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在听完公主的話半天沒有言聲,也許是一時沒有消化完公主的話。
畢竟,公主的身份是這樣的高貴,她又常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這樣的公主是不應該說出這樣婬晦的話的,至少這樣的話是出乎容若的意料的。
公主瞧著他半天無語微微一笑,道︰「怎麼?不敢了?」
容若心里不由想句︰我有什麼好不敢的,難不成爬你的床我還吃虧不成!
存著這樣的想法容若果然是走了過去,之後在公主的面前站定問︰「公主想我如何服侍您?」
公主眉眼之間露出風情,這樣的容若還真是令人期待呀,但是她現在的身子還真不適合。
心里思想了一會,容若忽然就俯來,一手就覆蓋上公主的身子,忽地一聲就掀了她身上的被子道︰「公主既然害羞,那就由我主動好了。」嘴角扯過一抹弧度,卻是讓人瞧不出他究竟是真想這樣子還只是虛情假意。
公主見狀一怔之余立刻斥道︰「不得放肆。」
容若忽然輕笑,道︰「公主難道不想這樣子嗎?」剛剛明明還說讓他月兌光衣服爬上床,現在又裝給誰看呢!容若的猛地就抓向她的腰帶,用力一扯就給扯了開,公主驚得本能的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衣裳。
「容若,你敢對我無禮。」
「來人。」公主大聲呼起。
她不過是讓他月兌衣裳,並沒有讓他月兌自己的衣裳,她的身體並沒有康復,怎麼敢現在就讓他看見自己那難看的樣子。
公主一呼叫立刻就有侍衛沖了進來叫︰「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沒有立刻答話,只對微微起身的容若道︰「我看你是搞錯了,本公主的意思是讓你月兌光了衣裳,而不是讓你動我分毫,現在,你給本公主月兌。」
容若一眼不眨的瞧著她問︰「是不是月兌了,你就答應放過太子府了?」
公主冷笑,道︰「你對太子府可真是忠心吶,本公主欣賞你知恩圖報的品格,但是,本公主向來是一個霸道的人,本公主自己的東西是容不得旁人染指的,現在,本公主要驗貨,並且要在你的身上刻上屬于本公主的記號。」
「拿烙來。」公主昂首,對站著的侍衛吩咐。
侍衛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很快便走了出去,一會功夫也就又過來了。
容若一時之並沒有搞明白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那人拿著被燒紅的烙鐵過來,隨之走來的還有墨竹,她的暗衛。
公主吩咐道︰「墨竹,在他的身上烙下本公主的記號。」
墨竹那晚雖然是受了點傷,但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容若還是綽綽有余的,他轉身朝著面無表情的容若道︰「容狀元,請選擇一個你喜歡的地方烙下公主的印記。」
容若看了看那侍衛手里還拎著的火紅烙鐵,這才算是明白了公主的意圖。
要在他的身上烙下一個記號,光是想想容若就覺得又惡心又可怕!
從此以後身上都掛著屬于這個女人的標志,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心里暗想公主看起來與表面的完全不同,這可真是一個又殘暴又變態的女人,在人的身上活活的烙個印記,這也是要疼死人的!
不過,想到太子府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還是先問︰「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會害承諾?」
公主听了這話忽然就如同听了一個笑話般冷笑起來,道︰「容狀元,你可真是夠天真的了,在本公主的面前你也敢討價還價,本公主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不成的,墨竹,動手。」
公主忽然厲聲吩咐下去,墨竹立刻上前要去摁住容若,容若本能的要躲,一個轉身就抓住了桌子上的茶杯朝墨竹的腦袋砸了過去。
大概公主這里還從未遇著過敢這般反抗的人,墨竹沒有防備似的被容若手中的杯子砸了個正著,臉上立刻灑滿了水,容若指著公主直接斥責︰「你這個陰毒的女人,我是不會讓你在我身上烙下記號的。」話畢他撥腿就往外跑。
「還不給我抓住他。」公主微怒,朝墨竹喝。
墨竹臉色微暗,一抹臉上的水就沖了出去。
「啊!」那廂剛沖跑出去的容若撞在了迎面走來的舒離身上,舒離伸手就抓住了他,瞧他微微慌張的樣子心中疑惑,再往他身後一瞧,墨竹追過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舒離連忙詢問。
「公主,他想在我身上烙個印記。」容若雖然覺得有些難堪,還是如實的解釋了句,對著追來的墨竹他也沒有再跑,因為知道根本不可能跑得了了。
舒離心里一震,面上故作平靜,迎著追來的墨竹她轉身就護在限容若的面前,伸手抓緊容若的手臂道︰「我去朝公主求個情,請她不要這樣做。」
墨竹這時已經來到兩個人的面前,眼神里有著陰冷的厲光,道︰「還要跑嗎?」
舒離是沒有見過墨竹的,也只道︰「請你去轉告公主,就說舒離來見。」
墨竹本就知道她是誰,也沒有怠慢她,道︰「請。」她是公主的大夫,來來去去其實已經不用通報了,只要來了她就可以直接朝見公主。
舒離拉著容若就朝里面走去,雖然不知道舒離是否真的有辦法可以說服公主,但對于舒離他有著本能的信任,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願意在女人面前表現也害怕的樣子,盡管心里真的有些擔憂會被公主烙印,可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平靜的樣子。
公主瞧見舒離拽著容若一起進來後也只是微微挑了下眉,目光落在舒離拉著容若的手臂上。
舒離這時便松開容若,眼角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後道︰「公主,剛听容若說您想在他身上烙個印記,容狀元這細皮女敕肉的您還真舍得呀。」一邊說罷她一邊上前由桌子上倒了杯茶。
舒離端著這杯茶走向公主,但卻在不著痕跡之間,令一只藥丸入了茶杯之中,藥見水便滑,一切悄然無息的發生著。
公主听她這話大概也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她想不通的是,舒離為什麼要為容若求情?
舒離已經端著茶到她的跟前說︰「公主,您喝杯茶順順氣。」一邊說著又一邊恭敬的把茶杯送到公主的面前。
公主理當就接了茶杯,輕輕把杯中的茶給喝了,舒離待她喝過茶便接過來放在了一旁道︰「容狀元馬上就要成為駙馬了,早晚還不是公主的人,如果公主現在令容狀元心情不愉快了,他要是有個想不開什麼的如何是好?公主又何必急于一時呢,您說是不是。」這話听的言外之意是在說,現在折騰容若對公主並沒有什麼好處,這還沒有成親呢,且他現在是太子府的人,可等成了親後,暗地里你隨便怎麼折騰他都可以,他已是你的人了,太子府又能怎麼著。
容若心里微堵,他一個男人有什麼好想不開的?說得他好像個女人似的。
就算現在失了身,吃虧的也不是他,他不過是不願意被公主在身上作記號罷了。
公主听言也就微微一笑,道︰「好,今天就賣你一個面子,這記號日後再烙。」舒離了解她的病情定然也就了解她的作風的,所以她也不介意讓舒離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至于容若,因著太子府的關系,她的怒也牽過來了,現在更以折磨容若為樂趣了,只要容若被折磨了,總會有人心疼的,敢與她作對的代價,當然不是普通的嚴重。
容若因此逃過了一劫,公主也就讓他離開了,舒離也沒有留太久,給公主做了個復查後也就告辭了。
至于她給公主下的藥,這事也是她當機立斷做的決定。
如果不是公主想要折磨容若,她也不會這麼做下這個決定。
現在,既然公主要對容若無情,她又何必客氣呢!
想容若當駙馬,又不肯善待她,她當真以為自己必贏了不成!
舒離走出公主府,本欲上馬車的時候容若的聲音就在後面傳了過來︰「大夫人。」
舒離回頭,就瞧見容若從暗處走過來,朝她行一禮道︰「剛剛多謝大夫人相救。」
舒離看著他舒展不開的俊容,心里微微嘆息,道︰「不要客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容若抬眼瞧她,微微咬牙,隨之點頭。
舒離又朝他詢問句︰「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公主府?」
這個問題是個難題,容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說,舒離便笑說︰「我們是朋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一定要開口告訴我。」
舒離以他的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他的身邊其實是令他意外的,但舒離言詞都是真切的,而且又不是沒有幫過他。
舒離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便轉開話題說︰「那件事情演世子沒有為難你吧?」
「當然,演世子其實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容若本能的為演世子解釋一句,但心里又有個聲音冒出來︰他就是一個專權又霸道之人,什麼事情都非得听他的才行!
舒離與容若一邊聊一邊往前走,二個人都沒有坐馬車,他們的馬車便只好跟在她們後面慢慢走。
容若心里藏著事,一直沒有辦法高興起來!但和舒離這樣的人說話又覺得舒服,所以一時半會也沒有想要與她告別的意思,便沿路與她步行。
舒離又笑著和他說︰「瞧你一臉愁容的,當公主的駙馬也不能使你開心嗎?」說完這話又似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般,轉而詢問︰「公主為什麼要在你身上烙印?」
「也許是變態之人都有一些變態的喜好吧。」在提到公主的時候容若的眼神里藏不住的輕蔑。
公主根本不可能放過太子府,而他,也根本不想當什麼駙馬爺,這件事情,等見到齊演後一定要和他再好好談談,就算抗旨殺頭他也要抗旨,大不了從此他不當狀元,遠離京城,隱姓埋名。
既然朝廷根本不是他施展抱負之地,那他便再另尋可以展他抱負之地好了。
容若的心里盤算了一會自己的事情,舒離對于容若的話也只是一笑而過,但由話里也听明白了,容若對公主不但沒有半點喜愛,還厭惡得很!
*
今天,皇上的確是接到了公主的尚書了。
星月公主遇刺,刺客逃進了太子府,最後被演世子所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這意思分明就是在暗射太子府有人派刺客暗殺公主。
身為皇上,他不但對星月公主深有了解,就是對演世子也是有所了解的。
作為一個皇上,如果不能夠了解自己身邊的人和事,他又豈能長久的坐在這至高無尚的皇權之上。
演世子與公主,這兩個人都是令皇上頭疼的人物。
在看到這樣的尚書後後直並沒有驚動別人,只是把演世子單獨召見了。
當時朝堂的臣子們已經散去,演世子來到皇上的面前行過禮,皇上便把公主的尚書扔到他的跟前冷厲的問︰「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齊演彎身撿了那折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內容後道︰「如果我說一切不過是有人故意設的局,皇上是否相信。」既然皇上不是當著眾臣子質問這件事情發,那便說明這事有回轉的余地。
其實,作為一個君王,他也有他的顧慮,都說皇上的心思是君臣最難捉模的,這事是半點不假。
「你且給我一個令朕信服的解釋。」皇上依然冷著臉道,但那意思分明就是說,只要這個解釋能夠說服他,他就不追究這事了。
齊演心里有了底也就道︰「這件事情看是矛頭指向我們太子府,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其一小姑姑與我們太子府沒有任何冤仇,我們太子府沒有殺她的動機,其二,那逃進太子府的刺客分明就是別人故意布置下的迷霧,為的是挑撥公主府與太子府的和諧關系,從而也讓皇上對太子府產生質疑。」但究竟誰會做這樣的事情,那就看這事成了後對誰最有利了,皇上還不有糊涂的是非不分。
其三,如果是太子府故意布下來的迷霧,刻意引導他誤解是別人挑撥離間呢!這話皇上心里有數,但並沒有說出來。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並不想自己的孩子們變得自相殘殺。
只是,太子體虛,實在不適合繼承大統,但如此廢了太子,只怕太子府會逼宮。
且,齊王雖然身強力壯,各方面的才能都有勝于太子,但也正因為他野心太大皇上反而又不敢重用他,只怕他為王之日會容不下自己的兄弟。
太子身體從小就虛弱,這是由母胎里帶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格外疼這孩子,再加上他是長子,理所當然就成了太子。
這件事情看似波濤洶涌,然而卻平靜的過去了。
這件事情看似平靜,然而誰又知道這究竟隱藏了多少浪潮風涌呢。
齊演走出皇宮之後並沒有松多少口氣,經過這次的事情,只能說明,一切已經開始行動了。
作為太子的長子,他又是父親所疼愛的,他便必須肩負起維護太子府的責任。
齊演駕馬飛奔而去,太子還在府上等他的消息,這件事情表面上看似過去了,但實際上遠沒有過去。
不過,令齊演想不到的是,回來的路上竟然發現容若與舒離步行在路上,兩個要走得很近,容若本來長得就極為漂亮又秀氣,這時正瞧著舒離听她說話,專心又認真,瞧起來單純又無害。
舒離的容貌雖然談不上出色,但瞧她獨特的氣質就能令人忽視掉她身上別的一切。
看她眉眼含著風情的笑,陽光溫暖的灑在她的臉上,她神態悠然,時爾看容若一眼卻是真誠又關切的真情流露,兩個人走得較近,在一個十叉路口二個人停了下來,是要由這里分道而行了。
當時二個人都停了下來,彼此相望,齊演覺得二個人的眼神里都有著不舍的味道。
他們的馬車都在後面慢慢的跟著,這個發現忽然令齊演立刻火大起來。
有馬車他們不坐,就這樣慢慢的走,為的就是多在一起說會話,多一刻的相處時間。
他翻身從馬上跳下來就來到二個人的面前,完全出二個人的意料,容若甚至驚訝的道︰「演世子,你怎麼在這兒呀?」
齊演冷冷的問︰「那我應該在哪?」眼神隨之掃過舒離,目光帶著幾許的不善。
容若听出他話中的不善和眼神里的敵意,便忙道︰「大夫人,我先告辭了,改日再和你聊!」
舒離忽然就說︰「容狀元下次出門一定要帶上個貼身的護衛,不然再發生被公主烙印的事情怕就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說罷這話她作了一福,轉身離開,上了自己的馬車。
容若臉上微黑,沒想到舒離臨了會忽然說這樣一句話,齊演的目光立刻射了過來,質問他︰「你去公主府了?她都對你做什麼了?」
容若忙道︰「什麼也沒有做。」
「剛剛大夫人說被公主烙印是怎麼一回事?」齊演繼續追問,口氣也重了起來,居然背著他一個人偷偷進了公主府,他是不知道公主府有多危險是吧!
容若有些窘,這事被大夫人撞著是個意外,現在要他直接說要被公主烙印在身上又覺得難堪,但瞧齊演一副你休想說假話騙我的霸氣模樣他便只能硬著頭皮說︰「就是大夫人所說的意思,但這事也與你沒有關系了。」再說明明是他非讓自己當駙馬的,他現在表示關心實在是虛假得很,容若說完話後撥腿就走,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
齊演臉色沉了沉,最終也沒有再去追問什麼,只是也轉身又上了自己的馬。
一匹馬一輛馬車,就這親並行而去了,容若人坐在車里愁悶又氣惱。
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當初無論也不考狀元了。
本來,被丞相府扔出來後他是覺得自己要死了,哪想到遇到了齊演,他不但救了他還鼓勵他重新振作,並讓他繼續去參加考試,說什麼男兒志在為國報效,當時說得是義正嚴辭的,現在才發現,就算是考上了狀元也是沒有用處的,他不過是那些權貴們可以隨意拿捏的棋子。
容若心懷憤憤,但在回到太子府的時候還是壓抑在了心底。
一同走進太子府後齊演就去了太子那里,容若則一個人悶在書房里看書。
像他這樣的書呆子,除了用書來排解心情外還真沒有別的方式,他又不像那些公子哥,心情不好出去喝杯,或者找幾個妞玩一玩。
齊演在不久之後便進來了,一進來就從他面前扔了他的書直接命令他︰「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單獨去公主府一次。」
容若對于他這樣霸道的態度也早習慣了,便做了一副隨便的模樣。
齊演又說︰「紅妝不是給你了麼,為什麼出門不帶上她?還是說你出門會背著人做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容若因他這話而惱,但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反駁,難道他還可以與他翻臉不成?
齊演看著他停了一會,忽然就又說了句︰「以後少與齊王府的人走那麼近,小心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那個大夫人怎麼看都不像個善類,雖然長了一副善良的模樣,還整天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態擺在人前,但齊演實在覺不出來她是一個可親的人。
容若心里知道他說的是大夫人舒離,不由道句︰「我覺得你對大夫人有成見了。」「那你就當我對她有意見好了,何況,太子府與齊王府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你最好看清楚局勢,不要做了傻事。」
對于一個幫助過他幾次的人,容若已經很難在這件事情上听從齊演的意見。
交什麼朋友是他的自由,齊演為什麼要一次次左右他的人生?難道就因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要一次次左右他的一切不成?若是這樣子,容若心里甚至想,如果用自己的命可以換自己的自由,那他就把自己的命還給他一次好了!
這樣的話容若當然也只是想一想,不到萬不得已他是萬不會說出來的,有些話說出來是收不回的。
齊演看容若臉上陰晴不定的變著,不知道腦袋里又在想什麼想要反駁自己的話,等了一會他竟是什麼也沒有說。
容若能說什麼呢,齊演已經把話扔在這里了,他就是對大夫人有意見,太子府就是與齊王府勢不兩立水火不容,所以他便要離齊王府遠遠的。
容若忽然想起公主府刺殺事件,忙先詢問他︰「皇上有沒見有為難你什麼?」
齊演淡淡的道︰「如果有為難我也不會這麼快回來了。」轉而又道︰「但這不代表這事就結束了,齊王府現在已經開始給我們太子府下絆子,看來是已經等不及了,他怕皇上哪天忽然死了這皇位還沒有確立下來,到時他就沒有機會了。」這話說的是大實話,如果皇上忽然死了,皇位也來不及傳,當然只有太子上位了。
眼下,齊王就想太子府多一些錯,最好錯到令皇上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由今天這事情來看,齊王還真沒有看出什麼眉目。
他一心想要除掉太子,可他又哪里想到,他的野心連皇上都開始忌憚了,皇上最擔心的就是他會不放過太子,如果這般,皇上又豈敢廢太子立他為王。
今天由朝中回來後齊王就把齊月叫到了他的書房里詢問他意見︰「你說,皇上現在是個什麼意思?」公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絲毫沒有要徹查的意思,難道他不疼愛公主了。
不得不說齊月是個正聰明的,他的聰明早就蓋過了他的父王。
沉吟片刻後他說︰「太子府在皇上的心里還是有著一定的份量的,近幾年太子府的勢必日漸強大,皇上也總會有所忌憚。」由今天皇上沒有在朝堂上提公主刺殺一事,而是把齊演單獨叫走便知道皇上是有顧慮的,而且想私了這件事情的。
齊王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的,如果皇上不疼愛太子的話,會這麼多年不廢他的太子之位?要是皇上有心廢太子,總會有辦法的。
這許多年來,太子一直居住于皇宮之外,體虛多病不常出府,不知情的以為皇上不重視太子,但礙于他長子的身份和太後現在還活著他又不好廢太子,但齊王又哪里想得到,其實在皇上的心底,最疼的就是體弱的太子。
他們這些兄弟一個個身強力壯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不為王也能活得逍遙,可太子一旦被廢了,一定是死路一條,那些皇族的兄弟們一定會趁機落井下石,除掉太子。
好在太子也是算是個聰明的,這些年他一直培養他的兒子齊演,太子府的勢力也在暗中一天天壯大起來,如今想要廢除太子也沒有那麼容易了,要是那些暗中的勢必發兵逼宮退位,這對皇上來說才是最殘忍最不能接受的。
經過今天這件事情,皇上也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誰在後面推波助瀾。
父子兩個人在書房里密謀了一會,齊月最後走了出來,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齊歌,想必也是故意在這里等他的。
瞧見齊月走過來他開口說句︰「瞧皇上今日的態度,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在對待太子府的這件事情上他們絕對的是齊心協力,只有齊王登基了,他們才能成為皇子,日後也才有登基的機會,那至高的王權,男兒誰會不想!
齊月淡淡的應他道︰「靜觀其變。」不管皇上心里現在怎麼想,對齊王府其實都不起任何威脅的,難道皇上還敢找個機會削齊王府的兵權不成!這只會適得其反,逼著齊王造反!
兩個人也只是靜靜的交談了幾句,之後依然是分道離去。
齊月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今天院子里有些熱鬧,舒離的二個姐姐舒琪和舒珂都在,就連鳳鳴今天也在這里,齊月微微挑眉,有些不喜,但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齊月一邊走進去的時候卻正一邊听舒家的二個姐妹舒琪在說︰「呀,鳳姨娘你懷上這孩子後得小心了,可別像我大姐似的這麼命苦啊!」
鳳鳴的臉色顯得極為蒼白,懷孕,這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個意外,可以說她都沒有準備好要懷上齊王的孩子。
關于舒心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心里才又覺得有些可怕,舒心已經是個例子了,沒有人想成為下一個。
本來她是來找舒離的,哪想到舒家二姐妹也在,這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聊到懷孕的事情上了,舒家姐妹就提議讓舒離給她請個脈,她推辭不過便答應了,哪知道竟然真診出一個喜脈來。
太過突然根本來不及準備,在听到舒家姐妹的恭喜時笑都有些勉強。
舒離這時便關切的道︰「鳳姨娘既然懷孕了,這段時間就少出來走動,好好安心靜養吧,齊王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舒心流產的事情齊王表面上雖然沒有多大的反應心里多少也是不喜的,如今要是知道鳳鳴懷孕了肯定會倍受重視。
鳳鳴勉強微笑,卻忽然發現齊月的人已經進來,舒離一個抬眼瞧到她就站起來笑盈著迎上他作了一福。
齊月淡淡的掃了一眼這亂七八糟的人沒有言聲,舒家二姐妹已經兩眼冒綠光的瞧著這令人仰望的男人,鳳鳴則忙作了一福表示告辭,舒離笑著送她走出去,矚咐她路上小心。
這般鳳鳴心懷不安的離開,走的時候甚至沒敢多瞧齊月一眼,只覺得如今懷上孩子的自己怕是更配不上齊月了。
那廂舒家姐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兩個人也便忙擠到齊月的跟前行禮︰參見小明王。
齊月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單音‘嗯’後轉而坐了下來。
舒離便對兩位姐姐說︰「二姐三姐,這都快晌午了,你們不去陪著大姐,一會恐怕大姐要尋你們了。」她們留在王府的理由就是陪舒心的,舒離這話實際上也是下逐客令了。
舒琪舒珂二姐妹听言便不好直接賴著不走在這里用晌午飯了,二個人是忙告辭了,但離開後的兩姐妹在一起嘀咕起來︰「我瞧那死丫頭是記我們的仇,她壓根不想讓我們接近明王。」
那話是舒琪說的,也算她聰明。
舒珂卻是一哼道︰「我看她是巴不得我們趕緊離開王府才是,她現在過了好日子了就恐怕我們沾她一頂點的便宜。」二姐妹一路嘀嘀咕咕說盡舒離的壞話,卻在往回走的路上瞧見了齊歌正與齊曲站在走廊中說話。
進府這幾日她們還沒有機會見到這二位少爺,如今見了這二人遠遠的就能認出來了,當下二姐妹就很有默契的使了個眼神,快速的朝那廂走了過去。
二姐妹穿過了花園,走了好一會才走那齊歌那個走廊里,兩人怕還沒有走過去齊歌與齊曲就走了,所以走的時候幾乎是用小跑的,結果等到了他們面前時二個人都小喘起來了。
「見過二爺,見過三爺。」二姐妹一前一後的揚聲,作了一福。
其實吧,齊歌與齊曲早就瞧見她們一路朝這里跑來了,當時二個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當回事,畢竟她們與他們有何關系,可想不到的是她們一下子沖了過來,跑得滿面紅光的朝二個人打招呼。
齊曲冷冷別過臉,神情上是不屑的冷傲,嬌好的臉是不把誰放在眼底的冷漠。
齊歌與他相比態度就要好了許多,他微微一笑,當真是傾人城,直看得舒家二姐妹兩眼發光,臉上也泛出害羞的光芒。
「二位小姐住在府里的日子可安好呀?」齊歌的聲音听起來也是溫柔又動听的,絕對比一看就是一臉不善和冷淡的齊曲的態度要好幾百倍,當下二姐妹立刻雙雙被齊歌吸引了。
「多謝二爺關心,王府一切都很周到。」舒琪這時也變得溫柔又矜持起來,在漂亮的男人面前絕不能失了體統,舒珂也有模學樣的面露羞怯,眼含羞澀的偷瞧這二爺,分明就是眉目含情,含情脈脈。
齊歌嘴角便含了一抹風情道︰「如此甚好,二位小姐這是要去陪舒姨娘的吧,請。」話畢他讓了一步,人也轉身走了。
齊曲這時也立刻跟著走了,二姐妹一臉向往的瞧那一抹身影,就連背影都是那樣的令人著迷。
「還是二爺最溫柔呀。」舒珂小聲的發表了下感嘆。
「三爺瞧起來比明王更難相處。」舒琪也咐和一句。
「二爺是我的。」舒珂立刻先聲制人。
舒琪則是微微一笑,道︰「公平競爭,誰先得到就是誰的。」
舒珂輕哼,道︰「好,如果我得到了你不許再勾引他。」
「彼此彼此。」兩姐妹私下約定,好像齊歌已經是他們的一般。
那廂,已經走遠了的齊曲冷然道︰「你干嘛和那兩個惡心的女人說話?居然還笑成那樣子,你該不是想自己娶回來吧?」
齊歌含著一抹非笑道︰「你想多了。」
「舒家的女人我瞧著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都狐狸精,你可別為了女人誤了自己的前程。」齊曲警告道。
齊歌含笑笑搖頭,道︰「你真是太高估這些女人了。」狐狸精麼,在他瞧來道行真的差遠了。
*
鳳鳴懷孕這事不久之後整個王府便是人盡皆知了,齊王心中歡喜,立刻就賞賜了不少好東西給鳳鳴。
鳳鳴本就是他所喜愛的,為了防止鳳鳴再發生舒心那樣的事情,他刻意又調遣了好幾個自己身邊的奴婢給了鳳鳴,這一來旁人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出來,齊王是真的對鳳鳴很特別。
那幾日鳳鳴也一直安靜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沒有再到舒離這里來過。
鳳鳴的懷孕了,而且被王爺非常嚴密的保護起來了。
這件事情震憾著一些人的心,王府這麼多年來也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哪個妾室懷孕齊王也沒有這樣重視過,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
早上舒離前去給王妃請安,一走進去就見齊顏郡主正和王妃說︰「鳳鳴那個狐狸精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父王迷得神魂顛倒,現在竟然還懷上父王的孩子了,要是她生出個兒子來父王豈不是要把她捧到天上了。」
經過她懷孕後被保護起來的事情來瞧,相信各房妾室也意識到了,齊王待鳳鳴的確很不一樣,用句話說,也許是真的動真格的了。
一個沒有任何出身的卑微女孩,竟然能令齊王動真心?這實在是極為的不可思議。
王妃半晌無語,雖然她已經不在奢望齊王的愛情,但心里還是堵的。
舒離走進來請了安,齊顏忽然就朝她道︰「我們去瞧瞧鳳姨娘吧。」自她進府後齊顏還沒有和她正式打過照面,現在似乎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王妃沒有開口,看似默許了齊顏。
舒離微微一笑,應︰「好。」
這般,在不久之後,齊顏準備了一番,領著奴婢捧著數十幾盤的糕點和舒離一起往鳳鳴那里去了。
兩個人一走到鳳鳴的院子里就瞧見外面有幾個奴婢正站在那里守著門口,當瞧見齊顏與舒離的時候忙行了禮。
齊顏抬步就要往里面走,其中一個奴婢立刻上前攔在前面道︰「郡主請留步,齊王吩咐,如果有人想要見鳳姨娘,必須先得到齊王的應許。」
齊顏听這話心里微惱,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如此說來,就是本郡主也不可以了。」
「奴婢無權作主,請郡主先請示過齊王。」那奴婢命運是堅持異常,可這會功夫齊王根本不在府上,多半是在朝中的。
齊顏沒想到這鳳姨娘現在竟這樣大的派頭,連自己都不能進她的院子里,要是這事成了日後這鳳姨娘的架式豈不是要更大了,她這個郡主,她到時也不放在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