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先請回吧你所說之事,我們總要商量一下才能定奪」貓叔沉吟了一下,突然之間就下了逐客令。
吳大人微微一笑︰「那好本官就敬候佳音不過,這幾日有些亂,本官要留下些人來保護二位」
貓叔冷笑一聲︰「怎麼,是怕我們跑了麼?只憑那幾個官兵,我們若真是要走,他們還真攔不住你放心,那等不辭而別的齷齪事情我們做不出來」
吳大人又是一愣,卻不再多言,拱拱手離開了。
「為什麼不直接拒絕他?」嬌杏兒看著吳大人離去的背影︰「你也說咱們不必害怕那幾個官兵的」
「我不能拒絕」貓叔長嘆一聲。
「為什麼?」
「那個人,唉」貓叔一聲長嘆。
嬌杏兒正要再問,門外便傳來一陣喧嘩聲「好大的膽子,見了欽差大人還不避讓你們是想找死嗎?」。
「這位欽差大人的架子還真是不小」嬌杏兒冷哼一聲「咱們去瞧瞧」
嬌杏兒沒想到的是「沖撞」了那位欽差的不是旁人,正是珠珠和石頭
原本一回客棧,珠珠和石頭就得知欽差來此的消息,便按照客棧老板的要求在一旁回避。只是珠珠好奇這位欽差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便拉著石頭偷看了一眼。
沒想到石頭一看見那位欽差,就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那欽差本已經上了轎,石頭竟然徑直沖到轎子跟前。
珠珠來不及阻攔,眼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就要動手去打石頭,也只能將石頭護在身後。
「住手「轎子里的人突然開了口。拉扯石頭的隨從只得退開幾步。
「你上前幾步來」吳大人沒有下轎,只是吩咐到。
石頭雙拳緊攥,不顧珠珠的阻攔,一步步朝轎子跟前走去,到了跟前,卻一句話都不說。
那吳大人掀起轎簾,卻也不說話,只管盯著石頭看。
這一幕使得眾人都疑惑不解,卻無人敢上前插話
那吳大人坐在轎中,不知道從懷里掏出一件什麼東西塞在石頭手中,又低語幾聲,便揚聲吩咐起轎。
石頭竟也不再追趕阻攔,退在一旁靜靜看著他遠去。
「石頭,他給了你什麼?」貓叔走了過來蹙眉問道。
「這個」石頭一揚手,一塊蝶形的玉佩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什麼意思?」嬌杏兒奇怪地問道︰「那個欽差為什麼會給你一塊玉佩?」
「他和你說了什麼?」貓叔見過那塊玉佩,所以並不奇怪,只是關心其他的事情。
「他說,讓我沒事兒不要到處亂跑」石頭看著手里的玉佩,嘴巴抿的緊緊的。
「那你就回去等著吧」貓叔一副沉思的模樣。
「對了,石頭,我會再開一間房,如今那間房你一個人住著吧」貓叔突然又冒出來一句。
石頭也不知是听清了沒有,只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朝屋里走去。
「你這是要干嘛?剛才那個欽差,到底給石頭說了些什麼?」嬌杏兒滿心疑惑「珠珠,你站得近,可曾听清了?」
「他的確只是說讓石頭不要亂跑」珠珠正在奮力地拉扯自己的裙子,好使的它不會把自己絆倒——兩條腿走路,對她來說,還是有各種難度的。
「珠珠,你也在外面呆了一早上了,回去歇著吧」貓叔又看向珠珠。
「哦」珠珠心思簡單,見貓叔這麼說,也未多問,便徑直離開。
「你猜猜,那個欽差大人是誰?」只剩下了嬌杏兒,貓叔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誰?」嬌杏兒滿眼不解。
「你可知道,石頭大名叫做什麼?」
「一直听你們喊他石頭,這大名倒還真是不知道!」
「他叫吳子緣。」貓叔嘆了口氣「你不覺得,那位欽差大臣有些眼熟嗎?」。
「是有些,只是我肯定未曾見過」嬌杏兒思索著,突然覺得不對︰「等等,你說,石頭姓吳?是了那位欽差大人,分明和石頭很像難道,難道他們有什麼關系?」
「應該說,石頭和那位欽差大人很像」貓叔又是長長一口嘆氣︰「石頭,就是那位欽差大臣的兒子」
「你說什麼?」嬌杏被驚呆了。
「我說,欽差大人是石頭的親生父親」
「這怎麼可能呢」嬌杏兒搖著頭︰「你會不會是搞錯了?」
「絕不會錯即便是我錯認了和石頭父親長的一模一樣的那個欽差,他也不會有一塊和石頭娘留給他的玉佩」
「你說,那塊玉佩是石頭家傳的?」
「沒錯兒石頭娘彌留之際,親手把那塊玉佩交給了石頭爹,說等石頭成親時,那塊玉佩就交給新婦我當時就在旁邊,絕不會認錯石頭那時也在」
「照這麼說,石頭也已經認出了自己的爹爹?」
「雖然隔了這麼久,但我相信石頭還是能夠認出來的而且你看他的神情,也分明是認出來了的」
「我听珠珠說過,石頭爹是在石頭娘離世不久後突然失蹤不見了的這幾年,石頭唯一的希望就是和他的爹爹重逢如今既然見到了,怎得不相認?」嬌杏兒震驚之後便覺出不對。
「那欽差不與石頭相認,自然是因為他今日的身份我卻想不明白,不過短短幾載,他是如何從一個平頭百姓搖身一變成了欽差大臣呢?這里面必定大有蹊蹺」
「就算那欽差有著各種顧慮,不與石頭相認,但是,石頭又為什麼沒有認他呢?他已經看到玉佩,自然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己的父親他既然盼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與他相認呢?」嬌杏兒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這就是讓我覺得十分擔心,甚至可怕的地方了」貓叔的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那你是擔心,石頭被這樣突如其來的重逢刺激到了?會有些不正常,所以行事怪異,不合常理?」
貓叔緩緩搖頭「沒有這麼簡單」
「那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石頭這孩子,讓我越來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