢查。」子車世示意隊伍前行,隨即含笑的握緊周天的手︰「沒事,老毛病了,養養就好,走吧,免得進城的人多,大家走散了。」

周天不可能不關心子車世,不要說兩人目前的關系,就憑她與子車世前期的交清,也不會不照顧一二,一路上周天都照看著子車世,避免他被人群磕踫,偶然也興奮的指著一些小東西問他喜不喜歡。

子車世含笑的應著,只是周天回過頭時,笑容變的乏善可陳,周天那里都好,如果不是那些男人的存在提醒著他,她是有家業的人,子車世會想,他和周天這樣下去也不錯,可若讓他接受孫清沐等人,子車世尚且不覺的他有那樣的胸襟。

所以子車世茫然,不知道該怎樣維系這份感情才能心平氣和,更不知道他對周天的束縛,或者說周天目前還願意遵守的約定,什麼時候結束。

周天、子車世、頁雪、賀惆、賀悵、陸公公等人,漸漸月兌離了隊伍,太醫護衛等人已經隨商隊去了入住的客棧,他們六人慢慢的走在大街上,感受漠國給人的新鮮感。

周天拉著子車世興奮著訴說著她對繁榮古城的認識,一絲絲羨慕和向之奮斗的信念從字里行間向子車世傳遞。

子車世靜靜的听著,待她說道高興處,也跟著笑笑。

子車頁雪被他們膩歪在一起的畫面,刺激的渾身哆嗦︰「擺月兌,這里不是焰國,你們注意點。」人家漠國對兩個男人的事沒那麼開放,估計也是掖著藏著,他們到好,光天化日,你情我儂,沒發現周圍有人看他們了!

周天不以為意︰「你跟陸公公牽著去,又沒人攔著你。」

陸公公趕緊賠笑︰「少爺為難奴才了,奴才可不敢跟子車少爺走在一起,萬一被雕成了木頭,奴才上哪伺候主子。」

周天笑了,笑聲未落,突然看到一只胖手瞬間伸向子車世的腰間,頃刻間取走了他掛在腰帶上的一塊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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