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仔細地打量著韓珠一番,從那還算精致的五官上發現出非大唐人的特征來,她心想︰「原來這個韓珠真的是蠻夷,難怪我總是覺得她的樣子看上去別扭。一個蠻夷能混進大唐皇宮,這件事告訴誰,誰也不會相信。」
韓珠開始對手下人訓話,又是張瑩听不懂的新羅語。小飛實時翻譯著,原來韓珠對這些手下說,她的計劃進展得很順利,已經很成功地接近了她的目標。用不了多久她的使命就能順利完成。
韓珠還告訴她的手下要機警些,千萬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以免被大唐人懷疑。
「大膽蠻夷,你以為大唐人是好欺負的嗎?韓珠,既然我知道你是奸細,就一定把你送交官府法辦。我要讓你知道,收拾你,不用太有本事的人物,我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就夠了。」
心中大罵過韓珠之後,她的思緒又回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上來︰「韓珠的目標是在文馨書院里。它和我的同窗、老師們有關嗎?。」
張瑩很想知道韓珠口中所說的「目標」是什麼,她一字不落地听著韓珠和那些新羅女人的談話。
可是,韓珠她們接下來的談話並沒用涉及這方面的話題,只是那幾個新羅女人不住地恭維韓珠,引得韓珠不時發出得意的笑聲。
得意地笑過之後,韓珠臉上現出正色,映著綠色的燈光,她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猙獰、詭異。
就听她用新羅語說道︰「明日午時之前你們必須趕到我在敦化坊的住所內,記住,出門的時候,換上大唐人的服飾,說大唐人的語言,你們要暫時忘記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當做是大唐人。勝敗就在此一舉,我們大家都要謹慎行事。我們的目標也是我們的護身符,此次我們能否順利完成我們的使命,他是很重要的因素。」
繼而她又目露凶光地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誰不勤于王事,辦事不利,本座一定會嚴加處置,我那「奪命折花手」的厲害你們是知道的。」
听到「奪命折花手」五個字後,幾個新羅女人臉上頓顯驚恐之色,她們顫聲應道︰「是,小姐。」
韓珠用新羅語說道︰「事情我吩咐完了,你們幾個該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從身後的綠衣女人手中接過面紗,重新戴上。
幾個新羅女人施禮道︰「恭送小姐。」
韓珠的話如同石頭落入水中一樣,在張瑩心里激起層層波浪︰「陸瑜說過,高麗奸細樸雉嶺和李府護衛都死于‘奪命折花手’下,這麼巧,韓珠也會這門功夫。陸瑜還說過使用這門功夫的人要有很高的輕功。我也親眼見過韓珠在書院柳林里的身法。當時我覺得她的身形和步法都象極了那個女刺客。可是那個女刺客明明被殺了呀?她和那個女刺客有什麼淵源?」種種疑問充斥在張瑩的大腦里,她一時解不開這些謎題。
就在張瑩試著解開謎題的時候,韓珠已經戴好面紗重新坐回轎中。
小飛的聲音再次在張瑩的耳麥里傳來︰「主人,小飛在韓珠的身上和新羅女人的房間里面放了監視器,她們的所作所為都在小飛的監控之下。主人隨時可以知道她們在做什麼。」
……
「對付韓珠這個蠻夷奸細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官府捉拿她,可是,官府捉拿她得有真憑實據,我還得想辦法把她是奸細的證據找出來交給官府才可以。」
想到這,張瑩說道︰「小飛,韓珠是個蠻夷奸細,你現在跟著她,看能不能從她的家里找到她做奸細的證據來。」
「是。」小飛答應了一聲就飛入韓珠的轎中。
晚上,張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心里一會想著該怎樣搜集韓珠的證據,一會想著該怎樣阻止她的好朋友們再接近韓珠。直到四更時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陣雞鳴聲,把張瑩從睡夢中驚醒。她睜眼一看窗外天光大亮。金色的陽光透過綠色窗紗照射進房間里。隔窗望去,只見庭院里浮起淡淡的晨霧,,爛漫的百合花隨風搖曳。清爽的空氣中浸透著樹木的清新和鮮花的芳香。
「今天菲兒她們要來做客,我得早點起來準備一下。」想到這,張瑩急忙坐了起來。
小飛的聲音在張瑩的耳麥里響起︰「主人,韓珠的住所里很復雜,小飛找了一夜還沒找到她是奸細的證據。不過主人放心,只要小飛盯緊她的一舉一動,應該很快就會找到她的證據的。」
「小飛,你一定得盯緊韓珠,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奸細,我們就是報官,官府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小飛知道。小飛會再仔細搜集的。」
吃過早飯後,張瑩還是沒想出太有效的辦法阻止劉菲等人接近韓珠。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不由得心中焦急起來。
辰時剛到,劉菲、駱語薇、狄珊還有藍萱相繼來到張瑩家。
一走進張瑩的房間,劉菲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姐姐,你想把什麼樣的新玩具送給我們呀?韓老師邀請我們午時去她家做客,我們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的。」
「韓珠是個蠻夷奸細,你們這幾個小傻孩兒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可是,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們相信她是個壞人?」
沒想出挽留劉菲等人的辦法,張瑩只有想辦法拖延時間,她說道︰「菲兒,你們別著急,我已經派人去三舅父的作坊取那些玩具。她們一時趕不回來,先請你們喝冰鎮百果湯,我們邊喝邊等。」
「是這樣啊。那我們等一會好了。反正還有很長的時間才到午時。」駱語薇總是那麼好說話。
「等就等吧,大家不要怕遲到,因為我會想著提醒大家去韓老師家。」藍萱說道。
「這個‘藍小白’平時怎麼沒這麼善解人意?」听藍萱又提起去韓珠家,張瑩的心不由得一緊,她看向藍萱的目光中微微露出責備之色。
見張瑩不高興地看著藍萱,劉菲伸出胖胖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姐姐,那我們去花園里等好嗎?菲兒很喜歡在那里玩的。」
「也好,花園里說話更方便些。」想到這,張瑩答應了劉菲的要求。
她命人在花園的涼亭里擺下點心、冰鎮百果湯,然後帶著幾個好朋友浩浩蕩蕩地走進張府的後花園。