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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算計老爺子

趙雲和涂天嬌依舊過著蜜月,只是蜜月由出行改在家里,分別在即,趙雲時常陪著爺爺下下象棋,同爺爺聊聊天。

老人,尤其像爺爺這樣的老人,其實是很孤單的。趙雲知道爺爺雖然希望自己早日結婚,早日生子,但自己結婚了,爺爺卻好像失去了什麼,很失落。想想也正常,趙雲以前一直和爺爺相依為命,兩個人的感情和父子的區別也不大。趙中華老人看到孫子結婚確實很高興,但孫子每天都和媳婦在一起,他也有些吃醋。

孫子和孫媳婦回來把相片事件解釋明白了,趙中華老人見孫媳婦不生氣,就沒訓孫子。趙中華老人面露寒霜,有人居然敢老虎頭上拔毛,敢破壞他孫子的大婚,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趙雲是趙中華的逆鱗,趙中華動怒了,在北京他一直很狠低調,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該出一次手了,震懾一下宵小之輩,他的孫子絕對不是那些阿貓阿狗用這樣齷齪手段就可以算計的。

想起那照片,趙中華其實一陣子後怕的,結婚那天,相片被紅包包著,而且寫著請及時打開,內有秘密,可那天太忙,接紅包的招待根本沒人注意這樣紅包上明顯的字跡。結婚當天安保是由趙中華的徒弟帶人負責的,說起來都是中南海的保鏢,帶頭的幾個是保鏢中的精英,其他都是從部隊剛選拔上來的新人,屬于實習保鏢。即便是實習保鏢,在全國部隊中也是出類拔萃的精英,趙雲結婚的安保算得上超一流的。畢竟當天很多要人出現,王愛國特意調了機動部隊人員客串服務生以及接待人員,趙雲結婚當天保安可以說鐵餅一塊,若是有鬧事的,分分鐘就會解決。正因為這樣嚴密的保安,相片並沒有關鍵的人能看到,只是送進了公眾的隨禮箱。倘若有半點疏忽,這紅包被人當場曝光,趙中華老人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以後也不用見這些老朋友了,他丟人丟到家了,婚禮因為這相片被攪黃也是有可能的。

大婚之後,趙老爺子閑來無事,整理紅包,登記在冊。國人就這個風俗,你給我多大的禮,日後我還你多大的情,這些紅包的份額,趙中華老人要逐一登記的。這些活本應該小兩口完成,但趙雲和涂天嬌兩口子光想著自己甜蜜,趙中華老人也只能代勞。

婚禮當天接到的紅包數字是驚人的,一場婚禮下來足足收了上百萬的紅包,這讓趙中華老人震驚,最小的紅包也是一千的,是趙雲的同學送的。趙雲很多同學還屬于工薪階層,雖然在同齡人中算得上混得不錯的,但和參加趙雲婚禮的達官貴人相比,還是望塵莫及的。即便如此,這一千塊錢的紅包,也超出正常紅包的範疇。紅包收入,刨除酒席花費,趙雲這次結婚居然很賺錢。

趙中華老人很感慨,他的月收入不過是兩千以上,而且這個收入在全國範圍內工薪階層都屬于很高的。趙中華手下那幫徒弟,混得好的,加上補助算起來也不過一千左右,那些新兵蛋子,一個月補助不過幾百罷了。即便是趙中華眼里的新兵蛋子,其實在全國來說也是精英,那些所謂新兵蛋子在部隊里那也是老兵,補助是幾百,在當時是高的。畢竟當兵,吃飯穿衣各方面都不用自己花錢,當兵也並非上班那樣靠收入養活家的,當兵是保家衛國,並非來此發財的,所以全國範圍內,當兵的補助都不是很高。剛入伍的人,一個月只是幾十塊而已。眼下,全國人民平均工資都不高,他孫子的婚禮卻能積累這樣的財富,這也是驚人的。趙中華老人沒什麼花銷,吃住都不花錢,按照他的收入不吃不喝,猴年馬月也賺不到一百萬,而趙雲婚禮紅包總計一百六十八萬八千元。怪不得很多官員都喜歡用婚喪嫁娶為由頭收受賄賂,這樣接受禮物不顯山不露水,卻能如此實惠。

趙中華老人並不擔心自己的孫子婚禮因為收了過多的禮金而出事,婚禮是以他名義操辦的,而且趙中華老人並沒有實際的官職,並不怕這些,這些都是老關系,老朋友的紅包。這樣的紅包收入應該算得上低調了,很多老朋友又要送房子,又要送車,大額款項趙中華都拒絕了,但一些貴重的禮物依舊不少,很多玉器以及古董,這些都是無法衡量價值的,趙中華老人想拒絕也沒有借口。孫子一輩子只結婚一次,趙中華老人對孫子實在是有些放縱,對于很多紅包份額超過正常的標準,趙中華老人並不在意。一來一往,都是老朋友,這些不是用錢能衡量的。讓趙忠老人欣慰的是,趙雲的一干朋友和同學的紅包算起來也遠遠超過了現在社會紅包的普遍標準,他孫子只是處級干部,結婚能收入這樣的紅包,代表孫子混得不錯,在同學和朋友之中威望極高。趙中華老人哪里想得到,趙雲的同學有些人是沒打算送這麼大得紅包的,畢竟收入有限,但到了北京趙雲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著,帶著出去玩都是消費很高的娛樂場所,趙雲的很多同學被架上去了,紅包太少拿不出手。這點,趙雲也沒有考慮到,他只認為同學和朋友來捧場,自然要招待好。他這一熱情,讓幾個表面光華,囊中羞澀的同學不得已又借了錢。當然,這只是小插曲,絲毫不影響同學之間的友情。人人都講面子,有時候面子很害人,打腫臉裝胖子的人在國內比比皆是。

趙中華老人在整理紅包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怪異的紅包,打開一看,居然是孫子抱著結婚那天的伴娘慌張的樣子,一看就沒干好事。趙中華當時就憤怒了,立刻給孫子打了電話。老爺子當時也明白,這是有人算計孫子,但即便算計,這相片不會是假的,孫子沒準真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了。

伴娘的底細趙中華已經查明白,是婚禮當天不請自來的畢秋月畢市長的女兒。對于畢家,趙中華老人並沒有什麼交情,應該說在軍中隱隱對立才對。軍中兩大派系為主體,最強大的是王愛國所在的派系,其次才是畢家。從全國的角度來看,畢家的派系又全文字手打比王愛國強那麼一些,畢竟畢家財大氣粗,有強大的經濟班底,而王愛國所在的派系,強則強,只是單純的部隊背景,從社會的角度看,畢家實力反而比王愛國所在派系強了。在軍中,王愛國等人略佔優勢,畢家能夠在趙雲結婚當天祝賀,趙中華老人自是喜出望外,雖然他並不怕畢家,但多一個強大的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要好。

趙雲和畢秋月閨女攪和在一起,這事情若是曝光」畢家那老怪物能帶著部隊來殺孫子的。幸好,這相片當時沒曝光,趙中華老人看到相片立刻部署了一些後手,直接聯系了宣傳部的主要負責人,暗示了一番,所以有關于趙家的新聞,一般都會被直接封殺。趙中華老人並非萬能的,央視也是一個部級單位,央視對趙中華老人並不買賬,主要負責人不冷不淡的打起了官腔,趙中華老人雖然氣憤,但沒有辦法。趙中華老人並不知道事情能怎麼發展,他只是提前預防,也幸虧他的提前預防,輿論風波沒有發生。央視負責人雖然沒有在意,但也不敢做得過分,所以王文的阻撓才能有了轉機,否則憑借王文一個主任的身份怎麼和幾個副台長對抗。

趙雲夫妻回來講明了此事,趙中華老人笑容古怪,想到畢家老怪物有這麼個怪物孫女真是有趣。老人听說畢家要出手,也放了心,但他害怕畢家出手不夠干脆,秘密布置了一個無賴的做法,幫助畢家打響了第一槍。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有畢家的畢秋月,涂家的涂天龍,老爺子也算放心了,並不打算過分干預。畢秋月雖然屬于畢家年輕一輩的人,但已經五十上下,手握大權,厲害程度就是一些老家伙都害怕的,而涂家的小家伙涂天龍,下手干脆,從不留後患,有這麼兩個人聯手,趙中華有幾分看熱鬧的心情,他倒想看看,那個敢對自己孫子下手的黃家,怎麼接招。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出來,趙中華對此事保持觀望態度,一旦有變化,他也不會袖手不管的。

老人暗中部署且不說,他的孫子趙雲馬上要離開京城,老人難免有些失落。孫子刻意陪他下棋聊天,老人看在眼里。孫子結婚了,似乎也成熟了,在外鍛煉是必然,趙中華對孫子能力信任,但還是不放心,孫子上次幾乎被暗殺成功了,這怎麼能讓老人放心。趙中華老人自知有些優柔寡斷了,年輕人不經歷磨難,很難真正成熟起來的。昔日他在戰場上拼殺,多少次經歷生死,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的孫子想出人頭地必須經歷一些的。趙中華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依舊放不下。

今天趙雲又如往常一樣,早早就過來找趙中華下棋,趙雲的棋力說起來不怎麼樣,但勝在打發凶狠,而且很是無賴,即便趙中華贏了孫子,往往也是自己棋盤上光溜溜的,被趙雲換子換得差不多了。

讓老人生氣的是,趙雲棋不行也罷了,無賴也罷了,但趙雲每次都用和老人差不多得手段。老人走第一步,他走第二步,走的和老人一模一樣,所以即便是趙中華贏了,也感覺極其郁悶,他孫子下棋一點也不用腦,雖然基本上是輸,但他贏得很難看。

「臭小子,今天不和你玩了,明天你要走是吧?」趙中華老人拂亂了棋盤。

趙中華和王愛國這幾天都深受趙雲的棋路之苦,王愛國早已投降,說一輩子不和趙雲玩棋了。趙雲在兩個人面前象棋也就算入門,但趙雲無賴做法,即便剩下光桿司令,也不肯輕易認輸,讓兩個人贏得都很無趣。無疑,趙雲是聰明的,不會下棋的人按照趙雲的路數,也能把對手氣個好歹來。

「是的,爺爺,我得回白楊市交接了。北京我幫不上什麼忙」趙雲表情很鄭重的說道︰「爺爺,張允該回來了,我的司機你可不能擅自處理啊。」

趙中華老人楞了一下,隨即嘆氣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干涉了。張允確實是一個好苗子,但他犯得事情不小。」

趙雲低聲說道︰「爺爺,說起來張允真的救過我的命,我那次意外是我自己造成的,和他無干」

「僅僅是暗殺事件,他雖然有責任,但還不至于進軍事法庭,但他現在犯事更大了。」老人嘆息。

趙雲奇道︰「你們都把他關起來了,還能怎麼犯事啊?」

趙雲說的是實話,他早已通過涂天嬌調查過,張允被關了禁閉反省,而且要記大過處分。這樣的處分其實並不大,趙雲醒過來了,沒有造成人命,趙雲再求情,他認為就是爺爺一句話的事情。可如今爺爺說,張允要上軍事法庭,這點讓他難以想象,軍中未免太無情了吧。

趙忠華老人又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原來張允被關了禁閉是不假,但張允的能耐很大,逃了出去,而且偷了槍支彈藥,一個人消失了一個月回來。張允回來的時候,身上到處是傷,臉上有兩道縱橫的刀疤,觸目驚心,還沒有好的完全,泛起淡淡的紅色。

張允消失這一個月期間,做了很多事情,一個人連挑了兩個黑幫,下手很殘忍,無一活口,事情雖然做的很隱秘,但瞞不過秘密部門。張允主動回來自首,可身上的罪行確實很大。首先是越獄,其次是偷盜槍械,而後又殺很多人。

張允如此做,是心中對趙雲愧疚,為趙雲找凶手去了。去白楊市暗殺的凶手基本都已經服誅,但那孕婦卻找不到。張允本是去找那孕婦,可孕婦似乎消失了一般,孕婦沒找到,卻找到了派來殺手的兩個黑幫,張允毫不客氣,憑借一己之力,生生挑了這兩個黑幫。其中的驚險,張允自首的時候並沒有交代,但看到張允渾身的傷痕,張允所經歷應該極其凶險。兩個黑幫近百人,而且販毒人員不但有武器,而且武器先進。張允身上有槍傷,有刀傷,臉基本是毀容了,左腿膝蓋骨被子彈穿過,雖然經過軍中醫生救治,但殘廢已經成了定局。

張允所犯的事情不小,無論那一條都不是小罪,在處分期間,私自殺人更是罪上加罪,進軍事法庭是必然。

趙雲听到張允如此,不禁眼角濕潤︰「爺爺,這個人我必須保下來。」

趙雲的語氣很堅定,不容商量。

「孫子,何苦呢,張允已經殘廢了,我盡量保下來就是,開出軍籍是必然,服刑十年算是輕的了。」趙中華老人實際上也被張允感動了,沒有趙中華老人的力挺,張允早被槍斃了。軍法無情,張允若是不越獄,挑兩個黑幫罪行還不算太大。越獄、盜搶,哪個都夠喝一壺的,尤其是張允身上已經沒有了工作證,他所殺的人不管罪行多大,他都是違法的。張允只是保鏢,即便身上工作證還在,這樣的行動和保鏢沒有關聯,屬于擾亂地方治安,罪責也不小。

趙雲耍起了無賴,苦苦哀求︰爺爺,張允此仗義之人,你就忍心嗎?我不管張允是否殘廢,我養他一輩子也行,我就認準他是我司機了。

趙中華老人被纏的沒辦法了,不禁怒道︰「你小子好無道理,你以為我不想救啊,執法這塊又不是我負責,是秘密部門,咱們只能求情,你真以為你爺爺是萬能的啊。你要是真有心,帶著你媳婦,找涂老頭子去,他說話有用。張允是生是死,他一句話而已。秘密部門和執法部門都是那老家伙的門生,那老家伙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你有能耐就讓那老家伙說話。」

趙雲沉默了片刻,忽然在爺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爺爺,你看我這招行嗎?」趙雲神秘兮兮,顯然出的不是好主意。

趙中華哈哈大笑︰「小子,我當年就夠無賴的,你青出于藍,這招絕對能讓那老家伙吃癟,他最好面子了。哈哈,你爺爺我對別人狠,你對自己下手也不留情啊……」

「好,好,好」趙中華老人連叫了三聲好,能夠救張允,趙中華也是很高興的。剛才他說的處罰不過是安慰趙雲,張允其實已經被定下了死刑,趙中華老人百般求情無用。軍法無情,這點趙中華也知道。張允算得上是他得意門生之一,他之所以把張允派到張允身邊,就是知道張允穩重,而且能力極強。一個人挑了兩個黑幫,上百人,這樣成績,張允一個人就趕上了一個小特種部隊了。兩個黑幫即便是一個小分隊的特種兵,也不可能完全剿滅的,即便剿滅也會損失不少。張允身上的槍傷各種子彈的痕跡都有,而且黑幫被張允打得四處逃竄,張允一個人追蹤到叢林,打起了叢林戰,生生殺了所有的人。張允曾經透露,那些黑幫和邊境的一些特警有勾結,實際上張允身上的傷,有些是警察造成的。張允之所以鬧大了,不可收拾,是張允還殺了十名警察,這才是捅了馬蜂窩。

如今趙雲的辦法張允有了生機,趙中華自然高興。尤其是,趙雲的辦法很陰損,估計涂老頭子被刺激得能跳樓。其實趙雲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要把眼下他的相片給涂老爺子看看,拿相片威脅涂老爺子。涂老爺子生平最好面子,趙雲卻不在乎這些虛名,即便曝光,天下沸沸揚揚,他趙雲也是行得正走得端。這種事情,即便行得正,涂家也會沒面子了,涂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涂天嬌,涂天嬌的老公在結婚前夜鬧出這麼一個故事,涂老爺子很丟人的。趙雲並非用這樣的相片簡單的威脅,他還要表現得有些內疚,提出離婚來。這就是給涂老爺子上眼藥了,孫女剛結婚就離婚,涂家丟大人了,所以趙中華說他的孫子對自己下手也狠毒。這樣,外界會造成一個假象,雖然是冤枉的事件,但涂家把趙雲逼得離婚了。而且,趙雲如此做,涂天嬌也會受不了,為了趙雲涂天嬌什麼都能做出來得。涂天嬌連個活死人都敢嫁,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趙雲嘿嘿笑著,他這是對涂老爺子的一個小報復,涂老爺子曾經要對他下手,雖然當時他是活死人,但真得差點被嚇成真死人。

趙中華老人一臉壞笑,極力慫恿孫子做這事,他是等著看涂老爺子吃癟的笑話。

「你真夠損的」趙雲看到爺爺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禁感嘆。

「放屁,那是你混蛋小子想出來的辦法和我什麼關系」趙中華老人毫不客氣的教訓了孫子。趙中華老人甚至想,趙雲不去做這事,他也去威脅老家伙去了。老家伙弄得自己和包公一樣,法大是不假,這世間還是要有人情的,不能一概而論。

對趙中華老人笑得更燦爛了,還是他親自出面更有力度,親眼看涂老爺子吃癟,那滋味比吃人參果還好的。

「小雲,這事情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聯合幾個軍界要人,相信法外施恩應該可行。即便判刑了,監外執行我還是能做到的。」趙中華老人一本正經說道。趙老爺子耍了個小伎倆,打算騙過孫子。

趙雲笑了︰「還是爺爺能量大,我就知道爺爺行的,逼得我都想這樣的齷齪辦法了。」

趙中華老人偷笑,實際上他的孫子也在偷笑,趙雲之所以把這辦法告訴趙中華老人,其實就是把老人當槍用了。剛才老人不打算插手,趙雲差點騎虎難下,涂天嬌對他如此,他又怎能用相片以及離婚說事呢,這種事情爺爺出面最合適。

趙雲算計了爺爺,趙中華卻想著涂老頭子如何吃癟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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