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被關了起來,舒離也被暫關押起來,齊演當時離開了,回了太子府。
在齊演離開之後皇上便又頒了一條命令︰墨竹,帶著侍衛暗中守在太子府外,只要瞧見駙馬有任何行動,一律格殺勿論。
他這樣是防止容若被齊演暗中放走,所以就頒下這條死令,墨竹听這話便立刻領命去了。
不久之後,被關在天牢的丞相也開始接受一輪新的拷問,無非是問他是與何人聯合毒死公主的,但這事丞相實在冤枉,他根本一無所知又從何說起,在監獄里受點酷型也是在所難免的,丞相雖然挨了皮肉之苦依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皇上得了這信息心里越加惱恨,心里更加覺得這些暗中害公主的人可恨。
皇上心里對這些人一邊恨得咬牙一邊又覺得可怕,這個時候他能隨便抓哪個來審問?只能繼續把丞相關押在這里。
在這一天,齊王府也開始進一步的謀劃一些事情,齊王把三個兒子都招到自己的面前來,齊月在不久之後也回去了。
在這一日太子府的周圍被皇上的人暗中包圍著,這些人都是普通布衣的裝扮,盡管如此太子府內還是覺察出了異常,太子後來便把齊演招了過來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演當時和太子說︰「皇上怕心里已經對我們起了殺心,父王,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太子听了心里微微慌恐,又道︰「皇上怕是要廢我了。」
「父王只要按我說的行事,必不會被廢。」齊演如是的說。
太子听這話便問他︰「你想如何?」
「皇上年紀已大,卻遲遲不肯退位立傳位于父王,無非是覺得父王沒有擔當的能力,現在父王只要隨我去公主府面前皇上,請他退位便可。」說請是好听的,當然是逼宮了。
太子向來對這個兒子是言听計從的,想了一會便是應了︰「一切照你的計劃。」
齊演得了太子的令後便暫退去了,在準備一番後,那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沒有半個月亮也沒有一顆星星,齊演便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他的太子一起去了公主府,期間容若一直無蹤影。
只不過,齊演前去的時候帶了許多的兵丁,長長的隊伍很快就把公主府給包圍了,太子的人馬便如期搖進了公主府。
齊演帶著太子忽然闖了進來,這自然是驚了皇上,那時,本來病態的面容在燭火下看起來竟是容光煥發。
皇上看見平日里病懨懨兒子這時竟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甚是驚訝,但瞧他們身後的隊伍時就又震驚不已,指直著他們怒問︰「你們想要干什麼?」千算萬算,他怕也沒有算到,這向來體弱的兒子有一天竟然會來逼宮。
太子微微垂了眸,隨之又昂首坦然的面對皇上說︰「皇上,你年紀已經大了,為何遲遲不肯傳位于兒臣,難道你不知道兒臣已經等得太久了嗎?」
「混帳。」皇上當時便已經氣結,在他的眼里,太子雖然是年長的,但因為體弱他便一直最為照顧,特別是他的身份太過特殊,他心里一直擔憂別的王候們會加害于他,但因為他體弱的原因他這皇位也一直沒有傳下來,怕他承擔不起這萬里江山,又怕他到時會被別的皇兄給架空了。
他有著種種的顧慮,為他考慮周全,卻萬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等待不及。
如果說之前他還在猜疑究竟是誰要殺齊星,現在他已經完全斷定是太子府所為了,為的就是把他逼到這里,然後逼宮謀位。
皇上心里發寒,齊演已經甩出一道聖旨,對皇上道︰「皇爺爺,您只要在上面蓋上玉璽就好了。」
皇上听言便立刻冷道︰「玉璽不在朕身上。」
齊演自是不信他,道︰「皇爺爺,玉璽並不在宮里,所以定在你的身上,為了你自己好,還是把玉璽蓋上的好。」只要蓋了玉璽,這江山就是太子的了,因為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江山要傳給太子了,要他立刻即位。
皇上自是不肯的,親眼看見自己最心疼的兒子竟然要如此待自己,他心里有的是更大的失望,這江山他怎麼能傳給這樣一個兒子。
齊演見他不肯拿出玉璽便下令︰「搜。」
皇上出宮雖然說是帶了護衛,但這些侍衛哪里抵得過齊演的人,在這些人一進來後皇上的人就已經被控制住了。
齊演的人立刻四下搜尋起來,皇上氣得眼楮冒眼,也顧不得什麼體統,直接大罵齊演和太子︰你們敢如此放肆,朕就是死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你們這些目無尊長的人的。
皇後在听到這里的風聲後已經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剛剛喪失了女兒,現在又听說兒子來逼宮,皇後的心里何其苦,一跑過來就抓住輪椅上的太子斥責他︰「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你的父皇,難道這皇位不是留給你的嗎?你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傷你父皇的心。」
太子並不听皇後的理,只道︰「母後,父王的心里若真有我就不會派他的護衛守在我太子府了,公主被人刺殺父王疑是我所為,現在公主死了父王還疑是我所為,難道不是父王先對我動了殺機嗎?」
皇上听了這話立刻就又怒從中來,指著他質問︰「你還有臉狡辯,你妹妹被刺殺不是你們太子府派出來的人麼,你妹妹死不是你們太子府派人下的毒嗎?」
太子听這話立刻黑著臉道︰「父王不信我必要疑我,我若說沒有你也不信。」
說話之時各侍衛都又跑了過來回齊演話︰「小主,沒找到玉璽。」
齊演這時便一步逼到皇上面前道︰「皇爺爺,玉璽在哪里?」
皇上見齊演朝皇上逼近便立刻護在皇上的身邊道︰「你既然知道這是你皇爺爺,你卻還要如此待他,是為何?」
「難道我要等著皇爺爺來殺我不成?」齊演冷淡的回道。
「喪心病狂,你會有報應的。」皇後詛咒起齊演。
齊演毫不在意的冷道︰「那就讓報應報在我的身上吧,玉璽拿來,否則……」刷的一聲響,齊演身上的佩劍竟是抽了出來,直接逼近了皇上的胸前。
皇上一驚,皇後更是一震。
誰都知道,這是一次逼宮退位的謀反,齊演向來也不是一個會做無功之事的人。
太子已經應許了這一切,所以他只要坐在那里看齊演幫他把一切搞定,推他走向皇位便可。
可太子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是一片別樣的光景。
齊王的人早就在暗中盯著這一切,雖然是天黑看不清,但他們並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松警惕,特別听說太子與齊演帶著一桿人去了公主府後,他們也立刻調派了兵去公主府,他們來的時候公主府已經被包圍了,禁止他們的介入,齊王府的人則是二話不說就把這些人都難拿下了,漆黑的外面一片混亂,殺戮因此開始。
在這無聲的夜晚,逼宮在公主府上演。
公主府里,皇上依然強硬著脖子不肯說出玉璽在哪,皇上的強硬令太子越加的擔心,怕自己最終得不到玉璽最後反登不上皇位,而且,這事必須盡快解決,不然越拖得時間長對他們也越加的不利。
太子由于心里著急,便立刻推著自己的椅子就去了皇上面前和他說︰「父王,你已經老了,為什麼還要霸著皇位遲遲不肯傳給兒子,難道你要把皇位傳給齊王不成,如果皇位落到了齊王的手中,他必殺我,難道你忍心讓我死在齊王的劍下嗎?」
皇上正是不忍他被齊王殺害才會處處要維護他,但又怕齊王勢力太強會有一天謀反,他也想有心削齊王的勢力,但齊國又需要齊王,如今被太子如此質問,皇上只恨得一把抓住太子,也不管齊演的劍是不是會真的殺了他,他抓住太子的脖子恨聲道︰「你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逆子,如果我想要廢你也不會等到今天了,但現在,我必廢你。」他這般說罷就掐向他的脖子,似乎想要掐死他一般。
太子听了這話就害怕,皇上又一直抓著他不放掐住他的脖子,他直呼齊演︰「演兒,拉開他,拉開他。」
齊演听了父親的呼救後就上前一把拉開了皇上,但由于用力過度,皇上一個蹌踉,腳下不穩的他竟是一頭撞在了一旁的桌角上,腦袋上鮮血立刻流了出來,直嚇得皇後臉色大變撲了過去。
太子一見皇上流了血心里也是大駭,立刻問齊演︰「你殺了他?」
齊演便說︰「我沒殺他,他自己跌倒的。」這般說罷也走了過去,一探氣息,竟真是沒氣了。
皇後本就因為女兒傷心不已,現在又上演一出親自殘殺的局面,還是自己的親孫子殺了自己的丈夫,皇後的心里就不只是難受了,痛到極處她淚都流不出來了,只是搖頭道︰「你們這些孽子,你們會有報應的。」
太子心里這時越加慌恐,道︰「你殺了皇上,玉璽還沒有到,現在你要如何收場?」
「父王何須害怕,我會找到玉璽,你只管安心當你的皇上便是。」齊演說罷這話抬步就朝外走,走到外面的時候就听見外面有傳來殺聲,心里隱隱感覺到不妙,他立刻吩咐左右的隨從︰保護父王安全。
齊演交待完這話後就飛快的沖了出去,只見齊王已經帶了無數的兵把公主府包圍了,這里血腥味沖天,太子府的人死傷很多,有人發現他的時候立刻就沖了過來道︰「小主,齊王帶了無數的兵殺了過來,我們擋不住了,小主你快走吧。」
齊演自然沒走,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竟然又被齊王府給算計上,齊演因此目子里盡是殺氣。
但明顯的,他的人是不敵的,單人數人也沒有齊王府準備的充足。
「主子,你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有個年輕人忽然就閃身沖到齊演的面前,他的身上有著層層的鮮血,顯然不是他自己的。
「不,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齊演抬步就朝前走,手中的劍緊握,殺氣已在身上飛揚。
他沖到人群之中殺了過去,剛剛過來的年輕人立刻跟了過來,一直護于他的左右。
齊月的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帶著自己的人殺了過來,擋住了齊演這邊的路。
兩個人在此踫面,相視一眼,齊演說︰「齊月,你想造反不成嗎?」
齊月便輕蔑的道︰「你可真是會黑白顛倒,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是,你把公主府包圍住,意欲為何?」
齊演半晌無語,兩個人冷冷的相視,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的劍同時朝對方刺出。
二人開戰,雙方的人便又立刻打了起來。
齊演的兵力明顯的不如齊王的人,那邊的人已經朝這里擁了過來,正在這交戰之時,人群中又有一個人沖了過來,到了齊演的身邊叫︰「主子,齊王的人已經把這里層層包圍了,你立刻,讓奴婢來斷後。」說這話的是一個女子,正是當日被他賜死的紅妝。
乍見她忽然出現在此齊演厲聲質問︰「你在此?容若人呢?」
「奴婢已經把他安全送出城了,請主子立刻離開,與他會合。」
紅妝回話之間便迎上了齊月,齊演身邊的屬下立刻把他拉著朝外退,一邊殺一邊要突出重圍。
齊月眸子微眯,這紅妝,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呢。
想那日舒離救她,實在是救了一個麻煩。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多一個麻煩也算不得什麼。
想到舒離,齊月忽然無心戀戰,舒離的人還被關在這里,不知道會不會已經成為齊演手中的武器了。
想到此處齊月立刻撇開了紅妝,無心與他戀戰,準備去尋舒離。
正如齊月所想的那樣,早在齊演的人進來之時他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如果有個萬一,舒離便是他手中的盾牌,所以在這混亂的時候已經有人把舒離帶到齊演的面前了。
齊演的人本就退無可退,看到舒離的時候便立刻提著他到了面前,沖齊月喊︰「齊月,讓你的人都滾開,不然,就把你女人的命留在這里一起陪葬。」
齊月沖了過來,一看見舒離已經到了他們的手中了便忙令身邊的自己人住了手道︰「放了她,你可以安全離開。」
也許是他答應得太快,齊演微有一瞬間的怔,隨之道︰「你可真是個痴情人,承你這話,我不殺他,但我現在需要她作我們的盾牌,直到我們安全離開不會被齊王追殺為止。」齊演說完這話立刻拽著舒離朝後退去,舒離眼中並沒有慌亂,只是瞧了一眼齊月,隨之便被推入黑暗之中。
這里一片混亂,就算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多少也猜得出來了。
那廂,當齊王一行人殺了進來的時候,皇上已經死了,皇後則無哭也無淚的癱坐在皇上的身邊,太子更是慌恐無措,不安起來了。
瞧這架式太子也明白了,他已經敗了。
「沒有人瞧見齊演嗎?」齊王發話詢問,對于他來說,最有威脅的並不是太子,而是他的兒子。
如果不是他的兒子一直在幫助太子,太子什麼也不是了。
齊月便說︰「他逃了。」
齊王听這話深看他一眼,終是沒有說什麼。
既然齊月說他逃了,那定然是由他的手中逃走的,他居然還有本事讓齊演逃了,齊王心里自是不信的,但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這個的了,他只是上前扶著癱在地上的皇後溫聲詢問︰「母後,發生什麼事情了?是誰把父皇給殺了?」
皇後這刻似在回過神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太子,最終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現在,你們滿意了嗎?」
齊王听出母後話中的不悅,對他的不悅和不滿,他倒也不在意,站起來吩咐道︰「傳令下去,太子與他的兒子齊演逼宮謀反,殺害皇上,全力追拿齊演,把太子暫且關押起來。」
當夜,皇上的遺體被運到了宮中,按齊王的話來說,國不可一日無主,所以齊王以自己的能力借著這個機會登基為王,那個時候天色已經亮了,折騰了一夜,卻是無聲無息的改朝換代了。
一夜過去,齊王的人並沒有追上齊演,齊演的人馬在昨夜就出了城,並與容若會了面,當時他們居住在了山上,睜眼看著齊王的人由山下離開,尋找他們。
舒離還在他們的手中,齊演並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當那些搜尋他們的軍隊過去時舒離說︰「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可以遵守你的話放了我了。」
齊演盯楮看了她一會,忽然就說︰「公主絕不是我殺的,我想,最有機會殺死公主的是你吧。」
舒離听這話心里一震,隨之道︰「我與公主素無怨仇,我何須要殺她。」
「為了齊王府,你當然會這麼做。」除了這個理由也實在沒有別的理由。
舒離不承認自己有做這事,便道︰「我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會參與你們的政事,身為大夫,我來是為救人的,而不是為殺人的。」
舒離說了這話容若忽然就受了感動,因為這話以前蘇微也曾說過,她來是為救人的。
當時容若就朝齊演為她求情道︰「世子,我求你放了她,這一切與她無關,你的仇敵只是齊王府,請不要涉及無辜的女人。」
齊演听了容若的求情便說︰「這個女人就是條毒蛇,你不要再被她的外表所騙了。」
容若自是听不進齊演的話,只是又懇求道︰「世子,她是無辜的。」
齊演便冷笑,他不相信舒離是無辜的,不過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舒離做了什麼事情。
舒離見齊演不肯答應放她回去便拿話諷刺他︰「演世子也不過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容公子我勸你也不要跟隨他,你跟隨他只會亡命天涯,沒有任何出路。」
齊演因舒離的話被激怒,道︰「你這女人休要在此挑撥離間,我雖沒有證據指證你,但我知道準是你殺了公主,你們的目的不過是這萬里江山,你當真以為我稀罕這齊國的江山不成?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不被人傷害,而你們齊王府卻趁虛而入,企圖謀反,明明無恥至極,你們偏又裝得道貌岸然。」
舒離听他這話忽然想笑,便說他一句︰「演世子我乍一听還以為你在說你自己呢。」說完這話忽然又覺得煩悶,猛然間就明白了什麼。
齊演說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不被人傷害,他這是在指容若嗎?
皇上要殺容若,他便把容若送了出去,然後逼宮謀反,因為只有如此,容若才是安全的!
他竟會為了容若做到于此?舒離心里搖頭,心想容若不過是一個引子,就算沒有容若這事發生,他們早晚也會謀反的,因為皇上一直遲遲不肯退位,想到此處心里便又釋然。
齊演這時卻忽然又說︰「我因容若的原因,放你離開,從此你們兩個人之間也互不相欠。」
容若听了這話就大受感動,便忙對舒離說︰「你趕緊走吧。」
舒離心里輕嘆一聲,道︰「容公子,不知道這一別幾時會再相見,但不管在哪里,你都要保重自己。」她這話說得真切意切,容若也真心感動,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說什麼。
舒離說完那話便離開了,那時天色尚未亮起,舒離下了山走了一段路就又踫到一匹官兵,走近一看才發現是齊月的人——白野和童葉,帶著五百余人又尋到這里來。
在這期間容若與齊演的人便在山中而行,以此繞開那些官兵的追逐。
容若是個書呆子,腳力是比不上這些人的,走了一段路後他就覺得累了,但他忍著沒有說,只是追上齊演問他︰「你為什麼要謀反?你這樣殺了皇上,日後你就成為天下的罪人了。」
「所以,你想離開我,回去?」齊演的口氣有些不善的反問他一句。
容若立刻表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現在這樣子,如果被人追上你,他們必殺你,你怎麼辦?」
「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齊演又反問他一句。
容若啞然,齊演死,這事他以前沒有想過,現在忽然去想,他還真沒想明白。
齊演盯著他,還在等待他的回答,容若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我沒有想過。」
「趁著有空,現在想想」齊演說。
容若心想現在誰有心情想這些,現在正在逃亡。
容若半天不語,齊演望望已經漸漸放亮的天空,身後跟著他的人現在也有好幾百兄弟,這些兄弟全是死士,一路護送出來的。
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現在敗了便是敗了,齊王府勝了。
齊王府勝了,齊王府里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是一片歡呼。
丞相也因此被解救出來了,公主按著正常的禮儀被下葬。
齊王登基,最受益的當然是齊王府的人。
不管是僕人還是主子,哪一個心里面不高興,齊王為王,王妃便會為後,所以王妃的心里是最高興的,成為一國之母後,與王妃的身份便是天壤之別了。
院子里,很多奴婢都忙著朝她道喜,而男人們這個時候都在朝局之中。
舒離是被白野和童葉兩個人安全帶回來的,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王府里已經有了大變化了。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齊王府里的人已經在整頓家里的東西,準備往皇宮里遷異。
舒離一回來舒家的二個姐妹就已經找了過來,見到舒離安然無恙二個人都表現出高興的樣子,舒琪直接著她說︰「謝天謝地,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知道不知道王府里的人馬上都要全搬到皇宮里去了。」
舒珂也忙拉著她的胳膊道︰「四妹,你入了宮可不要忘了姐妹們哦,現在大姐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在齊王那里也失了寵,我們舒家可就全仰仗著你了。」
「四妹,要是明王日後登基的話,你的身份可就不一樣了哦……」
「住口。」舒離冷聲低斥一聲,就算齊王登基了,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先皇的的兒子們為奪皇位自相殘殺,誰敢說齊王的兒子們將來會不會重滔覆轍。
舒離的喝斥令二個人微微一怔,從未見過她如此嚴厲的樣子,她以往可是一個任由人欺凌的女子呢。
舒離又冷道︰「齊王剛剛登基尚且沒有立太子,你們現在卻在這里胡說八道,這話倘若到了齊王的耳中,他會作何想?這種話別再讓听到一次。」舒琪舒珂面面相覷,因她的教訓一時啞然,舒離又說︰「我瞧大姐的身體也漸漸恢復,她馬上就要入宮了,你們留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還是朝她告辭先回府吧,待安定下來,你們若想念大姐便召你們入宮就是了。」
舒離話雖是如此的說,但舒家二姐妹哪里听得進去,當下二個人就黑了臉,舒琪不由質問道︰「我看你是怕我們沾你的光是真的吧?」
舒珂也不滿的責備︰「你可真是越來越沒良心了,我們全家都盼著你有出息了好沾你的光呢,結果你卻是要把我們推得遠遠的。」
「不可理喻,我如此說是為你們好,如果你們覺得我說的不好,直管留下便是。」
舒琪舒珂當下轉身就走,一邊走出去兩個人一邊說︰「我們是被父親安排留下來照顧大姐的,父親若不召我們回去,我們絕不走。」
舒珂說︰「對,現在大姐尚不能生育,她會需要我們的,四妹她現在當了大夫人就不把我們放在眼底了,她拽什麼呢,到時大姐一準是個貴妃,如果明王不能當太子,她還不就是一個大夫人,再高也不過是個側妃。」二個人一邊走出去一邊憤憤的說這話,正說著的時候就見齊月遠遠的走回來了。
二姐妹看見齊月的時候就同時停步,之後又有默契的立刻朝齊月迎了過去,人未到聲音便先發出來︰「小明王吉祥。」
齊月面無它色,舒琪便笑盈說︰「小明王,恭喜你哦。」
齊月挑眉,冷道︰「喜從何來?」
舒琪依然笑說︰「齊王現在登基了,你又是齊王的長子,將來太子之位必是你的,難道不該恭喜你嗎?」
「你說這等愚昧之話就應該自掌嘴巴,但我知道你舍不得……」話畢就听啪啪兩聲脆響,齊月竟是給了她兩個耳光,打過方又冷聲道︰「一樣的錯誤犯過一次便可。」之後抬步便走了。
舒琪震驚的捂住自己的臉蛋,上面依然腫了起來,舒珂倒吸口氣,道︰「我們趕緊去大姐那里瞧瞧。」
舒琪只恨聲道︰「齊月,這筆帳,我記下。」
舒珂直拉著她匆匆而去,那廂齊月已經飛快的跑回自己的院子,就見舒離果然已經回來了。
「離兒。」一跑進去就把她緊抱在懷中,舒離甚至來不及回身,一雙手只是輕輕握住他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腕,默然無聲。
「離兒,你沒事就好。」齊月低喃一句。
自她被帶走後他便讓白野和童葉追去了,如果可以他更願意自己親自在暗中追隨,但天變了,作為齊王的長子,他不可能走得開,幸好,她安然的回來了。
舒離微微笑起,感覺到齊月真心的急切,甚至是那日他毫不猶豫的為了自己放齊演離開,她都有感動著。
「我沒事,不要擔心。」她露出溫柔的笑容,在他懷里轉身,看他,竟是一身的風塵,似乎也好久沒有歇息的模樣,疲憊之色顯在臉上。
「有多久沒有睡覺了?要不要先休息一會?」舒離問他,去模他俊美異常的臉。
「好,我們一起休息會。」齊月應。
不只他沒休息過,就是舒離又何嘗休息過,在經過之前的事情後想必她一定是害怕又恐慌的吧!
齊月拉著她一起往床上躺去,問她︰「很害怕吧!」舒離一時無言,她其實是沒有懼怕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有辦法月兌身的,容若也必不讓齊演為難她的,齊月以為她不說話便是怕,便又說句︰「以後再不會了。」讓自己的女人成為別人所挾持的對像,這只會顯得他這個當男人的無力!
舒離露出幾不可聞的笑,道︰「是的,以後不會了。」自然是不會的,誰還有機會再挾持她,上次,不過是一個意外,她所沒有預算到的意外。
太子府的人會謀反,她的確沒有想到。
畢竟,皇室里的事情,有很多內情都不是她所能知道的。
齊月這時又似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公主的死,並非是丞相與太子府的勾結,但也絕非齊王府,那又會是誰!」
舒離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楮,輕聲道句︰「還沒查出來嗎?」
「誰有機會到丞相府去弄那些奇花異草,然後再制成毒藥呢,太子府的人麼!之前已經在太子府清查過了,太子府並沒有人專研這些藥材。」
「也許,並不是在府中呢……」舒離低喃一聲,心里隱隱不安。
「睡吧。」齊月說,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舒離便淺眠。
齊月很快便睡著了,舒離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入睡,听到齊月呼吸均勻的聲音,舒離好一會方才爬起來。
舒離去了藥房,果然,看見那里許多地方都被翻過,雖然已經掩蓋了曾翻過的痕跡,她自己擺放的東西是有數的,就算是動一動她也可以一眼瞧出來。
是齊月吧,他在懷疑自己?
舒離心里默想,轉身準備離去,卻見齊月的人竟出現在門口。
「齊月,你怎麼……」舒離一時啞然,她該如何問他?
齊月瞧著她,他目光深而沉,讓舒離忽然覺得他的目光像劍一樣鋒利,直刺人的心窩。
此時,他仿若就在檢查她的五髒六月復,要挖出她內心所有的秘密。
「不睡覺,反而跑到這里來,還要給誰看病嗎?」齊月詢問,聲音又一如往常,听不出喜怒。
舒離輕輕搖頭,隱約也猜想到齊月對她的懷疑,但她能說什麼呢。
齊月走向她,伸手抓過她的手腕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離兒,我不喜歡欺騙,特別是你的欺騙,千萬不要有事情騙我,如果有,如實對我坦白,我會原諒你一切的欺騙。」
這誘惑分明是說,只要你認了你的罪,我就原諒你。
舒離默!
齊月便又說︰「你沒話對我說嗎?」
「齊月,你太累了。」舒離說,關切的看著他,手還被他握在手掌之中。
舒離又說︰「你要相信我。」轉而涌入他的懷中,抱住他精實的腰身,溫柔的胸膛。
她的男人,何等精明,竟然查到了她的身上來了。
但她,能說什麼呢。
齊月終究也沒有說什麼,輕輕的又摟住了她道︰「丞相已經被父王放了出來,他安然無恙。」
「……」舒離默!
他不知道她想干什麼,但隱約卻感覺出來她的目的和針對性了。
她不肯說什麼,他也沒有再多問了。
此時,已經近傍晚時分了。
兩個人一邊朝外走的時候齊月一邊和她說︰「我們要暫時搬入宮中去生活,父王剛剛登基,需要我們全力輔助。」
「嗯,我听你的。」舒離曬笑。
齊月看她一眼,忽然就又道句︰「父王很可能會與丞相家結親,選他的一個女兒配給二弟或三弟。」
若是這般,也就說明丞相家的地位已是不可動搖的了。
舒離想起之前齊月曾送給丞相一個戲子,丞相寵愛得緊,那個時候丞相府與齊王府應該就已經達成一致了吧!不然,有什麼理由會讓丞相改變注意投向齊王呢!
竟然是讓他因禍得富!舒離微微垂眸,隱下眸中的冷意。
步步高升,這當然不是她樂意看到的果效。
不過,想到白夫人,心里又微微有了絲光明,白夫人一定不會樂意看到他太過得意的,就如同她不願意看到自己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樣。
一切正如舒離所想,就在丞相被放出來的時候,由于在監獄里被鞭打過,一身傷的丞相便在床上養起了傷,白夫人便每日親自送來她熬的粥來給丞相喝,床前床後的安置著。
畢竟是幾十年的結發妻子,盡管心里已經喜歡不起來這女人,但這個家里還需要她,丞相也就承了她的情,吃了她送來的粥,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丞相的傷好之後。
丞相以為白夫人對他是出于關愛,畢竟她是離不開丞相的,卻不知道白夫人自有自己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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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粥里面,每日都放有一點點的藥,最終可以導致他不育的毒藥,每日一點點他自然不會發現,可時間長了,他這身體也就毀了,一心想要個兒子的丞相也就沒有這機會了。
都說最毒婦人心,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話也是有來由的。
然而就在這段時間,丞相那寵愛的戲子居說懷孕了,白夫人听了這消息歡喜的去給人家道謝,什麼也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