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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 消失的龍紋(二)

磚頭打在牆上,正好落在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男人頭頂,將其砸暈。

張聰尷尬的輕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然道︰「你們這些拐賣兒童家伙,把人放了,然後快滾。」

「臭小子,你果然還是要插手?」那老大狠聲道。

「未來的美女的敵人就是我未來的敵人,未來的敵人就應該趁早消滅。你想成為我的敵人嗎?」張聰臉色陰沉下來,雙眼忽然閃了一下。

那老大打了個冷戰,在這種漆黑的小巷中,別說眼楮,連人的臉部輪廓也看不清。可就是這原本應該看不清的東西,卻在一瞬間清楚地顯現出來,那深邃宛若宇宙般的瞳孔好像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吞噬殆盡。

「無法動彈!這小子,絕對不能招惹!」那老大全身發抖,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放人,我們走。」

「哦,很明白事理嘛。」張聰滿意的微笑。

「可是大哥!」身後一個人叫道。

「閉嘴,我讓你放人。」那老大瞪眼道。

手下無奈,只好替那女娃松綁。小女娃年紀雖小卻很機靈,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最近的人狠踢上一腳,然後一溜煙的跑到張聰身後。

「臭小鬼,你找死!」被踢的人追過去,卻被那老大攔住。

「別管那小鬼了。我們走。」

幾人退入漆黑的小巷,那老大走在最後,眼楮始終盯著張聰,好像警覺的野獸,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今晚的本天才是正義的伙伴。」張聰得意一笑,攬著小女娃的腿將她抱起來。

「優雅的淑女是不會在這個時間跟男人在外面亂跑的,除非對象是像我這種優秀的紳士,知道嗎?」張聰優雅的說。

「嗯!」小女娃乖巧的點頭,那雙大眼楮著迷的看著張聰。

「美麗的小姐,想要回家嗎?」張聰又問。

「嗯!」小女娃仍舊只是簡單的點頭。

張聰根據記憶回到他最初听到聲音的地方,之後通過小女娃的指引來到她家。

「難怪那些人要綁架你。」張聰感慨道。

她的家是一棟兩層高有閣樓和天台的別墅,在這不起眼的小鎮可以算是富甲一方了。

別墅內燈火通明,不斷傳來爭吵咆哮聲和急促的腳步聲,一定是小女娃的父母發現女兒不見,急壞了。

「回去吧,別讓爸爸媽媽等急了。」張聰在街對面的巷子口將小女娃放下。

小女娃走了兩步,停下來,扭身問道︰「天才哥哥,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十年後,如果你長成了溫柔可愛的大美人,到時候我會來接你的。」張聰眨了下眼。

「嗯,我會努力的。」小女娃攥著小拳頭用力點頭,然後興高采烈的跑回別墅。

不久,別墅內傳來「啊,孩子,你回來了!」的重逢話語和感人的哭聲。

張聰的笑容消失,毫無感情的面孔向後退,隱沒于黑暗。

「差不多該回去了。」

清晨,大約八點鐘,張聰被粗暴的吵醒,睜眼一看,是賽妮叉著小蠻腰立在門口。

「干嘛?想夜襲我未免來的太晚了。」張聰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說。

「我只是來看看你是不是跑掉了。」賽妮口中說,心里卻在疑惑︰「怎麼回事,明明听到他離開的聲音,卻沒听到他回來的聲音。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不是很有自信我不會跑嗎?」張聰起床穿衣服。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傻瓜?」賽妮見他赤著上身,忙紅著臉轉過身去。

「放心,就像你說的,目前的情況我離開你根本沒有生存能力,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會賴著你,直到搞清楚要怎麼生存下去。」張聰拿起衣服聞了聞,穿了這麼多天,滿是汗味,可他只有這一套衣服,只好繼續穿上。

「找我有事?」張聰穿戴好後問道。

賽妮從沒在這麼早的時間來找他,不禁有些奇怪。

「快點吃飯,然後和我一起去工匠鋪取魔具。」賽妮說道。

「自己的魔具你就不能自己去取嗎?」張聰皺眉道。

「我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也許會看到什麼熟悉的東西,有助于你恢復記憶。」賽妮哼道,一副「好心當成驢肝肺」的賭氣模樣。

「記憶啊!」張聰撓了撓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記憶清晰得很,唯一的問題並不是不記得,而是不知道。但真實的情況目前還不好對賽妮講,只得十分無奈的點頭答應。在過去五年的宅男生活中,他加在一起也只有兩百天是外出的,其中還有半數是在人少的夜晚,所以不太習慣在到處都是人的大白天出門溜達。

小鎮的人不多,但街道很熱鬧,尤其張聰和賽妮走的這條路,正是繁華地段,兩邊滿是買賣人家。其中經過一處類似廟堂的地方,在廟堂門口有一個布告牌,上面貼著不少紙,有些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有些則一個字也沒有,只有個看不出是什麼的簡筆畫。

「那是干什麼的?」張聰問。

「布告牌?在這種鄉下小鎮很常見,所有想要讓大家知道的事都可以寫下來,貼在這里。有請人幫忙的,有宣傳自己以便找工作的,也有政府的公告,還有些只是隨意的涂鴉。總之什麼都有,大多沒什麼意義。」賽妮道。

「找工作也可以貼?有沒有不用出門,每天在房間里吃喝玩樂就能賺錢的工作?」張聰興奮的問。

賽妮張了張嘴,好像有無數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嘆了口氣,狠瞪了張聰一眼。

張聰只得無奈的聳肩。

對面走來一伙人,為首是個魁梧的漢子,滿臉橫肉,身後跟著一群人,各個都是剽悍的角色。那漢子拿著一張紙,大步來到布告欄前,用四個釘子仔細的釘住四角。

「這麼大排場來找工作嗎?」

張聰正要發笑,忽然听到人群中傳來稚女敕的聲音︰「天才哥哥!」

「這麼耳熟呢!」

張聰尋思著,就見那群虎背熊腰的漢子分開,從中走出一位美艷少婦,懷中抱著個可愛的小女娃,正是他昨晚救下的孩子。

「就是他,昨晚救了我的天才哥哥。」小女娃指著張聰歡喜的叫道。

賽妮一愣,心想︰「昨晚?這麼說他那時候是跑出去救人了?可他怎麼知道那小女孩出事的?」

「哇哦!」張聰看到小女娃,眼楮頓時一亮,快步走過去。

「媽媽,爸爸,他就是我和你們說的天才哥哥。」小女娃手舞足蹈的叫道。

之前釘布告的漢子一听,連忙迎上來,笑道︰「原來是你救了我女兒。小兄弟,我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

張聰根本沒看他,徑直走過去,來到那小女娃面前,伸手將她媽媽的手握住。

「啊,美麗的夫人,可以背著你丈夫和我偷情嗎?」

「……」一瞬間整條街都安靜下來。

「耶,耶∼」小女娃歡呼著,過了一陣,好奇的問︰「媽媽,偷情是什麼意思!」

美麗的少婦臉色先是煞白,之後又變紅,看到丈夫的臉色後變成鐵青。

「你這個白痴,在胡說八道什麼!」

賽妮一個箭步沖過來,掌底抽射,擊中張聰太陽穴,把他好像不倒翁一樣打倒,但他並沒有能像不倒翁那樣彈起來。

「對不起,他腦袋最近受了傷,不太正常,經常胡言亂語,你們別理他。」賽妮朝那少婦鞠躬賠禮,之後拉著張聰一溜煙的跑了。

被賽妮拖著的時候,張聰的目光掃過路旁,看到不遠處的小巷口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向小女娃那邊看著,其中一人的樣子他記得很清楚,就是昨晚縮在牆角,後來被他砸暈的膽小鬼。

「真是不知死活,好容易保住一條小命,竟然又不要了。本天才可不干虎頭蛇尾的事,這次要學賽妮‘斬草除根’才行。」張聰目光轉冷。

那漢子大步來到妻子面前,沉聲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才那女孩不是說了,他腦袋有問題,是個神經病,那種人的話你何必在意。」少婦緊張的說。

「嗯,說起來,昨天晚上那些綁匪叔叔們也說天才哥哥是神經病呢。媽媽,神經病是什麼意思,和偷情一樣嗎?」小女娃叼著手指天真無邪的說。

「以後不許再和那種人來往。」漢子黑著臉叫道。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少婦叫道。

「沒關系的,爸爸。天才哥哥說,十年後等我長得漂亮了會來找我,在那之前應該都不會來了。」小女娃說道。

「什麼?那個混蛋,我決不允許他再靠近我女兒和妻子一步。」漢子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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