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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一忍弱弱的縮起腿,焉有不怕的道理,他在家就是影子,更何況現在面對那些比他想象中厲害的人,說不清什麼感覺,總覺得低人一籌。

蘇義動動胳膊,看眼唱曲的老男人,納悶最近太子後院怎麼多了這樣的人,蘇義問道︰「你是誰?」

「辛一忍。」

「錯了,你是太子妃!只要太子把你寫進玉牒,你就享受他們所有人的跪拜,等皇上死了你就是皇妃!不管那些人多了不起多厲害,也是為了保護你,保護你的國家而存在,不能動你分毫,他們是你的臣子,你是君他們是臣,只要太子喜歡你,你就是他們未來的主子,若是你能跟將來的小太子處好關系,你就是皇父,你怕什麼!全焰國怕你還來不及。」

辛一忍驚嘆的睜大眼︰「還,還能這樣理解,可……」辛一忍小聲的道︰「太子不也沒把我寫進玉牒嗎……」

蘇義瞪他一眼︰「我還沒進呢!」然後剝著堅果道︰「這是咱們下一步奮斗的目標,想辦法讓太子帶我們祭祖,否則太子若娶了太子妃我們的日子就難了。」

 衍喝口茶,抬起眼皮看他們一眼,心想蘇義果然是蘇義,想的就是不一樣,這時候也在考量自己的利益︰「太子手下眾多男寵,你有幾分把握,未來的皇妃。」

蘇義苦澀的一笑,他心里比所有人都沒底,但若是為焰國作出突出的貢獻倒是可以一求。

蘇義猛然從木榻上坐起︰「你說我們如果巴結太子妃,有沒有可能讓太子妃向太子求情。」

 衍立即摳指甲,做夢呢。

辛一忍不想打擊他,但還是忍不住提醒︰「太子妃是……是女的……你不想被告通奸就老實點。」

蘇義重新躺回去,听老戲匠唱曲︰「好了,說你的問題,現在還怕嗎?」

辛一忍突然又想起凶悍的黑胡,整張臉都塌了,萬一做不好,那些人定會嘲笑他。

蘇義道︰「如果還怕去找太子。」

「為什麼!」

「見過更可怕的再見不怎麼可怕的不是就不怕了,今晚你侍寢,我找人問過了,太子兩天沒找人侍寢,你去他一定會留你。」

辛一忍想到今天在看台的太子,比想到黑胡還臉黑︰「蘇哥——」

「蘇爺也不行,沒發現段敬宸不在嗎!他已經去堵太子了,听說想換個新軍副指揮的官職坐坐,趁他在,你們兩個一起挨的打少點,去吧,領略下太子的火力,你會發現黑胡非常可愛。」

辛一忍心里沒底,太子不喜歡他,他一年陪太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太子恐怕不記得我是誰?萬一被趕出……」來……

蘇義直接打斷他︰「你主動過嗎!出了皇宮誰知道太子寵幸了誰,黑胡是太子的人,你是太子的寵人,黑胡看在太子寵你的份上也得給你三分薄面!」

辛一忍道︰「你確定不是嘲笑我三分。」

「以前或許會,現在不會。」

 衍忍不住點點頭。

辛一忍想到今天的太子,更加不願意去。

蘇義也不逼他︰「不願意就別怕黑胡!」想到侍寢太子,蘇義嗑瓜子的動作停了一下,模模脖子上的痕跡,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蘇義立即拋開腦子里的想法,看著唱曲的老男人,突然惱火的把堅果盤扔出去怒吼︰「沒一個不礙眼的會唱不成!滾出去!」

辛一忍嚇了一跳。

 衍紋絲不動。

唱曲的人東西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衍突然道︰「沒發現陸公公把往日送進宮的死囚都殺了嗎!所有沒服侍過太子的男人院里被安放了女侍,沒感覺出點什麼?」

蘇義道︰「什麼時候的事?」

「你說完太子妃後,我覺的太子可能會為娶太子妃送一批人出宮,我們這里還能看到老男人至少證明太子沒玩膩咱們,知足吧。」

 衍說完,三人同時沉默,被人看不起是一回事,可被送出去就是另一回事。

辛一忍突然看看窗外的天氣道︰「我出去一下。」

蘇義看眼浮動的雕花木門,已經猜出他去做什麼,蘇義躺在塌上,看著精美的彩繪道︰「出去吧,有些累了。」

 衍並不嗦,俯身鞠躬後離開。

辛一忍匆忙回了院落,翻箱倒櫃的翻了一堆衣服,服侍他的小太監不解的跟主子一起翻找,最後辛一忍選中一件大紅色。

辛一忍年齡偏小,大紅可以壓重,能在他的女圭女圭臉上襯出幾分難得的剛毅。

小太監激動的給自己主子穿衣,頗有種主子終于要出頭的錯覺,等主子承了恩,說不定也能分大院落,也可以有自己的使喚管家,此刻小太監心里一片美好的憧憬,恨不得他主子現在就當上大主子。

深秋的夜黑的比往常早些,本來還是黃昏的天氣,突然已黑如深夜。

周天騎馬回來,外面披了件狐裘,到了中門大殿並未下馬直接向太子殿而去。

秋夜中的太子殿更加安靜,三步以外寸草不生,為了防止飛度,外牆高出最高的城門三米,周天竟然覺的,焰宙天此舉分明是為了死的快點,要不然為什麼聳立一圈標志性高度。

小太監走來牽馬。

陸公公急忙送上暖手的熱袋。

周天無語,她又不體虛,周天卻清楚陸公公本能的把她當女人照顧,難為他對著焰宙天殺人放火的臉還能知道焰宙天是女人︰「宮里有事嗎?」

太子殿的大門開啟,宮燈大亮照出如晝石路。

陸公公跟在太子身後,垂手而答,宋小姐送來了幾粒紐扣讓太子挑選,兵部尚書放下份折子走了,遠在邊城的各地將軍送上了請安拜帖,問可否來盛都朝拜。

周天不屑道︰「是看看本宮會不會奪他們的權才真!重點告訴下放到有大將鎮守之地的官員,監視這些人的一舉一動,若是誰敢托大,直接圍剿!演習畢竟不是用真槍,正好檢驗禁衛軍的最新戰斗力!」

「是,太子!」

臨近太子寢宮,周天驟然回頭︰「誰在彈琴。」

陸公公聞言和善的笑道︰「回殿下,是蘇院的敬宸公子,敬宸公子等太子很久了,奴才見他實在無聊便讓他撫琴解悶。」

周天想起那天的人來,是他,不用想也知道安的什麼心,既然願意伺候,焉有不用的道理︰「讓他進來吧。」周天說完剛要踏入寢宮,突然優美的琴音響起,如秋月暈染天空,照亮了壓抑的蒼穹升起一片繁星。

周天頓住腳步。

陸公公也停下去叫人的步伐,嘴角的笑意卻未停,心想到底是孫公子,琴音天下無雙。

涼亭內的段敬宸惱火的想把孫清沐的皮剝了,沒事大晚上彈什麼琴!彈就彈還不說一聲讓他在這里班門弄斧,豈不是就為了襯托姓孫的琴藝更高一籌。

可這份失算段敬宸必須受著,是他沒確定孫清沐今日的心情,沒把他的琴弦割斷,就不能怨人家半夜撫琴寄心。

琴音越來越平緩,如星月盈盈適應了無邊穹幕,更加熠熠生輝。

周天練過琴藝,雖然不精通但不妨礙欣賞,此曲雖無華麗的鋪墊,但琴者卻可鋪開夢境般的深奧,難怪他的琴音曾讓莫憑反復追擊,以至于時時銘記在心,果然是琴音界難得一遇的奇才,可化腐朽為神奇、能在平凡中見真章!

周天向琴音處走去。

陸公公含笑的跟上。

段敬宸見太子路過此地,本能的站起來,剛想因為見到太子擺出個能見人的姿勢,結果,太子目不斜視的直接跳過離開,自始至終仿佛那里就沒站著個人。

段敬宸深吸口氣忍下,什麼姿勢也不擺了,一腳把琴踹下水池,憋屈跟上,絕不把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給別人,太子看不見他,他就努力讓太子看見他。

段敬宸調整好自己到聲音,直接追上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周天聞言回頭看了段敬宸一眼,沒有說話的繼續前行。

陸公公見狀為太子補上尷尬︰「段公子好琴藝。」單那份主動對太子的心已值得嘉獎。

段敬宸嘴角抽搐了片刻,陸公公這張嘴太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

琴音在整座太子殿上空回蕩,星光璀璨的夜空仿若成了他的靈魂所在,光芒盡數隨琴音而去。

周天越過後殿來到了孫院旁,制止住跪地請安的太監悄然走了進去。

松木樹下,一把古琴一名男子,煙香裊裊,祥和之音若在菩提悟禪,周天瞬間覺的這一幕如此雅致,月光灑下仿若照在了他一人身上,讓人忘記了他的容貌,只聞他手中翻飛的大道之音。

段敬宸也愣了一下,他未進宮前听聞過孫家琴孫家兵,只是沒料到孫家琴是如此絕美,此音即便自己听來,也仿佛被道音撞醒,沒了剛才的浮躁。

周天雙手抱胸靠在門口,目光平靜的看著松木下兀自撫琴的男子,她想,孫清沐此刻的心境一定非常平和,琴由心奏,他心中的光明盛世一如今晚的夜空星辰環繞、前途似錦。

陸公公趁此機會悄悄看眼太子,見太子心境平和、神態悠閑,不禁高看了孫清沐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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