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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顏說︰「瞧你,究竟是在大掃除呢,還是在用衣服擦灰呢?」說著,便拍打起溫彤彤左手手臂衣服上的白色粉末。

溫彤彤低下頭,原來衣服上沾了牆上的灰。她乖乖的等溫顏把衣服上的灰拍完,笑眯眯的撒著嬌說︰「哥,這件衣服髒了,你幫我洗吧。」明明幾年前幼小的她,就連走路都不會讓溫顏牽一下的她,卻像是一只小貓咪一樣纏著溫顏,撒起嬌來。

溫顏點點頭,說︰「有洗衣機,我才不要幫你洗。」

回到家。

溫彤彤月兌下外套,進了廚房,溫顏卻抱著溫彤彤的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溫顏將衣服泡在了盆子里,打開水龍頭,防水。

彤彤很少提要求,而洗衣服這種事,他是能夠力所能及的。他曾經想要一個妹妹,彤彤便出現了。曾經無數次的憎惡過彤彤生母的存在,也抵觸過彤彤的存在,卻還是從內心接受了彤彤。

眼睜睜的看著彤彤失去了母親,他忽然很想保護彤彤。只要可以給彤彤的,他都不會吝嗇,他溫顏,只有這麼一個妹妹。

溫彤彤喊了一聲︰「哥。」卻沒有听到溫顏的回應,透過推拉門,也沒有看到客廳里溫顏的身影。

走出廚房,再次喊了一聲︰「哥。」

卻見溫顏從衛生間里探出了頭,說︰「剛才你在喊我嗎?我在洗衣服。」

溫彤彤笑嘻嘻的眯了眼楮,她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溫顏,對她最最好的溫顏。可是如果,是說如果,溫顏,不是她的哥哥,就好了。那麼,她就不必隱藏她心中最最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又哪里會有這麼多的如果。

她是溫顏的妹妹,這是一個既定的,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也是縛住她,永遠不能掙月兌的枷鎖。

他們,永遠只能是兄妹,永遠是兄妹,不能改變,不能擺月兌。

……。

吃過了晚飯,溫顏從溫彤彤的家中出來,只是初夏,晚上有點涼。他穿的只是薄薄的外套,伸出手,他搓了搓手。

抬起頭,看向了滿天的繁星。

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看著同一片天空。

其實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她了,但是,長大以後,她似乎已經不認得他了,不知道擦肩而過了多少次,她都沒有回過頭,只是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這世上也不是非她不可,但他心里總是存著一個希望,希望她能夠注意到他,即使不記得小時候見過面,起碼,知道他的存在。

只是希望,忽然有那麼一小段時間,她能夠,多看他一眼。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不能再小的心願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見到的她。

瘦瘦的,剪著短頭發,就像是一個男孩子。

那一次見她,是媽媽溫媛的同學聚會。

「顏兒,她比你小五歲,不要欺負她哦。」溫媛說著,將她的小手,交到了溫顏的手里。

溫顏這一年十歲,她五歲,說起來,彤彤和她的年紀,倒是相仿的。

溫顏比她高得多,牽著她的手,儼然是一個大哥哥的模樣。

這個小丫頭呢,並不老實,撓著他的手心說,要去公園蕩秋千,于是他便帶她去了。

秋千只有一個。

已經有一個小女孩在那里坐著了,她反倒跑了過去,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

「那你可以下來了。」她惡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嚇得哭著跑掉了,

溫顏目瞪口呆,她真是好不善良。

她卻說︰「這個小女孩有病的,秋千蕩地太高了,對心髒不好。」

他驚訝的看著她,用眼楮看,也能看出病來嗎?

也就那麼一次,在媽媽的同學聚會上見過。

後來再次見到,是最近。他們在同一所學校,他念高中部,她念初中部。

她很漂亮,也很跋扈,脾氣不好,周圍的男孩子各個都寵著她,護著她。

倒也沒有刻意的接近過,卻還是忍不住搜集關于她的消息。雖然人在高中部,一起玩的男生,他們沒少談論她的事情。

听說誰誰跟她表白,她眉毛一挑,一瓶水澆的人一身濕透。

听說誰誰今天跟她一起回家。

听說誰給她買了早餐。

听說她會參加誰的生日宴會。

听說她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穿什麼類型的衣服,什麼牌子的褲子。

她的桃色新聞不斷,她的緋聞男友不斷在換。

她永遠都是初中部里,最最讓人頭疼,卻讓人不能自拔的那個女孩子。男生們總在談論有一天要對她上下其手,將她吃干抹淨,可是,永遠只是說說。他們沒有一個,將她真正的據為己有。她的身邊永遠跟著一大幫人,她的背後永遠都是緋聞,但是,她卻又不屬于任何人。

溫顏便暗自忖度,也許,是她還沒有遇上真正喜歡的人。

不過,得知她並沒有被佔有,他是非常開心的。這種開心的感覺,就像是中了頭等大獎似的。

也不是沒想過,大大方方的找到她,告訴她,我是溫顏,我們一起見過。卻又覺得這種搭訕的手段很老套很惡俗,說不定還會讓她很煩惱。

他可不想讓她厭惡,讓她潑他一身水。

簡簡單單的喜歡就好了,簡簡單單的看著她長大,看著她的眉眼,看著她的微笑,看著她肆無忌憚最最美好的時光,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這樣想著。

攔了一台計程車,上車,說了回家的地址。

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的屏幕上閃爍著表弟兩個字。

這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如果不是在彤彤家吃飯,他此時此刻,已經睡在被窩里了。

表弟還沒睡嗎?

他不是沒有其他的表兄弟,但惟獨和只有這個表弟,關系比較好。

「溫顏,你睡了嗎?」

「沒有,我正準備回家。」

「想和你說說話。」

「好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我想,出國念書。」

「出國?」溫顏挑眉,「連老頭子對你,還是那副樣子?」

「不關他的事,我只是想出國,換個環境。」

溫顏知道,那個冷酷的連家,對于表弟而言,是一個桎梏,是一副枷鎖,他不能勸表弟留下,但還是關切的問著︰「和姑女乃女乃說了這個想法沒有?」

「女乃女乃靜心修佛,我不想打擾她。」

「換個環境,對你來說,也許好一些,但是,一個人在國外,就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也會吃不少苦頭。」溫顏這樣說著,他知道,在家里,是枷鎖,在國外,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凡事種種,全部都要親力親為,而他,現在還沒有辦法跟過去。

「若我想要置死地而後生,只能如此,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連亦琛說,「如果出不去,我這一生,就要被囚在原地,不能翻身。」

溫顏知道,連家有多少人,巴不得連亦琛這輩子都是如此,最好這輩子都不能見光。這麼多年,他們用唾棄,用白眼,用無視,來消磨連亦琛的意志力。若不是連亦琛的內心力量強大,年幼早早失去母親的他,被父親藏起來的他,被親人漠視的他,是不能這樣頑強的、堅持的、在那個可怕冷漠的家中,熬下來的。

再稚女敕軟弱的人,在那樣的家里,都會熬成精。

亦琛,出去吧。

是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與其在這里,施展不開拳腳。

與其在這里,受盡了冷漠。

還不如現在就走出去。

有朝一日,堂堂正正的走回來。

「我確實不會攔著你,但你,一定要保重,好好的活,然後才是學習。」溫顏說著。

這是作為表哥,唯一可以說的了。

保重。

不管將來,遇到什麼樣的挫折,什麼樣的險阻,都要好好保護自己,保住自己,好好的活。

掛了電話。

溫顏微微的嘆了氣。

明明,亦琛還只是個孩子,卻已經懂得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這就是大家族的殘酷所在,這就是身為連家的孩子的悲哀之處,自己,是不屬于自己的。

……。

溫顏從夢里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內褲濕了。

他知道自己夢見的是誰,也知道自己太過于日思夜想了,才會如此。

他換了一條內褲,穿好衣服,下了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亦琛即將回來了。

他將連家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好讓亦琛看看,他這條左膀右臂,是能夠為亦琛分擔的。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他就向連家家主連決主動請纓,到連家來幫忙。

連決大喜,立刻給了他管家的職位。

做連家的管家並不輕松,如果不是他曾經在大學時期同時做了三份工作,實在不能三頭六臂的管理好連家。

他的工作職責很廣泛,並不具體,可以說,他什麼都必須管起來,牢牢的掌握在手里,好讓連決隨時問一句什麼,他能答得上來,就好比在伺候一個皇帝一樣,最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還要管理好皇帝的衣食住行,皇帝的後宮,以及那幫子和皇帝有關的朝臣,甚至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瑣事。

而連決的後宮,除了在元山寺修佛的連老太太,也就是溫顏的姑女乃女乃,就只有連決的續弦,藍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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