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中年男子出現之前,澹台說這些,歐陽震天就是再怎麼盲目崇拜,也不會相信所謂的本能能有多麼厲害。但眼前的一幕,卻不得不讓他們重新考慮剛才那些畫面最深處的
涵義。
中年男子已經再次對滄海進行了攻擊。滄海此時,完全沒有剛才自己打斗的軌跡,每一招每一式總是比中年男子慢,但總能擋住中年男子的攻擊。
雖然在場外的人看來倆人都是強弩之末,招式已經非常慢,但眾人還是在心底佩服這倆人。這倆人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武術功底之扎實,武術素養之深邃,都使得他們震撼羞澀不
已。
老人自然不在乎這些,他是深知這倆人底蘊的。此時的他臉s 慢慢緩和起來,卻又深深嘆了口氣。
中年男子的心里深深的震撼著,眼前這個閉著眼楮卻總能擋住自己所有攻擊的男子,已經在不自覺間和另外一個男子重合。
「哥哥……」
他在心里努力吶喊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由于氣力不濟,反而吐出一口氣血翻涌的淤血,閃身後退。
滄海和以前一樣,並沒有攻擊。只是靜靜的呆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似乎在,睡覺。
中年男子臉上肌rou急速攢動著,血紅的xiong口也欺負不定,他不再攻擊,似乎在考慮什麼,最後悠悠嘆了口氣,說了句嘰里咕嚕的話,遠處阿朵脖頸上的綠蜥,嗖的一聲飛入他的
懷里,發出快意的一聲,隱沒不見。
中年男子冷冷看了看周圍的人,轉身,往外走。
此時,澹台老兒身影一閃,就出現在男子的身後,手一仰,男子沒有任何聲息的仰天跌倒。
歐陽震天這才舒了口氣,吩咐身邊的人快些叫醫療班。本就隨時待命的醫療班馬上出現,抬走了因為沒有收到攻擊而再一次倒下的滄海。
「把他也抬下去吧,接受治療。」澹台老兒突然說道。
歐陽震天點點頭吩咐也抬走他,命令嚴密監控,隨時注sh 肌rou松弛劑。
老兒又笑道︰「不用了,當做普通病人就可以。」
「那——」那個眼楮醫生略微猶豫,歐陽震天看了看他,醫生才躬身答應。
一切,都在這里,結束了。
滄海,很快就醒了。
第二天上午,他就躺在那,睜著那雙虎目,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天hu 板。
窗外的陽光靜靜飄灑在他身上,歐陽菲兒靜靜在旁邊陪著他,美目里滿是憔悴和憂慮。
滄海心里嘆了口氣,輕輕撫mo著nv友披肩的秀發︰「沒事的,我習慣了。」
誠然,滄海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能這麼快清醒,甚至連他那些傷痛都減緩了許多,斷折的肋骨已經接上,痛處也還在微微麻木著。
倆男nv在病房里互相傾訴感情的時候,澹台老兒坐在座位上,臉s 平靜的看著手上的一封信,好久,微微嘆了口氣︰「這麼快嗎。」
他起身離開房間,進了病房。
歐陽菲兒已經因為連夜陪在滄海身邊,此時靠在滄海tui上輕輕睡著了。滄海見自己師傅進來,知道有事,忙問原因。
「時間,已經不多了,滄海,你必須在一個星期內進那所高等學校。」
「恩,知道了。」
澹台點點頭,復雜的看了看自己的徒弟,緩緩轉身,走到m n口又轉身︰「這個星期內,好好陪陪她吧,以後——」
滄海展顏一笑︰「我知道的,師傅。」
這對師徒,明明是生離死別,說的卻是風輕雲淡。只有趴在男友tui上本來睡著的nv子,眼角微微霧氣一閃,多了幾滴清淚。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滄海和nv友如膠似漆的纏綿了一個星期。最後,滄海,在歐陽家的安排下,開始了所有進入高等院校的準備。
歐陽熒熒最後直接給滄海很多限制,當然,這些限制,在不妨礙自己任務的前提下。
「一,你不得以本來面目出現,這點你師父也說過了,不過你得穿上我特意設計的全身面具。」
「二,你不得進入學校的游樂場所,不能和里面的nv子說話。即使她們和你說話,也是不能。」
「三,你不得和本來可能成為nvnv友的其他世家的nv孩,听到沒?那還差不多。」
「四,你不能以學生的身份出現,必須以老師的身份出現,不能給學校的nv生按摩或針灸,這一點尤其重要。」
「」
歐陽熒熒的戒條整整幾十個,滄海听的眉頭直皺,不過幸好沒有多少更過分的要求,加上滄海也知道自己這一去,即使能見她們幾面,余下的日子也不會很多。都一一答應。
這段時間,中年男子也已經清醒。卻渾渾噩噩的躺在那,只是簡單的睜著眼楮,看著面前,木訥的神s 里滿是毫無焦距的世界。
對此澹台並不吃驚,他每天做的,就是和滄海閑暇時間里的探討武學和指教。這些,對現在的滄海來說,是最重要的。
「你要去組建自己的組織了,我說的那麼多,你要用心去做。我剛才說的那麼多資料,你也上心,在學校里,你的身份雖然是隱蔽的,但學校里的高層是全面的滿足你的要求。
本來蝶澈和小蕊這次是來請滄海的。滄海為此多少有些猶豫,澹台很是直接的解決了,他說,滄海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先是在學校有了穩固的身份再說。那件事,他多少有點了
解,並不急于這幾天。
不知是澹台說的很對,還是蝶澈倆人不敢抗拒老人的話,此事就這麼定了。
最後一天的時候,滄海見了舞菲,聊了很久,又去見了和尚和蝶澈,商議在他進入學校一個月後,就算是解決了所有的問題,當天晚上,就接受了歐陽家對他進行的改裝。
即使是滄海這種完全不在乎自己形象和外貌的人,也在見了自己的形象後,大是皺眉。
旁邊的改裝師早在開始改裝時就滿臉的汗,現在更是惶恐的說道︰「對不起,這是我們家小姐的命令。」
滄海無奈,苦笑說沒事。
最後那天上午,澹台離開了,他說去看看晴天,就回去。回到哪里去,沒有人知道。
有些人的命運,就是那直來直去的軌跡,誰也不知道,這條路,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