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編輯啊!你就別審了~我不就是寫了點百合嗎?我這里面又沒有h……更何況就算是想寫,我也寫不出來!寫h是需要閱歷的啊o(?□?)o,偏偏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閱歷~~)
張婧旭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地看著地板。太陽已經漸漸完全沉入了地平線之下,整個學生會室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冰冷的月光從窗外斜照進來,仿佛在地上撒上了一層寒霜。雖然學校早已經開始供暖了,但是地板還是冰涼的,可是就這樣失神地癱坐在地上的張婧旭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一動不動。
沒有了……不會回來了……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面對她了。張婧旭垂下了頭,雙眼完全被埋進了陰影當中,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唇角的細微顫抖卻清晰可見。
她的臉頰完全被淚水打濕了,此時正閃爍著剔透的水光。更多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下,然後在下巴處匯集,撲撲地落在衣服上、地板上,在干淨的制服和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化開一個個暗色的水斑。
司徒曉只是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地看著張婧旭,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難過完全看不透此時她的想法。
張婧旭一言不發地默默流著淚。腦海中不斷閃過從那個讓她難以忘懷的晚上至今發生過的事情。
她想起那時薰為自己擋住那一刀時的場景,雖然僅僅只是一眼而已。但是就是那一眼看到的,讓她永遠無法忘懷。那時候的薰是威風凜凜的,就算是被令人心驚膽戰的利刃刺穿了身體卻仍保持著從容不迫。
那時候的薰是英氣勃發的、高貴的、美好的……再華麗的詞藻都無法用來形容那驚艷的一幕。銀白色的長發閃爍著光芒,鮮血在白色衣衫上染出驚艷華美的玫瑰,簡直就像是天上的天使。盡管一度懷疑過那只是一個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婧旭卻越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直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然後……張婧旭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了那個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這個發現讓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那麼……輕率地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托付自己的情感。但是事實不容她自己否認,因為自從那天之後,每天都會想起那個身影,想忘都忘不掉。就像是戀愛了的感覺,雖然之前完全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是想起她時就會加快的心跳和那折磨得她精神恍惚的思念讓她無比確信自己戀愛了,喜歡上了一個美麗的、華麗的、帥氣的、堅強的少女以同樣的少女之身。
想見到她,想再次凝視她那雙金色的雙眸,想再次站到她的面前,如果可以的話甚至想被她擁抱……但是
她在那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那一天。
就在張婧旭最沒有想到的時候,就在張婧旭快要徹底放棄希望的時候,她出現在了學校里。毫無準備的張婧旭再次看到了那個讓她完全無法忘懷的身影。
她還清晰地記得當時的場景,自己像是被雷打中了一般,像個花痴似的瞪著正在換衣服的薰。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遜透了,那種情況自己應該回避的,但是卻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那個時候的薰和第一次見到時,差別真的是太大了,到了連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單純地外貌一樣而已。而且薰當時也否認了自己的猜測,這讓張婧旭越發的困惑不解。
原來那個時候薰真的是在說謊啊。
「你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的,到時候再好好地跟她道謝吧。」當薰那個時候對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婧旭前所未有地動搖了。
沒有多久,兒時玩伴薰就離開了。離開了這個城市,離開了這個國家,到了遙遠的地方,永遠不會回來了。那個小時候異常活潑、可是長大之後卻意外地非常穩重而可靠的少年成為了記憶。
她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總是嘲笑他沒有姓氏,但是他卻總是很得意地回擊說他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獨特的存在。就是那個和自己同學了十多年的少年,一直照顧著自己,總是帶著自己到處亂跑到處亂瘋,在自己消沉的時候幫助自己,自己甚至會在第一時間將自己喜歡上了另外一個陌生女生的事情告訴他。可是,那樣一個人如今卻不在了。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失去什麼,就會得到什麼。兒時的玩伴薰不在了,雪原薰卻出現了。當張婧旭剛剛以為轉來的只有一個男生蕭若雲而失望不已的時候,命運卻仿佛在跟她開玩笑一般將薰推倒了她的眼前。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樣,而且也始終沒有承認救過自己,可是張婧旭卻仍舊呆在薰的身邊。就算不是一個人,也希望她能夠填補心中思念的空白。
于是,像是夢一樣的日子開始了。張婧旭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漸漸沉淪。
可是夢總歸是會醒來的。
薰是妖怪,是不一樣的存在……
所以,就不能在一起嗎……
為什麼非要抱著這樣的想法呢?為什麼不給別人和自己一個機會呢?張婧旭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那麼決絕,決絕到了殘忍到了地步。
難道以前那麼溫柔都是偽裝?又或者只是將過去那段時光當成了游戲而已嗎?為什麼要用像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這樣的借口來敷衍?
是啊,妖怪啊……果然是不一樣呢……難怪會那麼美麗,難怪就算是受過的傷也沒有留下傷痕,因為是妖怪啊……那是不一樣的存在……
張婧旭抬起雙手,想要拭去臉上的淚水,但是卻完全沒轍,臉頰被擦得通紅可是很快就會再次被打濕。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我嗎?只是這樣而已就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真是太差勁了。難怪她不會喜歡,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喜歡這樣一個愛哭鬼。
努力地止住淚水,張婧旭掙扎著站了起來,左搖右晃地朝學生會室外面走去。
「等等……」一直注視著張婧旭的司徒曉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張婧旭渾身一震,停下了散亂的腳步。呆立了十多秒鐘,張婧旭緩緩轉過身,木然地看著司徒曉。
「你這就走了?」司徒曉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露微笑看著張婧旭,雖然沒有開燈而完全看不見她的臉,可是那雙眼楮卻閃爍著明亮的眸光。
「你還想從我這里奪走什麼……」張婧旭毫無生氣地看著司徒曉,臉上沒有了表情,那是失望到了極限而絕望的神情。
听到張婧旭的話,司徒曉也是微微地愣了愣,但是她很快就笑了起來,大大的眸子也壓得低低的。
「你的話讓我很費解。」司徒曉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從你那里奪走……」
張婧旭「 」幾步走到司徒曉對面,兩手重重地拍在了會議桌上。
「閉嘴!你懂什麼!」張婧旭憤怒地瞪著司徒曉吼道,臉色變得通紅。
「我的確不會什麼都知道。」司徒曉平靜地看著司徒曉,「但是身為御靈師的我,知道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妖怪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家伙。」
「你……」
司徒曉抬手止住張婧旭,冷冷地說道︰
「听我說完!」
司徒曉冷冰冰的話讓張婧旭怔了怔,安靜了下來。
「沒有和妖怪戰斗過的你,完全不知道妖怪的危險性。」司徒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告訴你,關于這個世界隱藏的真相。」
**********
白狼神色凝重地推開門走進大廳。水晶吊燈散發出溫暖的淡黃色光芒,撲面而來的溫暖氣息讓白狼不由得精神一振。
「白狼大人。」正在打掃大廳的幾名女僕看見白狼推門而入都連忙彎腰朝白狼恭敬地鞠躬。
白狼沒有過多地看她們,只是點了點頭,隨後登上正對著大門的木質樓梯,直接上了二樓。
輕車熟路地來到雲崖的辦公室外,白狼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書房並不是特別大,但是卻放著兩個大書架,書架上滿滿當當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除了書架之外,還有一張大大的寫字台,雲崖此時便坐在寫字台後面低頭翻閱著什麼東西。
留著一頭黑色短發的雲崖乍一看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美少年,不僅面容端正,而且皮膚比很多女性都要細膩,很干淨的感覺。再加上身上穿著非常整齊的西裝式學生制服,一塵不染甚至沒有一點褶皺,穿在他身上令人賞心悅目。如果不說的話,又有誰會知道這個看上去非常陽光耐看的少年是一個幾百歲的妖怪呢?
雲崖雖然和白狼一樣都是妖怪,不過不同的是,雲崖的個人實力要弱小得多。但是,要是和雲崖這個影月之狼的軍師來比智謀的話,白狼就是坐上火箭都趕不上。
听到白狼開門的聲音,雲崖抬眼看了白狼一眼,不快地撇了撇嘴。
「養成敲門的習慣對于你而言似乎永遠是那麼困難。」雲崖帶著些許譏諷之意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白狼懶得跟雲崖頂嘴,月兌下長風衣隨手扔在一張椅子上。
「听洛小姐說,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雲崖帶著促狹的笑看著白狼,問道。
白狼目光發飄地瞥了一眼雲崖,但是見雲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便連忙毫不示弱地瞪了過去。
「當然是做完了才回來的!你可不要小看我!」白狼裝作毫不心虛地大聲說道,但是語氣總覺得缺乏底氣。
「是嗎?」雲崖露出了然的神情,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你這家伙真是?嗦死了!」白狼惱火地嘟囔,「你是個男人吧!男人就不要那麼八卦!很惡心的……」
「不要說我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形象……」雲崖上下打量了白狼一陣,「一天到晚這幅打扮,成何體統!」
白狼皺了皺眉,但是似乎不願意繼續就這個話題進行更多的討論,連忙揮了揮手︰
「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我讓你調查的事情呢?」說完就氣勢洶洶地瞪著雲崖。
雲崖搖了搖頭,將剛剛還在翻閱的文件遞給白狼。
白狼劈手奪了過來。但是還沒有看多少,那厚厚的一打文件和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字就讓他頭疼了起來。
「呼~~」白狼做了一個深呼吸,輕咳一聲,然後淡然地將文件放在了寫字台上。
「總之,你給我長話短說講一下吧……」白狼臉色有些發紅地說道。
雲崖听到這話,差點沒有忍住笑噴了出來,但是看到白狼凶巴巴的眼神之後,連忙止住了笑。
「你讓我調查的那個司徒曉是司徒家族的。」雲崖一本正經地說道。
「司徒家族?那個御靈師名門嗎?」白狼皺了皺眉,「果然是這樣啊……」
「這個司徒曉是司徒家族新生代中最有天賦的御靈師,雖然現在實力還很弱,但是卻被司徒家族當作未來的繼承人來培養。」雲崖一邊說著一邊將白狼放在寫字台上的文件拿了起來,繼續翻看。
「我們和司徒家族不是簽訂過和平協議的嗎?為什麼他們未來的繼承人要調查公主殿下?」白狼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難道他們是想和雪原開戰嗎?」
雲崖不屑地冷哼一聲︰
「你太高看他們了,他們應該很清楚就算是來一百個司徒家族都不夠雪原塞牙縫的。更何況現在雪原的勢力也在不斷擴大,他們應該很清楚和我們開戰的後果。畢竟他們當初是代表整個東方御靈師群體和我們簽訂的和平協議,不說司徒家族會不會傻到來送死,別的御靈師團體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那……」听到雲崖的話,白狼也不禁猶豫了起來。
「我派人對司徒曉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查,結論是她現在是一個人在行動,沒有幫手沒有後援。」雲崖說著看著白狼,但是白狼茫然的神情告訴雲崖他沒有理解雲崖的意思。
「你還沒有明白嗎?」雲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手揉著太陽穴。
「你就直說啦!」白狼不滿地嚷道,「你這樣拐彎抹角的實在是很煩誒!」
「司徒曉對公主殿下的行動是個人行為,至少目前是這樣。」嘆了一口氣,雲崖直接說道。
「個人行為?」白狼微微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琢磨了半天,發現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那她為什麼要對公主殿下不利?」白狼困惑地問道。
「這有很多種可能,但是就不是我所能推測出來的了。我對那個司徒曉並不了解。」雲崖隨口說道,「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整個司徒家族或者御靈師界想要對公主殿下不利。這樣就足夠了。」
「那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雲崖輕輕地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了寫字台上,「一切照舊……」
「啊?」白狼一下子就呆住了,「你說什麼?」
「一切照舊!」雲崖鄭重地注視著白狼解釋道,「所有人該怎麼辦怎麼辦。你扮演你的老師,我扮演我的學生,做好各自分工。不用特意加強保護力量……」
「你說什麼?不加強保護力量?少開玩笑了!公主殿下……」
「安靜!」雲崖冷淡地盯著白狼,「這不是我的主意,是雪姬大人的直接命令!」
白狼愣了愣,但是很快回過了神來。
「雪姬大人?」白狼疑惑地看著雲崖,「為什麼……」
雲崖翻了翻白眼︰
「雪姬大人來這座城市了……」
「啊?雪姬大人跑到這里來干什麼啊?難道她不用坐鎮妖王殿嗎?」白狼搖了搖頭,露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但是雲崖穩如泰山的神情卻讓白狼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雪姬大人是秘密出來的,所以停留時間不會過長。之所以來到這里,恐怕是為了薰殿下。」雲崖很肯定地說道。
「也是呢……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來看過,就算是公主殿下不說,實際上心里也會很難過的吧……那麼雪姬大人有說過到這里來具體是來做什麼的嗎?」
雲崖很意外地愣了愣,然後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瞪著白狼看了好一陣之後,見白狼不像是裝傻,臉上便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你是薰殿下的騎士吧……」雲崖眯起眼楮問道。
「廢話!那是當然的了!」白狼怒瞪了過來,雲崖滿臉的戲謔之意讓白狼頗為不爽。
「那你這個騎士可太不稱職了。」雲崖很遺憾地搖了搖頭,「就連那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嗎?」
雖然惱怒于雲崖說自己不稱職,可是白狼還是沒有听明白雲崖的話,只得拉下臉來。
「有話直說!」白狼臉色陰郁地低喝。
「十二月十二號是公主殿下的生日,你難道不知道嗎?」雲崖眯起眼楮看著白狼問道。
听到雲崖的話,白狼憤憤地瞪了過去,「我當然知道!你要小看我到什麼時候?」
過了好半天。
「十二月十二號是公主殿下的生日,那麼雪姬殿下來這里一定是要為公主殿下慶祝生日!」白狼猛然露出一臉恍然的神情。
「總算反應過來了嗎?」雲崖卻擦起了頭上的冷汗,這個家伙……真的已經笨到一定地步了……
「那麼雪姬大人讓一切照舊是為什麼?」白狼沒有理會雲崖的動作,迅即問道。
「‘溫室里成長起來的花朵是無法面對狂風暴雨的’,這是雪姬大人的原話。」雲崖臉色也變得莊重了起來,他雙手交叉著撐起下巴,「雪姬大人是想藉由這次機會來鍛煉一下公主殿下吧……畢竟,我們總是想隔絕一切危險,但是卻忽視了一點公主殿下未來是要繼承王者之位的……」說完就陷入了沉思。
雲崖的話也讓白狼恍然大悟。沒有錯,從始至終都太過于愛護公主殿下了。因為擔心公主殿下,所以即便遇到一丁點危險都會很緊張。總想要讓一切危險遠離公主殿下。可是光憑對戰練習並不完全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妖怪之王。真正的成長需要實戰的磨礪,公主殿下的幾次成長全部都是在極度危險的實戰中才實現的,在那些時候的公主殿下超越了自我,變得更強。可是多次遇險卻讓白狼變得膽小了,生怕再出現什麼問題,以至于想要在威脅出現之前就將之排除。
但是這樣做了,卻違背了來到公主殿邊的初衷當初來這里不正是為了將公主殿下培養成為一個合格的妖怪之王嗎?可是我們現在都在做些什麼……
想到這些,白狼渾身驚出一身冷汗來,心中也生出了強烈的自責。繼續這樣下去會毀掉公主殿下的!
「如果是為了公主殿下的話,我會照辦。」白狼堅定地說道,「公主殿下不會成為花瓶一樣的擺設她一定會成為真正合格的王者。」
雲崖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公主殿下可是以初覺醒之姿,就能擊傷並逼退赤蛇的強勢天才……」雲崖說了一半,猛然意識到什麼一般止住說了一半的話,小心翼翼地看向白狼。
白狼只是微微愣了愣,眼中飄過不易察覺的傷感眼神,但是卻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雲崖這才暗自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看向白狼的眼神卻略帶著欣慰他已經不會對那個家伙的名字都有那麼大的反應了,終有一天他會完全擺月兌那個噩夢的陰影吧!
「雲崖大人,流光先生說可以開飯了……」就在這時,八雲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告訴流光先生白狼也已經回來了……」
「啊咧?白狼大人已經回來了嗎?我知道了!這就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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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家門口,張婧旭按響了門鈴,但是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呆然若失地想著剛才在學校里和司徒曉的對話,張婧旭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就像是剛剛睡醒般懵懵懂懂的。思維都變得遲鈍了。張婧旭感覺自己很累,從身體到心里,累透了。恨不得現在就躺在床上睡上一覺,如果醒來之後發現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夢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但是,那終歸只是一種單純的奢望罷了,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的張婧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要老是胡思亂想了,爸爸媽媽會擔心的。這樣告誡自己,張婧旭等待著家人開門。
但是又等了十幾秒後,門還是沒有開。
張婧旭一時間感覺有點窒息,再次伸手按下門鈴,可是等了一會兒仍舊沒有反應。
張婧旭只得掏出鑰匙自己開了門。
在防盜門鎖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後,全金屬的鋼制防盜門緩緩打開。
張婧旭垂著頭走了進去,隨口低聲喊了一句「我回來了」但是卻猛然發現客廳里黑燈瞎火的家里沒有人。
苦笑了一聲,家里沒有人自己卻還像個笨蛋似的等了好半天。蠢死了……
張婧旭模著黑開了客廳的燈,並隨手將防盜門拉上。防盜門「乓」地一聲,在身後關上了。
將書包隨手扔在客廳的沙發上,張婧旭發現茶幾上放了一張便條。
又出去了嗎……
張婧旭拿起便條,大略地掃了一眼。
是張婧旭的父母留下來的,說是公司里面有急事,所以要出差一個星期。
苦笑一聲,張婧旭將便條捏成一團扔進了紙簍里。明明都有手機,卻還留便條……真是多此一舉。
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自己的房間,燈都沒有開就直接扎進了被窩。
雖然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腦海中總是不斷地冒出司徒曉說過的話。
「說是真相什麼的,真是自以為是……」張婧旭低聲呢喃。
司徒曉是御靈師,雖然從本質上來說御靈師是人類,可是能夠控制靈力這一世界本源之力的他們卻知道了很多普通的人類並不知道的事情。
這個世界並不像普通人眼中看上去那樣簡單,其真面目要遠比表象復雜。
御靈師,人類中的佼佼者,擁有著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
妖怪,傳說中的存在,他們以不為人之的方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人類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他們卻一直在觀察著人類。
除魔師,來自天界的秩序維持者,維持世界動態平衡的存在,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的神明一樣,但是他們並不庇佑人類,他們保護的只是平衡而已。
最後就是來自于幽暗世界的鬼武士,和除魔師對等的存在,但是卻最為神秘。
「雪原薰和你並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我希望你能遠離她。希望你能明白,這是為了你好,就算是暫時不會傷害你,你們也不是同種同類……」
司徒曉當時是這麼跟她說的。
然後張婧旭沒有說話,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當時的她已經完全被悲傷淹沒。
張婧旭將臉埋進枕頭。
那個時候明明發過誓的,一定不要忘記,可是還是忘記了。真是差勁透了。
拉起被子將全身都裹了起來。
如果那時候可以一直不用醒來,那該多好……
嘆息著,張婧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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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曉面色嚴峻地看著正不卑不亢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僕人。雖然頭發花白,但是卻紅光滿面,站得筆直,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勢氣息。身上一塵不染的黑色燕尾服服服帖帖的,他戴著金邊的單片眼鏡,手上則帶著衣服干淨的白手套。
司徒曉煩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逼視著眼前這個從小就一直照顧自己的老僕。
「阿里埃爾斯!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曉壓住心中的怒火,放緩語氣問道。
阿里埃爾斯,從小就照顧著自己,雖然名義上是僕人,但是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御靈師。不但負責在生活上照顧司徒曉,而且也肩負著指導司徒曉學習御靈術的職責,完全算得上是司徒曉的老師。
「正如剛才所說,大小姐。」阿里埃爾斯微微躬身,不急不緩卻又鏗鏘有力地說道,「家族里的長老們反對您采取行動。所以,不會有支援。如果您執意要采取行動的話,恐怕只有您自己一個人了。」
就算是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可是司徒曉還是忍不住一拳狠狠地朝寫字台上砸了過去。
原本雪白的皮膚此時因為憤怒而染上紅暈,現在的司徒曉幾乎已經完全被憤怒、不解還有困惑擾亂了。
「大小姐息怒。」阿里埃爾斯神色淡然地說道,「家族里之所以反對您采取行動是有原因的。」
「呼~~」司徒曉緩緩吐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變得有些混亂的呼吸,望向阿里埃爾斯,「難道就讓那些妖怪這樣為所欲為嗎?我沒有想過要消滅他們,只是希望將這些妖怪驅逐出去而已。」
「大小姐,您應該知道。我們御靈師和妖怪是有和平協議的。我們不能主動招惹他們。」阿里埃爾斯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看到司徒曉一瞬間的失神,。
「我忘記了還沒有跟您說過這事……」阿里埃爾斯忽然一拍額頭,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對大小姐講過這些過去的事情。沒有等司徒曉說話,阿里埃爾斯便說道︰
「我來告訴您吧,關于那段年青一代所不知道的過去……」
清了清嗓子,阿里埃爾斯開始娓娓講述︰
「東方的御靈師們和妖怪從存在開始就一直處于沖突當中,兩者之間的戰爭在六十年之前才結束。」仿佛陷入回憶一般用感慨的語氣說道,「那時,我還是一個剛剛從歐洲歸國的年輕御靈師。正好也參加了最後的那一場戰爭。」
「戰爭?」司徒曉愣住了。完全沒有听說過這樣的事情,雖然知道以前御靈師和妖怪之間是完全敵對的關系,可是……竟然用戰爭來描述兩者之間的沖突,這也……
沒有疑問,司徒曉靜靜地看著阿里埃爾斯,听他講述過去的事情。
「之所以簽訂和平協議,並不是因為御靈師戰勝了……」阿里埃爾斯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場戰爭我們御靈師以慘敗收場。」
听到這里,司徒曉不信地睜大了眼楮,想說什麼卻都被阿里埃爾斯阻止了。
「我知道大小姐您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實就是我們御靈師戰敗了。」
「但是……家族里可沒有這麼說過……」司徒曉皺著眉,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我不相信」。
阿里埃爾斯嘆了口氣︰
「當然不能說出來。如果讓後輩們知道這樣的不堪的過去,恐怕會徹底喪失希望的吧……」阿里埃爾斯苦澀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臉上露出了痛苦而又失望的神情。
「在那一戰中,御靈師一方損失了五分之四的力量。大量優秀御靈師的損失讓御靈師界的力量降到了低谷。那個時候的東方御靈師界,已經處于毀滅的邊緣。」
「只要一個妖怪軍團,就能橫掃整個東方的御靈師。但是,妖王在這個時候提議和我們簽訂和平協議。」
「她說她無意與我們戰爭,之所以和我們沖突了那麼長時間,也是被迫應戰。本來,御靈師界都不相信妖王的誠意,于是她親自到了司徒本家。」
說到這里阿里埃爾斯就陷入了沉默,仿佛沉入了那段回憶一般,眼中也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然後呢?」
「然後,司徒家和妖怪組織雪原之間的和平協議就達成了。其中的具體經過我完全不知情。不過妖王算得很準,因為司徒家是最強的御靈師組織,看到兩者成功達成了和平協議,越來越多的御靈師組織參與進了這個和平協議當中,最終逐漸演變成了東方御靈師界和雪原之間的和平協議。」
「和平協議中規定,東方御靈師界不可以主動對雪原采取敵對行動,否則就是對雪原宣戰。」
「雖然說到現在東方御靈師界力量有所恢復,但是雪原的勢力卻已經越來越龐大了。遠遠超過了我們可以應付的程度。」阿里埃爾斯頓了頓,凝重地說道,「如果這個時候再次爆發戰爭的話,御靈師會輸得更慘。所以說,家族絕對不會允許您采取行動,就算是采取行動的話,那也只會被當作是您的個人行為。」
「但是,那個妖怪不一定是雪原的!」
「大小姐,請不要自欺欺人了!東方世界的妖怪組織已經只有一個雪原而已了!」
司徒曉沉默了片刻,她鄭重地注視著阿里埃爾斯︰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會以我個人的名義采取行動。」帶著無比堅定的決心,司徒曉轉身推門離開了。走到門口,她還回頭看了阿里埃爾斯一眼,「我一會將他們驅逐出學校!」
**********
昨天一覺直接睡到了今天早上,但是張婧旭卻完全感覺不到餓。沖了一個澡之後,早餐也沒有吃就直接來到了學校。
可是,當站在校門口的時候,張婧旭卻忽然有種抗拒的感覺。
明明那麼希望仍舊像往常那樣等待著薰的出現,然後挽起她的手臂一起走向教室,明明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裝作可以延續那段夢一般的時光……
可是張婧旭卻在這一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薰了。
跟她直接說我全都記起來了……然後看著薰遠去嗎?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延續那終有一天會破碎帶來更大痛苦的夢?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所以,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至少現在是這樣。
另外,也不想看見司徒曉,她恨司徒曉。如果不是她的話,那個溫馨的夢就會那麼延續下去。但是卻又感激她,沒有她的話,她永遠也不會重新回憶起她下定決心記住的東西。
心中矛盾不已,張婧旭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朝主教學樓走去。
但是,怕什麼來什麼,恐怕就是描述的現在她所面對的這種狀況了吧。
「早上好,張婧旭同學。」溫和的招呼聲卻讓張婧旭眉頭皺了起來那是司徒曉的聲音。
循著這溫潤柔和的聲音,張婧旭冷淡地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縴細的身影正站在校門旁,像是等待著誰一般靜靜地立在校門便。如絲般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身上穿著女生制服,雙手提著書包。精致絕倫的面孔上帶著溫柔的淺笑,烏黑的眼楮也彎成漂亮的月牙形。
「學生會長,司徒學姐。」張婧旭語氣幾乎沒有任何起伏地說著,看向司徒曉的目光異常冷淡,甚至帶著些許的敵意。
如果不是你的話……如果不是你的話……
「我還有事,失禮了。」
無法抑制自己心中逐漸滋生的厭惡,張婧旭說完轉身直接朝主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忽然,張婧旭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腳步用看東西一樣的目光看向司徒曉。
「希望學姐不要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薰。」張婧旭神情黯然地說道,猶豫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拜托了……」
說完,張婧旭就徑直朝主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悄悄露出黯然的苦笑,司徒曉暗自搖了搖頭。她不明白為什麼張婧旭會用那種隱隱包含著敵視的目光看向自己簡直就像是將自己當作敵人對待。這是司徒曉始料未及的。
帶著不解,想不通的司徒曉看著張婧旭的背影低聲嘀咕︰
「難道,我做錯了嗎?」
就在張婧旭和司徒曉對話的時候,薰剛好抱著喵嗚走到了校門口。
「我說,為什麼我非要把貓帶到學校來啊……」薰皺起眉低聲抱怨道。雖然亞亞和八雲都入了學籍,但是亞亞卻很少來學校,而作為亞亞的貼身「女僕」,八雲自然是跟著亞亞了。所以,現在薰只身來到了學校如果不算她懷里的那只貓的話。
「我也不想來啊……」喵嗚也低聲抱怨著,雖然是一只小黑貓的模樣,口中吐出的卻是一個脆生生的童音。
「那你還非要跟過來。」
「那條笨狗拿晚餐威脅我,我也是出于無奈啊……」喵嗚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薰卻不由得皺起了眉︰
「真不知道那個笨蛋又要干什麼……」
一想起白狼薰就感到很無力,如果單論戰斗的話,白狼絕對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在雪原中的地位也絕對是以實打實的實力為基礎得來的。可是,白狼除了戰斗上是天才之外,別的方面完全就是笨蛋一個了。
但是,讓薰感到更加惱火的是,「那個自己」竟然對白狼有種莫名的感覺,搞得恢復平常的自己之後,薰都對白狼在意得不得了。
「那個笨蛋又犯傻了吧……不過,就算他犯傻我也沒有辦法……」被用晚餐威脅,對于喵嗚而言,已經完全讓她有力卻使不出來了。
眼看著幾名學生走近,薰連忙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安靜。喵嗚也很配合地閉上了嘴巴,被發現自己會說話的話,會引發騷動的吧。說不定還會被抓去解剖當然,得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對妖怪動手才行。
忽然,張婧旭和司徒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當中。薰微微一愣,不由得放緩了腳步。只見張婧旭和司徒曉說了什麼之後,就快步離開了。而司徒曉則仍舊站在校門旁邊一動不動地等待著誰。
薰意外地看著張婧旭的背影,她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張婧旭臉上那冷漠甚至隱隱帶著敵意的目光。
猛然想起昨天司徒曉中午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和張婧旭放學之後被叫到學生會這件事,心中不由得一沉。
目光投向司徒曉,薰眉頭緊蹙。
這家伙是不是對小旭做了什麼……
稍微猶豫了一下,薰還是迎面朝司徒曉走去。
在薰看到司徒曉的時候,司徒曉也看到了薰。司徒曉臉上落寞的苦笑也瞬間消失,被凝重地注視著向自己走來的薰。
就在司徒曉和薰都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本來老老實實地趴在薰懷里的喵嗚卻忽然鑽出她的懷抱,發瘋似的朝司徒曉沖了過去。
司徒曉和薰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有那麼一瞬間都是呆愣愣地看著朝司徒曉沖過去的喵嗚。
但是當從喵嗚的身上抽絲撥繭般飄散出黑色的妖氣時,薰和司徒曉同時意識到了狀況的不妙。
那個跡象是喵嗚化身為人形形態的前兆!
這個笨蛋!難道是想變身成人形嗎?這簡直就是瘋了!周圍可是有那麼多學生!
沒有來得及多想,薰連忙揚手低喝一聲︰
「結界展開!」
隨著話音落地,周圍的人轉瞬間沒了蹤跡,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人影。隨著視線的延伸,視野也變得越發迷蒙,就像是被大霧籠罩,不過,方圓幾百米的範圍之內倒是清晰的很。
運用妖力將時空隔絕開來,創造出名為結界的空間,這便是薰目前唯一掌握的妖術結界術的效果。將普通人類暫時與這被切開的時空割離,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而且,結界術解除之後就算是再大的傷害都能得到恢復這些便是結界術另一個作用。
此時,這片空間之內只有兩人一貓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樣也不對,因為薰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妖怪。而站在薰不遠處的司徒曉顯然也不是普通的人類,她沒有被「踢出」這片結界空間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在薰展開結界的同時,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閃電般地沖出截住了已經化成一個嬌小少女模樣的喵嗚她的身上是精致的黑色洋裝,胸前打著一個大大的粉紅色蝴蝶結,頭上和身後分別是證明喵嗚妖怪身份的貓耳和尾巴。雖然看上去頂多只是小學六年級學生,可是渾身卻散發出一股令人心驚膽戰殺意。
薰一把抓住喵嗚的衣領將之提起。
「放開我!這家伙是御靈師!!我要宰掉她!!!」喵嗚面目猙獰、撕心裂肺地吼叫道,短小的手腳也不停地劇烈掙扎。喵嗚的抵抗讓薰不禁為之一愣……
御靈師?就是那些具有卓越靈力並能夠將之化為己用的人類?
猛然間,薰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司徒曉是御靈師,薰也一下子明白了昨天中午司徒曉說過的那些話,而司徒曉給她的異樣感覺也有了合理的解釋。既然是御靈師,那麼對探測妖怪自然有自己的方法,那些帶著強烈警告意味的話也就可以理解了!
「你安靜一些!」薰低聲安撫著喵嗚,看向了司徒曉的雙眼。那是一雙仿佛時刻閃耀著光芒的黑色雙眸,此刻卻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
在薰的安撫下,喵嗚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重新變回了小黑貓的樣子。不過雖然沒有再掙扎做出攻擊司徒曉的行為,可是仍舊睚眥欲裂地怒瞪著司徒曉,喉嚨中不時地發出一陣「呼呼」的低吼,渾身的毛也都炸了起來。
看著司徒曉那雙黑色的眸子,薰的心沉進了谷底。
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也好,牛鬼蛇神也罷也早晚都會被驅逐出學校。
原來如此,原來真的是這個意思啊!看來已經被認定成了敵人了呢……
「這麼快就到了攤牌的時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司徒曉率先開口說話,她看了一眼喵嗚,然後將目光投向薰,幽幽地說道,「正如那只發育不完全的貓妖所說,我是御靈師!」
說著頓了頓,隨即語氣冰冷毫無誠意地說道︰「真是幸會了。」
「……從各個方面來看,你都已經將我們認定成了敵人。」薰冷冷地看著司徒曉,「感謝司徒學姐的告誡,但是很可惜。我是妖怪,恐怕沒有哪一個男生能傷害到我。」
司徒曉微微一愣,似乎對薰直接承認自己的妖怪身份感到驚訝。
片刻之後,司徒曉冷冷地笑了笑︰
「就算是妖怪,但是這麼坦率也還是值得贊賞。」
「過獎了。」薰淡淡地回答著,「我想堂堂的學生會長大清早的站在校門口不會只是為了等一個妖怪,順便說句早上好吧。」
司徒曉死死地盯著薰,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恢復了冰冷的神情。
一句話直接切中要害。
「那麼言歸正傳。我要求你們這些妖怪離開這所學校。」司徒曉語氣強硬地說道。
神情微滯,薰壓低眸子,目光變得越發犀利冰冷。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
「這所學校是人類的學校,如果有一天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妖怪的存在……」司徒曉緩緩地說著,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恐怕會對你很不利吧。」
這明顯就是威脅!薰從司徒曉的語氣中感受到了濃濃的脅迫之意如果不離開的話,就會將你的身份公之于眾。雖然並不害怕,但是薰不希望這樣。尤其不希望張婧旭他們知道自己是妖怪。
「恐怕就算我跟你說我無意與你為敵,你也不會改變你的心意吧。」說完就直視著司徒曉,像是在等候她的回答。
司徒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自信,可是她的手心里卻捏著一把汗。她不敢肯定薰是不是會害怕自己的威脅,但是從薰從頭到尾都隱藏身份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看,她隱藏身份肯定是有目的的。既然如此,那麼她一定不會希望自己的身份被暴露。這便是司徒曉的依仗雖然她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當然,這還不夠,司徒曉還需要再加上一把火。
「我無法容忍我的學校里有妖怪這樣的不潔存在。」司徒曉挑起眉,用挑釁似的語氣說道,「你們這些妖怪必須離開。」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上去像是人類保護者一樣的御靈師,竟然會使用這麼卑鄙的手段。」薰帶著怒意冷冷地嗤笑道。
司徒曉卻顯得不以為然。
「早就想到你會那麼說了。」說著,司徒曉忽然揚起右手,然後猛地揮手指向薰。
司徒曉的這個帶著強烈挑戰意味的動作被喵嗚誤認為是攻擊,喵嗚頓時發出一陣更加低沉的吼叫,像是一頭小獅子般凶狠地瞪著司徒曉,小爪子也揮舞開來,似乎是想要撕碎司徒曉。
沒有理會喵嗚,司徒曉大聲說道︰
「妖怪,我以個人名義向你挑戰!我們用戰斗這種最公正的方式來決定,我勝利的話,你們這些妖怪永遠離開這所學校不準再踏入半步!」
薰從始至終都不為所動地注視著司徒曉。
「如果你輸了的話,那又如何?」
司徒曉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咬了咬牙低聲回答︰
「我輸了的話,我離開,而且永遠不會再回來!」
說完,司徒曉就冷冷地看著薰,等候著她的答復。但是,薰卻笑了。
「真是可笑。」
「什麼?」司徒曉眼中燃起了怒火,雖然仍舊保持著冷靜,可是一雙雪白的小手卻緊握成拳。
「你以個人名義挑戰我,但是卻想讓我代表所有的妖怪?只需要擊敗我一個人,就可以趕走所有的妖怪,但是我就算是擊敗了你,你卻不代表所有的御靈師。」薰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用諷刺的口氣說道,「還真是公平啊,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司徒曉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免哀嘆。竟然被看破了……真的太小瞧這個妖怪了。
「那麼你想怎麼辦?」司徒曉沉聲問道,神色卻更加凝重了幾分。
薰沉思片刻,平靜地說道︰
「無論誰輸誰贏,你都不可以向任何人泄露我的妖怪身份,這樣的話我接受你的挑戰。」
果然,隱藏身份對她很重要!賭對了!
一方面為薰提出這樣的條件而感到慶幸,但是卻為自己不得不使用這樣的手段讓薰和自己決斗感到很不快。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輸的。」薰自信地說道。
听到薰這自信的宣言,司徒曉不甘示弱地瞪了過去。
「既然這樣的話,我同意你的條件。同樣,我是不會輸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