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瑤兒迸發了小女人的情懷,死賴在施蔭的懷里不肯出來。施蔭拿這個妖精毫無辦法,柔聲勸道︰「我還沒練功,再說今天事多,咱們要搬家。」瑤兒一臉憋屈指控道︰「你不要我了。」這哪和哪啊,施蔭不明白的道︰「啊?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起來。」瑤兒悶聲道︰「一輩子都不起來了。」施蔭不厚道的笑了,看來他的小娘子對昨天的事還耿耿于懷不肯見人,安慰道︰「你是主子,他們不敢的笑話你的,你想想葉子不在,誰敢啊?」瑤兒問道︰「真的?騙人,你還不是笑了。」施蔭道︰「真的。我也不笑了。」瑤兒見施蔭真的不笑了,才放開他,自己也起來梳洗。果然,瑤兒偷眼瞧去,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笑她,蘇媽媽嘴角有可疑的上翹,算了,自己也覺得自己很丟人。
蘇媽媽來報︰「小姐,姑爺,候爺派人來說,今天要你們見禮二夫人給大夫人奉茶。」施蔭道︰「不去,他們做什麼,我們沒興致。」蘇媽媽出去回了來人。瑤兒不理,這些施蔭處理就好,她跑去看小家伙們,昨天沒顧得上他們。一會兒,施福來了,施福道︰「見過世子,候爺吩咐請世子和大少女乃女乃一定要去一趟。」施蔭面無表情道︰「搬家呢,沒空。」施福勸道︰「世子,昨天不過說的是氣話罷了,誰會當真。再說您不能讓人說,大少女乃女乃善妒,不懂孝敬公婆吧。」施蔭猶豫了︰「你等等。」瑤兒听了施蔭的轉述,笑道︰「這些我都不在乎,不過讓他們以為咱們是怕到逃跑就不好了。」瑤兒調皮的拿出‘當家主母’的令牌,施蔭明白了,即使要離家,也要轟轟烈烈的。施蔭轉身對施福道︰「過會就去。」施福走了。施蔭讓董金繼續打包,準備搬家。
施靄荃心里有些得意,洞房後,找到了青春的感覺。平妻,如果不是邵 把事辦砸了,那壓根就是不能想象的事,當年費了不少唇舌都沒能說動邵 讓武氏當平妻。他那新娘子滿臉的喜悅,更讓他感到雄風猶在。經歷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的同房花燭之後,對施蔭的不滿便淡了很多。甚至在想,也許自己可以再生個兒子,培養的比施蔭更優秀。那樣就不怕來自施家族地的子佷們的威脅了。
施蔭和瑤兒到時,屋子里已經都來齊了。不見平日間的漠然,邵 很憔悴,臉色黯淡蠟黃,緊緊的握著硨磲的手,不甘布滿她的眼楮。朱氏嘴歪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沒有正眼瞧過朱蘣,似乎氣還未消的感覺。吳依娘滿臉堆笑,大有姐妹相聚的感覺,可穿的比新嫁娘還要美艷三分,有濃重的比拼意味。妻妾中只有聞氏,還是對他們視若無睹的樣子。施祥一副酒醉未醒的樣子;馬繭玲低著頭看不清楚神情;施棼象惡狼般盯著瑤兒象是隨時撲上來咬她一口;施鸞很有精神但怯懦站在吳依娘的身邊;施嶺緊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施夢則還沒有睡醒。瑤兒的注意力放在施棼的臉上,石貂的牙印看來要跟施棼一輩子了。還不錯,回去給七石做頓辣子雞吃吃,獎勵它一下。
施蔭拉著瑤兒的手,給施靄荃見禮︰「見過候爺和夫人。」此言一出,廳內除了施靄荃和朱蘣以外,齊刷刷的看著這對小夫妻。施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朱氏有些意外,世子已經不把候爺當父親看了嗎?吳依娘拉著施鸞的手眼里有些得意,終究不得候爺的喜歡才改了的吧。邵 心中咯 一下,莫不是他們攀上更高的高枝了,不然怎會不再討好候爺了呢?這是什麼時候改的?施棼和施祥、施夢不明白他們的用意,他們這是又在算計什麼了呢?或是算計誰呢,施夢嗎?
施靄荃道︰「他們都見過你二娘了,你們也給她磕個頭吧,見見禮吧。」又跪,還跪這個差點變成自己情敵的女人,瑤兒不樂意的看看施蔭,施蔭笑了︰「候爺,二夫人記入族譜了嗎?或是族長認同了?你把我們攔下來就為了,給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人見禮?不過一個你的妾罷了,她當的起嗎?」。施蔭怎麼了?原本听話的孩子,怎麼就成了這樣呢?施靄荃怒道︰「你少拿族長來壓我,我是候爺,你就得听話。」這話有意思,瑤兒偷笑,讓施蔭鬧去吧。施蔭笑道︰「你是候爺,可你是施家的候爺,也得講點族規吧。族規上寫著,不入族譜不是施家人。我是施家人,她不是施家人,也就是我們不是一家人。那二娘之說打哪來?」邵 和各位妻妾的臉色回暖了,換成那個叫朱蘣的臉色鐵青。瑤兒只有一個感慨,施靄荃的身體挺不錯的,雖然看得出怒火中燒,但依舊沒有中風的跡象。
施靄荃怒道︰「好,那我讓你跪下給我磕頭。磕啊!」今天,打死也不磕這個頭,瑤兒冷笑的道︰「候爺,怕是你擔不起。」邵 見他們挑戰了施靄荃,就趁機挑撥讓他們徹底的決裂︰「住嘴,你一個小輩,給長輩磕頭有什麼不對的嗎?你真是鄉野村婦,野蠻,不知規矩。」瑤兒回眸一笑︰「是啊,我的確沒有候府的小姐知道規矩,春心蕩漾見男人就要,不知別人的家世就敢請太後賜婚。這如果就是候府的規矩,請恕村婦知羞做不出來。」這話把不知情的朱蘣震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明顯神情不安的施棼。知道這事的,都輕視的瞄了一眼施棼,真是丟人。這是施棼胸口永遠的痛,最痛的那人是瑤兒的哥哥。
施靄荃怒罵道︰「別牽三掛四的,還不磕頭?」有準備,瑤兒從懷里掏出令牌︰「候爺,你可看仔細了。」施靄荃接過一看,從椅子上蹦了下來指著瑤兒︰「你、你、你怎麼有的?」在施家全員听令的有兩塊牌子,一塊‘施家傳承’主規矩,另一塊是‘當家主母’主人。‘施家傳承’可以改百年族規,‘當家主母’至高無上的榮譽,見牌即跪,但沒有實質的好處。瑤兒笑笑並沒有回答,施靄荃憤恨的跪了下來︰「見過當家主母。」這一變故,讓其它的人都震驚了,邵 道︰「你瘋了嗎?」。施蔭從施靄荃手里奪過令牌,在邵 的面前停留了一下,瑤兒開口︰「夫人,你不跪是不想當施家人了嗎?」。施蔭將令牌向四周慢慢晃了一圈,施福和施祿連忙跪下︰「見過當家主母。」施靄荃難堪但無奈的拉下邵 ︰「快給當家主母見禮,否則你就不是施家的人。」邵 的膝蓋要彎不彎的,瑤兒耐心的等著她跪,她不急,急的應該是施靄荃,跪的膝蓋疼了吧?
其余的妻妾坐不住了,除了朱蘣都預備跪了,施蔭伸手一攔︰「施夢和施棼跪下,其余人免跪。」看了《族規》的施蔭才知道,嫡子女出生即錄入族譜,其余都要當家人提出,族長認同後才能進入族譜。施靄荃當然不會為了其他人去求施靄茨,施靄茨就當沒看到。除了瑤兒是族里主動為其正名的外,其余皆不是施靄茨他們承認的。邵 入門時,施靄荃還不是世子,因此她是入了族譜的,她的子女自然也能入族譜。
邵 嘆氣的跪下了,施夢見了也跟著跪了,施棼咬緊下唇,一跺腳跑了出去,她不要跪這個毀了她的女人。施嶺有些錯愕,施鸞更恨了,能跪不跪是一回事,不能跪則是另一回事了。朱蘣想起了娘的諄諄叮囑︰「蘣兒,你不要和那個金仕瑤結仇,凡事你要讓她些。你只要想想,她是天朝上千年以來,唯一一個被承認的女大夫,皇上、群臣、文人墨客、所有的醫者都認同她的醫術,想必有她的不凡。她身為醫者明知世子不舉依然下嫁,在世子心中她一定是獨特的。你萬不可任性如果被她拿住把柄,你性命堪憂啊。切記。」沒嫁給世子真是幸運,看她連公婆都沒有放過,遑論自己這個小小的平妻呢。朱蘣收起原本怒火,戰戰兢兢的站在邊上。姨娘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連自己的子女都不是,難免難受了起來。
瑤兒並沒有多為難他們,見該跪的都跪了,笑道︰「起來吧。」施靄荃問道︰「這塊牌子,你從何而來?」瑤兒笑道︰「是神獸下池塘吃草時,找到的。給五叔看過後,五叔回了族里,通告了全族。」自己的老婆真是調皮,看來那窪池塘從此不得安寧了,施蔭默默的感慨著。瑤兒拉著施蔭的手問道︰「相公,施棼是不是就算自動出族了?」瑤兒可不願意,將來自己為族里拼下來的錢財還有施棼的份。施蔭回道︰「是,回去就給大伯去信告知。」邵 腦中一片糊涂,還沉浸在當家主母的牌子上,瑤兒和施蔭的話,她沒有留意,也沒注意到硨磲著急的樣子。
因施靄荃的堅持,施蔭和瑤兒把好好的一場妻妾見面會給攪和了,連帶把施棼又逐出了施家族譜。讓施靄荃驚心的是,施蔭開口閉口皆是族規,大哥真的打算放手讓施蔭接掌了?這擺明不安好心,讓他們父子相斗。要怎樣才能阻止族里的黑手,急得團團轉的施靄荃是一點主意都沒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