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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柳原名孟扶柳,自小聰慧過人,五歲能文,七歲能武,十一歲救人而亡。其父悼念之,研其哀悼之書,其字宛若愛女在世,秀中糅剛,故名︰扶柳小字。

故事簡單,通俗易懂,至于救了誰,為何而死,終究成為懸念。

而那古書之上拓出的扶柳小字,卻叫連亦琛始終,難以忘懷。

扶柳這個小姑娘的魂魄,就像是揉進了小字之中。低頭之間,便能看見扶柳的一顰一笑。雖然時隔千年,卻仿佛能夠穿越這時空的滄海桑田,重見慈父痛失愛女的悲傷。

連亦琛看著周怡寶,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周怡寶和那個扶柳小姑娘,有著渾然天生的契合。

開完了藥方,溫顏剛好替老太太收拾好了東西,同周怡寶說著︰「收拾好了,只等送老太太了,這是我給老太太準備些在車里準備的被子,幾十分鐘的路,怕顛著她。」

周怡寶點點頭,起身,將藥方放在二管家手中,笑著說︰「二管家,照著方子上寫的服藥,若是中間漏了不喝,好不了可不能怪我了。」

二管家千恩萬謝的說著︰「謝謝少夫人了,絕不敢忘記喝藥的。」

「謝什麼,舉手之勞罷了。」周怡寶轉頭對溫顏和連亦琛說,「溫顏,就你細心,被子都給準備好了,亦琛,你看誰來開車?」

連亦琛說︰「溫顏,你來開車吧,你車技好,我和二管家扶女乃女乃上車,怡寶你先去車里坐著。」

「也好,我倒是清閑。」周怡寶說著,站在溫顏身邊,說,「我們走吧。」

「好。」溫顏點點頭,領著周怡寶出門。

連亦琛和二管家則上樓扶老太太去了。

事實上,連亦琛並不想由著周怡寶和溫顏一塊兒走,但樓上是他親女乃女乃,也並不是不信任二管家,只是他一定要親自扶著,才能安心。

……。

連老太太住進了家里。

這麼幾天,家里可熱鬧極了。

老太太一出連家老宅,似乎整個人就精神好起來,她一直以為周怡寶有身子,這幾天,就是碗筷,都不許周怡寶端了,一定要周怡寶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的等著吃飯。

周怡寶覺得別扭,說︰「女乃女乃,我可以自己去裝飯的。」

老太太不樂意了︰「不可以,你要對肚子里的那個負責。」

周怡寶怕老太太失望,不能說肚子里沒有那塊肉,只能說︰「女乃女乃,負責是負責,但是女乃女乃,我也要適當的運動啊。」每天被女乃女乃守著,坐著,吃了睡,睡了吃,就連早上起來偷偷練功,被罵的狗血淋頭,她整個人都快要變成一只小懶豬了。

不光不能動。

也不能隨便什麼都吃。

連辣椒都變成違禁品。

每天豬腳、雞湯鴨湯、排骨各種煲湯,炖了一鍋又一鍋,油膩膩的,周怡寶吃的都想吐了。還有各種補藥,全往湯里丟啊,砸的多,吃不完。

可是老太太笑眯眯的端著給周怡寶,周怡寶不好意思不喝,不喝呢,就是浪費,每一滴湯都是精華都是銀子砸出來的。

于是,周怡寶坐在後花園里,偷偷跟連亦琛訴苦了︰「能不能跟王媽說說,今天不喝湯了?」

「其實我也不想喝了,這幾天快油膩死我了。」連亦琛一想到每天桌子上的那些湯,不禁打了一個飽嗝,哎,女乃女乃來家里住是好事,可是,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女乃女乃哪像是身子虛弱,需要人照料啊,女乃女乃精神倍兒棒,天天照料他和怡寶來著。

「那你想個辦法吧,我快補得流鼻血了。」周怡寶說著,心里想,不止流鼻血啊,她的下巴都蹦出小痘痘來了,實在是太補了,而連亦琛呢,照這個樣子補下去,身子遲早繃不住,他本來就是體內火大,脈象奇亂,指不定補出什麼事兒來。

「要不,我們躲到外面去吧。」連亦琛砸吧嘴巴,得去外面換個口味啊,舌頭這幾天都快沒知覺了。

「不行,女乃女乃會擔心的。」周怡寶對女乃女乃,似乎更上心一點,她已經完全把老太太當做自己的女乃女乃了。

「我叫溫顏來想辦法。」

「哎喲,你的腦子這麼不好使了嗎?居然要請溫顏出主意了。」周怡寶想著,去叫溫顏,溫顏不是會笑他們兩個被老太太鬧得沒辦法了嗎?

「這是我女乃女乃,我腦子再好使,也不敢對我女乃女乃使。」連亦琛說著,就看見溫顏走了過來。

見溫顏走了過來,周怡寶和連亦琛猥瑣的齊聲笑了。

溫顏有點不寒而栗的問著︰「怎麼回事?你們神神秘秘的,笑的這麼嚇人?」

「最近……你有沒有覺得腸胃不舒服?」連亦琛問著。

周怡寶緊接著問︰「有沒有覺得喉嚨冒火,有沒有覺得天干物燥?」

「有話直說。」溫顏低著頭,小聲問著,「是不是被老太太玩不下去了?」

連亦琛勾住溫顏的肩膀,說︰「你答對了,恭喜你上了我們這條賊船。」

「爺,你準備怎麼辦?」溫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為啥連亦琛的手,勾的這麼緊呢?

「你說,應該怎麼辦?溫顏,你最聰明的!」連亦琛肯定的點點頭。

溫顏的心顫抖了一下,連亦琛這是將所有的問題拋給了他啊,他還不能不接︰「亦琛,如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

「嗯?快說。」連亦琛覺得奇怪,莫非溫顏有與眾不同的妙計嗎?他忽然有點挫敗了,溫顏比他聰明?不可能!

「據說元山寺的住持師太圓寂了,我正準備告訴姑女乃女乃這個消息。」溫顏笑了笑,一臉燦爛。

這擺明了是個順水人情!連亦琛這個月復黑王終于被溫顏擺了一道,溫顏表面上出了一個注意,而這是個根本不需要說出來的好主意。

元山寺的住持圓寂了,女乃女乃一定回去參加葬禮。

女乃女乃去參加葬禮,就不會在這里住著了。

溫顏真是太月復黑了!

連亦琛勾著溫顏的肩膀,更加用力了,溫顏,夠可以啊……。

不過,接下來,老太太要去元山寺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畢竟,元山寺的住持,和老太太是老交情了,不然,老太太修行也不會選在元山寺那麼偏僻遙遠的地方了。

連亦琛為了表彰「溫顏」,對老太太提議說︰「女乃女乃,元山寺有點兒遠,你身子又才剛好,不如,帶上溫顏吧。元山寺的事情多,帶上溫顏是極好的。」

連老太太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這次是去奔喪,溫顏處理事情很是妥當,帶過去,是個好幫手。立刻說著︰「溫顏,你跟我去一趟元山寺吧。」

溫顏小聲說了一個好字,心里想著,亦琛你實在是太壞了,居然把我發配到寺里去吃齋!不過也好,這幾天葷腥吃得多了,去清洗下腸胃也好。

第二天。

老太太便帶著溫顏去了元山寺。

住持去世,老太太心中掛念,才速速啟程了。

而此時此刻京城之中,卻是出了一件大事,連家家主的二妻藍伶,死了。

這個爆炸性的新聞,轟動了整座京城。

原本,這連家只是給警局報案,說是藍伶離家出走以後,音訊全無,時隔報案,已經一周有余。

有人在一條撈沙河中,撈出了半具女尸。

經過警方的DNA鑒定,還有連決的認領,正是確定,這半具女尸,是失蹤的藍伶。

死的很慘,只有腰部以上的尸身,面部已經被水泡的腫脹起來,幾乎無法通過面部辨認,也不知道連決是怎麼認定這就是他的枕邊人的。

關于連家的詛咒,也再一次被人們,一句一句,大街小巷的說了起來。

連家這個家族,若說是老京城里的老家族,倒是算不上,但是在這數百年之間,不僅僅在京城之中站穩了腳跟,還在這四方城里,牢牢的根系錯雜屹立不倒著,說起來,也是一個神話。

沒有人知道,連家究竟是從哪個地方遷徙而來的,就在清朝末年,像是忽然有一天,從這京城之中冒出來的貴族一般,沐浴了百年間的風風雨雨,卻還是如同一個謎一般的存在著。

連家的最高領導人,被稱作家主。連家的祖訓,強者為王。要成為連家的家主,一定是連家最最厲害的角色。京城里的所有人都不了解神秘的連家,卻都知道,連家為了競爭成為家主,一定經歷過血的斗爭。

連家的家主,一旦坐上了家主之位,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身邊的人,要麼病死,要麼死于非命。舊例按下不提,且看現任連家家主連決,其發妻病逝于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如今,第二個妻子,死于非命。

電視里說著連家的詛咒,同時提到了連決的兒子連亦琛,女主持人故作神秘的對著屏幕說著︰「連家一直以來藏起來的商界翹楚,連家的長子嫡孫,又會不會從這詛咒活下來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連亦琛按下手中的遙控器,關了電視。

周怡寶始終坐在連亦琛的身邊沒有說話,女主持人雖然沒有說連亦琛的名字,可是,她口中說的,明明就是連亦琛,不是嗎?長子嫡孫,好一個長子嫡孫,如果不是再次被提起長子嫡孫這個身份,周怡寶都快要忘記,連亦琛的這個身份,以及,他想要成為家主的夙願了。

藍伶死了。

死的很慘烈。

是被人分尸而死。

凶手是誰,沒有人知道,連家的人,似乎也沒有追查的意向。

出人意料的平靜。

被人津津樂道的是關于連家家主的詛咒,而不是連家為什麼沒有提藍伶找凶手。

似乎,藍伶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難道……。周怡寶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

她不會向連亦琛詢問關于藍伶的死,也不會問連家家主詛咒到底是什麼。

這一切,都是連亦琛現在的禁忌。

王媽叫連亦琛和周怡寶吃飯,周怡寶忽然覺得胃有些不舒服。

電視里公布了藍伶的尸身照片,周怡寶遠遠的看著,都覺得特別的惡心。

她曾經是醫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尸體,卻還是被藍伶的尸體給嚇到了。是不是太久沒有接觸過尸體,身體也開始排斥了呢?

又過了幾天。

藍伶的死訊,和連家家主的詛咒,從電視里,報紙里,網絡上,消失了。

甚至,從每一個人的口中消失了。

驚人一致的消失了。

藍伶沒有葬禮,這是周怡寶後來問王媽才知道的。

若說連無邪,在幾十年前,已經和連家月兌離了關系,死後,連老太太一句話,于是風光大葬,千里奔喪,處處不得有絲毫的馬虎。而藍伶,雖說是連決的二妻,好歹也是連家的家母,起碼表面上風光無限,可是,被人殘忍的殺害拋尸,死後,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別說風光大葬,就連喪禮,也是半個字,沒有听說。

王媽同周怡寶說,她給二管家打過電話,詢問本家需要人手嗎?二管家隱晦的說不需要,藍夫人會秘密下葬。

周怡寶便不再問下去。

藍伶是連決的第二個妻子,給連決生個一個女兒,叫做連一豆,這是周怡寶對于藍伶,最後的憐憫。連決沒有給藍伶葬禮,甚至秘密下葬。

果然……。是這樣。

籠罩在周怡寶心頭的烏雲,就這樣的,一直填塞在她心中,久久無法散去。

死了,也就,什麼都沒了。

甚至,連一豆還這樣小,等她再長大一點,都想不起來,媽媽到底是什麼樣子了吧。這讓周怡寶忽然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冷徹骨髓。

這時候,連亦琛走過來說︰「過幾天就是司馬大公子的婚前宴會了。」

周怡寶回過頭看了看連亦琛,藍伶的死,對連亦琛來說,在看新聞的那一刻,他有過那麼一絲的震撼,而他的臉上,卻很快的掩飾了這一瞬間的震撼,這麼幾天過去,藍伶死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去世了一樣,對他,再也半點影響,就像現在,他可以特別輕松的說著,過幾天有一個宴會。

「嗯?需要做些什麼準備嗎?」周怡寶問著。

「這是婚前的單身派對。」連亦琛說,「怕你到時候太過驚訝,看不到司馬大公子的準太太會失望。」

「誒,倒是真話,我至今為止,都不知道那位司馬家的準太太是誰。」周怡寶有些好奇的問著,雖說上次司馬烈親手把請帖送來,請帖卻一直收在連亦琛那里,她看都沒看到一眼里面。至于那位準太太是誰,她很少出門,也很少听到坊間八卦,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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