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撇撇嘴巴,然後把卷軸放在手電筒前面照了照,發現原來卷軸是有夾層的,三下兩下扒開了夾層,里面的話,終于讓寧寧清楚了為什麼
她會有那樣的直覺了。
【我生于戰亂時年,家父一代名將,卻被官僚所害,無糧食與藥材之下強撐不住,戰死沙場。
家父過世後,族人貪婪,家母賢淑,不懂爭斗,卻拼死護著我,那樣殘喘數年,家母病危之時,湖畔遇到從天而降的師傅,家母過世後,他打點一切,並且幫我奪回了屬于我的東西,我跟著他二十多年,無論什麼都是他教我的,包括這種特殊的字體,我和師傅相知相惜,歷經磨
難,被世俗所唾棄,但終究還是有幸在一起了。
用師傅那邊的話說,就是我泡上了他。
唯一可惜的是他年齡與我稍有些許差距,我們真正相愛也不過十余年,他就走了。
我本想隨夫君去了,可是答應了他要好好活下去把門派發揚光大。
夫君是我的天,答應他的自是不敢忘,可是如今我堅持不下去了,所以留下這封信。
我不管是誰見到這個卷軸,只要你不是女人,那我就恭喜你,你是我的徒弟了。
不用懷疑了,我是被逼自殺的,本門雖然是我創建的,徒弟也是我自己挑的,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們一個個都是狼,我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才瞎
了眼選了那群人,就算有那麼相似的眉眼。那麼相似的唇齒,那麼相似的手指,那麼相似的笑容,可是不是他。
騙了自己多年。最終還是清楚的知道,這上天入地,天上人間。只有一個他。
那些徒兒與我可以用雙拳難敵四手來形容,更何況這些人都是我千挑萬選,用心培養的。
事後我知道他們會如此完全是因為我練了夫君遺物中那本他自己不修煉,也不容許我修煉的功法,他說此功法雖然厲害,但也是害人的東西。
當時夫君剛過世,我只想著早日發揚光大。好隨他去了,所以沒有顧忌的修煉了。
無論那功法是讓人瘋亦或者讓人死,我都不在乎,與其在思念的折磨下掙扎苦痛一生,倒不如如此。
可是我不知道。原來這功法所禍害的人,不是我,而是旁人。
當我知道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沒法子我就廢掉了自己好不容易練就的七成心法,卻不想什麼用都沒有,害得我處于更弱勢的局面,經歷了
那麼多事情,我累了,今個我就給他們個了斷。
我總算能用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夫君了。至于這些不良徒弟們,只盼,上天入地永不相見!
會留下這封信,是因為我已經立下了絕對不可以讓女人當掌門這條門規,但我很擔心那群小子會不會把門規看完。
若你是女子,請看到這里就算了。反正看下去也不一定有用,畢竟沒有掌門心法的輔助,後面的秘籍你看了也沒有用。
若是男子,就請繼續看另一張卷軸,看完後就去搶掌門心法,然後練就大成,若是本門還有殘留下來的人,見到你自然是要叫聲師叔祖。若
是本門已經沒有人了……就不再小女子的擔心範圍了,也許這就是命。】
寧寧無語的看著夾層里剩下的那層。
若是女子就不要看嗎?然後跟這個最後被逼自殺的祖師婆婆一樣,那樣的事情她不是走了一趟了嘛,事實證明沒用!
還不如練成後再說,有自保能力後,自然不會有人可以逼迫自己。
畢竟雖然不喜歡被欺負,但欺負人還是挺愉快的。
而且物極必反,指不定她練到頂點後,那掌門心法里的古怪也就消失了呢,總比自廢武功,然後被一群人追趕上,任憑搓圓捏扁的好。()((首發)
寧寧想到了李逸,想到了唐乾堂,想到了周圍的人的異樣,似乎……大約就是她八歲開始練習掌門心法後吧。
大概……是吧,希望是。
寧寧抽出剩下的那張剩下的羊皮卷,上面並沒有字,只是一些畫,若是寧寧沒有練過本門掌門心法,或許會看得一頭霧水,可是她練過,自
然是很輕松的就看懂了,原來那個始祖居然在掌門心法的秘籍里留下了不少漏洞,所以能迅速練成的人,自然是少了。
甚至就算你有時間也未必能突破。
有了這個卷軸,突破也就容易多了,她錄下了她如何突破的,前面兩重或許大家方法很多,但後面尤其是後面幾重,方法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寧寧看著一到七重的突破秘籍,不由揚起唇角,看來這位始祖確實單純的可愛啊,居然忽視了人性的貪婪。
把畫記在腦海里後,寧寧拿出腰側小包里的打火機,慢慢的把羊皮紙卷軸整個燃燒掉了。
寧寧把灰燼掃到一旁,然後拿著旁邊的‘書冊’看起來,可惜都是她所不熟悉的字體,一圈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獲。
想來若是真的有有價值的東西,那些抄錄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看來這最有價值的東西,已經被她給毀了。
對于毀掉了本門始祖的東西,寧寧並不覺得愧疚,相反的她覺得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已經消失的東西,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不是嘛。
寧寧原地盤膝而坐面對著壁畫,運轉了一周心法,把自己腦海里看過的功法當做填補的東西塞入身體內那個空洞的地方,配合著始祖留下的
突破方法慢慢的練著。
她清楚自己的情況,自己和那位始祖的差別是在于,她把功力壓制住,等突破的時候,一次突擊。
而她則省卻了那一步,留住了自己的本門心法和掌門心法,用別的旁系心法為輔助,最後在突破的時候用囤積的內力去突擊,按照這個速度
,估計自己用不著那位始祖那麼長時間,就可以突破她所卡在的第七重了。
那位始祖似乎用了近三十年的樣子吧。
真是漫長是時間。
不過……三十歲加上一開始這位始祖婆婆的年齡,這位始祖婆婆七十歲左右桃花那麼旺盛,難怪她會自殺了。
寧寧抬頭看向壁畫,看著那壁畫里的男人,聯想著始祖婆婆,她甚至能想想的到,畫壁中那二十多歲的男人,邪惡的養成一個小蘿莉,然後
在小蘿莉二十多歲無人問津,變成老姑娘後,帶著猥瑣的笑容和其‘相愛’。
本來童話到這里也該結束了,可是呢,這童話居然還有後續,這個用潛模式讓小蘿莉對其死心塌地的男人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撒手歸西了,還
不容始祖婆婆跟他去,丟給她一個牽強的理由。
「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獨自留下了一個滿月復相思的女人獨自留在凡塵,那男人倒也放心啊,也怪這女人死心眼,倘若是我……若是我的話
……。」
寧寧低垂著頭,這麼低聲呢喃著,卻怎麼也說不出‘倘若是我的話,定不會被那份相思所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用一
生的代價去換取’。
這樣瀟灑的話,她活了兩世,卻終究還是說不出來。
想到那麼一個七十歲的老婆婆卻還抓著夫君的牌位不撒手,夜夜訴說相思的模樣,寧寧本身在心底升起的不屑一顧,卻不知道何時,消失無
蹤了。
不管是這位穿越的男人故意養成小蘿莉也好,還是這位小蘿莉愛上了大自己那麼多歲的男人,最終落得中年守寡也好,他們之間的愛情,確
實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去指責。
無論是什麼愛,外人都沒有權利指責,更沒有權利去當戲耍一般去看待。
說到底,活了兩世的她還是老了,才會如此迂腐。
慢慢的起身,寧寧把手電光束打在畫壁上,猶豫著要不要毀掉那壁畫,可是那細細的用朱砂勾勒的邊角,栩栩如生的壁畫,讓她看的甚至有
些痴迷。
仔細看來,這壁畫和地下宮殿(對寧寧來說頂多是個墓穴)里的壁畫再畫風上似乎有些出入,顯然這個壁畫的力道不如前者,但卻比前者細
致,明顯是出自女子之手。
而且是出自一人之手,所有的力道都一般,不似地下宮殿的壁畫,大氣磅礡,但卻不是一氣呵成,似乎若干工匠一起……
面前這個壁畫的畫者想必就是那位始祖了吧,想必她也是去過地下宮殿的,才臨摹了下來這幅壁畫,只是,為什麼她不畫那人的個人照,兩
人既然是戀人,作畫這種事情也是很平常的吧。
還是說,那個人並不喜歡被畫,不喜歡留下足跡?
如此壁畫,廢了那麼多心血,毀了別人作品這種事情,太過于陰損。
寧寧就這麼站在壁畫前看著許久,直到手中手電筒的光線忽明忽暗,想著或許是因為電量不足的緣故,她無奈的轉身,準備出去找小家伙,
畢竟這天色已晚,該吃飯了。
她不希望看到門派的大門被某個大嘴吃天下的寵物給啃成藝術浮雕狀態。
本想轉身離去,可是走到門邊卻堪堪的停住腳步,站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竹簡前下寧寧抬起頭看著被放在內嵌的牆壁之中的卷軸。(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