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結拜姐妹和親生姐妹差距就這麼大麼
（嗯……好些了……于是恢復更新……）
暫且告別了鎮元仙子，接下來的一路上，吳克仍舊因為大聖少女先前那一番明目張膽的調戲而心猿意馬著。
還在生長期的人參果女兒被托付在了五莊觀，有人參果樹和鎮元仙子的庇佑，雖然丹參少女仍然有些放心不下，最終還是決定跟隨在吳克身邊。
至于奎木娘這只小殺星，也莫名其妙地賴在吳克的隊伍里不走，讓吳克心里很是沒底——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可是再明顯不過的情敵。
隊伍雖然擴充了，可是，目標卻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目標。
實際上，事到如今，往哪個方向走已經不是問題了——反正現在就算服軟繼續西行，相信那些個神仙也不打算讓他這個假唐三藏好過，所以，吳克也根本沒抱著求和的希望。
破罐子破摔，這話雖然同吳克如今的狀況有些不搭界，不過倒是滿符合吳克心中所想︰反正已經弄的一團亂了，那麼再亂些又有何妨？
于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孫舞空便給吳克出了個好主意。
按照大聖少女的說法，她當初自封齊天大聖，天下大妖群起響應，其中又有幾個同樣是妖中英雌的大妖，法力通天，同她結拜為姐妹。
可惜的是，當日對上天庭之時，那些個姐妹們雖然也是紛紛出力，卻沒有大聖少女那等一笑傾倒十萬兵的威懾力，到最後樹倒猢猻散，當齊天大聖這個領頭造反的被當成典型拿下，其余妖王自然是作鳥獸散，各歸各位地去當她們各自的山大王。
「所以啊……你的這些個姐妹到底可靠麼……」
吳克一臉狐疑地盯著大聖少女，他無論如何也不認為這些個當初靠著一時意氣結交的妖怪姐妹會值得信任，而且更讓人擔心的是……大聖少女到時候會不會當場把自己個兒給烹了跟久別重逢的姐妹們下酒。
「人家說了你又不信……不然傻蛋師父你自己想個去處來嘛」
大聖少女媚眼一瞟，吳克的骨頭當即酥了大半。
「好好好……就依你說的，不過……你的那些姐妹都是些什麼來路？」
既然舞空她都這麼說了，吳克也只能暫且依了她，不過，謹慎起見，吳克還是要稍微確認一下，大聖少女的這些個姐妹里有沒有自己認識的妖怪。
「……」
出乎意料的，孫舞空原本燦爛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似乎是被吳克戳中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人家……可不可以不說？」
「不可以……不然的話干脆為師帶你回大唐或者按照原計劃回花果山……」
「等……等一下哼……人家說就是了呢」
大聖少女嬌嗔似地輕哼一聲，朱唇輕啟，道︰「實際上呢……人家當年還很傻很天真……」
「喂喂給我等一下，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開什麼玩笑，就知道那些個狐朋狗友湊在一起準沒什麼好事
還沒等吳克發飆，只听頭頂一陣風響，「咚」的一聲，如意棒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光頭上。
「讓老娘說的是你，不讓老娘說的還是你，你這死和尚到底要鬧那樣啊」
……于是吳克只能捂著自己的光頭眼淚汪汪，惹來小蘿莉、白龍姬和丹參的一陣銀鈴似的輕笑聲。
顯而易見，吳克如今夫綱不振，只能小心翼翼裝乖孩子了。
「其實呢，只是當初人家以為什麼‘西天六聖’是很厲害的東西，于是便和幾個姐妹一起也湊了個‘六大聖’，現在想一想還真是……惡心。」
大聖少女話說完，還沒忘了撇撇嘴，擺出一副嫌惡的表情，至于這表情的理由，吳克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唔……原來只是這樣子「很傻很天真」而已啊，害吳克還真是好好地擔心了一大把。
「你這個齊天大聖的名號，就是這麼來的？」
將無謂的擔心拋諸腦後，吳克眨眨眼楮盯著面頰微紅，自己揭露自己黑歷史的孫舞空，好奇地詢問。
「就……就算是那樣子好了」孫舞空見吳克窮追不舍，又羞又惱，貝齒一咬，怒氣沖沖地便應了下來，道︰「人家本來還以為這個名字蠻好听的，結果……」
「結果怎麼樣？」奎木娘不知何時求知欲旺盛地湊上前來，緊挨著吳克的光頭，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大聖少女。
「結果……大家都叫這樣的名字，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呢」
從這足以令氣溫轉寒的語氣來看，孫舞空對于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響亮名號被抄襲很是怨念深重。
「……妾身記得，當初有一段時日，妖怪當中有‘天下無人不大聖’的說法，原來便是這麼回事呢……」
白龍姬趴在吳克的後背上，暫且放下了手里的書本，認真地補充說明著這讓大聖少女避之不及的黑歷史。
「都……都說了那些個死妖怪壓根就是抄襲老娘如今若是讓老娘知道還有哪個狗屁小妖敢叫‘大聖’，老娘便打斷他的孤拐」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雖然吳克很同情舞空，不過，顯然這份怨氣是沒有消除的可能了。
「齊天大聖的威風，又豈是尋常妖精能夠比擬的。」
奎木娘這話倒是讓大聖少女的面色多雲轉晴，可惜，吳克可不打算看到兩名少女好感度上升。
「這些暫且不提，你的那幾個姐妹……都是些什麼大聖？」
話歸正題，大聖少女也稍微平息了火氣，開始掰著蔥指給吳克一個個地介紹起來。
「大姐是平天大聖，二姐是覆海大聖，三姐是混天大聖，四姐是移山大聖，五姐是通風大聖……」
「等等……剛剛不是說六大聖麼？難不成……」
吳克的疑問句還沒說完，卻見大聖少女**一挺，驕傲道︰「沒錯，人家便是六大聖之中最小的一個，齊天大聖孫舞空」
這有什麼可自豪的？吳克一臉的莫名其妙。
按照常理，這樣子的排名，大多是根據實力又或者地位來排位，比如說正統的西方六聖，文殊少女排第一是因為她的地位最尊，又比如說二十八星宿里，奎木娘便是因為實力最強排名白虎星第一位。
「哼哼……這六大聖的排名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大聖少女得意洋洋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六大聖的排名，是按照年齡和相貌，最小的那個，便是最年輕漂亮的，人家這個齊天大聖，當然是實至名歸呢……」
果然，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最小的一位里有什麼貓膩，大聖少女肯定不會心甘情願地居于人下，想來當初那幾個結拜的姐姐大概也是知道她這個性子，才讓她當了老ど。
這麼看來的話，說不定大聖少女的這五個姐姐還真是滿靠譜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吳克這個唐三藏的身份了。
「要是人家的姐姐們真想要吃，傻蛋師父你就割下一兩塊來嘛，反正少塊肉又不會死掉……」
得，這還沒到目的地呢，自己的徒弟已經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看看一旁默不作聲的沙舞靜，想想每天清早被咬胸口時的疼痛感，再同割肉下來的慘烈場景稍微比較一下，吳克打了個寒顫，當機立斷地放棄了這一條門路。
「現在想想看，大姐的洞府好像就在這昆侖的北方……」
「決定了，我們這就南下好了」
吳克的當機立斷，自然是讓孫舞空又是大發嬌嗔了一陣，不過到最後，到底還是吳克拿出了師父的威嚴，勉強壓服了這個不服管教的女徒弟。
倒不是非要同大聖少女唱反調，實際上，既然舞空她能想到去找妖精姐姐幫忙，天庭方面，或許也一早就料到了他們可能尋找幫手的可能性。
在這種情況下，貿貿然地去投奔那個什麼大姐，不但有可能落入天庭的埋伏，還有可能將別人也帶入險境，這樣的話自然就不好了，所以，吳克的決定其實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當然，如果說沒有其他顧慮的話……既然六聖的排名是按照年齡長相定下的，那排行第一的「大姐」平天大聖，說不定便是個丑老太婆……
嗯，只要這樣想想，吳克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安慰著氣鼓鼓的大聖少女繼續南行了。
「姐姐……根據順風耳和千里眼的情報，唐三藏已經離開五莊觀地界了。」
「……哼哼哼，姐姐一早便料到會有此狀況，所以才帶著妹妹你埋伏在此。」
此處原本是一片荒蕪的亂石山，不但人跡罕至，甚至連飛禽走獸都少有，當的是鳥不拉屎的偏僻之地。
可是，就是在今日里，方圓百里之內都能听見這荒石山上所發出的一陣陣可怕的巨響，山頭更是煙塵繚繞，如同是地裂山崩一般。
等到煙塵散去，原本荒蕪陡峭的山頂卻是被憑空削去了一截，山峰頂端一側變得平平整整，止留下一片山壁。
而現在，那山壁上也開闢了一處寬敞的洞府，住進了這兩位新主人。
同荒石山那敗落的模樣不同，這洞府頗為奢華，光是洞門，便是大紅漆鐵皮包裹著的精細貨色，門上又有整齊排列的門釘加固，黃銅獅子的吞口門環，遠遠望去甚是明顯。
而洞府當中，則是大紅的地毯，石灰粉刷的牆壁，細細地繪了壁畫，雕了窗欞，又有上好沉香木制作的桌椅家具，燒著海底鯨油的長明宮燈，織錦的簾子，繡花的錦被，大富大貴，應有盡有。
與其說這是妖怪的洞府，倒不如說這是豪富人家女兒的閨房，而現在，那正一站一坐地交談著的，的確也是兩個嬌滴滴的女兒家。
正意得志滿地坐在一把雕花太師椅上輕笑著的，是一個身穿燦爛金色衣裙，頭頂兒的發髻上也插著明晃晃金釵，面頰上貼著金花兒貼紙，嘴唇上也抿著金箔朱紅的可愛少女，而先前開口說話的那個在旁站立著的少女則正相反，渾身上下都是亮閃閃的銀色，看上去也是炫目無比。
兩名少女的容顏幾近完全一致，只有頭上發釵的方向一左一右，那面頰上的金花兒銀花兒也是一左一右地分開，金色在左，銀色在右，似乎便是以此區分彼此的身份。
「姐姐……那唐三藏，真會到這等荒涼的地方來麼？」
銀裳的女孩子听姐姐如此自信地回應，臉上卻微微有些不信，小心詢問道。
「哼哼哼，姐姐我算無遺策，那齊天大聖帶著唐三藏，此去花果山又或者回歸大唐都太過遙遠，又得知了天庭出兵圍剿的消息，定然會尋求這附近的妖王相助，而就在此處以北，便是平天大聖的洞府，你我姐妹二人在路途當中攔截，定然能成……」
「可……可是……這里好像不是昆侖山的北邊……」
銀裳少女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覺得應該對任性的姐姐說明這個問題。
先前下凡來，驕傲的姐姐硬是不肯喚來土地山神問路，而是帶著她在這人間里兜了老大的圈子，過了許久方才確定了方位，可是她卻總覺得這方位離姐姐口中的「北方」差了不只一點。
「嗯？難道你對姐姐的方向感有所懷疑？」
金裳少女秀眉一橫，一把揪住了妹妹的腮幫女敕肉。
「痛痛痛……姐姐……人家知道錯了……嗚……」
眼淚汪汪的銀裳少女只能在暴力下屈服，又連忙捧起一旁小爐上燒得熱乎乎的茶水給姐姐斟茶。
「哼哼哼……乖乖地跟著姐姐，保管好好地教訓那齊天大聖一次，然後再把唐三藏捉回去，省得那些個混賬神仙每天在背後嚼師父的耳根子……」
金裳少女滿意地等著妹妹將茶水表面吹溫，又遞到她嘴邊，在滿足地吸入一小口香噴噴的茶汁後擺擺手，突然想起什麼，道︰「不過……你我姐妹二人此次下凡，可不能再用師父給我們起的名字。」
「哎？」銀裳少女正打算稍微喝口茶潤潤嘴唇，突然听見姐姐的話語，疑惑不已，「為什麼不能用呢？」
「咚」
先前擺放在案桌上的一柄連鞘長劍被金裳少女拿起，劍鞘頂端敲在妹妹的頭頂，又把妹妹敲得眼淚汪汪。
「姐姐我如此聰明伶俐，為何妹妹你總是如此蠢笨，如若用了你我的真名，那齊天大聖不是便知道你我的底細了？」
「嗚……可……可是……要叫什麼名字才好……」
銀裳少女慘兮兮地捂著額頭，帶著哭腔開口發問。
「嗯……從現在開始，你我便是這山里的妖怪了，這山上全是石頭，干脆就叫石頭山，洞府名便叫石頭洞，我是金石頭，你是銀石頭……」
金裳少女越說越欣喜，手舞足蹈地站起身來，一把又將妹妹擁在懷里，在她紅腫的腮幫上狠狠親了一口，道︰「你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好好收拾那可惡的齊天大聖」
雖然先前還在被欺負，可是，當被姐姐親吻時，妹妹的臉上還是不由得變得暈紅滾燙，趁著姐姐歡喜，小聲開口道︰「姐姐……叫石頭山的山怕是有許多，我看這山先前被七星劍削去半截，山頂平整，干脆就叫平頂山，這洞府……你我姐妹居住于此，就叫蓮花洞，如何？」
「咦？妹妹，你居然也有聰明的時候嘛」
金裳少女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回過神來，慌忙又夸獎道︰「雖然你這名字比我起的要俗氣了些，不過也是好的，便用這兩個名字吧不過……那你我就不能叫金石頭銀石頭了……」
「這……便這樣如何，姐姐同我都梳著發髻，如同犄角，于是姐姐你便叫做金角大王，我便叫做銀角大王……」
「金角大王？真好听」
那金裳少女一听，咯咯直笑，又在銀裳少女的臉蛋上連親了好幾記，道︰「好好好，那就听妹妹的，我以後就叫金角大王了……嘻嘻，我也是大王呢」
「嗯……嗯……」
見姐姐歡喜，妹妹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來。
「那我這便去喚來山神土地，讓她們向四周散步消息，好不好？」
「那些事情，都交給妹妹你好了，姐姐我可要養精蓄銳，等著對付那齊天大聖呢」
已經成了金角大王的可愛少女瘋夠了，美滋滋地扯了個懶腰，將可愛挺翹的身段展現得曼妙無比，然後又指指桌上，道︰「這次你我從師父那里偷來了這些東西，姐姐我法力高強，這樣好了……」
少女仔細地點數著桌子上擺放著的物事——一個玉瓶，一個葫蘆，一把寶劍，一捆金繩和一把蒲扇——在猶豫了再三，將幾樣東西來來回回地擺放了好幾次後，才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地開始分配。
「這個羊脂玉淨瓶給你，紫金葫蘆歸我，七星劍歸你，幌金繩歸我，至于芭蕉扇，芭蕉扇……」
少女冥思苦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現，欣喜道︰「這樣好了每逢單數日，你用，雙數日，我用」
「可是……姐姐方才不是說你法力高強……」
「因為姐姐我法力高強，所以這些法寶在姐姐我的手里才能發揮出更厲害的威力」
「嗚……這樣子的話……」
銀角少女剛要拿起玉淨瓶和七星劍，卻又被金角少女一把按住。
「等等……姐姐突然覺得你用這兩件不合適，不如……姐姐用幌金繩同你換七星劍，再用紫金葫蘆同你換玉淨瓶，好不好……」
「可是姐姐你不會用劍……」
「就是姐姐不會所以才要勤加練習嘛」
「嗚……那玉淨瓶……」
「傻蛋紫金葫蘆要比玉淨瓶厲害的」
「好……好吧……」
「哎哎等一下姐姐我突然覺得還是換回來比較好……」
「為什麼？」
「因為姐姐是金角大王當然要用金色的寶物」
「……」
于是，在兩名少女因為分配寶物而糾結著的同時，吳克帶著少女一行，也逐漸地接近了這座實際上距離「北方」大概還有很大一段距離的石頭山——平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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