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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簾中的蕭烈,高大挺拔,有型的俊顏在黑夜里仿佛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狼狽的簡憶。

「是你嗎?」

蕭烈舍不得她那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長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肩頭,那一把小花傘怎麼也遮不住這纏綿的雨絲,束腰連衣裙的裙擺早已變成一片水漬……

手中的行李箱仿佛千斤重,蕭烈終是忍不住啪的將它棄在了路邊,一把抱住了嬌小的人兒,沙啞著嗓子低吼道,「不是我,還有誰啊?我的小傻妞——」

有這麼一霎那,簡憶有點想哭,被他按于懷里的那半邊臉,在黑夜的遮擋下,完全看不出來有異樣,但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她那所謂的表姐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怨恨來甩著一耳光惚!

懷里的人似乎很安靜,出奇的安靜,這對于內心狂熱的蕭烈來說,是天壤之別的差異,剛想抬起她的下巴,就被她呼啦一下推拒了,惹得他不由得大笑起來,「怎麼了,這是煙市,而且就算是在海城,你不都是我的老婆嗎?」

簡憶垂著手,臉上還是淡然,「你吃飯了,要不我先帶你去吃飯?走吧!」

像是最疏離的朋友,簡憶的態度讓蕭烈納悶,他可是興奮了一下午,思念了這麼多天,他還沒來得及嗔怪她的無情,反倒被冷然相對,一時間,他的心里充溢著一種哀傷溫。

「憶憶,是不是我來你不高興?」那為何發那個短信,說的那麼讓他酸澀,讓他的心都揪起來?

簡憶撇撇嘴,「沒有,你多心了,只是太累了,說話都沒力氣?對了,秦暖還好嗎?」

蕭烈輕笑,「她回部隊了,你怎麼老問她,我父母在問你,什麼時候和我去注冊?憶憶,你怎麼不開心呢,他們接受你了,完全的接受你了啊?!」

簡憶真想大吼,他們接受有什麼用,大仇未報,她怎麼能談婚論嫁?

「哈哈,注冊什麼啊,我們不是已經登記過了嗎,只要去蓋個章不就完了?」

蕭烈的眼神一陣閃爍,簡憶裝作沒有看見,帶頭遠遠地走在前面,隨便他跟不跟來的駕駛讓蕭烈再也沉不住氣。

「憶憶,跟我回海城,我給你安排到機關去,行嗎?不要在這里了,這里真的不適合你!」

簡憶走在前面,無奈的扯動著嘴唇,呵,機關?!

是,對于一個普通女孩來說,機關是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對于她,真的不適合,她這樣的人,只配在商場里模爬滾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麼適合去那麼安逸的地方混日子呢?

轉過身,她定定地看著亦步亦趨的男人,「烈,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你去過法國,找過我爸爸,他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哦,也許,連他也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蕭烈的大腦有一瞬,是停機的!

隨即回過味來的他,淡然一笑,含著酸澀難耐,「憶憶,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憶憶,我最愛的人!」

「哈哈——」

簡憶狂熱的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她的痞性就這麼突然間爆發了出來,站在路邊上,她無法自持的狂笑起來,直笑的匆匆而過的路人咂舌,直笑的蕭烈緊緊擁住她,大聲的呼喊著她!

小花傘被風吹走,兩個人就這麼毫無顧忌的在雨中擁抱著,此時此刻,一種害怕的心情驀地在蕭烈心中生出,他懷里的小女人絕不是面前這麼簡單!

大學畢業的女生,被騙落入豪門圈套的無辜女孩,統統不是!

「憶憶——求你,別笑了!不管你是誰,只要記住你是我的憶憶就行,只要這樣就行!」

簡憶驀地停住了笑聲,像是最乖巧的孩子,靜靜地伏在男人的懷里,嗅著他那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哦天!

「我們先回去吧,這麼大的雨,你還沒完全康復,快,拿著行李,我去開車,我去把車開過來,在這里等我!」

蕭烈剛想問她哪里來的汽車,簡憶就一溜煙的跑了,四下觀望,他才發現,這里有個地下停車場,掛著黑色的標志,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當簡憶駕駛著BMW-X6出來時,那海藍色在燈光的映照下愈加顯得貴氣,蕭烈的心一霎那就覺得悶起來。

提了行李,他掩下心事沖著搖下車窗的簡憶微微一笑,「今天我可開洋葷了,我老婆都買得起寶馬了呢!」

簡憶哼哼了一句,在他上了車後,哧溜一下就竄了出去,X6的性能是卓越的,在渺無人煙的街道上開起來像是在飄,但依然很穩。

車內很是寬敞,蕭烈卻感到無所適從,眼楮瞟向開車的女孩,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總是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心底里那種悲哀感又強烈起來,「憶憶,我先前說的話,你考慮考慮,過段時間我就來接你好嗎?」

簡憶還是不做聲,一只手穩住方向盤,另一只手已經模到了包里的香煙,熟練的彈出一支salem含在嘴里,再想模出打火機時,手就被按住了。

「憶憶,你——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是在簡憶的意料之中,她硬性的將打火機拔了出來,吧嗒一下點燃了那支煙,素手按下車窗的按鈕,一股夜風夾著絲絲雨滴就飄了進來……

「十四歲那年學會的,在夜總會里跳舞喝酒,不會這東西怎麼行?」

蕭烈的頭嗡的一聲,隨即便炸開來,他顫著手,模上她的手臂,「憶憶——不要抽好不好,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一個煙圈接著一個煙圈的簡憶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眼神幽幽處,她能看見的,只是一個小女孩瑟縮的背影,被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追著滿大街的跑卻倔強的不會哭泣。

呵,那是誰?

「知道海城有個地下組織叫傾城嗎?就像那衣服品牌傾城一樣,你買給我的那件白色披風?」

蕭烈木木地,慢慢將頭轉向窗外,是,他知道,並且一直致力于打壓,可即使刑警大隊找尋了十年,也沒能找到它的背後大毒梟是誰!

喉間泛起一股腥甜,他只覺頭暈目眩。可身邊的人卻輕笑了起來,「你可以帶人來抓我,但別帶我去機關上班,烈,我不適合那里的,就像我不適合做你的賢妻一樣!」

「為什麼?憶憶,為什麼是你,你才多大,那時候你才十幾歲!別告訴我,你十幾歲就當了大姐大?!」

蕭烈再也無法安坐,他滿腦子都是槍林彈雨的混亂場面,他的憶憶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她說,嘿,你們出台費是多少?

她說,你看,我也是第一次的!

她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可是現在,她卻成了黑社會組織的頭目!

還是個大毒梟!

簡憶熟練地吐著煙圈,眉眼里充滿了痞氣的魅惑,「我爸爸是個窮酸的文人,我媽媽被她那可惡的表哥霸佔玩弄,我姐姐失蹤,繼母凶悍,帶來的弟弟是個自閉癥!哈哈……這世界上怎麼什麼事都給我遇到了呢?」

「小時候,每次那個老賊來我家,總是趁著爸爸不在家時,每一次,他總是不避諱我,因為我還小,哈哈,其實孩子的心靈是多麼的脆弱,當他將我那可憐的媽媽壓在身下時,我真想吐——十二歲時,我開始去夜總會端盤子,只是為了付學費!」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成立傾城嗎?」

狹長的麋鹿眼里透出血色,蕭烈死死咬住牙根,沒有出聲,只是用大手輕撫著她那不斷顫抖的柔夷……

「夜總會的生活是多麼豐富多彩,我每個月拿微薄的工資平淡地生活著。突然有一天,一個男人,哦不,確切的說,他那時還是個男孩子!他點名讓我去送酒,我忐忑著走進那家包間……」

車驀地嘎吱停下,蕭烈痛楚的望著已經流下眼淚的簡憶,好幾次試圖伸出手去抱她,都被她擋住。

她似乎陷入了那遙遠而又痛苦的回憶,身體微微抽搐著,滿臉的淚痕昭示著那難堪的回憶。

「包間里有四五個男人,和幾個小姐,他們都在干著不堪的事情,我一進去就呆了!那個男孩也被一個小姐壓在身下,他似乎什麼也不懂,被那小姐挑-逗的呼呼直喘氣,眼楮卻盯著我!他說他要處!哈哈,處!你知道嗎,我當時才十二歲!當他終于昂揚著過來準備猥褻我時,我嚇得暈了過去!」

「別說了,別說了!憶憶,寶憶憶,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你有我,有我!」

蕭烈再也忍不住的緊緊抱住簡憶,她似乎已經筋疲力盡,但眼底依然泛著血紅,「不,我能承受!讓我告訴你,我是怎樣的女人,你就不會在這樣迷戀我了!烈,我是個壞女人!」

嗚咽著,簡憶還是選擇繼續說下去,那一段不堪的經歷,她如何能忘記?

「當我醒來時,我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而那個男人背著我在打電話,我模索著坐起身,卻被他直愣愣射過來的眼神給嚇住!他——有一雙極魅惑的鳳眼,英俊的讓人眩暈!可是我只想吐,于是我跑進酒店房間的洗手間里,吐了個天昏地暗,臨走時,他塞給我三萬元錢,說那是我的初夜費,而他,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拿著手機飛奔而去!我當時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焦急,直到許多年後,我才知道,當時——他的女友,被輪了!」

唇角有咸濕滑入,蕭烈猛地用手背拭去,「他媽的他到底是誰?老子要宰了他!」

簡憶苦笑︰「烈,你是個好男人,高干家庭出身,一直循規蹈矩,你不會知道社會底層的骯髒,所以我和你不是一類人!」

「不!上天讓我遇見了你,我愛你,憶憶,我只愛你,不管你以前,我只管你以後!嫁給我,寶貝,嫁給我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好嗎?」

夜色漸漸深了,簡憶的眸子里卻跳動著火焰,緊緊攥起的拳昭示著她的怒氣和無助,「我不會饒了他們的,包括老賊,包括那個男人,包括所有害我的人!」

蕭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心,已經揪成一團,他只能借著肢體語言來安慰懷里的人兒,沒想到車窗外卻突然竄過來一抹黑影,隨即嘲諷聲就傳了過來!

「我以為你還在傷心難過,原來和舊情人在這里快樂著呢!」

听到這一聲嘲諷,簡憶忽地從蕭烈懷里爬起,也不理會外面男人的憤怒,直直地盯著一臉擔憂的蕭烈,「以後我再和你說其他的事情,烈,我對你的情意永遠不會變的,但我們真的不合適,相比較而已,秦暖更適合你!我下車和領導說幾句話,你等我,千萬不要走,我還要帶你去吃晚飯!」

說著也不顧蕭烈的懇求,將車窗搖起,拎起包就下了車, 當一聲,車門立刻被她鎖死!

任憑他如何拍窗,她只是對著他笑,明明知道車里車外兩個世界!

外面還有零星小雨在飄散著,簡憶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一臉怒氣的程亦軒,將那把小花傘遮住他上空,「我表姐呢?」

「哼!你倒是忙得很!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坐著我送給你的車,調著情,簡憶,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嗎?」

「哧——」

簡憶一聲嗤笑,微微斂下眉眼,「你不是說車是我應得的嗎?既然應得,那就和你毫無關系,我和誰坐在里面,不管是***,哪怕是做-ai,也和你毫無關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像是暴風驟雨,猛地扇上了簡憶的臉,哈!

她真可悲!

一天之內,被這一對夫妻分別扇耳光!

眸子里泛著血光,她笑著對愣愣的看著自己手的程亦軒說道︰「怎麼,後悔打我?遲了——程亦軒,我左邊的臉是被你老婆扇的,右邊是被你扇的,你說說,我還能繼續做你的什麼人呢?」

「你——是你氣我的,是你那樣說,我才沒忍住!」

男人的臉幾乎扭曲,「我將她打發走後,瘋了一樣的找你,沒想到你卻和他在這里卿卿我我,說,你之前和我到底算什麼,姓簡的,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

「我把你當浮雲!行了吧?你在我簡憶心目中毫無地位,我只是玩弄你,報復你,我恨你,很蘇紫,我恨你們大家!行了吧?這樣夠了嗎,夠了嗎?」「不——你說謊,你說謊!」

程亦軒大吼一聲,猛地撲向簡憶,一個餓狼撲食,他的唇就死死的包住了她的小嘴!

撕咬,啃噬,都不能完全泄憤,她的膽子太大了,大到無法無天,居然在野男人面前,對他大吼大叫!

舌頭裹著她的香舌,狠狠的用牙齒廝磨著,他的大手一邊一只死死鉗制住她的手臂,將她按在一棵大樹上,他瘋了一樣的吻著她的唇,脖子,頸!

感覺到她再一次用牙齒狠狠還擊時,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再一次將她按向大樹!

小花傘早就飄到不知名的地方,蕭烈在車里拼命的拍打車窗,他要死了,他要瘋了,他只能束手在這里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那個惡棍欺負而無能為力嗎?

「啊——」

一聲長嘯,他立刻像清醒了過來,110!

他要這個人渣在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他蕭烈發誓,此生,他不讓這個人渣身敗名裂,就不姓蕭!

簡憶哭著,叫著,依然制止不了惡魔進一步的掠奪,他撕扯著她的裙子,那薄薄的面料經過他的手指悉數變成碎片,風中,雨中,她只能顫抖著身體身著碎片般的裙子任他欺凌,媽媽——

您在天之靈,保佑保佑女兒吧,這一生,她不除之,絕不瞑目——

淚水混合著血水在臉上,唇邊,勃頸處蜿蜒著,男人還在啃噬著,像是永遠不能吃飽的吸血鬼,在她飄零的身體上餐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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