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世界本就無限大,這一番游逛,也不知過了幾許年月。
這一日,三人正往前搜索,當先的盤古突然停下,面色復雜。程晉豪心里咯 一聲,時間不會過的這麼快吧。
「兄弟,我們的兄弟緣分怕是要就此結束了。」
熟悉的對話,程晉豪終于確定,到了開天的時候了,這麼多歲月的相伴而行,程晉豪是真的對盤古產生了兄弟之情,濃濃的不舍浮現臉龐。
盤古雖然疑惑程晉豪為何不問明原因,但也是一臉落寞︰「此事不得不行。」
程晉豪苦笑著長嘆一聲,心知開天一事不容阻攔,否則就是逆天行事,唯有問道︰「大哥可有什麼要吩咐的,盡管說來,小弟自會照辦。」
盤古也有些訝異,自己這兄弟好像有先知先覺的能力,自己什麼都沒說就能猜到自己要做的事。這麼一想更是欣慰,至少自己這兄弟以後的安全更有保障了。
「只望兄弟多多照拂巫族一脈。」
程晉豪自是點頭答應。
葉清在旁大概也知道了盤古即將開天,也是面露不舍之意。程晉豪瞄了他一眼,心道還算你有良心。
「葉清道友,巫族也請你多照拂一二。」盤古又對葉清開口。
「自當如此。」葉清也是滿口答應。
盤古點頭,又對程晉豪道︰「我此次開天,必有開天功德降下,我身隕之後,身上所具的十三道鴻蒙紫氣到時回歸天地,兄弟你將乾坤鼎先借予我,我幫你收取開天公的,你二人也可旁觀我開天經歷,對于你等日後證就混元大羅金仙有大幫助。」
程晉豪感動萬分,下意識勸導︰「大哥,可否不去開那天,至少能夠留得性命啊。」
盤古微笑︰「你大哥我身居十三道鴻蒙紫氣,開天神斧三道,造化玉碟又是六道,大道無私,我一人享此厚福,日後得道必立于天道之上,如何能為天道所容。並且大衍之數五十,道演四十九,非得由我開天闢地補上這最後一道,才能使得天地圓滿。」
程晉豪還待再勸,可如何說的粗口,唯有不斷嘆氣。
盤古要來了程晉豪的乾坤鼎,心知程晉豪之前一直想要找到一個儲存形法寶,但不知原因是什麼,于是開口發問。
此時此刻,程晉豪也不打算再瞞著盤古自己的真實身份,讓盤古設下一個隔絕聲音發散的禁制,這才將自己的來歷一五一十的告與盤古知道。
听完之後,盤古長笑三聲,拍了拍程晉豪的肩膀,只是道了一聲珍重,便放開了禁制。
將乾坤鼎祭在頭頂,盤古伸手一指,周圍的混沌靈氣爭相蜂擁而至,盡數投入乾坤鼎內,這正是程晉豪一直想做的,要知道盤古開天之後,這先天混沌靈氣可就會化為天地靈氣,四散洪荒,再不復存在。
此情此景,程晉豪靜靜的看著,原本自己一直就很想做的事情盤古為他做了,但不知為何就是開心不起來,兩行清淚劃過臉龐,他知道,開天之後,將再也見不到這位大哥了。
即將開天,盤古設下一座大陣,以此守護程晉豪與葉清,畢竟開天之威甚為恐怖,根本就不知程晉豪兩人能夠抵擋的。
一切妥當,盤古深深看了程晉豪一眼,一道靈識將盤古大陣的一切原理都印入程晉豪腦中,這才拿起開天神斧向眼前一劃,如同裂帛之聲,混沌空間破裂,以盤古為中心,清濁二氣升降,清者為天,濁者為地,繼而清濁二氣省兩儀,兩儀生四象,自天地間奔涌而來。
隨著清濁二氣越分越開,天與地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只听盤古一聲大吼,將開天神斧拋向天際,炸雷一響,開天神斧一分為三,三道雲霞升騰,瑞氣千條,正是那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鐘。
盤古隨手一指,太極圖化作萬丈金橋沉入天地之間,支撐天地,定住地水火風,接著又是一揮,盤古幡發出千萬道混沌劍氣,將天地間正欲重合的混沌之氣劃開,最後混沌鐘鐘聲悠揚,響徹天地,一道道淡黃光幕發散開去,天地終于逐漸穩定下來。
開天神斧最先劈開的地方騰起一道萬丈的玄黃之氣,盤古招來乾坤鼎將其吸收了一半,另一半翻翻涌涌,最終成型一座瑞氣四射的寶塔,正是盤古開天功德所成之功德至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此寶因開天功德所成,先天萬法不侵,萬邪可避,煉化後頂在頭頂,乃是防身至寶,與宇光盤倒是異曲同工,不過因為是純粹的防御至寶,所以防御能力還在宇光盤之上。
隨後,盤古收取了天地之極的一塊混沌之石,投入乾坤鼎中,與開天功德相合,輔以天地混沌之氣,煉出一方大印,底刻「崆峒」二字,印身九龍環繞,正是那先天攻擊靈寶崆峒印,卻是盤古知道程晉豪防守有余攻擊不足的缺點,為程晉豪特別煉制的。
開天闢地,所用時間不可以道理計,程晉豪與葉清與盤古大陣中一邊修煉一邊觀摩,對于大道的感悟更加深厚了。
自入定中醒來時,盤古已經來到程晉豪面前,將乾坤鼎、崆峒印和那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一並遞給程晉豪,盤古這才開口︰「兄弟,天地初成,但尚未穩固,只有為兄身化天地,才能孕育生命,日後為兄不在,這天地希望兄弟多多照看才是。」
程晉豪自是含淚答應了,想起一事,趕忙開口對盤古說道︰「還請大哥給予一絲元神,為大哥留下一線血脈。」
盤古此時已經臨近大道,如何算不出日後巫族遭劫,欣然應允,留下一絲元神給程晉豪,這才長嘯一聲閃出陣外,瞬間身化萬丈,立于天地之間,手頂天,腳撐地,最終倒隕。左眼為日,右眼為月,血液化為江河,皮膚化為土地,四肢成了崇山峻嶺,汗毛化為草木走獸,全身骨頭化為各類岩石金屬,而脊柱則化為不周山,為天之柱。
從此天地大開,大道法則建立,因果循環自是開始糾纏整個世界,除了聖人,誰能逃月兌因果的束縛。
程晉豪含淚觀盤古開天身隕,唏噓數載,心知逝者已矣,這才靜下心來專心修煉。
盤古大陣正靠不周山,程晉豪和葉清誰也沒有立即出陣的想法,都是專心參悟開天一幕,精心留戀自身。
山中無歲月,修道不知年,這一呆就是數萬年過去,程晉豪修為踏足靈仙,離天仙之境也就一步之遙。不知道為何,這混沌太玄經注重根基的打熬,修煉進度緩慢,沒見旁邊的葉清已經快到準聖修為了。
程晉豪也不去爭這個,老神在在的修他的道,雖然現在修為只有靈仙,但是頂級天仙與初階金仙也不是他的對手,沒辦法,手上的變態玩意實在太多。
雖然處于修煉中,程晉豪還是不止一次發覺到葉清那邊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修為地下,但是周身幾乎全是混沌至寶,也怪不得葉清會動起了歪腦筋。幸而現在兩人身處盤古大陣,不能動手,否則說不好下一刻葉清就手拿武器撲過來了。
想通此節,程晉豪更是決定先呆在盤古大陣中,而且盤古大陣的構造早就被自己爛熟于胸,並且煉化大半,還剩一點就能大功告成,屆時哪里會在乎葉清的攻擊,大陣隨身而行,只要不遇到聖人,就絕對是安全的。
一日修煉完畢,葉清起身走來,程晉豪微微睜眼,看葉清意欲為何。
「程道友,我欲前往洪荒游歷,不知道友日後打算如何?」
外出游歷?怕是因為巫妖大戰即將到來,不周山就要倒塌,出去避禍吧。
小小的鄙視了一下葉清的虛偽,程晉豪點頭答道︰「我也即將出山,不過我想先逛逛這不周山,就不予葉道友同行了。」
整段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我不想與你一起,葉清也不準備將自己熱臉貼別人的冷,打個稽首,任由程晉豪開陣將他送了出去。
與你這白眼狼一起,我可沒那麼傻!望著遠去的葉清背影,程晉豪臉上浮現一絲冷笑。回頭看向身後的不周山,程晉豪的目光這才柔和起來,大哥,我會遵守諾言幫你守護天地的!
程晉豪跟葉清說的要游歷不周山,其實根本就是騙人的,這不周山光禿禿的直聳天際,上面連根草都沒有,有什麼好游歷的。掐動手訣收了盤古大陣,程晉豪一跺腳,劃出一道長虹,直奔西方而去。清楚知道葉清後面形成的他,自然知道葉清會先去東海收取定海神珠,這東西對程晉豪作用不大,還是決定先趕到西昆侖收取斬仙葫蘆。
就這樣,葉清往東,程晉豪往西,兩人奔向了不同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