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吉祥賭坊真是不枉擔了個「第一」的名頭,三層高的木樓顯得氣勢恢宏,門口不時進出的賭徒們更是顯得絡繹不絕。站在街對面,一眼看去,整個大堂更是人聲鼎沸,擁擠不堪。
四人張望了一陣兒,龍若便俏皮的沖著銀毫擠擠眼楮:「你去找個肥羊!」
銀毫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真想不出還有你這樣的龍女!也不知是誰哪家龍王這樣倒霉!」
「咦?未必你還想讓我們進去打探不成?還是你有把握直接將這賭場給一鍋端了?」龍若毫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譏。
銀毫也不屑再與他斗嘴,便叮囑珠珠兩句,邁步走入吉祥賭坊。目光在一樓轉了一圈,見這里都是些衣著寒酸的小混混兒之流,銀毫便邁步走上二樓。樓梯處守著的兩個大漢,舉目打量一番,見他生的氣質不凡,便也不加阻攔。
二樓明顯比一樓人少了許多,卻是用屏風分隔成了幾個區域,用于不同的玩法。更為特別的是其中有不少衣著單薄、身材妖嬈的女子穿梭其中,不僅為賭客端茶遞水,更有那輸了銀子心頭火起的,被美人兒們拉到角落處隔起的單間內,軟語溫存一番,便立刻消了火氣,精神抖擻地接著投入輸錢大業中去。
見有生客上來,立刻便有一面容嬌好的女子扭動腰肢迎了上來,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身子也靠了上來︰「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
銀毫被撲鼻的香氣一沖,便伸手將她推開︰「爺是來賭的,不是逛窯子!」
那女子臉色不變,雖說這里不少客人最愛在她們身上動手動腳,不論輸贏都要拿她們尋開心,但也確實有個別狂熱的賭徒眼里只見骰子不見美人兒的,當下便站直身子,換了一副口氣道︰「這位爺這邊請!待奴家給您講講咱們這二樓的玩法!」
當下便引著銀毫在各處穿梭,一般輕聲講解。銀毫做狀听著,見她不過是講些不同玩法的輸贏所需的最少銀子,便只注意看著各個賭客的荷包,暗自搖頭——這里的賭徒比一樓大廳的那些出手固然闊綽了不少,但若想買宅置地安頓好玉兒顯然是不夠的,便索性轉身朝三樓走去。那女子一愣,也快步跟了過來。
樓梯口照樣守著兩個大漢,卻伸手攔住了銀毫。
跟過來的女子忙笑道︰「這位公子,這三層只對熟客開放。」
銀毫冷聲一哼,那女子被他的目光一掃,不知怎的就覺得身上發冷,臉上的媚笑幾乎維持不住,便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倒是那兩個大漢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拱拳道︰「三樓的確只接待熟客。不過看公子器宇不凡,只要出示千兩以上的賭本便可入內耍上一耍!」
「白銀千兩?若是有我還到這來做什麼!」銀毫心中苦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朝三樓張望。可惜抬眼只看見一間間緊閉的房門,里面的情形卻是不得而知。
正在僵持,身後傳來一個苦苦哀求的聲音︰「公子!咱們還是回去吧!若是讓老爺知道了,非打斷小人的腿不可!」
「你要再嗦,小爺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銀毫微微側身,便看到一個身著暗紫色袍子的青年男子帶著個小廝正朝樓上走過來。那小廝苦著一張臉,那紫袍男子卻正摟著一個二樓的姑娘,一只手在她胸部狠狠捏了一把,嘴里卻道︰「庸脂俗粉!真是庸脂俗粉!與天仙樓的媚兒姑娘相比,統統都是庸脂俗粉!」話雖這麼說著,手上可是一刻不停,前抓後捏,忙的不亦樂乎。
「公子!咱們可是要進京趕考的!這才走了一半的路,盤纏可都快花完了!」那小廝幾乎要哭了出來,卻又不敢真的阻攔自家主子。
「你煩不煩?小爺不就是因為知道盤纏快要花完了才來賺銀子的嗎?只要小爺贏上一把,不光是盤纏,還有那媚兒姑娘,不就都有了嗎?」。紫袍男子輕佻地笑著,終于戀戀不舍地收回自己的一只手,自懷中掏了一把銀票出來。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銀毫身後,那紫袍男子見銀毫並未閃身讓開,便很是不悅,便朝前擠。這樓梯雖然較寬,但兩人並立已是不寬,加上那紫袍男子懷里還有個喘氣吁吁的美人兒,便立刻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銀毫目光一閃,悄悄伸出右腳,那紫袍男子便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他懷里的美人兒更是狼狽,被他直接壓在身子底下當了人肉墊子。可憐她雖然常常被男人壓,這次卻是在樓梯之上,當即摔得眼冒金星,背臀之上更是鑽心刻骨地疼,立刻大聲申吟起來。
紫袍男子雖是有了人肉墊子,沒有摔疼,可是卻覺得這臉丟大了。氣惱萬分地爬了起來,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敢對小爺使絆子!」
「小爺?在哪里?爺可沒看到!灰頭土臉的土鱉倒是有一只!」銀毫斜眼看著狼狽不堪的紫袍男子,不屑地冷笑到。
「你放屁!」紫袍男子勃然大怒︰「就是你給小爺使絆子!」
「是又怎麼樣?」銀毫也不隱瞞。
「你為什麼要給小爺使壞?是不是看小爺長的比你帥,銀子比你多嫉妒!」紫袍男子鼓起一對金魚眼,死死瞪著銀毫。
「哈哈哈!」銀毫雖未回答,輕蔑的笑聲卻說明了一切,大笑著便下了樓,徑直離去。
「你!你給小爺站住!」紫袍男子怎肯就這樣放他走,當下便追了出去,他身後呆立的小廝半晌才回過神兒來,慌慌張張的追了出去。
那給銀毫引路的女子將摔倒的姐妹扶起,撫著胸口到︰「剛才那客人怎的這樣嚇人!被他盯上一盯,我心里怎麼這樣害怕!」
「那人怕是行伍里頭的漢子,不知道砍了多少人的腦袋才練就出那一身煞氣,你不怕才怪呢!」守樓梯的一個漢子取笑道。
「我怎麼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另一個漢子說著便皺著眉頭走到臨街窗口,探頭朝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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