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繡將印章收下便轉開了話題,看著王玲笑道︰「二嫂,小佷子怎麼沒來?幾日不見怪想的。」
「進了學堂,哪里能說來就來的。」王玲提起自己的兒子倒是滿臉的笑容,尤其是進了京都,如今又進了學堂,自然是萬事如意,笑容也就多了。
銀繡娘接口說道︰「進了哪里的學堂?不知道學堂里的夫子名聲如何,這可是緊要的事情馬虎不得。」
王玲看了一眼銀繡娘,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是進了安靖侯家的族學,夫子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學儒,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的,听說學問都是極好的。」
銀繡這時才恍然大悟,難怪一向做事低調的二堂嫂都會幫著劉玉燕做說客,原來是自己的兒子走了人家的門路,進了人家的族學,自然是要低頭了。銀繡心里這般想,嘴上卻說道︰「這倒是極好的事情,恭喜二堂嫂了。」
從嫂子到二嫂,從二嫂再到二堂嫂,這稱呼的變化已經在暗示王玲這里面的不同了。王玲向來是個玲瓏剔透的主,哪里會听不出來,只不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既然沾了安靖侯家的光,說不得也得硬著頭皮說上一說了。
「銀繡妹子,我也就不藏著掖著實話實說了吧。」王玲看著銀繡母女倆咬牙說道,「是這麼一回事,玉燕妹子眼看著婚期將近,可是嫁妝還沒有備齊,因為這件事情那邊也是忙的翻了天,各房各院的都拿出東西來給玉燕妹子添妝,只是還是差了許多,要是嫁入尋常人家,也就綽綽有余哪里還用得到咱們出手添妝,只是玉燕妹子畢竟是加入侯府,雖然說是一個庶子,可是听說二少爺卻也是一個極有能耐的人,將來咱們合族上下少不得也得跟著玉燕妹子庇蔭。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個時候拉一把,玉燕妹子才能承情不是?」
不得不說王玲的確是一個好說客,既不強迫與人,還能有理有據,倒是一個難得的好口才。只是銀繡心里卻是明白的,劉玉燕的為人素來自私,你就算是給了她一座金山她也未必真的將你視作恩人。更何況人啊都是只能看得對方比自己不如,要是有一天銀繡比劉玉燕嫁得好,銀繡敢擔保,劉玉燕絕對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要不就有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的話嗎?
話說到這個地步,銀繡轉頭看向自己的娘親,就見劉夫人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思量什麼,銀繡也是沉吟不語。
看到她們都不說話,王玲心里有些著急,接著勸道︰「三伯母,四妹妹,我知道你們也有為難之處,可是要是玉燕妹子進了安靖侯家的門被婆婆厭棄,被妯娌看輕,與咱們也沒有好處不是?做人做事不要只圖眼前,要看得長遠才是存身之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的什麼大的道理,可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玉燕妹子畢竟是劉家的人,關系著劉家的顏面不是?」
銀繡娘看著王玲,嘆息一聲說道︰「佷媳婦,往年的事情便是我不說你大概也曾听說過一些,你三伯父去世得早,銀繡的三個姐姐嫁的遠,當初在懷林縣我們孤女寡母的過的什麼日子?就那麼一點點的家產還被人惦記著,要不是我們出來得早,這會子說不定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在大街上乞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提起往事,王玲的臉上有些尷尬,這些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自家人做的丑事如何能說得出口,一時間到有些語塞。
銀繡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她娘這次居然這麼理智,難不成今兒個去了劉府那邊受了什麼刺激?不過這到是讓銀繡松了口氣,適時地臉上帶了些為難之色,嘆口氣說道︰「二堂嫂,不是咱們不幫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幫忙。我跟母親當初來到京都,舉目無親,我一個女孩子家的又不能拋頭露面,母親一個婦道人家不過是幫人縫縫補補貼補生計。要不是後來我義兄棄筆從商,我們現在哪里住得起這三進的院子使喚的起僕人。當初也不過是給人一口飯吃,如今人家還的可是一口飯的千百倍,難不成要我娘腆著臉要我義兄拿出銀錢來?這也不是正當的理啊。做人啊總要知足,別到最後弄的連手足母子之情也沒有了,你說是不是二堂嫂?」
王玲一口氣被噎住了,銀繡說的句句在理,倒真是拿捏不到一絲錯處,嘆息一聲說道︰「我也知道這事有些為難,今兒個來是有些唐突了。」說到這里王玲站起身來,看著銀繡母女說道︰「三伯母,四妹妹,別怪我唐突,我也是為了兒子不得不來這一趟,有什麼得罪之處就請看在小佷兒的份上揭過吧。那印信並不是你堂兄得到的,是安靖侯派人送來的。」
王玲說到這里便朝著銀繡娘施禮,道︰「佷媳婦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三伯母跟四妹妹了。」
銀繡早就想到事情不會那麼踫巧,怎麼二堂兄就會得到那枚印信?原來是安靖侯搞的鬼,看來安靖侯是想要試探劉鵬舉跟他們的關系究竟有多深厚了。
銀繡看著王玲的背影有些蕭索,便覺得這位二堂嫂並不是一個壞人,這樣回去只怕是也沒有辦法交差,說不定兒子也不能去安靖侯家的族學了。心思一動,銀繡便喊道︰「二嫂,且等一等。」
王玲回過身來,疑惑的看著銀繡,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四妹妹,可還有事情吩咐?」
銀繡淺淺一笑,道︰「二嫂且慢走,銀繡還有件事情拜托二嫂,還請二嫂行個方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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