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天真的躎」大大的打賞!
感謝「緣之愛戀」、「霞飛雙頰」大大的打賞!
-----------------------------------
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婬。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
秦可卿是個讓人看一眼便會心疼的女子,明明如水波般的眼楮,卻為何透著如此多的悲傷,如此多的無助?
她是個悲劇的女子,從小為父母所棄,成為了一顆爭權奪利的棋子,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長大後天生麗質,生得天仙般溫柔美艷,卻要被丟棄,遭受禽獸父子的侮辱,香消玉損,卻還要背負似乎永無止盡的恥辱與罵名。
這明明都是因男人的和貪婪而犯下的錯,卻為何偏偏要怪在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身上?
秦可卿那細膩柔弱的肩膀,卻為何要替男人的和貪婪擔起這樣的罵名?
人們都說夏因妺喜而亡,商因妲己而亡,周因褒姒而亡,吳因西施而亡,唐因楊貴妃而衰,李自成因陳圓圓而亡
但如果不是夏桀殘暴專橫,驕奢武斷;商紂殘酷不仁,倒行逆施;周幽王行事荒誕,愚弄諸侯;夫差剛愎自用,武斷專橫;唐玄宗晚年驕奢婬逸,貪圖享樂;李自成殘暴不仁,魚肉百姓
但如果不是因為歷史的、社會的、自然的、經濟的原因
但如果不是
這些王朝的隕滅,當真能怪在這些嬌滴滴,柔弱弱的美人兒身上嗎?
她們不過是失敗者和貪婪的替罪羊而已,她們何錯之有?
一個女子,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或許不是天下興亡,百姓樂業,或許只是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愛人而已,如此而已!
如果她們有錯,便是錯在他們找錯了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男人而已!但往往這卻又不是柔弱的她們能夠決定的。
賈府之亡亡在賈敬優柔寡斷,教子無方,賈府人才凋零,後繼無人;亡在賈府主子們的驕奢婬逸,自以為是,不務正業;亡在賈府主子們甚至包括奴才們的生活糜爛,腐朽破敗;亡在朝堂權力斗爭的失利,聖眷不再
秦可卿何罪之有?
她不過也是個受害者,是男人和貪婪的受害者而已。
賈仁看著秦可卿那業已疲憊不堪的小臉兒,望著她那業已傷痕累累的眼楮,內心深處忽然一陣悸動,一股羞慚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低下了頭來,汗顏不已。
「對不起。」賈仁幽幽道。
秦可卿明顯一愣,亦幽幽問道︰「為何是你說對不起?」
「因為誤會了你。」
此時賈仁的眼神是那般的清澈,分明含羞帶愧,卻那般可愛。
秦可卿眼神婉約,卻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明白的神情,輕輕站了起來,身姿裊娜,一舉一動都是那般溫柔,如水一般,微微蕩漾。
秦可卿走了過來,靠近賈仁,一股甜香夾雜著藥香,清晰可聞。
秦可卿撫上了他那堆著萬種柔情的眼角,幽幽道︰「明明是個孩子!卻為何」
「二爺外面有人進來。」這時冷二郎听到外面有動靜,來賈仁耳邊低聲說道。
「多少人?」賈仁的耳朵尚沒有練到冷二郎那般靈敏。
「听腳步聲應該只有一個,而且是個女子。」冷二郎回道。
秦可卿望著賈仁,如個最溫柔,最深情的姐姐,此時方才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男子,不由臉上悄悄爬上一層紅暈,如曇花盛開,霎那間的美麗,卻經久不衰。
「天香樓的下人早被他們打發了,此時不會有人來,那應該是我的丫鬟寶珠。」秦可卿聲音如她人兒一般,也是溫溫柔柔的,讓人听了渾身舒暢。
「接下來要怎麼做?」冷二郎現在已經完全信服賈仁了,幾乎事事都要問他的意思。
「別讓她看到我們,把她打暈。」賈仁淡淡的說道。
「別!」秦可卿卻制止了他,即使焦急,卻柔聲依舊︰「你救不了我的,你還是快去吧,不要被我牽連。」
賈仁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方要開口寬慰她,忽听秦可卿「啊」的連叫幾聲,便捂著嘴低聲嗚咽起來。
秦可卿發現了躺在血泊之中,早已咽氣的丫鬟瑞珠,臉色唰的一下,更加蒼白了,抽抽噎噎,泣不成聲。
賈仁靠過去,本想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身子,但又覺得不太好,只得把手縮在半空,柔聲道︰「卻是我們遲了一步,瑞珠被珍大爺扔向柱子撞死的。」
秦可卿听了,抽泣之聲漸漸大了起來,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如嚴冬寒月,單衣站在風雪中,如溺水之後,卻抓不住一根稻草。
彷徨,迷茫,無助,絕望!
要用怎樣一個詞語能形容出可卿此時的可憐?或許根本就找不出一個這樣的詞語。
賈仁心中似被什麼撞了一下,不覺便上前去拍了拍她細膩柔弱的肩膀,溫言細語道︰「逝者已矣,活著的卻要好好活著。」
一只修長白女敕如女孩兒般的手,拍在身上,感受著這只手傳過來的溫度,秦可卿忽覺溫暖無比,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頃刻間已是滿面淚流。
秦可卿只覺身子已經半點氣力也無,卻依舊咬著唇,堅持的站著,站在灰暗的燈影下,是那樣顫顫巍巍的身影!
幽泣一陣,秦可卿緩緩抬起頭來,雙眼似乎又漸漸失去聚焦,幽幽說道︰「我雖活著,卻早已死了。」隨即便去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根白綾,又自言自語一般呢喃︰「或許這便是我最好的歸宿。」
賈仁嘆了口氣,雙手搭在了秦可卿肩上,把她扳了過來,面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楮道︰「你看著我,你听我說,這不是你的歸宿,我有辦法讓你有更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