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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風流衙內還看今朝 第四十三章 花魁的無奈

今天一萬五千字更完

古代的青樓,曾經演繹了多少風月情事,涌現了多少才貌雙全的苦情女子,更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為它捧場?它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文人、士大夫、貴族公子、富商、江湖豪客等等三教九流都匯集于此,流連忘返?相信沒有一個現代男人不對此好奇。

賈寶玉來至紅樓世界,很早就想來一睹青樓風采,只是之前他外出多受賈母和賈政的限制,況事情繁多,不得其便,如今隨著賈寶玉在賈府地位的提高,行動早不用再受限制了,且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來錦香院一逛,倒是初步有了個了解。

原來來青樓的男人們不光是只為了狎ji尋歡,古代青樓里的女子雖然有的世俗骯髒,但是極品也不少,而極品的大多是藝ji,是賣藝不賣身的,其實和賈寶玉上世時代的演藝明星所作的事情比較相同,而大多數藝ji都是才貌雙全的,她們中的許多人都是才華和氣質非常出眾非同一般的女子,欣賞她們跳舞唱曲,與她們吟詩誦詞也是極為風雅的事情。正是這些色藝雙全的青樓花魁清倌兒們,才是青樓真正魅力之所在,吸引著無數文人騷客達官貴人這樣的時代一流人物也沉迷其中,流連忘返。

在之前賈寶玉可能還不能理解,直到今晚見識了妙可姑娘的才藝,以及她裝神秘,吊人胃口的手段之後,賈寶玉這才深深感嘆,深刻理解了杜牧「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的感慨。

不過真正輪到他自己就要享受這份魅力所在之時,卻還是有些尷尬,無論前世今生,賈寶玉可還從來也沒有過逛ji院的經歷,站在妙可姑娘門前,不免有些忐忑。

「說你見識短,你還不信?如今又如何?就憑付成那繡花枕頭,還想跟咱們二爺斗?虧你還夸他是什麼京城第一才子,我看以後這名頭要讓給咱們二爺才對。」錢二在自己的拼頭面前可算揚眉吐氣了一回,以前自己怎麼吹牛,小桃紅都是面上相信,其實心里卻是不屑的,今兒個卻叫她見識到了自己所言不虛,一種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滿足,錢二有些飄飄然,好像方才並不是賈二爺斗贏了付成,倒像是他自己似的。

「哎呀,我們女兒家知道什麼,還不是胡言亂語,錢爺你也好意思放在心上?」

小桃紅方才也是因為賈寶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把自己當成了庸脂俗粉,這才心里有些不舒服,說了那麼一句,其實以賈寶玉風流人品,身材外貌,她又哪里能不愛?如今更是見識到賈寶玉的風采,內心早已被折服,恐怕未來的許多日子,她都要夢到賈寶玉了。不過小桃紅也有自知之明,忘著那個修長的背影,心里哀聲嘆息︰「他,永遠也不是自己能踫到的吧?」

「砰砰砰」

「請進」

賈寶玉輕輕敲了三下,里面隨即響起一聲輕柔嫵媚的女子聲音,想來應該是錦香院頭牌清倌兒妙可了。

「吱呀」

賈寶玉推門進去,只聞一股幽香撲鼻,與之黛玉房里的溫香,寶釵屋里的冷香不同,這里的香卻是媚人骨髓,讓人沉醉。屋里擺設十分雅致,琴棋書畫,筆墨紙硯,古董瓷器,錯落有致,竟和大家閨秀的香閨毫無不同。窗前屏風雕花畫雀,十分精致。

在屏風後面的書案上,隱隱約約能見一個嬌媚的身影,裊娜多姿,曲線誘人。就是方才那個在樓上獻舞的蒙面女郎,想來應該就是妙可了。

「嗯,嗯,妙可姑娘」賈寶玉用他一貫溫柔的聲音,輕輕喚了一句。

一聲椅子被移開的輕響聲之後,屏風後面,倩影一閃,賈寶玉眼前便是一亮。

燭光下見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暈,衣衫飄動,身法輕盈,清麗秀雅,容色極美,約莫十七八歲年紀,正當妙齡,嬌女敕而嫵媚,身段風流,曲線誘人,引人遐思。

燭光之下,她臉上、唇上胭脂紅撲撲地,明艷端麗,嫣然靦腆,見賈寶玉目不轉楮的看她,心下得意,不由得笑靨如花,美艷不可方物。

「公子有禮,請坐。」妙可聲音嫵媚,媚人骨髓,讓人听了骨頭都會輕個幾兩。

賈寶玉拱了拱手,與之對坐,一時倒也不知要和她聊什麼,便端氣香茗,細細品味。

「撲哧」一聲,妙可忽然嬌笑起來,喘氣道︰「一向听聞公子風流才名,小女子可是仰慕已久,‘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不知誰有幸成為公子詩中之‘花’呢?」

賈寶玉只是靜靜品著香茗,笑而不答。

妙可初見寶玉,以為他是故作矜持,想討自己歡心,是故莞爾一笑,嫵媚**。可不想賈寶玉進來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經過起初的驚艷之後,便再不向自己看一眼,這叫光艷動人,每個男人見了都再不能轉開眼楮的妙可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賈公子為求與妙可一見,甘願得罪錦城侯家公子,難道就只為了來此飲茶的嗎?」妙可星眼不時瞟他,似笑非笑,十分嫵媚動人。

不過在妙可心里可不知在怎麼罵賈寶玉榆木疙瘩呢,這人真像蘭兒說的一樣,是個怪人,千辛萬苦與我一見,卻反倒裝起正人君子來,看我如何揭穿你的本來面目。

賈寶玉慢慢放下茶杯,輕輕笑道︰「抱歉啊,我與付成本來有隙,今日只不過是借求見姑娘之機,特意作弄他一番的,並不是因為姑娘而去得罪于他,還請姑娘不要誤會。」說著還裝出一臉的歉意。賈寶玉心里卻在發笑︰讓你裝神秘,玩曖昧,吊人胃口,我可不吃你這套。

妙可一呆,轉而心里氣得癢癢的,但立馬又是一副笑容,嫵媚一笑道︰「公子見笑了,原來妙可在公子眼里卻是不值一提,倒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妙可一邊說著,一邊偷眼去看賈寶玉神情,只見賈寶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竟再沒有其他反應,又去端起茶了,細細品起來。

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妙可胸腔都要氣炸了,高聳的**不由上下起伏起來。妙可是錦香院頭牌清倌兒,色藝雙全,每個見過他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偏偏賈寶玉對她不理不睬,這叫她如何能不氣?

賈寶玉身邊美女如雲,早已有了些免疫力,雖然妙可美貌動人,卻也不至于叫賈寶玉太放在心上,更何況他還存了些欲擒故縱之心,自然對妙可就無比冷淡起來。

妙可慣會同各種男人虛與委蛇,假意迎合,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文人墨客,無不被她嬉笑怒罵之間牽動著神經。可這一切妙可在男人面前屢試不爽的手段,到了賈寶玉這個怪人面前好像就突然失效了,讓妙可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無奈感。

「公子詩才極佳,自從公子那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詩句一出,妙可便心生仰慕,時時將這兩句詩掛在嘴邊念誦。」妙可見其它手段不行,就決定打一張真情牌。

妙可這句是實話,賈寶玉通過地下黨是早已知道了的,看著妙可一臉如怨如慕的可憐小模樣兒,賈寶玉差點就給她騙過去了,但細細觀察之下,妙可眼中的那一閃而逝的狡黠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楮。

「多謝抬愛。」賈寶玉淡淡的說了一句,依舊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只把妙可差點沒氣得岔過氣去。

「今日佳期相會,實屬難得,還請公子賜下墨寶,也好在妙可見不到公子之時,有個想念。」妙可一臉的幽怨,如果其他男人見了,就是要為她掏心肝也甘願,何況只是寫幾個字而已。

不過,賈寶玉卻是清楚她的小算盤,妙可無非是想從賈寶玉的長處下手,在賈寶玉作詩之後,大肆贊賞一番,逢迎他的虛榮心,好得到他的好感,這樣才能更容易俘獲他的心。

又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長處優點能被妙可這樣的可人兒欣賞呢?不過妙可卻不知道,作詩根本就不是賈寶玉的優點,而且賈寶玉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幾首詩,她的小算盤自然要落空了。

「嗯,抱歉妙可姑娘,在下出來已久,恐家中長輩掛念,這就告辭了,下次有機會,再與姑娘作詩誦詞不遲。」說著,賈寶玉就放下茶杯,頭也不回就出去了。

留下妙可如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脹得滿臉通紅,惡狠狠的低聲說道︰「再下次你來,看我還見不見你?」

妙可這個無奈啊,他對付男人的那些手段一向屢試不爽,卻不想在賈寶玉這個怪人面前就全部失效了,但越是如此,妙可反而對賈寶玉的印象就更加深了,以後要將他徹底忘掉,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賈寶玉推門出來,心里卻在大喊要命啊,這狐媚子太勾人了,如果不早早出來,真怕一個把持不住,倒在她面前出個大大的丑,更何況賈寶玉肚子里哪有幾首詩啊,可不能隨便浪費了。

「二爺,二爺,你怎麼就出來了?」錢二和茗煙正躺在胭脂堆里,大肆享受,突然見賈寶玉下了樓來,忙從溫柔鄉里爬出來,一臉的疑惑問道。

冷二郎自從成親之後,便再沒來過煙花之地,自然收斂了很多,只是靜靜坐著品茶,見了二爺下來也頗為詫異,慢慢靠了過來。

在他們看來,賈二爺可是個風流種子,既然能登堂入室,少不得今夜就成了妙可姑娘的入幕之賓,他們本來正在琢磨著今晚要找哪個相好侍寢呢。

「時間太晚,恐老太太擔心,咱們早點回去吧。」

一旁羨慕賈寶玉能有幸今夜與妙可姑娘一會的嫖客們,本來正疑惑賈寶玉何故這麼快就出來了,要是他們可是死賴著都會盡量拖延些時間的,听了賈寶玉這個理由,他們一個個氣得搖頭晃腦,大口喘氣,就為了這點小事,竟然舍得錯過與妙可姑娘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太浪費,太浪費了

賈寶玉理也不理錦香院這些人羨慕,惱恨,可惜的神情,自顧自領著冷二郎、錢二茗煙等出了來,回頭再望一眼錦香院那金光燦燦的招牌,不由在心里嘆息︰「青樓十年夢好啊」

賈政離京的日子就在明日,早在昨日,賈寶玉就已經被安排進了國子監,康正帝對國子監管制還是比較嚴的,賈寶玉不進宮當差之時,就得呆在國子監讀「之乎者也」,很少有空閑時間出來閑逛了。

不過今日,賈寶玉卻找了個借口,向國子監祭酒請了假,領了冷二郎等往一戶平常人家家里來。

「請吳秀才出來一見,我家公子有請。」賈寶玉等來至這家人門前,只見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正站在緊閉的大門之外,大聲呼喊,賈寶玉等便停下了腳步,站定了看他怎樣。

「我早已說過,只要貴公子看了我門上對聯,若是想出橫批來,我便答應為貴公子作一首詩,若是不能想出來,請你轉告貴公子,恕吳某不能從命。」屋里的說話之人,卻是賈寶玉之前在街上遇到過的頑固書生吳澤,听著他依舊保有風骨,不肯折服權貴的聲音,賈寶玉會心一笑。

賈政優柔寡斷,耳根子又軟,就連自己的家奴都沒法約束,放了外任,還不知會闖出什麼禍事來,他正缺少的就是一位堅持原則,不會輕易屈服的倔強人物做幫手,而吳澤便是被賈寶玉看中的這麼一個人物,打算把他放在賈政身邊,必定能避免很多家奴敗壞老爺名聲的事情發生。

賈寶玉听了吳澤的話,便去看他門上對聯,只見門上寫著,上聯是︰「二三四五。」下聯是︰「六七八九。」

賈寶玉就是會心一笑,在自己上世這副對聯是清朝的一個落魄書生所作,而紅樓世界里想不到卻是吳澤。

「我家公子說了,你這對聯狗屁不通,根本就是玩笑之舉,叫我不要當成一回事,只求吳秀才莫再為難小的了,就為我家公子作一首詩吧,我家公子說了,必有厚報,我想給的銀子恐怕足夠你用幾年的了。」門外那小廝看都沒再往門上那副對聯看一眼,只是不停求吳澤作詩。

「哎狗屁不通?哈哈,知音難覓啊你回去轉告你們家公子,吳澤寫的詩與門上那副對聯一樣,都是狗屁不通的,還請他另謀高才。」

那小廝見這個窮酸秀才如此不知好歹,也沒了耐心,放下狠話道︰「姓吳的,你別給好臉不要,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什麼人嗎?我這就去把我家公子請了來,到時可有你好看的。」小廝說罷停頓了一會兒,見吳澤依舊不作理會,便怒氣沖沖去了。

賈寶玉見那小廝離去,轉頭對錢二吩咐道︰「去弄些秀才的長衫以及米肉來。」

錢二疑惑不解,不知二爺又要搞什麼名堂,不過也不敢多問,立馬就去街上置備了些,雇了輛馬車運了來。

賈寶玉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便叫錢二去敲門。

「我說過了,吳某詩作和門前的對聯一樣狗屁不通,還請另謀高才。」吳澤以為還是方才那小廝,只不肯開門。

「吳秀才你誤會了,我們家公子不是來問你要詩的,而是置備了些衣裳米肉,想要送你。」

錢二話音剛落,卻听里面一陣腳步聲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吳澤滿臉興奮的出來,見了賈寶玉,卻是一喜,大笑道︰「是你?」

「是我。」

「哈哈哈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吳澤將賈寶玉迎了進去,看也沒看門外車上的衣服米肉一眼,二人分賓主坐定,吳澤歡喜過後,又一臉慚愧道︰「公子我都已听說了,田將軍在遼東打了敗仗,上回听公子念《泊秦淮》,我還說公子不合時宜,現時看來,卻是我孤陋寡聞,一葉障目了,慚愧啊」

賈寶玉笑道︰「吳兄說的哪里話,不過是打了一次敗仗罷了,我大華朝依舊國力強勢,我在吟那首詩實在是不合時宜,吳兄並沒有說錯。」

吳澤擺了擺手,搖頭道︰「兄台這般說,我卻無地自容矣。」嘆息一陣,又道︰「兄台能一眼便看透門外對聯玄機,當得吳謀知己,還未及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榮國府賈寶玉。」既然要請他去做賈政的幫手,自然如實相告。

「哦?你便是去歲濮山詩會奪魁的榮國府公子賈寶玉?」吳澤頗有些驚喜道。

「正是。」

「哎呀,正是聞名不如見面,賈兄高才,吳謀實在佩服。」

「吳兄見笑了。」

「哪里,就憑賈兄那句‘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便可當得天下士子之楷模,我吳謀可是真心實意佩服的。」

「姓吳的給我滾出來,我們家公子爺來了,還不趕緊前來拜見?」

賈寶玉和吳澤閑談了一陣,方才那個小廝去而復返,在門外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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