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大殿,參天的柱子,放眼處到處是一片雪白,外面悠揚的飄起了鵝毛大雪,兩個人相依偎坐在台階上,靜靜的看著這無邊的雪景。
「祭,你說蓮花和倨揚去了異世,能否找到九凰,將她帶回來?」莫邪慢悠悠的說,聲音虛無縹緲被風吹散,他緊緊的抱著神祭,一副幸福安然的模樣。
神祭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會的,不過我最怕的是他們為了躲避阿越這個黏黏蟲,不肯回來。」
「阿越,呵不過是小孩子心性罷了,凰兒可真是把一些人害慘了,他們至今未娶呢,我覺得凰兒真是惑世的妖精。」莫邪看著雪地上的人,眸子里出現一絲同情和幸運。
雪地上,幾人正玩得愉快,鳳謫越和香莉雪他們玩起了打雪仗,高興極了,冷傲玨也來幫忙,袖子一卷,那地上的雪球就向鳳謫越砸去,卻見鳳謫越回頭,望著鳳謫蒼,嘟著唇道︰「哥,你也不知道來幫幫我,他們可是兩個人欺負我一個人呢!溴」
鳳謫蒼冷峻的臉上露出綿綿笑意,他點頭︰「哥來幫你,可不能讓別人將你欺負了去,哈哈哈!」于是鳳謫蒼也加入到打雪仗的隊伍中去。
梁青羽對著身旁的月影微笑道︰「他們很開心,我們是不是也該找點事情做?」
「不想動,呵呵,天有點冷,我現在很懷念人類的棉被,雖然精靈是不怕冷,不要棉被的。」月影露出向往的表情,好似沉浸在美好的回憶當中禱。
「不是在懷念人類的棉被,你是在懷念九凰吧!」梁青羽點破了他的心思,綻放苦澀的笑意,抬頭看了看蒼茫的天空,他心里大聲呼喚︰九凰,你可知多少人想你,為何你還不回來?
「惑世的妖精,呵邪,你膽子大了,敢說姐姐的壞話,看姐姐回來怎麼收拾你!」神祭幸災樂禍的看他一眼,伸出兩根手指,半帶威脅的說︰「你敢當著我的面說姐姐的壞話,就不怕我現在收拾你?」
不料,莫邪舌忝了舌忝她的手指,湊近她的耳朵,說道︰「收拾我?不知道是誰收拾誰呢?」
而後,他模了模神祭的肚子︰「一年了,肚子里應該有我們的種子了吧!」
神祭小臉一紅,使勁兒的捶了捶他的肩膀,嗔怒道︰「你胡亂說寫什麼?邪,為何相處幾千年了,從來沒發現你這麼壞?」
「壞?」莫邪將劍眉一揚︰「我記得某人說就是要我壞一點呢?嗯?是誰說的,是誰說的?」
「哎呀!我想起來還有點公事要處理。」神祭起身就想溜,莫邪大手將她一拉,她一下子就倒回莫邪的懷里,莫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親愛的神祭大人,無上神殿已經送給了紅袖,你哪來的公事?嗯?」
神祭窘迫的看著他,眼楮恨恨的瞪著使自己害羞的罪魁禍首︰「我我」
「是有點公事!」莫邪替她接下話,目光曖昧的看了神祭一眼。
「?」神祭眼楮一睜,自己不過亂說的,莫邪怎麼說得一本正經,難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交代?
「很重要很重要的公事,娘子,我覺著其實一個孩子是不夠的,不如我們多造兩個,嗯?」莫邪露出壞壞的笑容,咬了一下神祭圓潤的耳珠,小聲道︰「全大陸的人都在關注著呢,你說這是不是很重要的公事?」
「莫邪,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不理你了。」神祭半羞半惱,連脖子都紅了,起身就要走。
「好好好!祭,我錯了。」莫邪將話一轉︰「其實這不是公事,是私事好吧!祭,我們去生孩子去!」他打橫將她抱起,往大殿中走去。
兩人一番你儂我儂,情纏千百般之後,一個小臉含羞,一個春光滿面,終于是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感情的事情很奇妙,或許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她相信,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永遠宛如新婚燕爾一般的甜蜜。
***
望天涯。
一黑衣男子呆呆的坐在石頭上,俊美的臉龐如同一棟雕塑,任大雪落滿他的肩頭,任寒風拂過他的發絲,他的眼瞳之中一片雪白,崖下的大海呼嘯著,波浪拍岸,卷起千堆雪。
穿著粉衣的嬌小玲瓏的女子鑽入他的懷里,仰著嬌俏的小臉,天真的問道︰「魅,你又在想她嗎?這麼想,不如回去看看?」
被稱為魅的男子身子一僵,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只听他冰冷冷的聲音傳來,足以凍死人︰「不,我什麼都沒有想。」
那女子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低聲說道︰「你不想她,怎麼可能,魅,你不是不想,而是無時不刻都在想,我說的很對不是嗎?不然你為何這麼大的反應?」
「你在各個位面漂泊著,萬年了,我一直呆在你的身邊,看著你孤單形影的一只四處亂晃,盡管我跟著你,你也寂寞得如同一個人,我了解你,只有在提起她的名字的時候,你才是個人,會露出表情,會抬頭望著天空,將天空也想象成她的臉,露出真誠的笑容,這一切都成了你改不掉的習慣,尤其是下雪的時候,你每次都要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眺望那個方向,我知道她一定也在那個方向,你為什麼這麼愛她?為什麼非要倔強得不回去偷偷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啊!我見不得你像木偶一般的樣子,魅,回去吧!回去見見她,解了萬年的相思,我們再一起流浪好不好?」
螭魅望著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低聲呢喃著︰「見她,為何要見她?她現在很幸福,有個男人會疼她寵她,愛她千年萬年,我只願她活得很好就夠了。」
語氣一轉,他盯著眼前的女子,警告著︰「你以後不要跟我說這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身形一晃,終是消失在望天涯上。
嬌俏的女子眼淚靜悄悄的流,在臉龐上凝結成冰,你可知,我說出這樣一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你可知,我愛你,很愛很愛
精致的小木屋中,擺設了許多讓人覺得溫暖的小物件,那些小物件都是玲瓏討他開心特意找來的,還有的甚至是她親手做的,螭魅坐在屋中,心情煩悶,一拳擊上了桌子,將東西都掃落在地。為什麼,為什麼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對她生氣,她沒有錯,錯的是自己。
玲瓏,玲瓏,玲瓏
他在心底叫著這個名字,他該感激這個女子,陪伴了他這麼久,就算他永遠對她沒有一絲好臉色,玲瓏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子也沒有拋棄他。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道歉的時候,一雙手撫模上他的臉,玲瓏綻放甜美的笑容,輕輕喚了一聲︰「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今天我生辰呢,我想去清風大陸看紅楓,那是我最喜歡的植物。」
「你生辰?」螭魅抬頭,終是拉扯出一道淺淺的弧度︰「好!」
「魅,你說這里的楓樹是不是很好看呢?就像火一樣燃燒著,啊,魅,下一個我的生辰,你還陪我來這里好不好?」玲瓏高聲尖叫著,十分興奮,今天魅對她笑了呢,她好開心啊!
螭魅僵硬的點點頭,似乎這個要求並不是很過分,于是輕聲道︰「好!」
「魅,你在做什麼?」玲瓏好奇的問,想要過去看看。
「不要過來,你先去看你的楓葉,我待會再告訴你。」螭魅搖搖頭,無奈的說,手下的動作也不停。
「好吧!」玲瓏垮著小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回頭又去看自己的樹去了,沮喪被快樂所替代,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螭魅專注的拿著一截樹枝,手中出現一把刻刀,慢慢的在上面勾畫著什麼,一刀一刀十分的認真,今天是她的生日,做個生日禮物給她也不為過吧!
最後,東西終于完成,一只小巧精致的木雕就出現在手中,玲瓏已經沒有看自己的紅楓了,只是坐在石頭上,看著螭魅的背影,在這白茫茫的天氣中格外顯眼,她傻笑一陣,魅的背影也是很好看的呢!
「玲瓏!」螭魅忽然轉過身,低聲喚道,臉上出現一絲不易覺察的害羞。
「嗯?」玲瓏高興的跑過來,跑到他的跟前。
「送給你。」螭魅將東西一塞,臉撇向一邊,感覺有些別扭的樣子。
玲瓏接過,驚叫起來,好漂亮的木雕啊!這刻畫的可不是她剛剛在紅楓樹下高興的起舞的樣子麼?真像,魅大人送東西給她了,好開心好開心。
她踮起腳尖,飛速的在螭魅的臉上刻下一吻︰「謝謝魅大人!」
螭魅驚愕半晌,俊美的臉龐上浮現一絲紅暈,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看著玲瓏跑跑跳跳遠去的背影,他想︰對她好一點不為過吧!只是好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