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睜開了雙眸,看著眼前一片安寧的臥室,心中卻因為身邊的床榻微涼而涼透了,畢竟此時此刻他竟是不知道錦瑟到底如何了。
雙眼中閃過一道勢在必得的笑意,若是踏日非要這般的逼他,那麼他也沒有辦法了,不管如何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踏日在對他進行不斷的攻擊,而二皇子和踏日之間也定然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軒轅夜坐起身,卻並未叫住剛走的流風,既然流風會去將事情都搞定,那麼他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一件一件的將自己的衣服穿起來,這個時候的軒轅夜再也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此時的他即便是這般坐在這里穿著衣服,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股不可思議的王者氣息,
天邊的陽光漸漸的變得刺目起來,似是愈發的與軒轅夜此刻的眼神一樣。
外邊的戰火已然開始。
皇宮。
此刻的外邊的戰火開始起來的那一瞬間,皇宮中卻是無比的幽靜,甚至在皇太後的寢宮中都一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臉色蒼白的太後坐在鏡子前,雙眼中帶著濃烈的恨意,她的心中帶著一股不甘,此刻的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朝服,不管如何,易兒已經死去了,現在她要代替他上朝。
眼中濃烈的恨意被她漸漸的隱藏起來。
將紅艷的紙張放在唇瓣,雙唇微抿,片刻間,如櫻般的艷紅色染上了那雙唇瓣。
站起身,臉上的面容帶著一股沉靜,此刻的她全然將腦海中的任何事情都拋之腦後,心中傳來的感覺雖然清晰無比,可是她卻不得不制止自己此刻的沖動。
朝堂上,鸞殿中,此刻大官們都交頭接耳,甚至幾個官員的臉上都帶著少許的不安以及揣測。
此時這皇朝怎能用一個亂字了得?
軒轅夜的進攻,二皇子的登基,軒轅易的暴斃。
這一切都被官員們連貫在了一起。
一切看起來似乎是那般的理所當然,然而冥冥中卻似乎有人感受到了那其中揣測難安的秘密。
老公公攙扶著太後一步步的向著那金鑾殿走去,在這里代表了至高無上的地位,這里也葬送了許多人的性命,太後頓住了腳步,抬眼看著金鑾殿上那金黃色字體的牌匾,雙眼中更多的是哀傷。
「參見太後大人。」官員們很自然的向著她參拜,即便是二皇子登基了,但是這個太後此刻在朝堂中的地位卻是一絲不減。
「都平身。」太後的嗓音中透露著一股憂傷的暗啞,卻讓官員們的心中都帶著更多的疑問。
為何?
此時來上朝的不是那個新登基的二皇子?而是這個年過半百的太後?
「想必你們也在抑疑惑,為何今日是哀家在此上朝,但是這些事情到了時間,你們自然會知道,此時我們必須商談的便是如何對付前來進攻的國家。」太後站在高台上,她並沒有坐下。
雙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
似是只有這樣她才能夠盡顯威嚴。
「易兒的暴斃,此事蹊蹺,哀家一點也不知情,而那封詔書,封二皇子登基的詔書即便是哀家親自寫的,卻也並未讓二皇子直接登基,甚至在他登基的前一刻都並未來看過哀家。」
太後一字一字的說著,雙眼中的目光帶著少許的凶狠,說起這些事情她腦海中想起的都是軒轅夜和錦瑟當初是怎麼說放過他們的,而後來二皇子登基軒轅易又是怎麼傳來了暴斃的消息的。
也許是因為她真的老了,如今當真是有些糊涂了。
「或者你們會認為哀家此刻正在胡言亂語。」太後將手從公公的手中抽了出來。
緩緩的走了下去,每走一步雙眼就會看著一個官員,那眼神帶著渾濁的銳利,卻讓他們一霎那感受到了她身上傳來的威嚴無比的氣勢。
只是此刻她的臉色帶著一抹垂死的嚴肅。
「哀家今日前來並不是來上朝的,而是勸告你們這些老官員,關于皇上暴斃的事情還有待查清楚,當然,不排除是二皇子和軒轅夜,但是這天下終究是要交給他們的,只是哀家心中不服!」這一句話深深的敲進了他們的心中。
此時的太後臉上帶著的那眼角的皺紋,微微的皺起,整個人的臉上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頹然的氣息。
「若是有一天這天下已然安定下來,那麼這些事情也就不需要再查清楚了。」說著,竟是有些暈眩的在原地閉上了雙眼。
眾位官員雙眼中都帶著緊張卻又不敢貿然的伸出手去攙扶她。
若是她已死,難免會冠上謀殺的罪名。
這一刻,太後的心中是沉靜的,不驕不躁。
還或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天性,在活著的時候即便是作惡多端,到了垂暮之時,都亦然是無力……。
天邊的陽光愈發的耀眼,反射性的照耀在這個鸞殿上,使得這里邊千金白銀都變得更加的光亮起來,軒轅夜不再朝中,這是太後的腦海中閃過的唯一一個信息。
此時的二皇子也不知道在哪里,但是這些都已經不是太後所擔憂的了的。她只希望在最後能夠給軒轅易一個水落石出的死因。
而她的潛意識中也已然相信這件事情不會是錦瑟和軒轅夜做的,但是她卻沒有說出來,說來說去他們會有這麼一天都是因為軒轅夜和錦瑟,但是到了現在她的孩子已經死去,軒轅夜他們卻依舊完好無恙,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打擊。
「今日就說道這里吧,哀家時日不多了,但是哀家希望在群臣的合作下,可以將這王朝治理的更好,這段時間若是皇上不在還希望大家能夠積極的配合,畢竟誰要爭當這皇上都是和二皇子和軒轅夜過不去,試問他們會放過你們嗎?」
這算是她下達的最後一鍵通牒了。
不管如何,她做的已經足夠了。
緩緩的拄著拐杖離開了這個朝堂,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先皇,臣妾對不起你,臣妾沒有為你守好這江山……。
一瞬間,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的臉龐卻依舊好似老去了十年一般。
渾身都帶著滄桑的感覺……。
★
軒轅夜離開了攝政王府,此時此刻的他要做的事情不是去找流風,不是去將士兵整頓好,而他要做的事情,是找到鬼門的門主,那個與他有著血緣關系的三皇兄。
——軒轅羽。
沒錯,軒轅羽就是鬼門的門主,這件事情軒轅夜也是這段時間才發覺的,上一次在千夜王朝中因為鬼門對他的追殺,而跟隨前來的軒轅羽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是帶著目的前來的。
他唇邊勾起了一個魔魅的笑意,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溫潤的三皇兄,笑的猶如活菩薩一般,卻帶著一股狠戾的心,那麼三皇總又是師承何方呢?
軒轅夜的心中不禁這般的想著。
可是到了現在他卻依舊沒有把握三皇子會願意幫他,畢竟他是長公主的孩子,而軒轅羽,則是正派的皇室,加上現在二皇子早已經登基。
一路騎馬前行,軒轅夜的腦海中此刻就是想要快速的將這些事情都解決,然後等待錦瑟的回來。
卻不曾想這一去,竟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而這個半個月的時間,卻也讓他錯過了很多很多……。
是夜,月光如水般的流瀉在地上一座座府邸前,將它們瞬間包圍,而黑暗中卻好似有著一個偌大的洞穴,等待著時光的吞噬……。
軒轅夜的馬匹走不動了,站在原地打轉,而馬匹上的他,竟是已然再次的昏迷了過去……。
★
鬼門。
陰森的鬼門地下室中,此刻寒冽如冰的空氣中涌動著無限的白霧,而密室中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微微的嘆息以及深呼吸的聲音,這是哪溫潤的三皇子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流失,那個密室中的人兒也漸漸的出現在外。
一雙眼眸如墨色的寶石一般透亮,在黑暗中似是可以剝奪人心。
他有著一門絕活,也正是這門絕活讓他在這殺手界站穩了腳步。
與踏日的攝魂術不同的是,他的雙眼能夠看透每個人的心。
腦海中不覺的閃過錦瑟的雙眸,那個女子的心,好狠戾,殘暴,卻也溫柔,暖意。
這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雙眼中帶著一抹笑意,他知道哪個女人的心中已經心有所屬了,還是他的親人,可是到了現在他在等,等的就是一個時機。
事實上不管那個女人幫誰,他都一樣選擇了幫助那個女人,因為她是他的皇妹。
還是一個讓他刮目相看的皇妹。
唇邊緩緩的閃過一道笑意,卻也只是一瞬間,那笑意便在唇邊掩去。
看著身邊站著一個個筆挺的黑衣人。
他眼神微動。
軒轅夜想必此時在找自己吧?
上次流風告訴他王爺求救,莫非是皇朝中已經發生了大事兒?
軒轅羽近段時間都在殺手門中修煉,甚至都從未踏出這里一步,直至今日,他才準備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選擇了閉關提前出關。
「門主。」兩邊站的筆直的黑衣人緩緩的低頭,口中叫出的敬語卻帶著無盡的崇拜,這個男人是鬼門的老大,也是他們的老大,是他一手創建了這個讓他們可以棲身之地。
軒轅羽點點頭沒有說話,整個密室中有片刻的靜溢,但是此時卻是連呼吸都不可以听見,又怎能算的上平靜呢?
可是無端的大家的腦海中便出現了這樣的一個詞語,因為門主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的清晰以及安靜。
「大家這段時間好好操練一下,不要接任何任務了,過段時間這天下怕是要風雲變色了。」軒轅羽的聲音听起來還真有那麼幾道溫潤如玉的味道、。
與軒轅夜的低沉不同,他的嗓音清潤,帶著一股入肺的清爽。
在這黑暗的密室中,此時他俊逸的臉龐上卻是安靜一片,不帶任何的色彩。
雙眼看去,一群黑衣人正在外邊操練著武功,而回應他的是一片不約而同的答復。
「是!門主。」
寧靜的密室中因為這樣齊聲響起的回答有片刻的吵鬧,但也只是一瞬,這聲音便從回聲中漸漸的消除。
軒轅羽點點頭,走了出去。
還未到達廳外,便有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雙眼中帶著一抹緊張,面帶急色。
「門主,外邊……」有些猶豫的手下吞吐中軒轅羽已然動怒。
「說!」一個字,卻錚然有力。
「是,門主,外邊有個男人昏睡在馬匹上,不知……。」
手下口中那個昏迷的人,軒轅羽卻發現自己已經猜測到了是誰。
「出去看看。」說罷便率先走了出去,雙眼中帶著一抹笑意,想不到了軒轅夜,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要求我的一天?想到這里他就感到一陣的愉悅,想到軒轅夜那不可一世的臉上帶著哀求的神色,他的腦海中就會不住的笑。
可是來到外邊看見的卻是這樣的一副景象,著實是讓他驚訝了一番,眼前這個男人昏睡著不醒的真的是那個俊美的皇弟嗎?
他不禁啞然失笑。
「來人,將他搬進來。」可是在手下將他的身子扳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的眉頭終于皺起,雙眼中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軒轅夜這不是昏迷的跡象,很顯然是中毒,且已經毒發了。
可是軒轅羽還是沒有片刻的遲疑。
幾人向著來時的道路走去,片刻間便已經回到了剛剛出來的密室中。
軒轅羽親手將軒轅夜帶進了密室中。
此時此刻外邊的手下們臉上都隱隱的帶著一股不安。
密室。
軒轅羽看著昏迷中的軒轅夜,拿緊閉的雙唇中毫無血色,甚至帶著一抹蒼白,雙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氣息,他沒有想到是誰這般的狠心,竟然給軒轅夜下毒?這毒劇毒無比。
別人不認識這毒,但是他軒轅羽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很顯然是認識這個毒的。
很少見,卻也很神秘的一種毒素。叫做日日醉。
也就是每一日都要你醉上一次,不易醒來。
想必軒轅夜中毒已經不是一天了,但是到了現在依舊未解,很顯然軒轅夜自己也是一樣的無能為力,只是軒轅羽還是想不到是誰這般的狠毒,竟然將這毒再次的帶回了江湖中。
幾乎是從上一代的事情過去之後開始,這毒便隨著他們上一代人的逝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而關于這毒素的傳說無非就是踏日與邪月。
傳說踏日與邪月本是一個師傅所帶出來的,倆人在天下間各自雄踞一方,然而邪月和踏日倆人之間所學的卻是完全不一樣,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之間所學的功力不一樣也就導致了這後來他們之間不斷的紛爭。
邪月修煉的是世上罕見的靈力。
而踏日修煉的,則是不折不扣的內力。
然而邪月他從小天資聰穎,每一次都是比踏日更加出色,也就導致了他們長大以後不斷的打斗,直到那一年,邪月終于贏得了踏日,而踏日也因為當初自己說出的諾言而實現。,
踏日的輸,讓他在東山市中做了一輩子的和尚。
而邪月,也因為一身輕盈神奇的靈力而被人傳說為魔界中人。
只是這些事情在這後來的這一代中各自都有一個理解。
自然這樣的事情是帶著主觀和客觀意識的。
與邪月交好的人,自然認為踏日有錯,而與踏日交好的,自然以為邪月有錯。
可是踏日卻偷取了師傅的易經,偷學了其中很多秘藥以及八卦五行。
也正是因為他大膽的舉動,得到了這以後的盛名。
否則踏日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這樣一天的,而他對軒轅夜自然是恨之入骨,猶如恨邪月一樣。
但是踏日在這個時候參與天下間的事情不太好吧?
軒轅羽的眉頭始終都是一個川字型。
從回憶中漸漸的出來,他雙眼中帶著凝重的看著軒轅夜,若是不盡早將這毒解決,想必軒轅夜這一生都有可能醉著不醒。
伸出手模了模軒轅夜的脈搏,帶著溫度的手臂,卻脈絡緩慢,很顯然軒轅夜即便是可以撐得住,卻也經不住這折磨。
「皇弟,你真是讓人堪憂啊,既然如今本皇子救了你,那麼以後你定然都要如數奉還。」軒轅羽的眼中這時候終于帶著一抹輕松,看向那床榻上的人,將他擺好,自己雙手緩緩的貼上了他的後背。
閉上了雙眼,一心一意的閉關,在關上石門的那一刻,他的口中緩緩的散發出了一陣的語言,而密室外的任何一個黑衣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十日後,提醒本尊出關。」軒轅羽的聲音再次的變回了淡然無波的嗓音。
而昏迷中的軒轅夜似是有感覺一般的皺起了眉頭,只是此時的兩人都不會知道就在他們閉關的這十日竟是發生了那麼多的大事兒,導致了軒轅夜之後一度的後悔……
★
跟隨者表哥向著山下走去,錦瑟一路上都無比的寒冷,可是靈力卻不知道怎麼使用,說來說去這靈力在她的身體中只是為了保護她的處子的,不是給她用的,這是邪月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心思。
只是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邪月當初的那昏迷後——便……。
錦瑟的雙眼中帶著一抹擔憂,心中更是因為自己此時的出來而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身子,所以到了現在她甚至都感受到了累意,不管如何,她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表哥,我們還要走多久?」錦瑟一邊擦著眼角,一邊看著前方渺茫的道路,
「還有挺長時間,明日就應該可以到達了。」表哥轉過身,臉上帶著一抹擔憂的看著錦瑟,心中更是因為錦瑟的臉色蒼白而有些心疼,多年從未照顧過這個妹妹,到了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機會了但是卻還是再這樣的情況下。
看著表哥臉上的那一抹愧疚,錦瑟無謂的笑笑。
「走吧表哥,繼續,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錦瑟說著這話的時候,整個人渾身氣勢瞬間變得懾人,那雙透亮的眼眸中卻帶著俯視天下的大度與深沉。
表哥怔怔的看著她,雙眼中似乎就已經從她的身上看見了那天下的一片富饒。
「為啥一定要爭奪這天下呢?」表哥的聲音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抹嘆息。
看著這樣的錦瑟,他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因為這樣的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自信,那樣的神采飛揚,整個人的身體都似乎飄了起來,從她的一句話中他似乎就看見了那前景,好像只要她能夠說出這句話,就一定可以輕松的完成。
錦瑟淡淡的笑了,雙目中染上了少許的炫目,「不是我要爭奪這天下,而是這天下始終都不願意放過我和夜兒。」想起蘇寒口中听見的軒轅夜已然中毒,她的心中就止不住的心疼。
原來到了現在她就已經嘗試到了思念的感覺,原來人家唱歌的時候回唱到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她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連想念都是會疼的嗎?
可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相信,原來,思念竟是這般的折磨人。
快步的走著,她的腳步不帶一絲的停頓,似乎想要就這樣飛奔而去,不管如何,不管下山即將迎接她的會是什麼,她都會一一的應對,在她的生命中還沒有認輸這個詞語。
「表哥,這天下以後總會安平富饒的。這疆土總有一天會是人們最驕傲的故事。」
兩人不斷的向著前方而去,越是靠近軒轅王朝,錦瑟的雙眼中便會染上一層淡淡的薄霧,心中更是會因為自己此刻的選擇而感到滿足,沒有想到從認識軒轅夜開始到現在她的人生早已經注定了不能平凡。
「表妹,我可能送你下山了就必須回去。」說道這里表哥頓住了腳步,他腦海中閃現的是聖子那一頭的白發,他沒有想到,聖子竟然對表妹已經有了這麼深的感情,但是到了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沒有多少的進展,所以聖子也就選擇了放她離開。
可是……
錦瑟沒有說話,她並沒有想過要他留下幫助她,相反,這樣的事情不該是這樣憨厚純潔的表哥應該摻乎的。
她願意讓這個世界上純潔的人永遠單純而美好的活下去,看不見這世間最黑暗的爭斗。
「走吧,我到了的那一瞬間,就是你完成任務的時候。」
錦瑟與表哥兩人一路無言,再也沒有說話,可是這一路錦瑟分明非感受到了身邊不斷遠遠傳來的危險氣息,也正是這個時候錦瑟猛然間皺起了眉頭。
不遠處,傳來了一股味道,這味道她太過于熟悉,是……
血腥的味道!
「等等。」伸出手,她攔住了表哥前進的身軀,雙眼中帶著一抹謹慎,她就知道,那個踏日老不死的不會這麼簡單的讓她過去,現在了還不願意束手罷休。
「出來吧。」錦瑟淡淡的聲音在空中飄浮,但是卻沒有一個身影,表哥一眼望去,看著十里之內,壓根兒就沒有任何人的身影,眼中帶著少許的疑惑看著錦瑟,只是心中也傳來了一陣的擔憂,表妹該不是這段時間在雪山中沒有什麼營養而變得笨拙了吧?
可是錦瑟怎麼會知道他簡單的心思中在胡思亂想?
只是她卻淡淡的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意。
不咸不淡的話語中卻帶著濃重的譏諷。
「踏日,我說你這人身上定然是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錦瑟忽然間轉過身,雙眼掃視這四周,卻是楞是沒有看見一個身影。
緩緩的她頓住了腳步,拉住了表哥想要再次踏出的步伐,不對勁,濃重的危機感包圍了她,這剎那她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蘇寒的時候的場景,整個空曠的橋面對面,是蘇寒席地而坐,指骨分明的大手正在有力的彈奏。
此時此刻,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但是錦瑟還是感到了不對勁。
這里,有埋伏。
轉瞬間,再次轉身看著前方的道路,卻依舊是十里內無一人。
他們中獎了。
好一個踏日!
錦瑟的心中咬牙切齒,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現在不是告訴表哥的時機,再說表哥能懂嗎?她擔心就算是她現在說了表哥也未必能懂,因此此刻她只能安靜的等待情勢的逆轉。
可是很顯然人家在暗處,她卻在明處。
這一刻的錦瑟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假的,因為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她的肚子中還有一個鮮活的生命,比起自己,這個孩子在她的心中分量更加重要,只要一想起那張酷似軒轅夜的小臉,她的心中總是會有一陣的甜蜜。
或許這就是愛的力量?
「表妹,你怎麼樣?沒事吧?」在表哥的眼中看來此時的錦瑟就好像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一樣,雙眼帶著謹慎的看著周圍,那股樣子真讓他有些相信了、
可是他知道,她沒有任何的功力。
「走吧。」說著就要拉著她走。
錦瑟忽然間轉過眸子,眼神銳利。
「你是誰!」說罷便將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五指微微的收攏,而眼前這個憨厚的男子眼中竟是不帶一絲的恐懼?
這人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哥!
他們不僅是中獎了,而且,還中了踏日那老不死的高超技藝布下的五行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錦瑟身邊的表哥已經被踏日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雙眼卻躲不過錦瑟的雙眼那銳利的透視。
即便是換人了,可是那雙眼楮,毫不帶任何的畏懼。
這不是她那個忠厚的表哥應該有的眼神。
錦瑟的臉色忽然間便陰沉了下來。
若是如此,那麼踏日殺她或者他都可以在無形之中,可是為何他們沒有動手?
錦瑟緩緩的松開了自己的五指,看著眼前的這個‘表哥’。
「表哥,你沒事兒吧?我太緊張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男人也露出了一個微笑,甚是圓滑,「沒事兒,表妹我們快走吧。」
很顯然,她的表哥是不可能會說出現在這個眼前的‘表哥’口中這種話的,他那樣的人,心懷慈悲,又怎麼可能會催促她快走?
錦瑟的眼珠子轉了轉,唇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意,「表哥,我渴了,你喂點血我喝唄。」錦瑟雙眼中透露著一股的純真,與之前那般狠戾的她有了一個極大的轉變。
眼前的表哥似是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套,雙眼一愣,硬是沒有從她的話中緩過來。
「怎麼啦表哥?你忘記了?你時常都會以血給我代茶的,是你說的,雪山中人的血液,比起那茶水,好上百倍,因為你們是在雪山上長大的,而我卻是一個離開了雪山在外長大的野丫頭。」
說道這里,錦瑟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的悲傷,「所以我的鮮血從來就是無用的。」
眼前的表哥差一點就要信以為真了,看著她那般被悲傷籠罩的樣子,只是還是躊躇了好久。
錦瑟一轉身,撅著嘴就向著前邊走去,步伐極快,「你竟然對我這樣,表哥你這忽然間的轉變真是讓我看透了你。」錦瑟此時說的每一句話都讓眼前的這個‘表哥’認為她已經接受了他是她表哥的樣子。
腦海中瞬間想起了大師離開這里之前交給他的人物,雙眼中立刻來了精神,只要將這個女人困住在這里,他就可以榮華富貴,享其所有!
「好!我喂你血。」眼中帶著一抹決然,卻是真的心甘情願,瞬間便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刀子,向著自己的手臂割去。
錦瑟看著他的動作不動聲色的勾起了嘲諷的意味,只是卻緊張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拉住了他即將割到手臂的刀子,「表哥,我和你鬧著玩呢!」也正是因為錦瑟的著一不小心,瞬間,這刀子便割到了他的動脈處……
錦瑟眼神一喜,臉上面不改色。
「表哥,不是讓你不要割了嗎?」聲音中听起來頗有幾分著急的意味,只是錦瑟看著眼前這個同樣粗壯的大漢,他很顯然不懂得什麼是靜脈和動脈,真是天助她也!
「沒事的,表妹,只要你高興,表哥放點血算什麼?」話語中大有一股豪邁。
錦瑟笑了,明媚動人。
「好的表哥,將血都裝入這個杯子中吧,我喜歡涼的。」不知什麼時候,錦瑟的手中已然多出了一個杯子,這輩子,足夠裝他兩斤血了,試問一個人抽血一斤都要大肆的狂補一番,這個男人兩斤血之後又會是什麼樣?錦瑟真的有幾分的期待。
愚不可及。
智商堪憂。
錦瑟無語。
看著鹽汽水你的男人瞬間便將杯中的鮮血灌滿,她忽然就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希望上蒼若是要懲罰也是懲罰她,而肚子里的孩子能夠平安即可。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肚子中的孩子,在靈力的作用下,一天天的茁壯成長!
比起一般的孩子,這個孩子,卻不需要懷胎十月……
想起了肚子中的孩子,錦瑟額眉眼處都是笑意,臉上那母性的光輝再次的散發。
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自己的表哥,因為他和蘇寒是一個地兒的,踏日根本不會為難他,再說現在他們要對付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將他帶走或許也算是一個好事兒吧,這樣她至少在戰斗中不需要分神去照顧他。
男人坐在地上有些昏昏欲睡,但是錦瑟卻沒有叫醒他。
傻逼!
錦瑟的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一聲,轉身就向著前方走去,而那一杯子的鮮血竟是被她隨手這麼一拋,便灑落在這冰天雪地中,此時的雪山,竟是依舊寒冬。
算起來,在現代,這邊也算是北極地帶了,還有冰雪也是正常的,也就沒有多麼的在意。
向著前方走去,腦海中不斷的搜尋著自己記憶中離開蘇寒那個八卦陣之時的道路步伐與節奏,閉上了雙眼開始按照心中那想法開始走了起來,這樣的時候安心是最重要的,等到那個昏迷的男人醒來的時候她早已經離開了這里。
只是這個踏日真的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錦瑟的心中不由這般的問著自己。
並未放松自己的心中戒備,反倒是更加留心自己走過的每一個步伐,不管如何,前方定然是有踏日的埋伏的,這一點她到現在是深信不疑,那老不死沒有這麼好說話的,心狠手辣不說,還是個難對付的主!
想都這里,錦瑟就會不禁感嘆,這世間的和尚又有幾個是真心向佛的?
半個時辰過去了,錦瑟卻依舊一眼望去十里之內毫無人煙,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明顯的感受到了阻礙著自己的拿到束縛已經不再了,踏步離開了這里,她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看見一片新的天地。
果然……
天邊的殘陽都漸漸的墜落,緩緩的在天邊的雲彩周圍繞上了一陣的紅霞,此時的天邊一眼望去就像是寶石紅光正在散發一般,繚繞著神秘的色彩以及一抹燦爛。
她的眼中看見這樣的景象並未被迷惑心智。
反倒是心中一驚!
這冰天雪地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太陽?
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兒?
錦瑟的心中不禁這樣的想著。
雖然說在她的心中這些東西都是有可能出現的,但是那是現代而不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古代!
頓住了腳步她坐在原地休息起來,若是沒有猜錯,這前方定然有著一個危險在等著她!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她現在一定要謹慎萬分!
取出了之前帶來的水杯,緩緩的喝了一口水,眼中卻帶著一抹疲倦,總是在步行的時候感受到了自己身軀中這個寶寶的重量,可是腦海中又不禁出現疑問!
她明明懷上這個抱抱沒有多少時間,可是,在這段時間以來,卻總是感受到了肚子的重量在逐漸增大,可惜的是,肚皮卻並未被撐起成為那種圓形,因此這也是錦瑟最懷疑的地方!
甩甩頭,不管了,這事兒不是現在該憂愁的。
一手模上來了肚子,心中暗道,寶寶,保佑娘親爆發吧!娘親現在要去救你的父王大人!
只是錦瑟的心中一片悵然,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會回到軒轅王朝中,可是現在很顯然軒轅夜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知曉,而踏日也不按理出牌,這樣她在路途中耽誤的時間也就更多了!
不再看天邊那美麗的彩霞,她跟隨著自己的感覺而走。
鞋子踩踏在即將融化的雪地上還會傳來吱吱吱的聲音,可是錦瑟卻無心觀察!
眯起了雙眼看著不遠處那一道路口,莫非,那就是雪山的真正出路?
毫不猶豫的,她就著心中的感覺走,一路向著前方而去,一邊走著,心中一邊想著這條路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猝不及防的,她摔入了一個漩渦中,而這個漩渦……。
深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大坑!
她只有大呼坑爹!
她竟然踩入了陷進,這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空洞,但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摔入那一刻,她只覺得無理取鬧!
可笑!
高度其實不高,但是卻愣是讓她驚訝了一番。
沒有想到這積雪之下竟然被他們挖空,關鍵是這積雪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處。
雪原本都是帶著體積的,然而在掩蓋這空洞陷進的時候,竟然沒有讓人發現這雪堆與這平地見的區別,踏日,看來你真的是一個面里不一的人!
危險的踏日,錦瑟這個時候才發覺,以前她和軒轅夜從未懷疑過踏日這個人的身份,而此刻,她腦海中的警鐘響起!
踏日——你到底是什麼人?
★
最後一個想法在錦瑟的腦海中閃過,忽然間暈眩感傳來,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臉色安然自在……
不久,一個身影出現在這里,看著那昏迷在陷阱中的女孩,眼中迸發出了一陣的神采!
男人的唇角噙著笑意,伸出手將她抱了起來。
這人模狗樣的男子,不是二皇子,還有誰呢?
昏迷中的錦瑟卻似乎完全沒有了一絲的知覺,渾身癱軟,腦袋癱瘓!
二皇子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抱著錦瑟的雙手微微的收緊,這個女人在上一次盛宴中他是見過的,雖然說他人生中有過很多女人,但是這樣一個細皮女敕肉的女人,他還是願意好好的愛憐的。
雙眼中露出了意婬的神色,伸出手便在錦瑟的臉上模去,流連忘返的觸感讓他頓住了腳步,手中這個女人的重量傳來,柔軟的臀部,再低頭看看她胸前的碩大!
他頓時間有種欲火難耐的感覺,心口處微微傳來了一絲的癢意。
可是他卻不敢。
腦海中傳來的是父親之前告訴他的話語。
「孩子,將她抓來了,也就將這天下掌握了。當然,這個女人,你不能踫。」
想到這里,二皇子的眼中閃過一道不甘,若是這天下到手了,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不能踫的?
他就好奇了,憑什麼這個女人他軒轅夜可以踫他就踫不得?
並未停下腳步,二皇子的步伐平穩有力,一路向著路口而去,而‘昏迷中’的錦瑟雙眼卻漸漸的眯起了一道細縫!
斜眼看著這個男人臉上幻想的表情,心中一陣的厭惡,但是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此時她要看的就是這個男人將她帶去哪里。
在她掉進陷阱中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腦海就在不斷的運轉,既然人家會安排這樣一個陷阱很顯然就準備了迷藥,她鼻翼初夜確實聞到了一股異味,但是身體中自帶的抗毒素讓她忘記了要昏迷,直到她忽然間想起來,這才忽然間‘昏迷了’過去……。
听著步伐的聲音,錦瑟心底有數,這一段路大概也就是一千米的路程,但是這個二皇子中途硬是慢了幾拍。估計是意婬她去了。
心中有些憤怒,卻不能發作。
憋著一口氣,她等待著另一個聲音的響起。
「回來了?她帶來了嗎?」悠遠的聲音緩緩的傳入耳中,錦瑟全身的汗毛都似乎豎起來了,這個聲音,踏日的聲音,可是為何二皇子和踏日會在一起?
莫非她腦海中想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
其實錦瑟的心中只認為他是他的孩子。
但是這其中到底帶著什麼樣不為人知的故事,她都沒有多想。
而這一刻踏日緩緩走了過來的身影直逼而來的一陣壓迫是這般的明顯,看著二皇子抱著錦瑟的那雙手,踏日忽然間眼神一暗,「放開她。」
這話語中,帶著一抹命令的口吻,卻還帶著一點點的令人捉模不透的意味,……
像是什麼呢?
錦瑟腦海中不斷的搜索著這種話語中帶著的語氣……
忽然間就想起了軒轅夜曾在她耳邊說過的那種話語時會帶著的語氣,倆人的語氣完全的吻合!
這?
錦瑟的腦海忽然間的這般動機了,沒有任何思緒,腦海一片空白!
這麼霸道的語氣,不是情人之間的對話才會有麼?
可是這踏日此刻這語氣,對著二皇子,說起來,真有那麼幾分詭異!
錦瑟的雙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卻是不可遏制的有些心驚,這倆人相處的模式實在是讓她有些害怕,雙眼中閃現了一絲的懷疑,但是此刻閉上雙眼的她的內心不被任何人窺視。
踏日的心中因為看見二皇子抱著錦瑟的樣子,心中生出了一絲的怒意,不管如何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從此以後是要君臨天下的,斷然不可以沉迷于美色中!
「我……」二皇子的聲音有些遲疑,雙眼明顯的帶著疑惑的看著踏日。
踏日的臉上慍怒同樣明顯,只是眸子也瞬間變得平靜起來。
「你以後是要做帝王的人,怎麼可以再這美色中沉迷?」踏日的聲音中帶著勸誡,帶著教誨,但是卻更多的是他的失望。
錦瑟听見這個踏日的話語,心中一頓,莫非二皇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心中那種吃驚不是開玩笑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軒轅夜不是先皇的孩子,就連現在的二皇子都不是麼?
可是錦瑟似乎卻忘記了她自己是誰的孩子,她才是皇室中人,這一點是不變的。安靜的呼吸著,她此刻極力的屏氣凝神就是為了不要讓踏日發現她此刻的狀況。
「哎。」踏日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隨即再次的開口。
「也罷,不管如何,現在我就告訴你,這個女人不是你可以動的,懂嗎?」踏日還算有點良心,錦瑟在心中暗道,這個男人到了現在還會這樣的阻止二皇子,也算是錦瑟對他的刮目相看了。
可是,在踏日的心中卻完全不是這樣想的。
凰星和鳳星之間是不可以被任何人阻擋的,否則這天下就要大亂,而二皇子也注定會沒命,這錦瑟和軒轅夜之間本就是天命之人。
踏日雙眼緩緩的移到了錦瑟的身上,「還不快將她放下!」這話語中帶著一絲的命令。
二皇子的心中雖有不服,但是為了這天下,為了這皇位,現在即便是踏日讓他做什麼,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做的。
這就是利益的誘惑。
二皇子的雙眼中帶著一抹擔憂的看著錦瑟。
踏日卻在錦瑟被放在床榻上的那一瞬間開口,「你若是再不醒來就不要怪我用刑!」聲音沉穩的波瀾不驚。
錦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唇角處帶著一絲的笑意。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她明明隱藏的這麼好,她自認為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就是你隱藏的太好,屏氣凝神,呵呵,可惜昏迷中的人可不是你這樣的呼吸,極為順暢的呼吸才是你該有的。」踏日的眸色中帶著一抹嘲笑,似是在嘲笑這錦瑟的不自量力。
錦瑟卻忽然間坐起身,「軒轅夜呢,你將他怎麼樣了。」眼眸中是掩藏不了的著急以及緊張。
不管如何到了軒轅夜的身邊她就是會緊張,而踏日也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將錦瑟抓來,很顯然錦瑟這般的緊張軒轅夜,軒轅夜對于錦瑟也是相同的緊張,只是現在軒轅夜到底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你們真是骯髒!」錦瑟站的遠了一些,看著踏日和二皇子兩人的臉龐,此刻看著越發的覺得他們之間有著一定的關系,尤其是他們雙眼中帶著陰暗的時候那種神色,極為相似。
「還輪不到你來說話。」踏日忽然間伸出手,手中的掌風卻在這個時候向著錦瑟而去,她一句話觸怒了踏日。
幾乎是下意識的錦瑟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不願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一份的傷害,這也是她此時腦海中剩下的唯一一件事情!
而那掌風以著風馳電速向著她而來,錦瑟的臉色平靜,忽然間轉過身,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掌風,雙眼閃過一道冷意,踏日,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咬牙切齒的忍受著身軀穿老的疼痛,只是錦瑟卻從未想到,自己這個時候竟然是可以這樣的承受住他的掌風,踏日的功力少說也有五十年了,但是她卻可以這樣輕而易舉的承受,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身軀中並沒有氣血潮涌的現象。
這說明了什麼?
腦海中不斷的轉換著思緒,錦瑟是迷茫的,但是迷茫的同時她正在不斷的追尋答案。
她身體中那些靈力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她卻不知道也正是在她雙手捂住肚子的那一刻,身體中的靈力奇異的轉動起來,從而在體內流串著,緩緩的向著她的肚子源源不斷的傳送著。
錦瑟的心中在這一刻有驚訝,有喜悅,更多的是戰斗的意志。
如今踏日出現在這里將他擄來到底有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可以感受到,他想要用錦瑟做為人質,與軒轅夜交換,但是錦瑟卻聰明的知道,應該選擇時機逃跑。
「你若是在口出狂言,我就殺了你。」踏日的眉目間再也沒有那慈悲的樣子,雙眼中的狠戾似是無人可擋!
一身散發的更是亦正亦邪的氣息讓錦瑟的雙眼再次的見識了這個男人的心狠手辣。
「是嗎?很好,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如何?」錦瑟轉過身,臉上沒有一絲的懼怕,甚至帶著一抹挑釁,她就是有這個膽量斷定,這個老不死的就是說說而已,他需要她的地方太多了。
但是錦瑟的眼中那股清華的瀲灩卻讓二皇子的雙眼中再次的閃現了一抹色意,他雙眼緊緊的看著錦瑟,那有些生氣的臉頰上白皙中帶著緋紅,一雙櫻唇更是一張一合,讓他有些干涸。
「父親,不要殺她,求你。」二皇子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但是錦瑟根本不會領情的!
「就你這樣的人也配做軒轅王朝的皇上?就你這老不死的和尚生下的孽種也配?」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在這個空曠的禪房中響起,錦瑟的雙眼中卻帶著一抹不畏懼的眼神看著那個道貌岸然的和尚,此時的她心中並沒有多大的起伏,至少這個和尚還沒有將她綁起來。
斂下雙眼,心中在想著自己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
現在軒轅夜毫無消息,而她也被踏日給帶來了這里,那麼這王朝是否會被其他兩個王朝魚肉分割?
她不願意想。
「來人,將她綁起來,綁緊了,隨便怎麼虐,留著兩條人命就行。」也正是錦瑟沉思的這個時候,踏日的聲音再次的傳來,臉上帶著火辣的疼痛將錦瑟從思緒中拖了出來。
手中的動作一轉,將胸懷中的那個桐木琴拿了出來,咬破手指,滴血變形,一霎那那桐木琴換轉成為了一把大琴,錦瑟也不猶豫,一把坐在你了地上,一氣呵成的她手中的琴音漸起。
優雅而空曠的旋律傳來,整個禪房中都帶著一抹清靜,然而錦瑟卻知道,這都是假象,現在或許說二皇子已經被這個音樂迷惑了心智,但是踏日卻絕對沒有,他忽然間轉過身,雙眼看著錦瑟,眼中帶著出奇的恨意!
一步步的向著錦瑟走來,而錦瑟也似乎感受到了他那帶著仇恨的眼神,忽然間便抬眼,雙目對視間,錦瑟清楚的看見了踏日眼眸中那種恨意,深深的濃烈,似是一團火焰即將燃燒。
她再次疑惑了。
這個和尚似乎對于邪月的東西特別厭惡,軒轅夜是,這桐木琴也是,身邊的二皇子已然沉迷在這音樂中,只是踏日卻漸漸的靠近了錦瑟。
他沒有想到時隔多年還會在這天下看見這把桐木琴,那個他最厭惡的男人的東西。
踏日的臉上有些猙獰!
當年若不是因為邪月,他是斷然不可能來出家的,而那個女人也毅然的選擇了邪月,而不是他,否則到了現在他身邊人怎麼會是二皇子呢?
若不是邪月因為貪戀武學,當年的長公主也就不可能會那樣英年早逝,他踏日也就有了更多的機會,可是!
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是誰給你這把琴的?是誰給你勇氣讓你彈奏的?嗯?」踏日這時候的雙眼中都帶著透亮的血絲,似是一個垂死掙扎的人一般,只是眼眸中的神色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唇邊帶著狠戾的笑意,陰森中卻又有些自嘲。
他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看見這把桐木琴他還是會心痛的不可自拔,想起那個死去的女人,他還是會後悔當初為何沒有強取豪奪,看見軒轅夜要將這天下收入麾下他還是會忍不住將這天下搶過來!
只因為軒轅夜是那個男人的孩子,而那個女人,原本是他的!
因為一場計謀,因為一次宴會,他踏日誤上了這二皇子的母妃,從此也就多了這麼一個孩子,若是當年和他在一起的人是長公主,他們的孩子一定比起軒轅夜更加優秀,這是他心中的一個執念,直到現在他的心中都是這樣的想著。
錦瑟看著他魔怔的樣子,並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彈奏。
她不可以因為這樣的一點小動作而分心。
斂下了自己的心思,她聚精會神的彈奏著!
踏日猛然間停下了腳步,雙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看著錦瑟!
「這曲子,是誰教你的!」眼中那執念似乎因為身體中傳來的難受而散去了許多,這個時候,踏日已經收到了魔音的影響,錦瑟知道,她做到了。
可是眼前這個老不死怎麼還沒有倒下?
深吸一口氣,她依舊沒有回答他!
踏日伸出腿,想要再次的靠近錦瑟,但是他們之間已經是一步之遙,若是錦瑟現在說話很有可能他們之間的這一場無聲的斗爭成為了錦瑟輸!
腦海中傳來了那日蘇寒與表哥的對話,軒轅夜中毒了,這毒只有錦瑟一人可以解!
想到這里,錦瑟的眼中帶著的那股寒冷的也愈發的深邃,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想念的滋味是這般的煎熬。
而現在她必須逃出去,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出路!
踏日一手捂著胸口,心中的震驚不是一點點的,這魔琴是邪月的寶貝,而當年的邪月又因為身體中的靈力十分飽滿才能直接將這琴彈奏的如此好,可是踏日卻忘記了一點,錦瑟是神女之後。
「你該死!只是,現在我就放過你,日後我定然要親手殺了你!」錦瑟忽然間開口,收起手中的魔琴就向著外邊跑去,這一路她不敢回頭,她不知道踏日的身軀中到底蘊藏著怎樣的功力,但是卻知道在那一瞬間,踏日是被她制服的動不了了。
絲毫不敢松懈的錦瑟一邊跑著手中的節奏也一樣的彈奏著,一只手彈奏,威力盡管沒有那麼顯著,但是卻也一樣可以給現在的她帶來極為滿意的效果。
雙眼注視這那扇門,緩緩的向著後邊退去,不知道這琴音能夠堅持多久,但是她必須做到!
看著那空空如也的門,錦瑟終于放開了手,而琴弦上,帶著艷紅的鮮血.......
因為急驟的彈奏,她的手,十指已然受傷!
「來人!抓住她!」禪房中的踏日忽然間咆哮著,腦海中閃現的是她將軒轅夜救治之後的場景,到了那個時候他必定是必死無疑的,但是他卻不想,他要報仇!
多少年接近了軒轅夜都是為了讓他自己有這麼一天,但是他卻忽略了軒轅夜和錦瑟之間的感情,到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到了這個地步,他想要改變已經是有些困難的,可惜自己的孩子......
雙眼緩緩的移到了二皇子的身上,看著他一臉的陶醉,依舊沉迷在魔音中的樣子,眼中閃過失望,憤怒,這樣的人就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怎麼配?
他踏日如此的優秀,孩子怎麼可以比不過軒轅夜?
心中的恨意迸發,他眼中嗜血的意味也漸漸的散發在整個房間中,而房中此刻安靜的詭異。
「師叔大人,我等來遲!」剛走進來的方丈雙眼中帶著一抹疑惑的看著這個禪房,什麼都沒有,但是為何他在這檀香中聞見了一股的血腥味?
是他的錯覺嗎?
「給我追,將軒轅王朝攝政王妃抓來。」這個時候的踏日已經忘記了掩飾自己,雙眼中的殺意毫不掩蓋,只是這樣的他卻是方丈所不熟悉的,雙眼中帶著驚恐的看著二皇子的身影。
前兩日師叔回來了就直接將這個皇子帶了回來,說是有叛國賊要將他擒拿,他將他救下了,只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方丈彎身作揖,「是,師叔,我現在就出發!」方丈的心中此刻有些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叔的眼神就變了,從前的師叔眼中確實是無欲無求的,但是這段時間師叔就好似走火入魔一般!
看著依舊站在房中的方丈,踏日眼神掃射而去,銳利的光芒頓時間讓方丈的心頭一慌,隨即快速點點頭,轉身便向著外邊走去,但是心中的那股疑惑卻更加的濃重了,現在這個師叔很顯然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師叔。
低著頭,掩去了眼中的緊張與疑惑,快步的離開了這個禪房,現在的師叔眼中那種霸氣天成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大步伐的向著前方而去。
只是他並沒有依照他所說的去追錦瑟,而是快步的向著禪院而去,現在他必須去找到從前的關于師叔的一切,這一切對于他來說或許才是此刻最重要的。
畢竟這是一個聞名于整個世界的寺廟,若是發生了什麼事,那麼就是他的疏忽。
師叔,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方丈雙手合十,心中默念道!
.......
錦瑟快步的跑著,頭也不回。
她不管身後有著什麼樣的危險,但是現在的她就想要快速的離去,回到王府中,等待軒轅夜的消息,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只是肚子中的孩子似乎也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了身邊傳來的危險,肚子里的孩子一點兒也不安分,不斷的在踢著她的肚子,錦瑟的雙眼中閃過一道驚訝,現在孩子才這麼點大,竟然就會踢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母親的危險呢?
可是她的孩子才三個月啊!
錦瑟搖搖頭,感覺不太可能,大概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繼續向著前方而去,她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走山路,這東山寺在千夜與軒轅王朝的交界路口,而此刻的錦瑟正在向著軒轅王朝而去。
——
可是危險,真的在這個時候襲來......
「丞相,皇上不是讓我們來軒轅王朝幫助攝政王嗎?怎麼我們要往這東山寺而去?」身邊的將軍雙眼中帶著疑惑的看著姬長空,而姬長空一身的白衣,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意。
「嗯,我只是想去看望一下道友!」姬長空這個人最大的有點就是說謊不臉紅,另外,他城府極深,雙眼中可以掩藏心中的想法,現在溫潤的樣子卻也不讓人懷疑。
朝廷中沒有多少人知道姬長空那些丟人的事情!
但是他自己現在也清楚,他只有一條路走了,就在五天前他收到了一個消息,踏日大師要與他聯手,先將軒轅王朝拿下交給二皇子,然後隨機答應的便是幫助他將千夜拿下。
但是即便知道這樣做很冒險,姬長空還是選擇了和踏日合作。
走著走著,遠遠望去,便看見一個小點在迅速的向著自己的方向移動著,只是隨著他們的步伐,那個小點漸漸地清晰起來。
姬長空的頓住了步伐,雙眼中瞳孔緊縮。
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在這里?
姬長空的心中是疑問的,因為在來之前踏日並沒有說起錦瑟的事情,但是現在看見錦瑟這樣遠遠地跑來,他的心跳還是不可遏制的跳動起來,若是他做了千夜的王,那麼這個女人,還會願意跟著自己嘛?
姬長空確實是愛錦瑟的。
愛的發狂!
可惜......
錦瑟抬眼就看見了這個男人,眼眸一暗,不知道現在她在動手,是不是會對她不利,可是卻沒有別的辦法了。
錦瑟咬牙,將手中的桐木琴再次的搬好,雙腿一盤,就著原地坐下,雙手沾滿了鮮血卻不斷的在那琴弦上彈奏著,此時他們之間還有點距離,錦瑟聰明的選擇了先發制人!
如果她現在不動手想必他們靠近的時候她已經沒得選擇了!
樂符漸漸的在她的手中響起,她眼中不帶任何的感情看著不遠處的那群人,為首的她再清楚不過了,那個男人,姬長空!
閉上了雙眼,此刻的她需要能力!
腦海中傳來的魔音漸漸的在她的手中升華,而姬長空站在原地,雙眼中帶著驚訝的看著錦瑟,這樣安靜而坐的她,無疑是美麗的。
但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
姬長空的頭疼不止,她彈奏的姿勢是這般的美麗,卻也是一種毒藥,在他的心中眼中此刻看見的錦瑟猶如天使一般美麗,只是她的動作卻給人帶來了致命的打擊。
「不好,大家快停止使用內力,這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魔音。」
將軍的話語在姬長空的耳邊響起,他心中一驚,隨後便想起了上一次在千夜時候,他們口中所說的邪月,那個男子,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男子!
但是為何現在這魔琴竟然出現在錦瑟的手中?
他甚至來不及去想,腦海中便止不住的傳來這魔音,果然是邪惡的東西啊......
腦海中最後閃現是這樣一句話,隨即倒了下去,而將軍的武功算是這些人中最好的一個,他此時此刻卻還沒事,只是雙眼中也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他不知道這女人為何這般對他們,但是有一點不會錯,她要置他們于死地!
將軍看著她的臉龐,腦海中閃現的一個模糊的影子,這個女人,似乎很眼熟.....
但是錦瑟再也沒有給他眼熟的機會,快速的彈奏著,心中有些力不從心,但是在沒有看見他們都倒下的話,她是沒有辦法停下手中的動作的,因為一停下,也就意味著她的危險!
這一戰,錦瑟是打的膽戰心驚!
若是踏日在這個時候追來,她是一定會被帶走的,這樣她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將軍的雙眼漸漸的變得模糊,而心中也因為最後一眼,奠定了錦瑟的身份,這......
這是丞相死去的前妻!
也是此時軒轅王朝中的攝政王妃!
腦海中傳來了無止境的意識......
音樂忽然間停止,而錦瑟也昏睡了過去,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這麼經不起折騰,在躺下的那一刻,最後想到的就是,完蛋了!
★
夕陽的殘光照耀著整個天空,晚霞雖然美麗,卻也映照了這天色要變了!
萬里無雲,卻帶著紅霞,無不是這即將來臨的風雨的寫照!
而流風一路馬不停蹄的向著東山寺而去,卻發現寺廟中今日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將馬拴好,他迅速的掩藏了自己的身軀。
「師叔,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方丈的聲音在下邊傳來,而回答他的是一陣的靜默。
流風躲在屋頂,雙眼中帶著一抹驚訝,師叔,方丈口中的師叔不就是踏日嗎?
踏日還能有什麼身份?
不得不說流風也是好奇的。
「我就是我!」踏日說話了,回答的唯吾獨尊!
方丈的眼中帶著一抹無奈,心中卻因為踏日的身份而心煩,他之前在看資料的時候一路尋找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師叔的身份,那麼師叔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寺廟中這麼多年,還是他一直在這寺廟中是有著別的目的?
方丈的心中惴惴不安,他其實似乎可以感受到這段時間的不平靜,而這三國間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出家人可以管轄的。
但是到了現在他已經不得不說了,畢竟這幾天師叔的反應是這般的反常!
「師叔你就說吧,給我一個身份,那麼什麼事情沒有了,你要知道我們這個東山寺是多年來在這軒轅王朝奠定的身份,所以你必須有一個完整的身份!」方丈的語氣中似是很無奈,但是卻依舊可以听出他對踏日的感情。
而流風的眼中也在這個時候閃過一道流光!
坐在屋檐上的他並不拘束,雙眼看著遠方,卻發現前方正在打斗。
隱約的,他有種熟悉感傳來.......
眯起了雙眼注視這前方,而前方那揮動著荊棘皮鞭的不是錦瑟還有誰?
他忽然間便轉身離開了這個寺廟,而也正是因為他的沖動令禪院中的人發現了他!
「方丈,有人偷听!」
這話一出,方丈的臉色黑了下來。
這是寺廟中的恥辱,怎麼可以讓人听去?
心中著急,「來人,去找!追!」
方丈雖然心軟,慈悲,但是在這樣的事情上他還是很果決的,而踏日也漸漸的看著方丈!
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這麼多年兩人之間還是有點感情的,但是到了現在要他將他真實身份說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看看這禪院中的都是長老級的人物,他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隱藏了這麼多年,他不會讓自己的身份這樣浮出的。
對于來說,太不利了。
「方丈,你先回去吧,我是定然不會傷害寺廟中的人的,你要相信我,否則這麼多年我早已經將寺廟毀滅,也不會有今天的寺廟了!」
踏日的臉上帶著一抹疲倦。
可是方丈听見了卻也覺得事實就是這樣,不管如何師叔還從來沒有傷害寺廟中的任何人,但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解決!
「這樣,我先出去追那個偷听的人,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踏日這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慈悲的踏日,雙目中不帶任何的雜質,就連方丈都有片刻的心軟。
「不行!」他一口否定了。
踏日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
流風一路向著那個方向而去.......
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跟隨腳步聲讓流風再次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救下王妃要緊!
手中的暗器隨著幾個和尚的到來而發去,一瞬間,致命之傷!
「王妃!」流風的身影想起,姬長空幾人都雙眼看著後邊的流風,也正是他們出神的這一瞬間,錦瑟將手中的荊棘皮鞭狠狠的向著他們甩去,長達幾米的皮鞭在這個時候將他們攔住,而流風御風而來,迅速將錦瑟抱在了懷中,兩人一路揚長而去!
最緊張的時刻已經過去,但是錦瑟卻再次的陷入了昏迷中!
看著沉睡中的錦瑟,流風發現王妃已然瘦下了這麼多,削尖的下巴此刻更是只剩下皮包骨。
心中一緊,他加快了速度!
王若是回來看見王妃這樣,一定會傷心。
流風知道,在王的心中錦瑟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到了現在他都不知道錦瑟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什麼人了,至少他知道,從她出現在王的生命中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然效力與她!
隨著流風的速度,兩人很快回到了王府中!
「來人,將大夫找來!」說著便將錦瑟抱進了房中。
錦瑟的雙眼緊閉,臉上毫無血色。
大夫的到來卻讓流風的心中在這低落之余多了一抹期待!
坐在床頭看著錦瑟緊閉的雙眼,伸出手將她的脈搏輕輕的按住,頓時間,眼中閃耀出美麗的火花。
「恭喜,王妃已經有了孩子。」大夫的話語讓流風片刻的回不過神。
什麼?
他沒有听錯?
小王爺!
「太好了!」流風激動大笑,這是軒轅夜部件後的第三天,也是流風笑第一次笑,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笑,但是因為有了小王子的消息,他頓時間心花怒放!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流風看著眼前的大夫,雙眼中閃過厲色。
若是讓人知道了王妃此刻帶有身子,那麼一定會來暗殺的!
跟隨在軒轅夜身邊多年,這點事情流風還是有數的。
大夫雙眼謹慎的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是一個極大的消息,所以心中也將這事兒盡量的忘記!
「但是王妃現在動了胎氣,必須要將她醫治了!」大夫在說話的時候帶著一抹嘆息,這孩子竟然已經有了六個月,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成型的胎兒那少許的脈搏。
只是為何王妃的肚子卻不見大?
他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這個問題,也就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流風,王爺不在,告訴他也是于事無補,不如等到王妃醒來了直接告訴王妃。
眼中的驚訝不是沒有,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就連靈力這樣的東西都有,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麼?
「嗯,你去煎藥吧。」流風站在床邊,嚴肅的看著大夫,現在他要寸步不離的守著錦瑟,否則等到他一轉身王妃又要不見了。
這一點流風還真是算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軒轅夜的身上就發生了同樣的事情,若不是因為軒轅自己有能力也就不會這麼簡單的回來了。
大夫的身影漸漸的離去,而流風卻依舊神色緊張的站著,他知道不用多久,踏日他們就會追來,姬長空的身影會出現在這里讓他很驚訝,他沒有想到千夜景竟然有這樣野心,竟然敢讓姬長空前來。
只是很顯然,不是來幫他們的!
這也就是說明了千夜景已經與軒轅夜為敵!
......
鬼門!
陰暗的地下室中傳來了一陣的聲音,漸漸的暗室中的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眸!
軒轅羽看著軒轅夜,雙眼只帶著無能為力,這毒,他沒有辦法解決,但是到了現在,他還沒有遇見過他解不開的毒素!
他的心中也是挫敗的,只是卻越挫越勇!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將這毒素解決!」軒轅羽的臉上那股自信讓人無法不信他!
軒轅夜緩緩的笑了,至少他幫他解決了這幾天的就好,不管如何,即將來臨的大戰,他必須回去了。
只是——
「這一次戰斗你站在哪一邊?二皇子,和我。」軒轅夜淡淡的說出了這個問題,但是卻猶如問今天的天氣怎麼樣那般的淡然,更加的讓軒轅羽的心中為難起來。
與二皇子的關系,其實不如與軒轅夜的關系好。
可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實在是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煩惱都是白費了。
因為二皇子他,根本就.......
「我......」軒轅羽遲疑了。
軒轅夜站起身,「我不逼你,給你時間,你自己選擇。」軒轅夜說罷,轉身就要離去,只是在走到門前的時候,他忽然間轉身看著軒轅羽。
「實際上你知道的,我對這天下沒興趣,但是為了我的女人,我要讓她從此都可以毫無阻攔的行走在這天下間,無人敢動她一分一毫。」軒轅夜再不停頓,快速的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密室中,也切斷了軒轅羽此刻心間的想法。
這一句話大大的震撼了軒轅羽。
他從未想過軒轅夜竟會有這樣的一天,說出這般深情且霸氣的話語。
他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氣息是任何人都無法學到的!
雙眼中閃過二皇子的面孔,他想,或許他已經有了選擇。
軒轅夜走出鬼門,這一路順利無比,沒人敢動他,當初那三筆生意,軒轅羽自然是要賺銀子的,不為別的,只為這些精英手下們,他們還要生活!
而且他比誰都清楚軒轅夜到底是幾斤幾兩的!
這點小事兒是不可能難倒軒轅夜的。
雙眼中閃過一道璀璨的光芒,心中卻是有些失落,生在帝王之家是永遠逃避不了戰爭的!
此時的他也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下輩子千萬不要生在帝王家!
軒轅夜踏上了馬匹,雙眼中帶著俾睨天下的氣勢,臉上的精神明顯比起之前來到這里要好的多。
抬眼看著天邊,已然是黑夜,錦兒......
想起她,心中又是一股惆悵,卻不知——
馬不停蹄的向著王府中而去,深夜中的王府並未漆黑,即便是他不在王府中,可是軒轅夜卻好奇了,從來他不在這王府中是不可能燈火通明的!
甚至帶著揣測,莫非王府已被攻佔?
眼中帶著一抹狠戾,緩緩的下馬。
這時候已經不適合騎馬進去了。
每一步走的如此的隨意卻又帶著一股殺氣,即便是站在里邊的流風都早已盡感受到了王府外一陣的殺氣!
眼中閃過一道謹慎,看了看還在沉睡中的錦瑟。
並未離開。
而軒轅夜也一步步的向著里邊而去。
兩個人明明在同一個府中,此刻卻冥冥中帶著一股牽引,軒轅夜的腳步很輕,動作卻很犀利,看見那亮著燈光的屋子,他眼神微暗。
是誰?
「王?」流風的聲音傳來,卻讓軒轅夜的眉頭緊鎖。
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在他的屋子了?
「流風,我回來了。」軒轅夜淡淡的聲音中帶著听不出的健康,很顯然王爺已經沒事了。
但是流風卻依舊不敢走出去,軒轅夜身上的味道氣勢他太熟悉了,即便在黑暗中,他高大的身軀中蘊藏著的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硬朗氣息同樣讓他一下子便分辨出來。
「王,王妃她回來了。」流風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這段時間王爺和王妃之間的分隔他是看在眼中的。
也只是一瞬間,軒轅夜猛然間抬起頭,看著那個緊閉著的門,可是為何沒有听見錦瑟的聲音?
腦海中轟的一聲想起,踢開了房門!
「砰!」的一聲,錦瑟有些不安的轉身,而軒轅夜也借著燈光看見了錦瑟的臉色,帶著少許的蒼白,沒有緊鎖,似是睡得極為不安穩。
輕拍著流風的肩膀,他似乎知道了流風一直在這里的目的!
「去吧!」輕聲的說著,軒轅夜在浴池中里里外外的將自己洗了個遍,他的警覺比起流風更好,更何況流風此刻正在門外守著。
拉開被子,他睡了進去。
只一下子,便伸出手將食指沿著她的輪廓緩緩的描繪起來。
她瘦了......
軒轅夜的眼中帶著一抹酸澀。
攔著她,將她擁入了懷中,緊緊的圈著她的腰間,雙眼中閃現了一抹的不舍。
「委屈你了,錦兒,我的娘子。」
軒轅夜這一刻竟是感受到了雙眸中帶著溫熱!
側臉在錦瑟的臉上廝磨著,雙眼中卻帶著無比的深情,等到戰事過後,你就可以安穩了。
軒轅夜心中這般的想著一手緊抱著她,一手緩緩的伸到了她的月復部,那里微微隆起的地反帶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沒有人知道軒轅夜這一刻心口處傳來溢滿了幸福的感受。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錦瑟的身邊會是這般的幸福,從未有過的感受充斥在他的胸口處。
捧著錦瑟的臉,冰涼的唇瓣緩緩的啄上了她的唇,柔軟的感覺在他的唇舌中繚繞,閉上了雙眼,手中的動作也漸漸的不安分起來。
禁欲許久的軒轅夜,此時看見了錦瑟竟是這般的抑制不住自己的**,腦海中想著手便已經探入了她的衣服內。
睡夢中錦瑟不止一次感受到了有東西在她身上作祟。
雙眉緊蹙,唇邊卻不自覺的溢出了一抹舒服的嘆息。
軒轅夜听著她的聲音,滿足的笑了笑,緩緩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而自己跪坐在她的身邊,沿著她的臉頰,一路到脖子,炙熱的紅唇在她的身上強勢的留下了一路的氣息。
看著錦瑟依舊安睡的臉龐,他依舊是無法控制自己......
心動的感覺此刻充滿了他的心間,深處的手也越發的肆意起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般的想念她,赤紅的雙眸此刻漸漸的變得暗紅,閃現著妖冶無比的顏色,而心中不斷傳來的**透過雙眼那心靈之窗漸漸的呼之欲出!
錦瑟的雙眼中帶著滿足的看著身側躺著的軒轅夜,她睡醒了,可是他卻困了。
軒轅夜卻始終都沒有閉上雙眼,兩人的雙眼就這樣對視。
忽然間軒轅夜似是想起了她這段時間所受的苦,深深的將她抱緊,似是要嵌入身軀一般!
錦瑟身軀一僵,眼中緩緩的散發了柔和的笑意,搖搖頭,伸出手回抱著這個男人。
從他的眼中她看見了他的詢問。
那霸氣無比的雙眼中,那種散發著與身俱來的自信眼神,讓錦瑟再次的點點頭。
她知道,他在無聲的告訴她,不要擔心,一切有他,而她亦是相信這個男人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他無聲的告訴她,只要有他在,那麼她就不會有分毫是損傷!
錦瑟的心中一陣的滿足。
這一夜,兩人好眠,而錦瑟在他的懷中再次的睡了過去。
有了身子的人,在這個時候是特別困的,而錦瑟,或許就是印證了這個原理。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而來,錦瑟也睜開了雙眼,軒轅夜的雙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與開心。
上蒼對他太好了知道他想念她,所以才將她帶到了他的身邊不是嗎?
軒轅夜快速的起身,將她的被子壓好,這才開始穿衣服,已然是春天了,不會那麼寒冷,但是對于錦瑟,他還是小心萬分,擔心在他一個沒注意之下會給她造成傷害。
只是平靜只是一時之間的。
他們的激烈還在後邊。
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軒轅夜穿戴好,便轉身走了出去,離開前在錦瑟唇角輕啄了幾下。
不管如何,這一仗都要打,只是快和慢!
現在錦瑟回來了,他簡直心無旁騖。
在軒轅夜離開之後錦瑟也坐起身,看著自己一身的紅印,臉頰不自覺的再次紅了起來。
真是太羞人了!
錦瑟雙眼中帶著笑意,只是卻不覺的感到一陣的甜蜜。
軒轅夜在外邊與流風說些什麼,而錦瑟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軒轅夜的雙眼立刻轉移了視線,看著錦瑟那帶著潮紅的雙頰,眼中閃過一道暗沉!
「今日這仗必須開打!」軒轅夜轉過身對著流風說。
「蕭鼎還等著你去收尸呢!」軒轅夜狂妄的語言中卻讓人處處都感受到了他的霸氣。
流風站在一邊,雙眼中帶著信心,他知道,王的話語下,什麼都是可以完成的。
而今日,也是踏日與二皇子回到這軒轅王朝的一天。
蘇寒也在這一天下山了。
千夜王朝動蕩了。
皇甫王朝怎能坐以待斃?
一同前來的,閻門神秘門主。
只是,沒有任何人會想到,閻門的門主竟是......
軒轅夜並沒有答應讓錦瑟跟隨前往!
這一天錦瑟正在府中,而軒轅夜卻帶著流風去了外邊,整個攝政王府中都集結了軒轅夜這些年的精兵。
錦瑟坐于房中刺繡,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想來,覺得也不錯。
皇宮。
太後看著外邊明媚的陽光,眼中閃一道紅光,這天下,要血洗了……
軒轅夜的到來是太後始料未及的。
「你來找哀家有什麼居心?皇上已經死了,哀家什麼都做不了,如你所見,哀家現在就是一具等死的尸體。」太後的眼中帶著嘲諷,話語中夾雜著傷痛。
想起軒轅易,她的心中就會有一陣的傷痛感。
她的兒。
「太後,廢話我也不多說,今日我前來就是問你一句話。」軒轅夜的眼中帶著一抹少見的震懾。
太後緩緩的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殺意彌漫的軒轅夜。
「我憑什麼要回答你?」太後不屑,甚至有些怒意,到了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這個男人竟然可笑的說要問她一句話?
笑話!
她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太後的心中如是的想著。
只是……
「你難道不想查清楚到底是誰殺害了你軒轅易?難道不想要手刃仇人?」軒轅夜猶如那漁人一般,正在耐心的撒網。
他知道,要說服軒轅羽,是不容易的,但是現在眼前有個特別的人物,雖然這些年太後和他之間不和睦,但是軒轅羽卻清楚,在這皇朝中還沒有誰做過真正叛變的舉動。
但是這一次軒轅易的死亡,卻是一次真正的叛變。
只是那個凶手到底是誰,他們心知肚明,等待的,就是太後的一句話罷了。
終于,太後有些動容的看著軒轅夜,只是也僅僅是一瞬間,她再次恢復了冷硬的態度。
心中傳來的感受不是一般的嚴密,她現在要是答應了他他是不是也會將她一殺了之?
卻沒想到……
「你說出來吧,我願意幫你,當然,即便這天下以後是我的,我也依然會讓你在這里活著。」看著太後臉上那不信的神色,他譏諷的笑了。
「不用懷疑,若是我定然是要殺你的,但是當日我夫人已然答應了不殺你,那麼我便不殺你。」軒轅夜看著她自以為是的表情,心中十分不爽,若不是因為錦瑟當初說過會放過他們母子,現在他可以直接將她殺了。
可是不行。
那是錦瑟說過的話語,比起他說的,更加令他重視。
即便是要她死,也必須是錦瑟同意。
太後的心中終于有一絲的動容。
這個時候的她才知道,原來軒轅夜從前手中的勢力已然夠多,他似乎卻從未對他們有過任何過分的動作,只是比較我行我素,但是軒轅易,虧她還對他那般信任,結果卻……
陰溝里翻船!
太後漸漸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雙眼中帶著一抹好奇的看著軒轅夜。
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寬容?
錦瑟?
原來愛情的力量真的如此偉大。
只是她卻不知道,僅僅是對于這件事情罷了,在不久後的戰場上,她很榮幸的見識到了軒轅夜的嗜殺與狠戾。
「好,我答應你。」太後思考了許久。
終于,在這空曠的寢宮中,響起了她已然無所求的聲音。
無欲無求想必就是這樣死後余生的人才會有的吧?
軒轅夜滿意的笑了,但是卻並未離開。
「今日開始你便與我去王府吧,住一段時間,等到戰爭結束了,我自會帶著你一同回來這皇宮。」軒轅夜從未想過他有朝一日也要在這宮中度過。
現在想起來,甚至有一絲的抗拒。
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說罷,軒轅夜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這寢宮中留下一陣的背影,而太後看著他率先離開的身影,緩緩的掃視了四周一圈,雙眼中含著淚水,漸漸的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先皇,臣妾這一次,只能賭一把了。
太後的心中這般的告誡著自己,也告訴先皇。
只是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一踏入攝政王府中就看見了那個站在花叢中賞花的女人,那個女人此刻臉龐消瘦了不少,只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讓她一瞬間變得美麗無比。
太後忽然間就感覺在宮中的日子是這般的無奈。
原來花朵只要有一次盛放,那邊此生足矣。
而她在宮中度過了她的一生,卻從來都不曾感到滿足,是因為她從未得到先皇的愛?
看見太後的身影,錦瑟並不驚訝,「不過來坐坐嗎?」太後一人在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軒轅夜將她帶過來便率先離開了。
而錦瑟自然知道,戰事在眼前,他不能分心。
「你就從未擔心他麼?」太後忽然間說話,卻不是回答錦瑟的話語。
錦瑟頓住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一滯,是嗎?她不是日夜都在擔心嗎?可是現在她為何這般問?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她再次開口,「哀家說的是,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