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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火焰杯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

第一節

哈利一行人提著水桶,向韋斯萊家的帳篷走去,一路上他們從各式各樣的帳篷與穿著五花八門的武士間走過,若是往常,哈利會饒有興趣的打量周圍的一切,不過此時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皺著眉頭走在羅恩和赫敏前面。

「小心,哈利。」赫敏突然喊道。

「嗯?」哈利一愣,在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他感到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上,整個身失去了平衡,狠狠地向前撲倒了下去。

「哦!」一旁的羅恩驚呼道,不過下一刻,驚訝的表情便凝固在了他和赫敏的臉上。在哈利撲倒在地前,他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則穩穩地站在兩人面前,就連手水桶里的水也沒有灑出來,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就好像哈利從來沒有被絆倒一樣。

哈利看了看腳下,輕輕吁了一口氣,他剛剛一腳踢在了一個搭帳篷用的地釘上,現在腳趾還微微有些疼,等他抬起頭來,就發現羅恩和赫敏驚訝的表情,不有感覺有些好笑。

「這太酷了。」羅恩說道,看表情好像他第一天認識哈利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伙計。」

「呃,多練習就好。」一時之間,哈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這樣搪塞道。經歷了森林的磨礪,以及隨後這段時間里自己的感悟與練習,很多魔法的運用對他來說變得隨心所欲,就好像使用自己的四肢一樣,在不知不覺,他已然進步了許多。

「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這很像幻影顯形,不過有些不同,我猜只有將幻影顯形用的很高明的人才能做到。」赫敏很敏銳地指出,她用有些復雜的眼神看著哈利,慢慢說道︰「至少,我不知道霍格沃茲的學生里有其他人能做到。」

哈利輕輕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霍格沃茲的學生里至少有一個人肯定也能做到,那就是索倫。他已隱隱意識到,這種如同本能一樣操控魔法的能力,就是索倫所說的觸及魔法的本源——不需要一字不差地念誦繁復的咒,也不需要一板一眼的揮動魔杖,甚至就連魔法本身的效果,也不再是固定不變。

想到索倫,哈利的心里微微一沉,自打離開森林,他便再沒有得到索倫的任何消息,而鄧布利多則只是告訴他索倫沒有事,至于其他的事情則一直諱莫如深。那個最近一直糾纏他的噩夢,還有他剛剛看到的好像幻覺一樣的怪鳥,哈利有一種直覺,似乎所有這些古怪的事情之間有著某些聯系。

看著哈利有些陰沉的臉色,羅恩有些擔心地問道︰「嘿,哈利,我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對勁,經常一副魂不守舍的樣。」然後,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哈利,低聲問道︰「兄弟,你該不是看上了哪個女孩兒了吧?」

「哦,老天。」赫敏無奈地哼哼著說,而哈利也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不過被羅恩的話一攪,哈利心的煩悶倒也被驅散了很多。和初臨魔法世界不同,哈利愈發覺得有些事情並不合適讓羅恩和赫敏知道,至少現在不適合讓他們知道。哈利聳了一下肩,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我覺得我們該盡快回帳篷去了,恐怕韋斯萊先生已經等急了,事實上,我的可憐的胃也需要一頓早餐來安慰一下。」

羅恩和赫敏都沒有多想,或許說他們也意識到哈利不想在這事上多說,于是三人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提著壺向帳篷快步走去。在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熟人,已經從霍格沃茲畢業的前任葛萊芬多魁地奇隊前任隊長奧利弗•伍德,拉克勞學院隊的找球手張秋,還有赫奇帕奇的厄尼•麥克米——可憐的家伙曾經被索倫石化過,差點送了命,所以他剛一見到哈利,就很快躲回了帳篷里。

三人回到韋斯萊家的帳篷時,已經過了好一會,不過韋斯萊先生還是沒有成功地升起火來,他興趣盎然地試著用火柴點火,卻一直找不到竅門。最後,一幫人折騰了好一會,才把火弄旺,煮了早餐。

不時有魔法部的人來和韋斯萊先生打招呼,過了一會,帕西和比爾他們也用幻影顯形趕到了。大家圍坐在火堆旁吃早餐,火堆上架著水壺,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安逸感。

盧多•巴格曼剛剛來了,他曾經是英國魁地奇隊的成員,現在則是魔法部體育司的領導,韋斯萊雙胞胎和他聊得很開心,還為比賽的結果下了賭注。不過哈利以及羅恩和赫敏對此並沒什麼興趣,吃過了早餐,其他兩個人顯得有些疲憊,哈利則端著茶杯坐在帳篷邊,看著劈啪作響的火堆微微出神——自打從森林里回來後,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這樣做。

忽地,一個巫師突然顯形出現在他們的篝火旁,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板挺直,動作生硬,穿著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著領帶。哈利認得他——巴蒂•克勞奇,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不過也僅此而已。

「啊,巴蒂,剛說著你就到了。」韋斯萊先生熱情地說,「坐下喝杯茶吧。」

似乎感覺到了哈利的目光,克勞奇向帳篷這邊看過來,當看到哈利時,神色猛地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平時那種嚴肅的表情,不過眼神還是露出絲絲陰郁。

「哦,不了,韋斯萊。」克勞奇推辭道,他拉著盧多•巴格曼說了幾句,之後兩人便一同幻影顯形離開了。

「巴蒂•克勞奇。」哈利低聲自語,他不記得在此之前曾與克勞奇有什麼接觸,可就在剛才,他分明從克勞奇身上感到某種敵意與戒備。他凝視著克勞奇離開的地方,微微眯起的眼,瞳孔慢慢變得狹長,一抹銀色若隱若現……

第二節

索倫坐在沙發里,手端著一只精致的茶杯,溫熱的紅茶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在他身邊,芙蓉正和她的教母——布斯巴頓的校長馬克西姆夫夫人親熱地坐在一起,開心地聊著天。此時,索倫似乎被少女選擇性地遺忘了,倒是馬克西姆夫人,會時不時和索倫聊上幾句。

「您的意思是說,您說服了我的父母!」芙蓉看著馬克西姆夫人,興奮地說︰「他們同意我參加比賽了?」

「是的,他們同意了。」馬克西姆溫和地說,「畢竟機會難得,這是數個世紀以來三強爭霸賽第一次重新舉行。」

少女听著馬克西姆夫人的話,眼楮里透著興奮的光芒。

「可是比賽很危險。」索倫有些不合時宜地潑著涼水,「您也知道,三強爭霸賽斷了這麼多年的原因……」

馬克西姆夫人點了點頭,「當然,危險是無法避免的,即使組織的再周密,也不可能萬無一失。」馬克西姆夫人頓了一下,露出嚴肅的表情,「危險本就是三強爭霸賽的一部分,自這項比賽誕生之時起,它就不是給小孩準備的游戲。」

「艱苦卓絕的考驗,在聖靈之焰的見證下。」馬克西姆夫人看著索倫說道,「那是永恆的榮耀,無人可以質疑。」

索倫的瞳孔猛地一縮,他有些沙啞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爭霸賽會重啟那只杯。」

馬克西姆夫人點了點頭,「由加尼爾的樹枝雕刻而成,由梅林親自點燃。」她頓了一下,慢慢地說道「火焰聖杯,千年之戰終結的見證。」

索倫沉默了,不知思考著什麼,良久,他抬起頭,用銳利的眼神看著馬克西姆夫人,「我從沒想過,他們會動用它。」

「這不奇怪。」馬克西姆說,語氣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無奈,「我想到目前為止,你在英國魔法部的眼線里還不包括康奈利•福吉本人。」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少女的眼神在索倫和自己的教母之間游移著,有些疑惑地問︰「好吧,听上去是個很了不起的東西,但誰能告訴我這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這意味著,你一旦被選參加比賽,就不能退卻。」馬克西姆看著少女,嚴肅地說︰「火焰杯會形成一個強大的魔法契約,沒有人可以違背,除非死亡。」

少女的臉色不由一變,即便她之前對三強爭霸賽的規則有所了解,但今日的听聞還是讓她震驚——一個不死不休的魔法契約,這意味著一旦開始,便無法回頭。

芙蓉感覺到手被握住,手背上傳來熟悉的暖意,讓她感到心安。她回過頭,看到索倫的溫柔的目光,便下意識地向他靠了過去,但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教母正在一邊看著,不由感到臉上有些發熱。

「不,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終止契約。」索倫平靜地說,似乎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毀了火焰杯就可以了。」

馬克西姆愣住了,似乎索倫的話讓她花了好久才明白,她盯著索倫,一字一字道︰「只有瘋才會那麼做。」

「我想你也清楚這次三強爭霸賽對于巫師世界的意義。」馬克西姆說,「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巫師世界經歷了兩次浩劫,現在各國政界的高層們希望用三強爭霸賽的恢復來重新樹立政府的威信。政府希望讓民眾相信,動蕩與混亂已經過去,而他們有能力維持巫師世界的穩定。」

索倫咂了咂嘴,扯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所以他們同意動用火焰聖杯,來顯示力保本次三強爭霸賽順利開展的決心?」

「或許他們有這方面的考慮。」馬克西姆不置可否,她盯著索倫說道︰「如果有人摧毀了火焰杯,那麼就等于挑釁各國的魔法部,他會成為巫師世界的公敵。」

「這算是忠告麼。」索倫說道,他拍了拍芙蓉的手,少女此時正擔憂的看著他。他平靜地對馬克西姆夫人說︰「我無意插手這件事,若是一切正常,我自然不會去干預爭霸賽,可是一旦出現意外,我也絕不會坐視芙蓉遭遇危險……」

「唔。」馬克西姆夫人露出無奈的苦笑,她看著索倫沉默良久,搖著頭說︰「老實說,我真不知道你和芙蓉在一起合不合適……」她頓了一下,轉而看向坐在一旁的少女,愛憐的用手撫模著她的長發,「不過,既然我的好女孩兒選擇了你,那我就會祝福你們。」

說罷,馬克西姆夫人站起身,輕快地拍了拍手,「好了,在這難得的假期,應該讓你們多體驗一下二人世界的幸福。」

她輕輕揮了揮魔杖,一份羊皮紙信封出現在手里。

「里面是本學期的開學須知,你的課本和必要的器材你父母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看一下,明確一下細節問題。」馬克西姆夫人把信封交給少女,「祝你們過得愉快。」

「謝謝您。」少女起身,擁抱了馬克西姆夫人一下,很是不舍地說︰「那麼,再見。」

索倫則微微頷首,行了一個巫師禮,恭敬地說道︰「不管怎樣,很高興今天與您見面,當然,更要感謝您對我們的祝福。」

馬克西姆夫人只是微微點頭,說道︰「照顧好芙蓉,否則我饒不了你。」

索倫和少女離開了,房間里又恢復了安靜,馬克西姆夫人輕揮魔杖,方才擺在左上的茶具消失一空,她坐在辦公桌後寬大的椅里,閉著眼楮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像一陣微風吹過,將牆壁上閃耀著淡紫色光芒的蘭花枝條輕輕拂動,馬克西姆夫人睜開眼,一個美麗的身影正有些慵懶地坐在辦工作對面的沙發里,姣美如同仙女般的臉龐上,冰藍色的眸帶著一絲笑意注視著她。

「我本以為你不會贊同他們兩人在一起。」輕靈的聲音說道,帶著某種特殊的魅力。

「我本以為你會躲在你的花園里,永遠也不再出現。」馬克西姆夫人冷淡地說,她看著面前的人,語氣帶著一絲怨怒,「偉大的幻之女神伊萊安,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你還在生我的氣。」伊萊安依舊笑著說,毫不在意馬克西姆語氣的不善,「我之所以會來,一方面是為了你的教女,另外,則是為了她的那條壞脾氣的黑龍。」

「哼,就像你曾經想對薇安所做的那樣?」馬克西姆夫人冷冷地說,「別打芙蓉的主意,她的生活屬于她自己,不屬于你!」頓了一下,她睨視著伊萊安道︰「更何況,即使我阻止不了你,你也對付不了那條黑龍。」

伊萊安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冰藍色的眼瞳好像冰晶一樣剔透,「你總是不明白,這是命運的安排,世間的一切,都被這命運的紡絲連接,無人可逃避,亦無人可違逆。」

她自言自語般地說著,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仿佛呢喃囈語,而她的形體也隨之漸漸變淡,化作絲絲冰藍火焰,飄散無蹤。

看著伊萊安消失,馬克西姆夫人握著魔杖的手指緊了緊,又緩緩放松。她輕嘆一聲,坐回到椅里,目光移向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照片里是一名少女,有著銀色的長發和藍色的眼眸,美麗的笑臉和芙蓉如同一人,又和剛剛消失的伊萊安驚人的相似。

「薇安,我會照顧好你的孫女兒。」馬克西姆夫人低語著,眼神顯露出有如岩石一般堅硬的決心,「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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