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情況很混亂，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奧維族的試驗品會醒過來。」夏言正在給隊長回報解釋，「醒過來之後，白羽說他要單獨上去，我就在後面，誰知道他竟然噴火了。」
已經從那個被毀了的通道撤離了，護衛隊把他們兩人「救」了出來，把里面所有的試驗品，統統都「清掃」，說是已經沒有多大用處。對于他們兩人也沒有多說，直接送回了隊長這樣來。
「奧維族的特色就是炎發灼眼，控制火焰，地球歷的時候，被人說成是火之神族。」隊長解釋道，表情十分凝重，「你繼續講下去。」
「後來，那個奧維族的人，把整個通道都燃燒了起來，濃煙滾滾，我們什麼都看不清楚，白羽退到了我身邊，我們伺機而動。」夏言繼續，看了看身邊的「白羽」，他能保持這麼長時間不動不說話，真是一個奇跡，「我們感受到了放在隔離房內的試驗品們都醒過來了，現實相互殘殺，再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听到了那個奧維族人的尖叫聲。」
「是失控，反噬，這是實驗室的博士給出的可能性答案。」隊長說道，表情也十分平靜，「因為那個試驗品，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奧維族人，所以從來沒有學習過控制火焰，突然爆發就後果，就是i變成一堆粉末。」
還真是能自圓其說啊，夏言想著，看到了身邊的衛寧似乎想說話了，趕緊搶斷了話語權，絕對不能給他說話的機會︰「這次的損失嚴重嗎？我和白羽是否要承擔相應的責罰？」
「放在通道中的那些試驗品，幾乎都是廢品了，就算被毀了也沒有關系，所以損失不大。」隊長說道，「那個奧維族人的損毀，也是咎由自取，沒關系的。我更關注我的隊員——你們兩個人沒事就好了，我們小組已經經不起人員的損失了。」
「謝謝隊長。」夏言忙說道，帶著幾分諂媚。
「白羽，你沒事吧？根據監視器顯示，看到你獸化了。」隊長將目光轉移到了一直都一言不發的衛寧身上，「我好像只是獸化的半狀態，應該沒事的吧？你看起來臉色很僵硬。」
「沒事。」衛寧按照夏言的吩咐，壓著嗓子說了這兩個字，偽裝得也還算好，不過夏言的心中一直都緊張著，衛寧就想是一顆不知天高地厚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一樣。
「嗯。」白羽本來的話就少得可憐，所以隊長也沒有覺得聲音可能稍微發生了變化，點了點頭，「雖然沒有什麼很大的損失，而且也不是你們的責任，但是你們兩人還是要接受一定懲罰，畢竟一個通道毀了，而你們當時正好在場。這樣吧，給全體隊員清理機甲。」
「是。」夏言狠狠瞪了一眼想要出口反駁的衛寧，趕緊應答了下來。
十分鐘後，清潔房間中，夏言和衛寧正在奮力的手動清潔機甲，好在小組只有十個人而已，不算太多。
清潔房的很大，至少有三四百平，里面放滿了許多的清潔儀器，不過還有更多的人是在水池邊上用最古老的方式清理——這都是受到懲罰的人，這三百來平的房間中，至少有二十個人正在埋頭于各式各樣的機甲。
「嘟嘟嘟」，「轟隆轟隆」，「——」，「嘩啦啦」……整個清潔房中充滿了吵雜的聲音，還有不少人憤怒的砸機甲的聲音，
「明明就有可以直接清理的儀器，為什麼一定要用手呢？」衛寧問道，現在他終于可以說話了，而且還不用擔心被監听，「那邊不是有直接清潔的儀器嗎？太過分了。」
「注意你的表情。」夏言提醒道，「雖然听不到我們說話，但是卻有監視器在看著我們的，你好好洗吧。順便說一下，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錯，是一個天然的聊天的好地方。」
「它一點兒也不天然，完完全全就是人工。」衛寧說道。
「好吧，隨便怎樣都好，反正我總算能和你說話了。」夏言丟開了一件機甲的頭盔，拿過下一個，「告訴我，怎麼回事？」
「嗯？」
「之前在地牢看見你死氣沉沉的樣子，還有你說的什麼，殺天和童雲怎麼了，我需要你的解釋。」夏言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但是，麻煩你保持好你的表情——白羽一向是個面癱，你不要表情太豐富了。」
「殺天被童雲殺了。」衛寧盯著手中的機甲，用這麼簡單的七個字就概括了發生的事情，而且甚至很听從夏言的吩咐，用的是面癱臉。
「不可能。」夏言也只用了這麼三個字來概括她對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你換個新的解釋。」
「童雲把殺天殺了。」七個字。
「……」夏言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一幕，童雲算是他們三個中性格最為溫柔的一個，雖然話不多，偶爾有點兒小血腥，但是和她跟衛寧比起來，絕對是听話的乖孩子，而且對殺天也最依戀，「關鍵是……殺天怎麼可能被童雲殺了？」
「他就這麼發生了。」衛寧說道，死水一樣的語氣，「我們潛入沃特活體實驗，殺天憑借對這里的了解，我們找到了童雲，她已經不再是童雲了，對著我直接用了殺招，殺天的反應比我快，幫我擋了。」
夏言沒有說話，表情僵硬起來，她知道，衛寧沒有開玩笑，沒有說謊，他的聲音也好表情也好，比自己還要僵硬。
「之後我輕易就被那個和童雲一模一樣的人抓住，然後注入了一些奇怪的藥劑，被丟到了地牢。」衛寧接著說道，「殺天被殺，童雲不再是童雲，你又不見了，凶多吉少，我覺得自己活著沒勁兒，就絕望了，加上那些藥劑的作用，就慢慢變得沒有意識，沒有想法，直到你的聲音出現，你沒死，我才燃起了希望，才醒過來的。」
「童雲不再是童雲……殺天為了救你被童雲殺了……」夏言覺得自己的聲音怪異而遙遠，像是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 嚓」，手中的機甲被夏言捏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