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尋死路的」王淑德定了定神兒「怪不得我們要怪就怪你的爹娘都狠心扔下你不管吧」說著便又伸手去推石頭。
貓叔已經沖到了他們身後,化作人形,正要出手阻攔,卻看見王淑德不知怎的,似乎腳下不穩,身子搖晃了一下。
她和吳有財立足的是另一塊河石,原本就有些不穩當,王淑德這麼一晃,那河石便搖擺起來。王淑德心慌之下便伸手去抓住吳有財,不料二人竟然突然跌入河中
前幾日接連陰雨,河里正是河水湍急的時候,貓叔微微愣了一愣,這夫妻二人便已經被打著旋兒的河水沖地無影無蹤
「這下遭了」貓叔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面如死灰。
「你,你也是神仙?和珠珠一樣?」石頭卻似乎更在意這個問題。
「我不是神仙」貓叔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也只得先顧眼前「我是修煉成精的黑貓」
「難怪」石頭興奮地盯著貓叔「常常看見您和珠珠在一起,好像在說話一樣」
貓叔仔細地看了看石頭的神情,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自己為何會留在他身邊的事情。
「喵嗚」天快亮時,珠珠听到貓叔在門外喊自己,忙溜了出去。
「貓叔,是不是石頭出了什麼事兒?是不是沒有找到我,他們又打石頭了?」
「他很好」貓叔看著珠珠,眼里全是復雜的神色。
「那你這麼早來找我是為什麼?」珠珠看著貓叔,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出事兒的是石頭的二叔二嬸」貓叔神色凝重「他們掉到河里去了」
「怎麼回事兒?」
貓叔撿著緊要的和珠珠講了昨晚發生在河邊的事情。
「這有什麼」珠珠反倒松了一口氣「他們那是自作自受淹死了才好石頭再也不會挨打了」
「唉」貓叔臉上卻毫無輕松喜悅之色。
「貓叔,你在擔心什麼?」珠珠這才注意到。
「昨晚若不是為了救石頭,我就不會突然出現,那樣,那夫婦二人就不會死于非命」貓叔長嘆一聲「只怕,我的天譴就快來了」
「什麼?」珠珠聞言也愣住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是他們自己害人不成,反倒搭上了性命,怎麼能怪你?」
「不管怎麼說,此事總是和我月兌不了干系」貓叔心思沉重。
「那要怎麼辦才好?貓叔,天譴是什麼樣子的?你會變回普通的貓咪嗎?」。
「打回原形,修行盡失那是輕的」貓叔長長嘆了口氣。
「那還是輕的?那麼,重的呢?」
「魂飛魄散,永不超生」貓叔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這麼嚴重?」珠珠也被驚呆了「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貓叔見珠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反過來寬慰她「現在,我只能盡快治好三小姐,然後沿著河找下去」
「找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推算不出來那夫婦二人的生死所以,我得沿河找下去。」
「你是說,如果他們沒事兒,你就不會遭到天譴了?」
「是的」貓叔又嘆了口氣「即便是他們已經死了,我也得安葬了他們的尸首,使得他們入土為安,也使自己的罪孽稍減才是」
「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珠珠一听此事還有一絲希望,立刻叫了起來。
「好吧不過現在雖然他們夫妻二人不在了,錢媽卻還在。你還是先躲在這里,免得被人看見你又生枝節等我要離開的時候,再來帶你走」貓叔看了看珠珠,想著或許有她在身旁,自己受到的懲罰會稍微減輕也未可知
「毛公子」當貓叔再一次站在門外,將從溜出來的珠珠身上取好的血遞給嬌杏兒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三小姐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內。
貓叔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三小姐是在叫自己「三小姐,你大好了今晚這一次藥服下之後,你體內的余毒也該完全消失了」貓叔雖然沒有已人形進過三小姐的房間,卻已貓身進去過,所以對三小姐能夠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口也毫不意外。
「這都是您的靈藥所賜」三小姐的眼里閃動著不明的亮光。
「這,不必客氣」貓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明日我便要離開了,也會來把她接走」
三小姐看看腳下的珠珠,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沉默了許久,終于微笑著抬起頭來看著貓叔「保重」
珠珠愣愣地看著三小姐,雖然三小姐身上的膿瘡下去之後,整個人看上去舒服多了,可是在珠珠眼里還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楮,談不上什麼美丑,可在這一刻,她使得珠珠滿腦子都是兩個字——淒美
貓叔突然間神色大變,一把將三小姐推入門中,自己也閃身進去。嬌杏兒還愣愣地站在門外,剛才她和貓叔站在門外,三小姐站在門內,貓叔突然間孟浪的舉動讓她完全震驚了還沒等她斥責的話喝出口,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
「就在這里抓住他們」一聲大叫突然響了起來「抓住這對奸夫yin婦」
許多人提著燈籠火把,片刻之間就把屋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嬌杏兒這才回過神兒來。
「嬌杏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帶頭兒的正是張媽和錢媽。
「我沒什麼好說的倒是你們這麼晚了帶著這麼多人跑來吵吵鬧鬧的,到底想做什麼?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給老太太交代」嬌杏兒心里暗呼不妙——這次連窗戶後面也有人了,那個毛樹要如何月兌身?眼下也只有盡量拖時間了。
可是錢媽和張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根本不與她做口舌之爭,一人拉住她,一人便要推門進去。
「錢媽,你好大的威風」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想起,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半張著嘴,無比震驚地看著聲音傳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