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程程猶豫了,感情對她而言,是一樣觸不可及的奢侈品。沒有了家庭的她,只能努力地讓自己忽視掉心底的落寞。離開沈奕修的這段日子,她好像變成了一個戀舊的人,總是不斷地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種種。
除了那個孩子,他對她並沒有做出特別過分的事情來,比起她看過的言情小說男主角要好得多。可是生活畢竟不是小說,日子是要自己過出來的。霍程程覺得前方困難重重,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況且,他的爺爺隨時都可以讓他失業。
「我辭職,我改行,我不做外交官,這樣可以嗎?」生怕她再有後顧之憂,他願意放棄自己最愛的事業,因為愛情,讓他低微到塵埃里面去。
霍程程的心就像是被針扎著一樣難受,那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業,她不想讓他為難。搖了搖頭︰「沈奕修,算了,其實我覺得你于我也不是因為愛,可能是因為不甘心吧。時間久了,自然會將我忘記。」
沈奕修死死地盯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胸口就像是被巨石壓住一樣,她還是拒絕他,不管他怎樣努力,怎樣的真誠。他已經沒有耐心再這樣下去了,他握著霍程程的手鐵青著臉往賓館的房間走去瀘。
霍程程掙扎著,怒喊︰「沈奕修,你瘋了,你要干什麼?」
沈奕修不說話,身上氣場強大,他咬著牙恨恨地說︰「既然你不稀罕我的溫柔,我唯有對你粗暴,霍程程,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霍程程的心里開始害怕起來,男人欺負女人,莫過于強制手段。她不要他們的愛情,被他卑鄙的毀滅,她喊了聲「救命」,下一瞬,嘴巴就被他捂住了,他幾乎是將她給拖到了房間的喵。
沈奕修將霍程程狠狠地甩到了床上︰「自己月兌還是我來?」此時的他,已經化身為惡魔,他厭倦做爛好人,他想要她,就必須蠻橫得到。或許,只有壞男人,才可以讓女人記住。他不介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反正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了不是麼?
霍程程縮在床上,冷眼看著他︰「沈奕修,你非得用這樣的方式讓我來恨你麼?」
「是!」他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黑眸陰鷙,面色可怕︰「既然你無法愛我,那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恨我!」話落,他覆上身去,粗暴而又野蠻地撕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霍程程的心底升起一股蒼涼的感覺,她雙眸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面對她突兀的淚水,他愣了愣,有一剎那的心軟,不過下一瞬,他還是繼續了手上的動作,大手將她的褲子給扯了下來。他喘著粗氣,心中有些不舍。
可是,他必須這麼做,必須用這樣的手段去得到她,他已經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紳士的結果,只是不斷地被拒絕,他寧願做一回惡魔。
霍程程沒有哭也沒有叫,像死尸一樣躺在那里任由他蹂躪,他沒有一點點的溫柔,只是無盡的索取和佔有。
沈奕修恨極了她的妥協,因為這樣的她讓他覺得自己罪無可赦。想起來他們做的愛居然屈指可數,這次因為很久沒做,他也很不忍心,很快就把種子埋在了她的體內,沒有體外射,也沒有避/孕/套。
他的舉措昭然若揭,他想讓她懷孕。
盡管,代價可能巨大,沒關系,他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面對那個可能患有癲癇的小孩兒,只要是她和他的就好。
霍程程扯過被子,蒙住了臉頰,她好想哭,聲嘶力竭卻哭不出來。
沈奕修看不下去了,他進了浴室,冷水不斷地淋在身上……
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望著凌亂的床單,沈奕修的心里一陣的煩躁。他穿上衣服,踏出了房門,在她賓館房間的門口,他躊躇徘徊著,最後終于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他有些擔心她的情緒,但卻不後悔自己方才的舉措。
要痛一起痛!她不讓他好過,他就讓她難過,如果下面是地獄,他也想要拉著她一起。霍程程可以為了他的前程而放棄他們的感情,那樣輕易的放手,真是顯得涼薄。他對她的感情不一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愛她有多深。
在房間門口站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頹廢地回到了房間,坐在房間里一支香煙接著一支香煙地抽。他拿過手機,開了機,又是一大堆電話記錄。他一律選擇無視,直接撥了個電話給林非凡。
「臨陣月兌逃,這可不是你的style,你不像是那種被逼婚的大少爺呀。」
電話里,林非凡一接通就對著他調侃了起來。
「林非凡,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讓陳希媛回心轉意的?」沈奕修濃眉緊蹙,在對付女人上面,他真的一點手段也沒有。
「四個字。」
沈奕修不耐煩地道︰「說。」
「強取豪奪。」
沈奕修冷然地道︰「我知道了。」他果斷地掛掉了電話,關機。眯了眯眼瞳,林非凡說的竟然和他想的一樣,那他就勇往直前吧。霍程程,這一次,我看你還怎樣逃出我的手心。我的退縮和忍讓只會讓你氣焰囂張是不是,那好,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沈奕修。
沈奕修讓服務員上來打掃衛生、換被褥,他的心思還在霍程程的身上,下一步是什麼,如果回去上班,她在三亞,他在宣城,這段感情只能作罷。他真的要忍痛割愛,為了霍程程而放棄自己的事業嗎?
……
陳子琳夜宵回來的時候,霍程程在假寐,陳子琳忙活好爬上床熄燈的時候,她就睜開了眼楮。他就住在隔壁的房間,一牆之隔,卻覺得和他那般遙遠。為什麼,身體越近,心就離得越遠?
她心有余悸,他那發狠的模樣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他這招太狠了,要讓她恨他,難道他對她的愛真的已經走火入魔了嗎?接下來她要怎麼應對,要怎麼逃月兌他的糾纏?此時的沈奕修,變得和從前判若兩人,或許這根本是她從未看清過的本質吧。
霍程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明天早上還要開工,她是逼迫自己睡去,可是越是這樣,心里越是煩躁。像是想起了什麼,霍程程豁然起身,她借著外頭的月光一點點地穿衣,然後悄悄地走向門口。該死的,剛才沒有避孕,而她竟因為傷心難過忘記吃藥了。
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懷孕,霍程程一路飛奔到電梯,這附近也不知道有沒有藥店,這個點還營不營業?霍程程在酒店外面順利地打到了一輛出租車,她讓司機帶著自己找藥店,司機很熟,沒多久就把她給帶到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房面前。
霍程程直尋避孕藥,這次她沒有買毓婷,而是換了一個牌子,在付錢的時候,手中的避孕藥竟被人給奪了過去,心中一緊,抬眸望去,卻是嚇住了。居然是沈奕修,都已經半夜三點了,他居然陰魂不散。
「你要干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軟弱只是讓他得寸進尺,太過分了,不就是要她恨他麼,她馬上就可以做到。
沈奕修將避孕藥扔向了櫃台營業員,櫃台營業員頓感莫名其妙,正想罵人,卻在看到沈奕修陰狠的目光時噤若寒蟬。沈奕修鉗制住霍程程的手腕,用力地將她給拽住了藥房。「沈奕修,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沈奕修停下腳步,一臉不屑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會害怕?有本事你告我強/暴,讓警察讓我蹲牢房去。」
「你——」霍程程氣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是咬定了自己不會這樣做所以才如此猖狂嗎?沈奕修,你他媽的就是混蛋,利用我的心慈手軟,簡直就是卑鄙無恥。「你非得把我對你最後一點情義都給磨滅掉是不是?」
「既然得不到,我又何所謂。」他嗤笑了一聲,黑眸宛若深潭一樣盯著她看︰「霍程程,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稀罕你的那‘一點’情義。」他咬了咬牙,原來對她而言,只是一點情義,她的「一點」情義讓他情何以堪?
霍程程面色煞白︰「即使我有了小孩子,也不會要的,你別白費心機了,既然不讓我吃避孕藥,到時候我打胎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奕修薄唇緊抿,他豈會不知道,這是她對他的指責。早知現在,當初他即使瞞著她也要把孩子給生下來,他的對她的小心翼翼的保護,卻讓他們之間沒有了任何牽絆……他傾了傾嘴角︰「既是這樣,那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你不會得償所願的。」她惡狠狠地瞪著他。
「那我們走著瞧。」沈奕修沉下了臉,眸色冷冽。
夜色下,樹身旁,這對男女,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霍程程皺了眉頭,她冷笑了一下︰「沈奕修,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他現在肯定不會懂,沒關系,她會教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